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章下水

昏暗的燈光下,藝伎沒有任何掙紮,反而顯得很順從,她伸出手臂輕輕環繞穆維平的脖頸,一雙美麗的眼睛含情脈脈、絲毫沒有****的色彩,而是微笑的注視著他。穆維平有些欲火中燒,可是麵對如此清純的麵孔,他又生出憐香惜玉的感覺。良久,穆維平恢複平靜,藝伎伸出柔軟的小手,輕輕撩開他的衣襟開始撫摸他,頓時,一種別樣的感覺開始湧遍全身。

一番雲雨過後,穆維平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快感。原來男女之歡還可以這樣進行,他似乎深深陶醉其中。休息片刻,穆維平見藝伎仍然依偎在自己身旁,默默的注視著他。穆維平問:“你的漢語說的很流利,請問你叫什麽名字?”

藝伎回答:“我叫白玉蘭?”“怎麽是中國名字?”穆維平有些詫異。白玉蘭答:“我出生在奉天,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日本人。10歲那年父親去世,我和母親回到日本。後來母親也去世了,受生活所迫我做了藝伎。”短短數語頓時讓穆亞平有了親切感。

白玉蘭仿佛很會探知男人的世界,他們聊了很多很多。白玉蘭的博學讓穆維平十分吃驚,他想不到作為一名日本風塵女子居然有這種知識結構。其實穆維平不了解日本藝伎的情況,在日本藝伎是比較讓人尊重的職業,藝伎基本上是賣藝不賣身,可是穆維平那裏了解這種情況。常言道:良宵一刻值千金,他整整銷魂了一宿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穆維平一夜未歸,一大早侯靜茹便跑到娘家來告狀,氣鼓鼓的說穆維平又是一夜未歸,又在外麵沾花惹草。睡眼朦朧的侯德貴見女兒這般摸樣,毫不在意撒謊說:“閨女,你鬧騰什麽,瞧你這個樣子哪像個婦道人家。昨天晚上維平和我在一起談生意,他喝多了我沒有讓他回家。”

侯靜茹氣憤說:“怪不得維平理直氣壯說和你在一起,你風流我管不了,可是帶著女婿去風流,天底下哪有這等事情,你把女兒當什麽人了!”侯德貴生氣說:“混帳東西,有你這樣和父親說話的嗎?況且男人在外麵偶爾風流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

侯靜茹知道拿父親沒轍,一跺腳便跑回家找公公婆婆告狀去了。穆維平上班當天便查閱了宮本的情況,畢竟它自身的條件便利。經過一番查閱發現宮本沒有什麽值得懷疑之處,此人來北平已經有兩年時間,是一個規規矩矩的日本商人。

接著穆維平便給穆禾平拍電報,大致意思是他和嶽父與日本人做買賣,要把一批銅錠賣到山西來,由於手頭拮據,請兄弟務必幫忙。穆禾平接到電報沉思了片刻,他知道平時二嫂對二哥看的很嚴,維平想掙點零花錢完全在情理之中。

銅錠是緊俏物資,沒有不要的道理。這種事情他完全可以拍板,可是這次生意有日本人參與,不得不格外小心。鑒於大哥對日本人如此憎恨,於是他拿起電話。他在電話中沒有提到維平,而是說北平有一名日本商人,手裏有一批銅錠,問可不可以購買。

禾平知道若是大哥知道維平參與此事肯定不同意,因此他沒有如實相告。哪知大哥聞聽,二話沒說就同意,並說銅錠有多少要多少,以後這種生意不必請示。當天回家,穆維平如實的告訴了湘雲。湘雲也沒有在意,並對維平的境遇深表同情,說能幫助就盡量幫助吧!

穆維平接到禾平的電報,大喜之下立馬通知了嶽父,至於買賣洽談的事情無需他操心,嶽父會一力承辦。他趁此機會預先在嶽父手裏支取了2000大洋,當天晚上便去找白玉蘭幽會。接連兩天他都是半夜三更才回家,暫短相處,白玉蘭已經讓他無法釋懷了。

第三天晚上他又來到櫻花料理店,結果被日本料理店老板給擋駕了。原因是白玉蘭生病不能待客,穆維平聞聽大急,提出要見白玉蘭一麵,可是日本老板不同意。接連一個禮拜,日本老板麵無表情擋駕,說白玉蘭不便待客,並告知讓他以後不要再來了。

這段時間,穆維平就像丟了魂似得,一閉上眼睛,白玉蘭的倩影就會在眼前晃動,那種牽掛的煎熬,讓他幾乎無法自拔。一晃半個月過去了,這天穆維平無精打采從情報二處走出,覓得瞥見一名女子擋住去路。穆維平定情一看是白玉蘭。

隻見白玉蘭穿了一件旗袍,頭發有些淩亂,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穆維平雙手抓住她的肩膀說:“玉蘭,你不是生病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知道這段時間我是多麽想你、是怎麽過的嗎?”白玉蘭驚慌的左右看了一眼,接著把維平拉到僻靜處。

白玉蘭說:“維平君,能見你一麵我死以足唉!”說完眼淚便流了下來。穆維平說:“有人欺負你?”白玉蘭搖搖頭說:“老板見我對你流露了真情,於是阻止我和你見麵。這段時間他們軟禁我、毆打我,今天我趁他們放鬆警惕逃了出來。維平君,我的心已經隨你而去,見你一麵我就知足了。如果你感到為難,我馬上就走?”

穆維平二話沒說,馬上叫來一輛黃包車。當天穆維平便租了一間民房安置白玉蘭,同時購買了很多生活用品,他們之間的溫存不必多說。次日晚上,穆維平回到家中,一進門侯靜茹便大發雷霆、糾纏不休。穆維平見她大喊大叫,冷漠的注視一言不發。

見穆維平默默無語,侯靜茹以回家要挾。穆維平冷靜說:“你回家就不要回來了,我決定休你,我們離婚吧!”說完穆維平拿了幾件換洗的衣服揚長而去,侯靜茹一聽傻眼了,接著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幾天以後,侯德貴請穆維平吃飯,席間侯德貴說:“維平,男人在外麵風流無妨,但是總不至於達到離婚的地步。我女兒的脾氣我了解,但是她不是一個壞女人。你沒有任何理由離婚,況且長輩的麵子往哪擱,我想你父母也不會同意你離婚的。這麽多年咱爺倆相處很好,我也把你當作半個兒子。如果你要納妾我不反對,但是千萬不能離婚,就算賣我個麵子。”

穆維平麵對嶽父,感到很慚愧便答應了嶽父的請求,但是他也堅持了納妾的想法。侯靜茹哭鬧無果,自己的父親也站在丈夫的立場上說情,他隻好求助公公、婆婆了。好些日子沒有回家的他,這天被穆天易專程招回家中。穆天易生氣說:“想不到你在外麵養女人了,丟人現眼還不夠,居然還要和老婆離婚,你說為什麽要離婚?”

穆維平說:“爹!孝道有三,無後為大。靜茹至今肚子沒有動靜,我想要個孩子不過分吧!”沒有辦法,當著父母的麵,他隻好拿這個理由糖塞。穆天易說:“你可以納妾嗎?為何在外麵偷偷摸摸的,搞得家中雞犬不寧。”坐在旁邊的侯靜茹知道這是自己的短肋,隻好沉默不語。

穆夫人小聲問:“維平,你在外麵真有心宜的女人了,她是幹什麽的。”穆維平撒謊說:“她叫白玉蘭,是東北逃難來的,她在北平無依無靠我收留了她,給她租了一間民房居住。”其實謊言是白玉蘭叫他這樣說的。別說白玉蘭的遭遇獲得了穆夫人的同情。

穆夫人看了丈夫一眼說:“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了,在外麵偷偷摸摸的讓人恥笑,我們穆府畢竟是有頭有臉的人。靜茹,維平的態度很堅決就委屈你了。時下新風盛行,納妾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我看一頂花轎抬來就是了。”穆夫人一錘定音,無法更改。

這邊的問題解決了,可是白玉蘭同意做妾嗎?穆維平又生出了煩惱。這天,白玉蘭看見穆維平悶悶不樂說:“維平君,你有心事,不妨說出來讓我與你一起分擔。”穆維平把白玉蘭攬入懷中說:“父母同意我納妾,不準許我離婚,這讓我十分煩惱。我想讓你堂堂正正做我的妻子,但是又怕委屈了你。”

白玉蘭慢慢的流下眼淚,良久輕輕抓住穆維平的手說:“維平君,我非常愛你不想離開你,而為了我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我的內心也無法安定,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穆維平非常激動,緊緊抱住白玉蘭說:“你是一位善解人意、美麗善良的女人,我會嗬護你一輩子。”

半個月後,一頂花轎悄悄的把白玉蘭抬進穆府。侯靜茹躲到娘家小住,這種刺激她受不了。拜堂敬公婆程序一樣不少,白玉蘭的中國禮節絲毫看不出破綻,穆維平對她更加深信不疑。別說,穆夫人看見白玉蘭,隻一眼便喜歡上她。

晚秋見到白玉蘭,內心也十分吃驚。如此賢惠、大方、彬彬有禮的美麗女人,怎麽能看上維平,而且甘願做妾,這讓晚秋有些不可思議。或許這位女人走投無路,穆維平救了她出於報恩吧!晚秋隻能這樣解釋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看到維平喜氣洋洋的樣子,晚秋心裏並不是太高興。這哥倆都納妾了,說不定那天禾平也要納妾,晚秋不竟為湘雲擔心起來。

穆維平喜氣洋洋,可是他哪裏想到,至此走上一條不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