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6章兵出遠東4
一列火車吐著濃濃的白氣，在白雪皚皚的崇山峻嶺間穿行。這是一列軍火列車，整個列車三分之二加掛平板車，平板車上是大炮，一門門黑越越的大炮閃爍這冰冷的亮光，不少士兵就站在大炮周圍。冷風蕭蕭，氣溫將近零下30度。可是嚴寒並沒有影響官兵們的熱情，不少士兵忍不住引頸高歌，雄壯的軍歌響徹山穀、回**、繚繞。
列車次位有兩節客車車廂，在第2節車廂內，溫度和外麵相比有天壤之別，似乎別有一番景致。中部一節車廂內，第4縱隊總指揮廖輝，望著外麵冰天雪地的山巒和玻璃窗上布滿窗花的圖案，忍不住侃侃而談。“李軍長，難以想象，兵出東北僅僅過去8天，我們居然坐著火車向海參崴大搖大擺進發了。”
第4縱隊副總指揮第14野戰軍李軍長附和說：“是呀！想不到兵出東北如此順利，幾乎不費一槍一彈。看樣子穆副總司令早就預料到了，我們僅用20萬兵力就把遠東拿回來了，這就叫不戰以屈人之兵。”李軍長接說：”“總部命令，蘇聯的太平洋艦隊，仍然留在海參崴，我們是否對蘇聯人太可客氣了！”
廖輝笑說：“沒有辦法，現在你讓蘇聯艦艇撤走，請問他從什麽地方走？各個大洋正在交戰，唯一的安全路線是北冰洋，可是北冰洋早已結冰，除非蘇聯人的軍艦插上翅膀。”二人正在調侃，一名副官進來稟報，他的臉上明顯帶著喜悅，顯然是送來好消息。
“報告，第99步兵旅已經接管海參崴軍港，蘇軍部隊已經開始向哈巴羅夫斯克集結。目前坦克部隊依然向北部挺進，根據先鋒坦克部隊報告，他們很快就會和第三挺進縱隊會師，”這名作戰參謀喜氣洋洋陳述。
廖輝問：“我們什麽時候到達海參崴？”“估計黃昏！”參謀回答。參謀走後李軍長分析說：“廖副司令，顯然蘇軍要撤軍！”“看樣子重慶方麵有消息了，蘇聯人要把遠東部隊投入西線作戰。目前蘇聯人反擊作戰正處在關鍵時刻，蘇軍繼續留在遠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李軍長有些遺憾說：“如果我們能利用蘇聯太平洋艦隊多好，直接越過日本海向日本本土發動登陸作戰，我想小日本更難招架了。”廖輝讚同說：“是呀！若大的中國居然沒有海軍，讓人鬱悶。我相信穆副司令的話，我們很快就能建立強大的海軍，穆副司令說到就能辦到！”
傍晚時分，列車準時到達海參崴。海參崴顧名思義，按照中國地名字麵理解，成產海參的地方。一點不假，當年海參崴確實盛產鮮美的海參，據說當地捕撈的上等海參，直接供應皇宮。
夜晚的海參崴車站燈光昏暗，似乎顯得十分祥和，如果你不細心觀察，看不出有什麽變化。唯一的變化我軍順利的接管了海參崴的防務，車站上我軍士兵的崗哨十分醒目。
廖輝和李軍長下了火車，一名少將旅長上前稟報：“報告廖副司令！軍座！第99步兵旅已經全麵接管海參崴請指示！”“蘇聯太平洋艦隊有什麽動靜嗎？”廖輝問。該旅長說：“蘇軍艦艇依然擔任巡邏任務，蘇軍太平洋艦隊司令官久加若夫正在車站門外等候，見到你的心情十分迫切。”廖輝對李軍長笑說：“我們去會會這位司令官！”
見麵簡短的寒暄，接著久加若夫邀請廖輝前往太平洋海軍司令部繼續磋商。很快雙方的身影出現在海軍司令部裏，蘇軍大部分高級海軍將領都在等候。眾人的表情有些壓抑，廖輝的身份畢竟是不速之客，不可能受到熱情歡迎。雙方坐定後，久加若夫開門見山說：“廖將軍，我接到了統帥部的命令，艦隊繼續留在海參崴軍港。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這些情況！”
廖輝說：“不錯！我接到了總部的命令，你們繼續留在海參崴軍港。不過我要求你們執行戰備巡邏任務，時刻警備日本海軍的動向。”久加若夫保證說：“我們會履行自己的職責，不過我要求貴國空軍提供空中掩護！”
廖輝說：“沒有問題，明天早上，我空軍部隊一支戰鬥航空師，一支轟炸聯隊，進駐海參崴機場，並擔負空中保衛任務！”久加若夫點點頭。這時一名蘇軍海軍軍官把一個黑皮本子交給他。久加若夫接過本子接說：“廖將軍，這是太平洋艦隊的全部情況，請你過目。”
廖輝接過本子沒有看，隨手遞給副官說：“久加若夫將軍，我相信你的誠意，不會錯的。同時希望貴部在軍港遲留期間，要嚴肅軍紀，不要發生不愉快的事情，我預祝各位愉快！”廖輝說完便率領屬下揚長而去，既然不受歡迎，留在此地有些尷尬。目前蘇聯人所謂的抗議、憤怒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因此蘇聯將官們隻好無情的接受這心酸的事實。
廖輝一行出了蘇海軍司令部，便直奔街裏一家餐館，今天晚上他們自然要慶賀一番。夜晚的海參崴依然如故，看不出有什麽變故。大街上時常看到俄國人的身影，從他們的表情中看不到驚慌和忐忑，可是這裏的土地已經變更了主人。
1月25日，兵出遠東第10天，一架運輸機在伯力機場降落，飛機停穩後，司令官林和參謀長陳長捷等從機後艙門魚貫而出。本來蘇軍司令官奇卡耶夫要去佳木斯拜會林，磋商蘇軍撤走事宜。由於形勢發展太快，彭德懷命令林把司令部搬遷到伯力。因此林幹脆一舉兩得，省的雙方來回麻煩。
雙方在機場停機坪見麵，天氣依然十分寒冷，林瘦小的身軀和高大的奇卡耶夫形成強烈反差。雙方簡單寒暄幾句，便各自驅車直奔蘇軍遠東司令部。在司令部裏雙方馬上進入實質問題。
奇卡耶夫說：“林將軍，雖然雙方政府正在磋商，可是我們接到統帥部命令，撤走遠東所有軍隊，有關撤軍事宜，請林將軍給予方便。”林說：“奇卡耶夫將軍，我們會履行做出的所有保證，一定大力協助。不過貴軍所乘坐的火車在馬格達加奇必須停止，我們接到命令，遠東境內的所有列車不能越過蔥嶺，隻能到達那裏，你們可以在馬格達加奇轉運。今後遠東境內的列車及你們需要的各種物資，也必須在馬格達加奇轉運。”
奇卡耶夫看見林果斷的麵孔，知道再說下去也不可能改變，隻好同意。當天雙方進行交接，司令部桅杆上的蘇方國旗被中國國旗所取代。當天奇卡耶夫在伯力留下聯絡處，接著邊登機前往伊爾庫斯科。目前除了庫頁島意外，遠東計劃內的目標全部完成軍事占領。
天寒地凍，蘇軍大範圍撤軍恐怕要進行一個月，而我軍下一步麵臨的問題是滿足各部所需的糧草，如何度過嚴寒的冬天。好在鐵路線暢通，大批糧草的通過中東鐵路開始源源不斷運送。另外北部內陸地區也組織運送糧草。
一架運輸機在空中翱翔，機艙內就坐的絕大多數是婦女和孩子。機艙內沒有椅子，隻有臨時添加的小木凳。此時蘇婉雲抱著周歲大的兒子，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大概她在想念丈夫。自從丈夫兵出東北，夫妻天各一方已經小兩年了。
很快就能見到丈夫的麵，蘇婉雲的心情有些怦怦跳動。這時旁邊突然傳出抽泣聲，她扭頭一看發現身邊的小李在偷偷哽咽。小李是這群不速之客群裏唯一的姑娘。其它婦女都帶著孩子，即使沒有孩子也大都梳著已婚婦女的發飾。這個年代傳統的東西依然頑固，已婚和未婚的婦女，通過發型頭飾一目了然、涇渭分明。
小李依然梳著大辮子，自然在這群人裏是唯一的姑娘。在北平上飛機後，小李便挨著她身旁座。因此一路上她們熟悉了，同時蘇婉雲也了解了小李的身世。她是濟南人，八年前未婚夫參軍走了，這一走就八年沒有音信。去年大陸光複後，她經過查詢探知未婚夫依然建在，目前是第1坦克師的一名團長。
小李上北平第三兵團留守處查詢，恰好趕上第三兵團團以上家屬集中，因此她便成為其中一員。“小李，馬上就要見到未婚夫了，你哭什麽？”蘇婉雲關切問。“蘇姐姐，遠東哪嘛大，我上哪兒找他去？況且我突然而來，如果他變心了、如果他已經結婚生子我怎麽辦？”
“當年他走的時候，和你說什麽了！”蘇婉雲問。小李說：“他說打敗了日本強盜，一定回來娶我！”“這就對了，你有什麽擔心的，你應該相信他。瞧你長的水靈靈的，還擔心嫁不出去！”小李聞聽臉一紅破涕為笑。
蘇婉雲接說：“你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保管你找到未婚夫。”小李恢複常態問：“蘇姐，你丈夫是幹什麽的，一路上一直守口如瓶，你就告訴我嗎？”“你就不要問了，我說能幫助你一定能幫助你，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伯力軍用機場，林和陳長捷身影又出現在機場的停機坪上。妻子和孩子馬上就要到來了，林心情有些激動，可是他的麵目表情卻看不出來。身旁的參謀長陳長捷嘟囔說：“天寒地動的，為何讓團以上軍官家屬在遠東集結，，莫非我們要長期駐紮遠東？”
林說：“不錯，入朝作戰我們不會參加了，我估計遠東軍區馬上會成立，我們有可能長期駐紮遠東，另外還有其他因素·······。”林突然打住不說了，因為這涉及到政治領域。
“什麽其他因素？”頭腦簡單的陳長捷問。林沒有回答，他心裏暗忖：穆副司令已經開始動手和平建國的舉動，聶榮臻調往外蒙，自己和賀龍駐紮遠東，徐向前在新疆，陳賡在遠征軍，陳毅在西藏。老蔣的嫡係薛嶽部調往新疆，這意味什麽那？
葉挺其人屬於中立派，而且會堅定的站在穆副總司令一邊。李宗仁和老蔣不是一條心，也會完全倒向強勢一方。空軍部隊、裝甲部隊、空降兵部隊等其他部隊都是穆副總司令的嫡係。
林忽然想明白了，知道自己今後該怎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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