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仗義出手

這個客棧最好的小院也是最大的小院,是在整個客棧的最裏麵,在它的前邊兩邊分別還有兩個小院,不過前麵的小院顯然隻有鄭文居住的這個小院的一半大,感覺就像三個鄭文居住的這種小院,前麵的兩個小院平均分成了四份,從中分開了一條小路的樣子。

鄭文對這個環境也很喜歡,裏麵有正房三間,南屋兩間,西屋兩間。鄭文和小風清揚住在了正房,而那趕車老漢卻堅持選擇了西屋的一個房間。馬車自然有專門的地方放置,馬匹也有店夥計喂養。

在房子裏再一次帶著小風清揚真氣運行了全身十二圈後,風清揚小小的身體裏產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真氣。

短短的一天不到的時間,一個白丁小孩子,被鄭文給**成了一個身體內含有內力的貌似修煉一年有餘的功夫孩童,這種記錄兼職駭人聽聞。

不過這些常識,鄭文不清楚,而小風清揚就更不清楚了。於是乎,師徒倆全無顧忌,小風清揚最後一圈經脈運行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微微的疼痛了,不過他還是努力地堅持著,鄭文很欣慰,但也知道第一天修煉,這個程度就算是到達頂點,過猶不及,所以囑咐了一下風清揚,就打發他去睡覺了。

而鄭文自己,也開始了自己的修煉——衝值能量儲存器、打坐恢複。

功行三百六十五周天,鄭文覺得自己神清氣爽,外麵天色已經大亮。鄭文感知了一下,小風清揚也不知什麽時候起床了,正盤坐在隔壁屋子的**打坐調息,看那樣子,也已經有一會了,風清揚努力的樣子,讓鄭文頗為欣慰。

站起身走到院子裏,鄭文大口呼吸了一下新鮮空氣。“這個地方環境果然不錯,比那些高檔的客棧要住著舒服很多。”

鄭文暗自歎了一口:沒辦法啊,誰讓自己眼光毒辣呢,一眼就看中這老漢了,不然也不知道這麽好的地方啊。想到這裏,又不免腑議一番上次去京師時雇傭的那黑臉漢字。

估算著小風清揚運功還需要一段時間,便招來店小二問了一下繁華點的街道的位置,徒步走了出去。時間不要浪費,呆在屋子裏沒什麽事情,幹脆去逛逛街,也許還能發現一些比較好玩的小玩意兒,等回去的時候送給自己的老婆們玩。

出了客棧門右拐,繞過一條狹小的胡同後,來到了小二說的這個鎮子了最大、最繁華的一條街道。這規模比之蘇州城略有不足,但比那段王爺所在的鎮子卻又強了不少。鄭文邊看邊走,沒幾步,就發現路邊聚集了一群人。

中國人的習性就是湊熱鬧,鄭文作為純種的中國人,這種優良傳統當然也是具備的。不過和平頭百姓不好用武力,單靠強壯的身體擠到裏麵也著實費了些力氣。

當鄭文擠到裏麵的時候,首先映入他眼前的便是一塊木板,木板寫了六個秀氣的大字——賣身葬夫養女。字跡是黑色的,不過沒有墨跡,而是比較粗糙的印跡,鄭文估計是用燒火的木炭寫上去的。

鄭文覺得新鮮,來到這個世界許久,第一次碰到這種過去隻在電視電影上才看到的橋段,不過那些總是賣身葬父,倒從沒有賣身葬夫、養女的。

鄭文目光一轉,在木板的後麵跪著一個粗布白衣女人,女人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還領著一個半大的孩子,鄭文看這孩子瘦小無力,和風清揚差不多年紀,卻比風清揚還要纖細,雖然男孩子和女孩子有骨架的影響,但也不會這麽明顯,這麽大點的人,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也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營養不良。

女人跪在木板後麵,低垂著頭,一手放在腿上,一手牽著孩子。小孩子不知人情冷暖,大眼睛忽閃忽閃地不停地在周圍的人身上望,而周圍的人也不時地對著對母女指指點點,不過內容則多是貶義。

鄭文聽了一會,也便明白大概。意思應該是這女人是從外鎮嫁過來的,不過剛嫁過來頭一天就死了婆婆,沒過多久又死了公公,鎮上人多有微詞,兄弟姐妹勸解休妻無效,也都疏遠了起來。

女人懷孕了,男人也一直堅持著這個家,不過失去了親人的幫助,家裏越來越困難,男人為了養家糊口,最終決定出門去外地打工,其後的幾年裏,男人雖然一直往家裏寄回銀子,但卻一直沒有回家,直到前段時間,男人終於回來,可回來的當日就突然被掉下的石塊砸死掉了。

丈夫的兄弟姐妹更覺得這女人是掃把星,男人剛死掉一日,親戚便一擁而上,把她們母女趕出了家門,後來更是怪罪自己的兄弟沒能及時休了這個女人,說什麽這個男人為了女人害了父母雙親,也是中了魔,不能安葬在祖墳裏,毫不留情地把這男人的屍體給扔了出來。

女人為了安置自己丈夫的屍體,也為了養活自己的孩子,跪在這裏已有兩日了,隻是為了等待別人來買她。

不過她的事情,這個鎮子上也都傳了好多年,幾乎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了,又有其親戚別有用心地找了一群人在這裏不停地“講解”,就算是路過的外鄉人也為了自保而沒有人願意幫忙。

鄭文雖來了這個世界不久,但也知道這個社會,女人家基本是不能拋頭露麵的,就算是江湖女俠,也很少單獨出現在大街上。似這般出賣自己的行為,肯定是非常叫人不恥,甚至是比起青樓妓女還要下賤的行為。

選擇這樣去做,也隻能說這女人已經無路可走了,隻有這樣,才能不顧及所有人的唾罵,把自己當做一個貨物,展放在大街上。

作為二十一世紀的鄭文,當然不信那種所謂克夫、克全家的謬論,也根本不相信所謂天煞孤星的謠言。鄭文看了看木板最下方的標價——二十兩銀子。

雖然不清楚行情,但就算是一口上好的棺木,也應該值最少五十兩銀子,還不算人工等雜費。

女孩的眼神掠過了鄭文的身體,鄭文從這女孩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意思——餓!饑餓的眼神,無助的眼神,鄭文的心裏突然產生了一股莫名的酸楚。

可憐那年輕的母親,身體僵直地跪在那裏,單薄的身軀一覽無遺,哪裏還能拿出什麽吃的東西。要是有一點吃的,鄭文相信,為了養活自己女兒能做到這一步的女人,肯定不會難為自己的女兒,如果有,也早就把東西拿出來了。

幾位“被雇傭者”見鄭文聽了他們的話無動於衷,便又掀起了另一次戶蠱惑。女子感應到了什麽,抬起頭看了一眼圍在周圍指手畫腳的眾人,眼光落在了鄭文的身上。

年輕媽媽的眼神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去:“自己一個掃把星,一個帶著孩子的寡婦,也隻會有矮、胖、老、醜的有錢人要去,這麽年輕,又一表人才的公子哥,怎麽會真的出錢買了自己呢?何況越是這種人,越害怕被詛咒的。唉!”

雖然不明白這女人的眼神為什麽又一次暗淡了下去,雖然這女人姿色上乘,不差於自己的幾位女人,甚至那種柔弱的感覺更有勝之,但此時此刻鄭文看著麵前這情景,心裏卻隻有一種情緒——感動。

鄭文剛要開口說話,便感到外圍的人群突然紛紛避讓開,主仆五人排開眾人,走到最裏麵來。鄭文不知圍觀的眾人為什麽主動給這幾人讓開,便也存了心思先觀看一番。

為首的是一個腰胯救生圈的女人,相貌極似如花,身後跟著四個家仆,全都虎背熊腰,四肢肌肉膨脹,臉上冷漠之極。

女人輕蔑地瞥了一眼地上跪著的女人,破鑼嗓子的聲音傳出:“你這不要臉的賤人,丟的人還不夠嗎?要是在不走,我可要不客氣了。”

女人抬頭看了眼說話的胖女人,眼神冷漠,仿佛看透了人生百態,又好像是一具行屍走肉般,完全麻木,又緩緩地低下頭去,依舊跪在那裏一動不動。

身邊女孩子雖然小,可也已經懂事了,憤怒地盯著這女人,突然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張嘴大喊道:“你是個壞女人,你們都是壞人,不要欺負媽媽……”

小女孩子的話不止沒引起周圍人的共鳴,反而遭到了周圍眾人的指責:“這小賤丫頭,這麽大就罵人,一定不是好東西……”

“就是……”

“肯定是……”

“賤貨……”

年輕媽媽抬起無助的頭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又把小女孩子的身子往自己身邊拉了一下,姿勢一動不動。

“去,把那小賤貨拖到城外去。”胖女人一招手,身後走上前兩個大漢,其中一個大漢抬腳踹向了小女孩,小女孩一直瞅著那胖女人,見胖女人身後走出的大漢,饑餓的身子經不住驚嚇,瞬間軟倒在年輕媽媽的懷裏。

“——哢喳——”

抬腿的大漢抱著那極度變形的小腿倒在地上慘叫連連,旁邊走出的大漢愣在當場。

鄭文從這胖女人走過來後,便怒不可支,阻止了這家丁的暴力後,晃身移到胖女人身邊,對著那仍然鄙視著著對母女的胖女人甩手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的一聲響,

直接把這胖女人打翻在地,血跡斑斑的地麵上,胖女人側著身子痛苦地嚎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