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從汴京到澶州也就三百裏路,用不了五天,宋真宗便能到達澶州。可這一路上,宋真宗竟然走了七天。當然,這七天中包括派遣王旦回京擔任汴京留守的時間。
當時,以軍隊的正常行進速度,騎馬是日行七十裏,步行或者騎驢是日行五十裏。加上當時是戰爭時期,行軍速度應該比平常要快一些。三百餘裏的距離,最多四天時間就能完成。可是宋真宗卻走了七天,平均一天四十幾裏路,可見宋真宗走得多麽不情願。
宋真宗一行走了兩天,到達了韋城(今河南滑縣東南)。(25)寇準等大臣心裏萬分焦急,可宋真宗說了,就在韋城暫時休整。因為此時,宋真宗又聽到了遼軍南下的消息。整個宋朝境內,似乎對遼軍這次南下毫無辦法。河北平原廣袤之地,非常利於遼軍騎兵往來自如。
眾人無奈,隻能暫時在韋城搭建行營,等著宋真宗緩和緊張的心情。可宋真宗在韋城休整期間,心裏的懼怕與日俱增,他從未想過自己要真的親臨一線,指揮這場決定宋遼生死的戰役。
這時候,宋真宗不斷地給後方的援軍下達命令,讓他們火速到澶州支援。然而,因為宋朝的援軍是從各地抽調的,一時半刻根本趕不到宋真宗麵前。這便讓宋真宗更加懼怕遼軍。宋真宗命人給王超傳召,讓王超過來覲見,但王超一個月了都沒有趕到宋真宗麵前(26),這讓宋真宗尤為惱火。
此時,宋真宗雖然帶著一眾文武大臣,但他不願意與那些主戰派商議對策,沒有人能夠理解他心中的恐懼。但越是這樣,宋真宗內心的緊張就越發強烈。
在韋城的宋真宗,內心不斷產生折身返回的衝動。可滿朝文武已經跟著他走到了這個地方,現在折回去算什麽?
宋真宗沒有勇氣往前邁出一步。往事曆曆在目,趙光義受傷的情景一幕幕在他腦海中重現。他永遠忘不了趙光義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是怎樣被箭傷折磨的。
於是,宋真宗找來了陳堯叟等人,想聽聽他們的意見。這些人鑒於寇準的強勢,一直不敢再提議南遷,這時候,宋真宗自己提出來,他們當然表示讚成。試問滿朝文武,哪一個能像寇準那樣,不顧一切?
這些人再次對宋真宗陳述南遷的好處,希望宋真宗及時南遷。此時才到韋城,隻需要掉轉馬頭即可,不日就能到達南方,安全無虞。他們還給宋真宗出了另外一個主意:如果不能南遷,返回京師也不失為一種可行之策。(27)
宋真宗心裏越發搖擺不定。此時,畢士安不在身邊,若畢士安在,或許他還能有個商量之人,可偏偏畢士安病了,宋真宗這一路上走得戰戰兢兢。
但由親征變成南遷,勢必會引起不必要的混亂。宋真宗還是不敢輕易下這個決定。誠如寇準所言,朝廷一旦南遷,勢必會影響整個國家的走向。這時候,宋真宗覺得需要征求一下寇準的意見,畢竟寇準代表另一派的意見。(28)
於是,宋真宗召來了寇準,開口便問道:“朕南巡如何?”這一問,寇準便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宋真宗本身就懼怕遼軍,加上宋真宗身邊那些主和派不斷慫恿他南遷,他自然想這麽做。
可是,如今親征已是射出去的箭,想要收回來,根本實現不了,前方的三軍將士都在翹首以盼宋真宗親臨澶州。
寇準對宋真宗說,官家定是聽從了那些主和派的意見,才會有南巡的打算。他們這些人的見識還不及一個山村老婦。如今,遼軍大軍壓境,前線的宋軍將士人心渙散,官家您必須親臨前線,不能退卻一步。唯有如此,方能給河北前線將士鼓舞士氣。若官家您執意南巡或者回撤京師,則前線的將士肯定會自動瓦解,到時候遼軍趁勢南下,我們的麻煩就來了。
可是寇準的這一番話,並未受到宋真宗的認可。類似這樣的話,寇準說得太多了,宋真宗已經產生了一種反感心理。此時的宋真宗一心想著南逃,已經顧不得前方的戰事了。
然而,前方戰報不斷上報,宋軍雖然堅守不出,可遼軍的攻勢依然非常猛烈。這種情況下,宋真宗看不到寇準說的那些前景。宋真宗不斷問自己:難道自己親臨一線,宋軍就能勝利嗎?
宋真宗沒辦法說服自己。寇準的話,也說服不了他。
寇準還苦口婆心地繼續陳述親征的意義,可這些話已經引不起宋真宗的重視。在宋真宗看來,誠如那些大臣們說的,即使不南逃,回到汴京也可以。
可寇準對此持有不同意見。若親征隊伍回到汴京,前線的宋軍士氣勢必會低落。到時候,遼軍若破了澶州,下一個目標就是汴京。原來黃河還可以作為天塹,阻擋遼軍,可此時已是隆冬,黃河結了厚厚的冰,天塹變成了通途。若遼軍騎兵踩著冰過河,那麽汴京就危在旦夕了。
此時的寇準,想得比宋真宗遠,可是無濟於事。
寇準看到自己的觀點並沒有引起宋真宗的認可,便絞盡腦汁想著如何能夠說服宋真宗。但宋真宗此時已經聽不進去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在南遷、回京和親征之間來回搖擺。
此時,寇準也不敢再次逼迫宋真宗了。盡管他知道,不逼迫宋真宗,宋真宗就會選擇南遷或者返回京城。宋真宗的精神已經處在一種高度緊張中,沒有人能替他解圍。寇準不斷敦促宋真宗親征的話,反而激起了宋真宗內心的抵觸。
怎樣說服宋真宗?寇準沒有更好的辦法。
這一路北上,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這也是宋真宗一路上行動異常緩慢的原因。
無奈之餘的寇準,隻能退出宋真宗的臨時行營。
剛剛走出去,寇準就發現了一個人。這個人雖然與寇準交情不深,但寇準對他還是知根知底的。
這個人是高瓊。(29)
高瓊“不識字,曉達軍政”(30),而且是三朝元老,是為趙宋天下出過力的人。當年五代十國時期,他就投身王審琦(31)門下。最終,趙匡胤建立宋朝後,他又南征北戰,立下了汗馬功勞。高瓊在宋太宗時期,就得到了重用。
盡管此時他已經快七十歲,但仍然擔任著禁軍統帥職務。論資曆,在當朝沒有幾個可以和他相比。
寇準覺得,高瓊或許能幫忙解除宋真宗內心的困惑,當即使上前給高瓊行禮。高瓊也知道寇準是宰相,不敢怠慢。隨即,寇準將高瓊拉到一邊,對高瓊說出了宋真宗怯戰的想法。
寇準當即就問高瓊,太尉深受皇恩,不知道有沒有想過報答?(32)高瓊雖然年老,但神誌清醒,素有廉頗之形象。高瓊對寇準說,我本就是一介武夫,沒有任何長處,但還是有這條命,可以報效國家。(33)他表示,可以麵見宋真宗,給宋真宗解惑。看到高瓊正義凜然的樣子,寇準覺得或許高瓊正是可以解開宋真宗疑惑之人,便安排高瓊麵見宋真宗。
寇準便帶著高瓊進了行營。看到高瓊站在麵前,宋真宗其實已經猜到了寇準的意思。這次,寇準也並未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對宋真宗說,官家對我剛剛說的話不認可,現在高瓊來了,請他給您分析一下當前的形勢。麵對三朝元老高瓊,宋真宗不能排斥,隻能硬著頭皮聽他說。
高瓊首先對宋真宗說,寇相的意見,我完全讚同。宋真宗沒有說話,默許高瓊繼續往下說。(34)
緊接著,高瓊便開始分析當前的局勢。高瓊說,我們大宋這些年來都實行更戍法(35),這點官家您肯定知道。宋真宗點點頭,這是宋代對邊境武將實行輪換的製度,宋真宗自然知道。
聽到高瓊拋出更戍法這個“包袱”後,宋真宗來了幾分好奇,想聽聽高瓊的高論。
高瓊繼續對宋真宗說,更戍法雖然可以讓將士們不斷輪換,破除了武將培養親信的威脅,但更戍法也有它的短板。如今,這些前線戰士的家屬都在京師駐紮,官家您如果執意南遷而舍棄京師,那麽前線那些將士聽說您南遷,把他們的家人丟在了汴京,試問誰還會死心塌地駐守在前線?到時候,駐守的前線將士勢必會回撤到汴京保護家人,等到那時,別說邊境線守不住,即使您到了南方,遼軍也會順勢而下,直逼您的所在地。(36)
聽著高瓊的話,宋真宗陷入了深思。這方麵他的確忽略了。誠如高瓊所言,前線將士之所以這麽拚命,還不是為了家人?如果他南遷,舍棄汴京,那麽前方守將一定會因為擔心家人的安全而放棄最前線的市鎮,這樣就會給遼軍機會。到時,關南十縣落入遼軍手中不說,即使是黃河以北的大片地方,恐也會落入遼軍之手。
看到宋真宗在思考,高瓊繼續對宋真宗進言:隻要官家您願意到澶州,我們必然誓死效忠,不破契丹誓不回還!(37)
宋真宗又麵臨著艱難的選擇:南逃可能丟棄家業,親征或許會盤活宋遼關係,但自己也將麵臨被襲擊的威脅。宋真宗內心的糾結,讓他坐立不安。
這時候,看到高瓊的話起了作用,寇準當即對宋真宗說,現在是官家親征的最佳時機,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請官家趕緊到澶州,給三軍將士鼓舞士氣。(38)
被高瓊和寇準步步緊逼的宋真宗,開始妥協。誰願意背負一個亡國之君的罵名呢?可宋真宗心裏依然充滿恐懼,他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怕死是人的本性。他已經被寇準和高瓊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南遷,是絕對行不通的策略。
盡管如此,宋真宗的顧慮還是沒有打消。在宋真宗看來,親征前線就是去送死。遼宋雙方的流矢不長眼睛,難保會有流矢向他飛來,結束他的性命。
這時候,宋真宗希望再找一個人可以支持自己南遷。
他環顧左右,發現侍衛王應昌正站在他的身邊,便問王應昌,對於這兩位愛卿說的話你怎麽看?(39)其實這時,宋真宗已經把王應昌的話當成了決定這次是否親征的關鍵性意見。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王應昌。若這時候王應昌建議宋真宗南遷,或者回師汴京,宋真宗一定會聽從。但這位侍從這時候卻表現出了宋朝主戰派的一麵,他對宋真宗說,如今官家您親征,是奉上天之意討伐契丹,不宜思慮不前,而應該直接到前線,宋軍一定會所向披靡。倘若官家您在這個地方逗留不想去前線,勢必引起前線遼軍的注意,反而提升了遼軍的士氣,讓宋軍處於不利的處境。(40)
眼前這三個人的意見,讓宋真宗感到震驚。王應昌不會與寇準提前串供,高瓊也不是隨波逐流之人,他們所表達的意見竟然如此一致。
宋真宗自問,是否滿朝文武都是這個意見?如果是這樣,那麽自己還在韋城畏葸不前就說不過去了。文武大臣尚不惜死,自己作為皇帝,自然也要做出表率。
宋真宗最終同意了繼續前往澶州,親臨一線。(41)
寇準走出行營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若這次沒有高瓊說服宋真宗,之前的一切計劃也就泡湯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真宗就在眾人的擁護中向前線開拔。但因為此時已到了隆冬,天氣比較冷,有人就建議給宋真宗增加貂裘,以禦寒氣。但宋真宗這時候卻說,前方的戰士都在這種寒冷的天氣裏堅守城池,朕怎麽可以獨自享用貂裘呢?(42)
到了晚上,宋真宗一行抵達了衛南縣(43)。這時候,皇帝的親征隊伍馬上就會到澶州了。於是,朝廷派出遣翰林侍讀學士潘慎修提前到澶州負責接待事宜。(44)
然而,宋真宗雖然答應了繼續前行,可是他內心的恐懼並沒有減退。相反,隨著越來越接近前線,宋真宗內心的恐懼也倍增。
於是,宋真宗一行在衛南縣又休整了一天,才繼續前往澶州。
當宋真宗一行到達澶州時,就有大臣建議宋真宗在澶州南城休整。國舅李繼隆也擔心宋真宗的安危,請求宋真宗暫時在南城安頓下來,根據具體情況再做部署。(45)
宋真宗也有此意,但寇準不同意。寇準為什麽不同意?
對此,寇準提出了自己的建議。寇準說,官家您既然已經到了澶州,不過河等於沒有到一線。如今我們前線的守將基本都在澶州北城,您駐紮在南城,根本起不了鼓舞士氣的作用。前線的將士見不到您,依然會有恐慌心理。目前澶州北城有李繼隆老將軍把守,況且遼軍雖然深入,但後麵有王超、石普等人屯兵,隻要官家您一道詔書,他們就能馳援澶州。所有的條件都顯示,戰爭對我們有利,如此,您為什麽不去澶州北城呢?(46)
宋真宗沒有搭理寇準。此時他已經到了澶州南城,已算是到了戰爭一線,可若繼續到澶州北城,遼軍攻來如何應對?這時候,宋真宗懼遼心理已達極限。看似北城和南城,隻有一河之隔,而且還是結了冰的河,距離不長。但在宋真宗心裏,澶州南城與北城的不一樣,是一種心理距離,解釋不清,大臣們也不一定會理解。
這時候,老將高瓊也動員宋真宗到澶州北城。其他武將也希望宋真宗到北城,隻是不敢說而已。此時,陪在宋真宗身邊的是僉署樞密院事馮拯,他認為高瓊這種逼迫宋真宗到前線的做法非常不合時宜,並出言嗬斥高瓊。可高瓊是三朝元老,麵對馮拯這個政壇新秀,自然不懼。
高瓊聽了馮拯的嗬斥,轉而反駁道:你們這幫文人,不就是平時能寫幾篇文章嗎?如今遼軍壓境,你們也寫幾篇文章讓遼軍退兵,那就說明你們比武將高明。(47)高瓊的一席話,瞬間將馮拯噎在原地,不敢再對高瓊無禮。這也是宋朝武將自建國以來第一次以這麽強硬的態度來反擊文官。
宋真宗不去澶州北城,實在難以得到眾人的支持。此行雖然凶險萬分,可這麽多雙眼睛都在看著他,澶州北城的將士也都在等著他,他能不去嗎?
隨即,宋真宗命人抬著轎子去往北城。澶州的南北城之間,由浮橋連接,可以通過。但是,當宋真宗的轎夫們走到浮橋上時,竟然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了。這讓跟在轎夫後麵的高瓊大為惱火,他拿起棍子擊打了一下他們,嗬斥他們趕緊過河。高瓊怒道,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了,你們還不趕緊過河!
轎夫們這才抬著宋真宗過了河。(48)
到了澶州北城,宋真宗便被人迎進了提前準備好的行營。這時候,宋真宗還是不想上城樓。因為城樓上就是宋遼戰爭最前線,空中的流矢不長眼睛。寇準和高瓊繼續動員,宋真宗在非常為難的情況下,登上了澶州北城的城樓。駐守在澶州北城的宋軍將士看到了皇帝的黃龍傘蓋,瞬間就沸騰了,他們高呼萬歲,聲音響徹數十裏。隨即,宋真宗召見了澶州北城的宋將,對他們進行了賞賜。(49)
史籍記載,這次宋真宗到澶州北城鼓舞士氣,著實讓宋軍信心倍增,皇帝和所有將士都在一起,上下一心,同仇敵愾。遼軍看到宋軍士氣大振,嚇得隊形都亂了,不敢再靠近澶州北城,都撤到了較遠的地方。(50)
當天,在檢閱了部隊之後,宋真宗便暫時回到了澶州北城行營。不過此時的宋真宗依然心懷恐懼,城牆底下就是黑壓壓的遼軍,萬一他們破了澶州北城,那自己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當晚,宋真宗在澶州北城行營中休息,可輾轉反側,無法入睡,似乎一切都讓人惶惶不安。
這時候,宋真宗派出了貼身侍衛去看宰相寇準的動向,侍衛便登上了澶州的城牆。
其實寇準知道,盡管宋真宗人在澶州北城,但心裏依然想著逃跑。他所能做的便是穩住宋真宗。所以,當夜寇準便將澶州北城的幾個主要將領召集起來,在城牆角樓中擺了一桌酒宴,陪同者還有楊億。(51)
當宋真宗派出的侍衛到了角樓之後,便看到了寇準幾個人喝得正起勁。這侍衛也隻是在門口看了一眼,便離開了。
城牆上的士兵將這件事告訴了寇準,寇準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這實在是不得已而為之。其實這次探訪,是寇準早就安排好的。寇準知道,宋真宗根本不放心,所以,故意出了這個主意,讓宋真宗的侍從看到。這樣,宋真宗才能安心地在澶州待著,否則,逃跑之心不死的宋真宗,精神上的壓力是非常大的。
看著宋真宗派出的侍衛離去後,寇準便撤了宴席,讓各位將領火速到各自的崗位去值守,關注城牆底下的動靜。
宋真宗派出的侍衛將寇準在城牆角樓招待武將的事情告訴了宋真宗之後,宋真宗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或許在宋真宗看來,寇準能在兩軍對峙之時如此輕鬆愜意,一定是因為他有退敵之策。(52)
當夜,宋真宗便安然入睡了。
看到宋真宗在澶州北城待了幾天,鼓舞士氣的目的已經達到,眾人便建議宋真宗回到澶州南城行營。
(1) 《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五十七》:“若車駕不行,益恐蕃賊戕害生靈,或是革輅親舉,亦須度大河,且幸澶淵,就近易為製置,會合控扼。”
(2) 《皇宋通鑒長編紀事本末·卷十五》:“初,契丹自定州帥眾東駐陽城澱,遂緣胡盧河逾關南。”
(3) 《宋史·列傳第四十》:“急書一夕凡五至。”
(4) 《宋史·列傳第四十》:“準不發,飲笑自如。”
(5) 根據《宋史》《遼史》《續資治通鑒長編》等史籍資料整理而成。雍熙三年(公元986年),準備多年的宋朝,乘遼朝新君初立之機,派三路大軍北伐,意圖拿下幽州,進而得到長城防線。宋軍三路大軍首戰時,進軍順利,山前山後都有不少地方被宋軍拿下。楊業、潘美等人直接攻打到了朔州等地。然而,隨著西北路軍米信部新城會戰失利及東路軍曹彬在岐溝關(今河北涿州市西南)被遼名將耶律休哥擊敗,宋軍之前的銳氣基本都消耗殆盡。加之此時慌亂中的趙光義命宋三路大軍撤退,結果被遼軍全麵擊退,楊業被俘,絕食而亡,趙光義也因為大腿中箭,坐著驢車逃亡。
(6) 《宋史·列傳第四十》:“準曰:‘陛下欲了此,不過五日爾。’因請帝幸澶州。”
(7) 《宋史·列傳第四十》:“同列懼,欲退,準止之,令候駕起。帝難之,欲還內,準曰:‘陛下入則臣不得見,大事去矣,請毋還而行。’”
(8) 《宋史·列傳第四十》:“帝乃議親征,召群臣問方略。”
(9) 《宋史·列傳第四十》:“參知政事王欽若,江南人也,請幸金陵。陳堯叟,蜀人也,請幸成都。”
(10) 《宋史·列傳第四十》:“準心知二人謀,乃陽若不知。”
(11) 《宋史·列傳第四十》:“帝問準,準心知二人謀,乃陽若不知,曰:‘誰為陛下畫此策者,罪可誅也。’”
(12) 《宋史·列傳第四十》:“今陛下神武,將臣協和,若大駕親征,賊自當遁去。不然,出奇以撓其謀,堅守以老其師,勞佚之勢,我得勝算矣。奈何棄廟社欲幸楚、蜀遠地,所在人心崩潰,賊乘勢深入,天下可複保邪?”
(13) 《宋史·列傳第四十》:“既而契丹圍瀛州,直犯貝、魏,中外震駭。”
(14) 《宋史·列傳第四十》:“士安與寇準條所以禦備狀,又合議請真宗幸澶淵。”
(15) 《續資治通鑒長編·卷五十七》:“會上欲擇大臣使鎮大名,準因言欽若可任,欽若亦自請行。乙亥,以欽若判天雄軍府兼都部署、提舉河北轉運司,與周瑩同議守禦。”
(16) 《宋史·列傳第四十一》:“真宗嚴兵將行,太白晝見,流星出上台北貫鬥魁。或言兵未宜北,或言大臣應之。”
(17) 《宋史·列傳第十六》。
(18) 《宋史·列傳第十六》。
(19) 《宋史·列傳第四十一》。
(20) 《宋史·列傳第四十一》:“雍王元份留守東京,遇暴疾,命旦馳還,權留守事。”
(21) 《宋史·列傳第四十一》:“願宣寇準,臣有所陳。”
(22) 《宋史·列傳第四十一》:“十日之間未有捷報,時當如何?”
(23) 《宋史·列傳第四十一》:“帝默然良久,曰:‘立皇太子。’”
(24) 《宋史·列傳第四十一》:“旦既至京,直入禁中,下令甚嚴,使人不得傳播。”
(25) 《宋史·卷七》:“癸酉,駐蹕韋城縣。”
(26)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詔王超等率兵赴行在,逾月不至。”
(27)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將入,聞內人謂帝曰:‘群臣輩欲將官家何之?何不速還京師!’”
(28)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遼師益南侵,帝駐蹕韋城,群臣複有以金陵之謀告帝宜且避其鋒者,帝意稍惑,乃召寇準問之。”
(29)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帝意未決。準出,遇殿前都指揮使高瓊。”
(30) 《宋史·列傳第四十八》。
(31) 五代至北宋初年名將,與趙匡胤等結為“義社十兄弟”。
(32)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太尉受國恩,何以報?”
(33)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瓊武人,願效死。”
(34)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35) 根據《宋史》整理而成。北宋的軍事政策又稱“出戍法”。北宋初年,宋太祖采納宰相趙普的建議,以禁軍分駐京師與外郡,內外輪換,定期回駐京師,故稱更戍法,但將領不隨之調動,使“兵無常帥,帥無常師”。此舉對防止將領專權有利,卻削弱了軍隊的戰鬥力。更戍軍冠以駐泊、屯駐、就糧等名目,通常出戍京東、京西、河北、河東、陝西、江南、淮南、兩浙、荊湖、川峽、廣東等地戍軍,以三年為期輪換。
(36)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37)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38)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機不可失,宜趣駕!”
(39)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時王應昌帶禦器械侍側,帝顧之。”
(40)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陛下奉將天討,所向必克,若逗遛不進,恐敵勢益張。”
(41)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帝意遂決。”
(42)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43) 古縣名。隋開皇十六年(公元596年)置,治所位於今河南省滑縣東南,屬滑州。唐儀鳳元年(公元676年)移治其城西北濱河之新城,永昌元年(公元689年)又移治故城南。
(44)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45)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46)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寇準固請幸北城。”
(47)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48)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49) 《續資治通鑒·卷二十五》。
(50) 《宋史·列傳第四十》。
(51) 《宋史·列傳第四十》:“上還行宮,留準居城上,徐使人視準何為,準方與楊億飲博,歌謔歡呼。”
(52) 《宋史·列傳第四十》:“準如此,吾複何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