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總,李隊長來了。”
溫瑾澤忙著處理手上的合同,頭都沒抬:“讓他等著,我處理完手上的事再見他。”
“好的。”
張特助應下,轉身被突然出現在門外的身影嚇了一跳:“李隊長?您怎麽在這?”
來人用健碩的肩膀抵住辦公室的門,爽朗大笑:“溫大總裁,你跟我都擺起譜了?”
溫瑾澤對張特助點點頭:“你先下去。”
抬頭麵對來人時卻麵露不耐:“你沒事別往我這跑,你來一次李叔叔就要給我打一次電話。”
溫瑾澤和李明封從小伴著一起長大,是正兒八經的發小。可和溫瑾澤不同的是,李明封長大後不知道中了什麽邪,放著自家的家族產業不繼承,硬是要當警局裏的一個小隊長。他爸媽就這一個兒子,愁得不行,隔段時間就要拜托溫瑾澤給他做一次思想工作。
“有事,怎麽沒事。”
李明封毫不客氣地坐在他對麵椅子上,一臉匪氣:“前幾天你不是讓我查老太太的護工自殺那事嗎?有眉目了,我們發現她其實有個先天不足的兒子,一個月之前,她兒子大病了一場,醫院都下病危通知書了。聽醫生說,護工前一天還說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救孩子,可第二天就借口花銷太大要求出院。”
“醫院同意了?”
“這種事醫院見多了,而且她確實沒錢,為了給孩子治病,她房子賣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可你猜怎麽著,出院第三天,那孩子病突然好了。”
溫瑾澤立即明白他的意思:“病好那天和她自殺的日子……”
“隻隔了一天。”
溫瑾澤出神地看著線香燃起地嫋嫋煙霧:“這種本領,海城內也就隻有那幾位著名的玄學師能做到了。”
李明封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你心裏有譜就行,玄學這玩意太邪乎我幫不到你,其他有需要的隨時聯係我。”
“我知道。”溫瑾澤點點頭:“你繼續幫我注意那孩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還有他身邊的人員往來。至於玄學那邊你不用管,我另外有法子。”
“行,下回有消息通知你。”
“謝謝。”
“你跟我說什麽謝啊,我小時候也叫過老夫人奶奶呢。局裏還有事,走了。”
到門邊時,他像是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轉頭看向溫瑾澤,語氣裏忍著笑:“誒,說點有意思的,我們局昨天抓了一個搞詐騙的,不是我說,這年頭騙子也太離譜了,她居然說自己是你老婆,哈哈哈哈,海城首富溫瑾澤的老婆被我們隊當騙子抓起來了,你說好不好笑?”
李明封沒注意到溫瑾澤的神情,咧著一口大白牙調侃:“阿澤,你什麽時候結的婚?怎麽都不通知兄弟我?我還想給你包個大紅包呢。”
溫瑾澤表情複雜:“你口中的騙子,她多大年紀,叫什麽?”
“這我哪記得清?我手下一實習生把這事當笑話講給我聽的。好像是個年輕的姑娘,叫林什麽來著。”
“林星柚?”
“沒錯!就是這個名。等等,你怎麽知道?別嚇我,不會真的吧?真……真是嫂子啊?”
溫瑾澤撐著額頭,臉上表情像是打翻了調色盤:“這事聽著離譜,可發生在她身上,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警局。
林星柚趴在桌子上,舔著下唇因為缺水冒出來的死皮。明明才過去了一個晚上,可她卻覺得有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不知道王藝怎麽樣了,他全程和公園那群大爺沒有接觸,應該能很快被放出來,那樣自己的清白也有人證實了。
好困……精力和體力都在飛速流逝,就在她覺得自己真的要暈過去之時,審訊室外的鐵鏈發出一聲刺耳的響聲。
門開了。
黑暗中瞬時湧入大片明亮的光,林星柚眯著眼睛好一會才看清:“溫……溫瑾澤?”
溫瑾澤麵沉如水,指著坐在審訊椅上的林星柚道:“介紹一下,林星柚,我妻子。”
“前……前妻?”
“新婚妻子。這個月剛結婚。”
不顧尷尬到快爆炸的李明封,溫瑾澤繼續:“這位,海城刑警大隊隊長,李明封。”
一刻鍾後,洗漱完的林星柚坐在隊長辦公室的椅子上瘋狂進食,手中飯團被她吃出了山珍海味的錯覺。
李明封得知事情起始後差點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嫂子,實在抱歉,我真不知道是你。這實習生新來的什麽都不懂,第一次出警以為抓到了詐騙犯,犯軸哈哈哈,傻站那幹什麽呢?還不給我道歉!”
負責審訊林星柚的年輕警察撓了撓頭,態度良好地給她道了歉。
“你這小子,一天到晚淨給我添麻煩,就你這樣還想和溫總做兄弟?能著你了!”
“我沒事,咳咳……”林星柚接過溫瑾澤遞過來的水順了順喉嚨,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算你今天運氣好,我們溫總是個講理的,和外麵那些目無王法的霸道總裁不一樣,要是遇見的別人,你就哭吧!”
“是是,都是我的錯。”新來的實習生被說得愈發不好意思,臉都快埋到地裏。
“行了。”溫瑾澤知道他護短的個性:“你在我麵前演什麽?我犯不著和一個小警員計較。”
李明封被拆穿也不惱,咧著嘴,胳膊搭上溫瑾澤的肩膀:“我這不是怕你心疼嫂子,少爺脾氣又上來了嗎。”
別看溫瑾澤現在收斂了心性,一副謙和有禮的模樣,可李明封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哪能不知道他真正的性格。溫瑾澤打小泡在錦繡堆裏金尊玉貴地長大,英國留學的時候有個家族繼承人不長眼撞了他的晦氣,他直接雇了一隊黑手黨把那人綁了,要三千萬美金才放人。
更可怕的是事後那小家族的掌門人不僅沒有報複回來,吃了頓飯還對他大為讚賞,溫瑾澤在國外練習投資的第一桶金,就是那人資助的。
“嫂子,這次是我對不起你,下回請你吃飯。”李明封端起桌上的紙杯,以茶代酒作為賠罪:“外麵還有事,我先走了,你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