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中原大戰4
“報告!少校團長耿一夫前來報到,請蔣總司令訓示,”耿一夫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蔣介石那張略顯清瘦、睿智的麵孔露出笑容,用江浙口音欣喜說:“年輕的黨國精英,渾身透著黃埔的精神,很好!很好,耿少校請坐。”
“學生不敢,在校長麵前學生習慣站著聆聽教誨,”耿一夫表決心的說。蔣介石笑說:“你是我的學生,沒有必要拘謹,黨國軍人應該服從命令。”耿一夫隻好坐下。蔣介石接說:“聽說你和新近就任山西保安司令穆亞平是舅弟關係?”
耿一夫心裏有些發慌說:“報告總司令,穆亞平是我夫人的大哥,不過我和他沒有什麽關係,兩軍對壘、大戰在即,我不會徇私情,請蔣總司令放心。”蔣介石笑說:“耿少校,你多心了,我絲毫不懷疑你對黨國的忠誠。不過穆亞平這個人物我很感興趣。聽說此人在山西北部,乃至綏遠地區為閻錫山搭理政務非常出色,你說說此人的情況?”
耿一夫一五一十把如何認識穆亞平,而穆亞平又如何救他,並讓他報考黃埔軍校細說了一遍。最後他說:“蔣總司令,北伐結束後,我回到北平,穆亞平已經去商從軍,投奔了閻錫山,因此我一直沒有見過他。據我所知此人是一個經商奇才,別的情況我不太清楚。”
蔣介石說:“大戰在即,戰場外的東西,有可能決定戰爭的成敗。關於穆亞平這個人物,鑒於你和他有這層關係,我決定你擔任我的私人特派員,秘密前往山西,爭取說服穆亞平投奔我們,怎麽樣?有信心嗎?”
耿一夫挺胸說:“請校長放心,卑職保證完成任務。”蔣介石說:“我的條件非常簡單,隻要他發表通電,不與黨國為敵就是成功。我會給你時間,希望你不負此行。”耿一夫信心滿懷,即刻馬不停蹄秘密前往山西太原。
五月上旬,閻錫山、馮玉祥聯軍,以石友三所部為左路,分別向考城、菏澤搜索前進。並以萬選才、孫殿英為右路,分別由歸德、毫州向徐州搜索前進。徐永昌、楊愛源分別為第三方麵軍總指揮,但是同時受到馮玉祥和陸鍾麟的節製。所部三個軍及炮兵部隊開到隴海線以後,徐永昌便把司令部設於蘭封,並以大部分兵力策應孫殿英和萬選才兩部。
進入五月中旬,雙方開始大範圍接觸,此時蔣軍的士氣很高、來勢凶猛。蔣軍出動了空軍配合作戰。激戰數日,萬選才和孫殿英逐漸不支、節節後退。孫殿英率部退往毫州,萬選才率部退往德州附近。蔣軍以顧祝同、陳誠等部趁勝進攻,晉軍處於防守之勢。
蔣介石攜勝利之威,親自到馬牧集督戰。頓時將軍的士氣更勝,並以教導第一師圍攻歸德。恰在此時,防守歸德側翼的劉恩茂部,因不滿閻錫山、馮玉祥,陣前反水投靠蔣介石,並以開會為名,誘捕萬選才於寧陵,頓時萬選才部陷於被包圍之中。
形勢突變,歸德被蔣軍占領,在蔣軍猛烈的攻勢下,師長萬殿等被俘。其餘部隊在石振清指揮下西撤,並代理萬選才的軍職。這樣一個突然的變故,立即造成軍事上極大的混亂。首先由於劉恩茂的反水,他的防地易手。晉軍麵對如此打擊,損失慘重。
蔣軍占領歸德後,其先頭部隊以迅雷之勢占領歸德以西的柳河車站,蔣定文率部逼近木已縣,企圖配合正麵蔣軍部隊圍攻蘭封。至此,退往毫州的孫殿英部陷入被動,並與友軍失去聯係。而魯西方麵的石友三部,受蔣軍陳調元部所阻,不能前進。開局不利便遭受如此挫折,從而打亂了預定的作戰計劃。
閻錫山在石家莊聞訊氣的大罵,隨命令津浦線的一個軍調來增援。接著命令張家口的陳長捷南下石家莊,以備急需。開局便遭到一悶棍,閻錫山臉麵無光,為了挽回顏麵,閻錫山命令傅作義向膠濟線發動猛烈進攻,一舉占領濟南,扭轉頹廢之勢。
蔣介石因這一戰役大勝、頗為的手,便親自到歸德督戰,以其一鼓作氣先把隴海線正麵的晉軍打垮。他命令劉峙率第二軍團主力部隊,對蘭封發動猛烈進攻,並出動空軍配合轟炸。由於晉軍增加了有生力量,並在這一線修築了堅固的防禦陣地,兼而采取防守之勢,並發揮晉軍善於防守的特長。尤其是在炮兵的有力打擊下,蔣軍的攻勢被遏製,難以進展。
蔣介石看到攻堅不利,但是仍然堅持向晉軍右翼擴張。他命令陳誠的第十一師沿隴海路南側挺進,致使晉軍右後翼產生很大威脅。馮玉祥看到這方麵情況十分威脅,不得不把駐守在鄭州的孫良城部早期的投入戰鬥,以避免局勢的惡化。
目前,各軍的位置是:晉軍擔任隴海線的正麵的防禦和進攻,它的左翼為劉春榮部,再左為石友三部。右翼為孫良城部,再右為龐炳勳部。孫良城的正麵是蔣軍陳誠部,龐炳勳的正麵為叛將劉恩茂部。閻馮聯軍作了新的部署後,即開始發動全線反攻。馮玉祥為了給當麵蔣軍精銳部隊陳誠部迎頭痛擊,隨即讓吉鴻昌率部投入戰鬥,並在木已縣協助孫良城發動進攻。
隴海線正在打的如火如荼的時候,孫連仲正率領位於青海、甘肅的部隊火速向東部開拔。由於部隊是徒步行軍、長途跋涉,可想而知作為機動部隊,若想快速投入戰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常言道:兵貴神速,由於孫連仲東調緩慢,勢必對整個戰局產生影響。
生機盎然的原野上,一眼望不到邊的隊伍向前湧動。與鬱鬱蔥蔥的景致相比,這支大軍精神麵貌十分頹廢。隻見士兵們軍服陳舊,武器雜亂。由於孫連仲的部隊生存在環境十分惡劣青海、甘肅地區,整個部隊的武備情況可想而知。
但是西北軍向來以勇猛、頑強著稱,其士兵的彪悍和西北地區民風有直接關係。孫連仲率領部隊到達寶雞,王德彪令屬下熱情歡迎。他們組織民眾夾道迎接,並準備了大量的吃食和給養,以解長途跋涉而來的士兵們的燃眉之急。畢竟都是西北軍的弟兄,雖然王德彪不能參加征戰,但是手足情要充分體現出來。其實這也是穆亞平的意思,要王德彪趁機和孫連仲冰釋前嫌。
烈日映照下,幾十匹戰馬出現在寶雞城門前,戰馬上將星雲集。王德彪率領眾軍官親自到城門前迎接,王德彪和孫連仲見麵的場麵搞的很熱烈。雙方寒暄了一番,接著王德彪把孫連仲一行迎進寶雞城,並在寶雞城內最大的酒樓為孫連仲接風洗塵。
由於軍情緊急,孫連仲不可能在寶雞停留,王德彪捎帶為他餞行,二者兼而有之。席間,氣氛很融洽,其實王德彪鬥膽抗命,並通電宣布不參加內戰,已經獲得孫連仲的尊重。此時,王德彪以東道主的身份首先說:“孫總指揮,去年那場誤會兄弟在這裏賠禮了,你我各負使命,無可厚非。常言說:不打不相識,我願意和孫總指揮交朋友。”
見到王德彪如此爽快,孫連仲大喜說:“王師長的勇氣孫某領教了,你是一條漢子。坦率說,我對這場戰事也有疑議,但是我沒有王師長的魄力。軍令如山倒,馮先生的命令我必須執行。兄弟我真羨慕你呀!你放心我會在馮先生麵前為你美言的,日後我保證不會再和兄弟刀兵相見。”
王德彪趁機和孫連仲連幹了幾杯酒,使融洽的氣氛更濃。孫連仲接說:“感謝兄弟鼎力相助,大恩不言謝,日後王師長如果有用的著孫某的地方,必鼎力報答。”王德彪說:“孫總指揮,我不參加內戰,並不是我怕死,或者明哲保身。試想想,兩軍殘酷的對壘,真正遭殃的是老百姓,我不願意看到生靈塗炭的場麵。我會堅決履行自己的誓言,不會向任何一方開槍。”,
接著王德彪又說:“孫總指揮,為了避免各方誤會,我援助你的事情不要對外宣揚。孫連仲心領神會保證不會宣揚此事,其實他也不想讓馮玉祥了解這件事,以免引起馮玉祥的猜疑。酒是最好的媒介,雙方自然一拍即合。通過雙方的交流,孫連仲似乎對王德彪有了新的認識,此人有如此見識,所部壯大到今天,不難理解了,此時,孫連仲更有結交的意願。
接著王德彪如數家珍告知:這次為孫部提供糧食20萬斤,手榴彈5萬枚。軍服、軍鞋、武器彈藥若幹等。孫連仲有些吃驚,他沒有想到,王德彪如此仗義不說,家底如此殷實。看樣子日後要向這位神秘的仁兄取經,他是如何做到的。
臨別之時,王德彪以個人名義,送給孫連仲50萬大洋,進一步表達個人的誠意,至此,王德彪和孫連仲成為朋友。孫連仲率部繼續開拔,王德彪的眼光自然瞄向兵力空虛的甘肅和青海,機不可失,采取行動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