“就算你哥答應,憑你們,不可能救出來她的。”左翼感覺陳謬頓住了腳步,這才放開他,“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陳謬想了想現在的情況,握緊了拳,“真的就看她這樣被扔下去?太窩囊了吧。”

“沒能力逞錘子英雄!”陳雲罵了回去。

左翼沒有回答,但是隻聽見女人被丟在地上的前一秒,突然大聲的喊了一句,內容陳謬沒有聽清楚。

左翼眯了下眼睛,把背上的刀鏈扔了出去,寒芒乍現。

左翼手上用的兵器很是奇怪,原本看樣子以為是一柄古刀,但是左翼甩出去的卻是鏈子。

說是鏈子不如說是一片片極薄的刀片連在一起,組成鏈子。

刀鏈飛出去,就像蛇一樣快速閃動遊走,有的村民被劃傷了手臂,隨即惡狠狠地看向衝過來的左翼。

左翼很快跑到了女人身邊,刀鏈已經收了回來,她把刀橫在胸前。

“這個女人我要管,不想死的,現在就給爺滾!”左翼說得鏗鏘有力,不容置疑,還帶著一種淩人的傲氣。

跑過來的三人也連忙抽出家夥,和左翼站在一起,準備隨時應戰。

領頭的村民與左翼對視了幾秒,看了好幾眼左翼手中沾著血的刀,最後垂下了眸子,向身後的人喊著,“走。”

那些村民雖然撤退了,但是好幾個都回頭看了好幾眼左翼等人,然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了。

村民走後,左翼回頭看向被陳謬等人拉起來的女人,問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這時陳謬才反應過來,為什麽左翼突然選擇救人,原來是這樣。

“紅衣蛇鏈,墨發入畫。你真的是左翼?”

左翼隻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並沒有開口說話。

“小姐,你名叫什麽呢?”陳謬見氣氛尷尬,趕緊插話。

嶽雪也趕緊順著台階下,回答道,“我叫嶽雪,各位來我們這裏,是有什麽要緊事情嗎?”

“我們想到這個位置。”左翼將圖放在嶽雪麵前。

嶽雪點了下頭,開口道:“我是能找到的。”

過了一會兒,嶽雪又忍不住開口道:“林墨,你聽過嗎?”

左翼搖了下頭,開口道:“不認識。”

陳繆回憶了一瞬,覺得有些耳熟地重複了一遍:“林墨?”

嶽雪的聲音低了下去:“不認識就算了,他可能已經死了。”

然後在前麵帶著路。

不久就領他們到了一處地方。

左翼頓了頓腳步,然後用腳步丈量著,蹲下身來做了幾個標記。

“就這裏。”左翼看向二石示意。

二石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拿出鏟子就往下挖。

見狀陳雲和陳謬也趕緊過去幫忙。

旁邊的嶽雪時不時地悄悄看向左翼一眼,眼中滿滿的感激和敬仰。

終於在嶽雪不知道第幾次偷看左翼的時候,左翼轉過了頭,“這麽看著我?是有事想問?”

看著她平淡無波的視線,不知為什麽,嶽雪頭立馬低垂了下去,不敢看她,“確實想問。”

“說。”眼神還不自覺地看了幾眼左翼。

“您以前是否來過這裏?”

“應該來過。”

“應該?那你記得羅綺嗎?”

左翼皺著眉思索了一番,最終搖了搖頭,這時有一隻蝴蝶翩翩飛來,精準無誤地停在了左翼的肩頭。

嶽雪瞳孔微微放大,兩隻細細的眉毛挑了起來,控製不住吼了出來,“你怎麽會不記得!”

陳謬被她突如拔高的聲音嚇了一跳,耳邊像是有驚雷炸過,甚至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失聰了。

連陳雲和二石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抬頭看了過來。

陳謬覺得有必要製止一下她,她再這麽問下去,有八隻耳朵也禁不住這麽造啊。

“嶽雪小姐,你為什麽會被那群人綁起來啊?”

先轉移她注意力再說!

嶽雪驚訝無比的表情,肉眼可見的冷卻下來。

她的淚滴瞬間滑落下來,將自己的遭遇娓娓道來。

嶽雪本是村裏數一數二的美人,幾年前被迫嫁給了村長的兒子,這個村重男輕女嚴重,幾年沒生出孩子的嶽雪越發受冷落。

之前嶽雪自己也覺得有錯,便一直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丈夫一家人,不敢有失。

直到那一天,天空下著瓢潑大雨,嶽雪擔心丈夫沒帶傘,便出門送傘。

在路上卻聽見隔壁房子裏傳來了丈夫的聲音,見門沒關,嶽雪悄悄地摸了進去。

眼前的畫麵讓嶽雪腦袋一片暈眩,一男一女赤身**地抱在一起。

那男人是她的丈夫!

因為過於震驚,嶽雪不小心弄出了動靜。

村長兒子就上來抓住了嶽雪。

想著自己這麽久勤勤懇懇,什麽錯都不曾犯過,嶽雪也反抗了起來。

氣急了便咬了男人一口,掙脫開來,說要離開這個家,並且揭發丈夫的所作所為。

丈夫氣急了,便上前打暈了嶽雪。

後來丈夫陷害,給嶽雪下了藥,讓陌生男子與嶽雪一起,他進來捉奸。

嶽雪被拖拽出房門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骷髏雨,丈夫起哄說是嶽雪是不祥之人,惹得天公發怒,便想殺了嶽雪。

其實是不是天公發怒哪裏重要呢,重要的是他是村長的獨子。

所以才會有之前左翼進村看到的畫麵。

嶽雪說著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嗓子沙啞的吼了出來,字字泣血,“在他們眼裏,這幾年我算什麽啊?”

“算你倒黴。”左翼此言一出,空氣中有一刹那的沉默。

陳謬三個人齊刷刷地看向左翼,連嶽雪的抽泣聲也停止了一瞬間。

接著就是嶽雪更加撕心裂肺的哭泣。

陳謬看著左翼又有了動作,想是知道自己說的話有問題,在找紙巾,準備安慰嶽雪吧。

誰知道左翼掏出來一疊紅色的人民幣,遞給了嶽雪。

這個操作看得陳謬目瞪口呆,大大的眼睛裏大大的疑惑。

嶽雪哪裏見過這個場麵啊,疑惑地看著手裏多出來的一疊紅票子。

眾人都看向左翼,等著她的下文。

左翼在萬眾矚目之下開了口,“這裏有三千塊錢,你拿著錢出村吧,就當是你帶路的酬勞,至於你那個前夫,等我找到我要的東西,我親自去找他,這件事情我接手了,就會管到底。”

“那個骷髏雨?”嶽雪怯生生地問著。

左翼抿了抿嘴唇,像是不想說,隻說了一句,“自然現象。”

看著眾人還是疑惑,陳謬大膽發言,“其實這確實是一個自然現象,每到這個時節,正是禿鷲遷徙的季節,禿鷲是有名的食腐動物,因為遷徙耗費能量,所以很多禿鷲選擇帶著人類的頭顱一起遷徙,從而獲取能量,而現在這樣大規模的丟棄,很有可能是因為頭顱裏麵的肉差不多吃完了,而帶著骨頭是拖累,所以禿鷲選擇扔下這些儲備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