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請你自便!”
沈心若心急如焚,他既然叫她自便,那她是不是可以自便溜走了,反正這浪**貴公子身旁也得不到什麽好果實吃。
“放開!”她喝斥道。
男子死死的抓著她的手不放,將頭湊近她的腦袋,在她耳畔清晰一字一句的說道:“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許離開本王!”
沈心若怒氣衝衝,攥緊拳頭,咬牙切齒:“好,算你厲害!”
魏素拉著她,去了一個花坊,花坊裏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花,濃鬱的芳香在空氣中彌漫,嬌滴滴的花兒被包紮成束,擺放在案板上售賣。
“喂,你去見你娘,就買一束花去,這……不太好吧?”沈心若鼓起十足的勇氣提出心裏的疑問。
他默然不應。
她看著案板上五顏六色的鮮花。
老板見案板前站著兩個人,是一男一女,男子未以真麵目示人,但從他衣著中,推測出此人定出生於非富即貴的人家。而他身畔的女子,似乎有些不情願。男子抓緊她的手,怕她逃離,這不正是一對處於矛盾中的小情侶嗎?
“喂,那人在看著我們哪!”沈心若好心提醒他。
而魏素端的是一本正經,對她又是不理不睬,沈心若此時的情境頗有些尷尬了。
“這位公子,身旁這位可是你的心上人吧?你是打算買束花送給她麽?”
說話之人,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
“非也,買花也隻是送給我娘!請問貴店中可有白菊?”
沈心若在一旁聽著,越聽越想笑,這東齊皇室的人個個都是奇才,這才三月份,哪裏來的**?
更稱奇的還是,去見他娘,為何還要買白菊?不怕晦氣嗎?
男人為他解釋一通:“公子怕是有所不知,此間三四月,而白菊是秋季之物,此地並無售賣!”
“罷了!我再去別處轉轉!”
離開了花坊後,魏素轉而帶著她去向一家賣香的店鋪,名為“妙香行”,是當地最大的一家香鋪,生意紅火,長年不敗。
此時烏雲掩去了陽光,上都瞬間黯淡下來。
而這時,沈心若也驚奇地問:“喂,你不是去見你娘嗎?你買香這是作何?你這個人……好生奇怪!”
魏素冷冽的聲音響起:“你管得著嗎?”
“管不著!”
店主從店鋪裏頭走了出來,年過耳順之年的老者華發如雪,兩鬢蒼蒼,身著布衣,他身體硬朗,健步如飛,行走時並未杵著拐杖。
他熱情的招呼道:“這位公子,我看你在外停步多時,不妨進來一看!”
魏素走了進去,同時,沈心若也跟著進去。在民間的習俗裏,香有祭奠和祈願的意思,但要說帶把香火去見阿爹阿娘,著實沒必要,除非這人思想超出常人。
魏素曾說,他的母妃,隻是隱匿於山嶺,與世隔絕,不喜與人接觸罷了。當此言一出,沈心若選擇無條件的相信了他,既然是他的親娘,饒是再遠也要和他同去探望。而出了皇宮,魏素便直奔花坊和香鋪而且,這人的思維非常人所能及之。
“想必,這位便是令閫?”
“對。”
“我就說吧,你們二人甚是般配!”
一老一少說著,沈心若硬是插不進去半句話。
二人交談了一會兒,魏素從中挑了一捆香和紅燭,出了店鋪。
此日烏雲消散,華光重現,籠罩在這一方土地是,沈心若形影不離的跟著他,抄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通向僻靜的大山深處。
走入山林,人仿佛一下子被幽靜包裹著,林中寂靜無聲,大雨過後,山林綠得就像翡翠,放眼望去一片碧綠,樹木大而厚實,屹然挺立,遮天蔽日。山林裏,還不時躥出兩隻白兔子。
見此番,沈心若又忍不住要多嘴了:“喂,你娘不是在深山老林裏落戶嗎?都走了大老遠了,怎麽還不見她的人?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將我一弱女子拐到深山老林裏,先奸後殺吧?”
魏素臉上浮現出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調侃道:“愛妃的想象力太豐富了!本王若是想將愛妃先奸後殺,那何不就在王府裏?”
她細心的算了算,此時已至未時,走了大約兩個時辰了,從上都到山旮旯,雙腿都走廢了,衣裙上全是泥濘。
“喂,你倒是說說,還有多遠?”
她已經急不可耐了。
“不遠了!沿著山路下去,還有半個時辰就到。”
“半個時辰?還不遠?”她驚呼一聲,“這叫不遠,你娘為何不在宮裏,要跑到這麽遠的地方,是我瘋了還是你娘瘋了?啊?”
她怨聲連連,額頭上淌下一粒的豆大汗珠,她用衣袖去擦拭,一個勁地對他抱怨道:“我太累了,走不動了,不想走了,你還是回去看望你娘吧!我就這這裏等你回來。”
說完,沈心若當即如一灘爛泥癱坐在地麵上,氣喘籲籲。
“不行了,實在不行了,我要斷氣了!”
她真想躺在地上,好好睡一覺,正巧瞌睡蟲也開始泛濫了。
“不走吧,我就在此地等你回來!快去吧快去吧!”她擺手催促著他趕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