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淩聽著那悅耳的絲竹之聲,仿若天籟之音,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突然聽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唱腔,甚是新鮮,什麽居然是對麵的男孩看過來?他一陣驚愕,沒想到這個女子居然唱這樣的歌曲,好在音調算的上上乘,不至於汙染他的視聽,這歌還真是越聽越有味,興致正濃的時候,突然被外麵的吵鬧聲打斷,他不悅的敲了敲桌子。

白公公連忙出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二條人影悄悄的竄入驛站後,分成兩路直奔葉涵的臥房,看來是有備而來,有一個身形極快,發現前邊有幾名軍士提著燈籠巡邏,趕緊停了下來,凝眉沉思,“看來他們防備的緊,引開他們才是!”

這時碰巧一個軍士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了同伴,向一旁的茅房走去,黑影放輕腳步,尾隨了上去。

“他媽的,這裏的天氣真冷啊,還是我們靠海的南方好。”軍士一邊走,一邊小聲的抱怨著,黑影漸漸拉近兩人的距離,右手一抖,一把匕首自袖中滑落,捏在掌中,不過就在他剛要起身拿人的時候,卻突然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馬嘶聲,隨後就有人喝道:“誰,站住,來人啊,有刺客!”

隨著軍士的喝罵聲想起,驛站內的軍士紛紛拿起了兵器,呼啦啦的全跑出來,這個軍士也“鏗”的一聲抽出腰間的鋼刀,舍了茅房,向著聲音的發源地跑去。

軍士走了好一會,黑影才從一輛破敗的手推車後邊閃了出來,隨後驛站內突然喊聲四起,兵器交集聲緊跟著傳了出來。

‘看來洛瑤已經行動了!’黑影急速衝向驛站廂房方向,迎麵又衝出來五六個殺氣騰騰的軍士,隻見其長劍揮舞,快如閃電,幾道銀芒閃過,那五六人已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葉涵教如玉彈吉他,也沒注意到外麵的嘈雜聲,直到雨長老敲著門喊道:“丫頭,有人來驛站搗亂,你和如玉就在屋裏呆著哪裏也別去!”

“恩!”葉涵見如玉隱約有些擔心之色,微微一笑,眼睛自然而然的彎成了月牙兒的形狀,對她說道:“如玉,你別擔心,就算木易之怪我不拿出配方,可是至少這些情分還是有的,而且他們還有用的著我的地方,所以一定會盡力保護我們的,還有雨長老可是我師父,安心的坐下吧!”

看著葉涵的臉上一副淡定的樣子,如玉也稍稍安心,隻是仍舊不停的往縫隙裏朝外瞧。

“王爺有人夜襲,怕是針對您來的,我看他們那武功路數應該算是江湖中人!”白公公說道。

“查查是什麽人指使的,和我作對的隻有一個下場!”東方淩銳利的目光掃了一下白公公,“你去看看拉伊族那邊……!”他的腦中閃過那個藍色的眸子,外麵廝殺一片她卻依舊坦然的在那裏撫琴,琴音依舊歡快沒有一絲局促,突然琴聲戛然而止,明顯的不是正常的停頓,“你派幾個人去拉伊族那邊看看那藍眸女子?”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焦慮。

黑衣蒙麵人不費力的進到了葉涵屋中,她依舊是那樣的淡定,哪怕是外麵廝殺一片,葉涵看著蒙麵人進屋也不動手,也不說

話,那烏黑而明亮的大眼睛,兩道濃濃的眉毛,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是他,葉涵停下來,抿了一口茶,“沒想到是你!”

臨洛琛將麵罩扯了下來,笑咪咪的道:“看來夫人還是記掛我的!”

“臨公子?”如玉一驚,沒想到能在這裏在遇上。

臨洛琛也沒注意到如玉在這裏,一驚,隨即笑道:“是啊,沒想到能再遇上如玉姑娘!那就請吧!”他示意兩人一起跟隨他離開。

葉涵搖搖頭,“你憑什麽認為我會跟你走?!”

臨洛琛收起了那招牌式的笑容嚴肅的道:“你可知道為什麽南王要讓你親自將寶盒送上?”見葉涵搖頭,他歎了口氣憂慮的道:“南王邀請各國鑒賞不死秘方,其中有一項就是祭祀,也就是用傳聞中的藍眸女子的血祭奠這個寶盒,它才能開啟;而邀請各國去,就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要知道南王病重,他不能像其他國主一樣等很久,所以他寧願與各國共享!”

“什麽,你是說他們要殺了葉姐姐祭寶盒!?如玉驚恐的問道。

看著一旁險些跌倒的葉涵,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接著說道:“是的,據說,隻有用藍眸女子的血才能開啟寶盒,才能得到真正的秘方,而這個藍眸女子要來自異世界!”

“葉姐姐,我們趕緊跟著臨公子走吧!沒想到木公子居然這樣做!”如玉一臉的憤恨。

葉涵臉色蒼白無比,口中喃喃自語:“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麽!”

臨洛琛知道她一時難以接受,就示意如玉給她換上驛站軍士的衣服,跟著他一起離開。

如玉他們前腳剛跨出門正好遇上白公公帶著人趕了過來,“你們怎麽從裏麵出來?”白公公見房門敞開,屋內無人,焦急的問道。

如玉扶著葉涵一直低著頭,臨洛琛趕緊回道:“公公,剛才有黑衣人闖入,我等追到這裏時,就被襲擊了,你瞧我這兄弟還受了傷!”

白公公一聽臉色一變,忙問道:“他們往哪裏走了?”

“那!”臨洛琛隨意的指了一個方向,待白公公離去後,急急忙忙的帶著葉涵他們向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白公公帶人跑了一段,卻覺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麽,這時旁邊有人回報道:“公公,偷襲王爺那裏的黑衣人全散了,沒留下一個活口。”

白公公的臉色更差了,那邊沒抓到人,這邊沒救到人,想到回去跟嘉王難以交差,他的後背就是一涼。

身邊一個差人受了傷,血不停的往地上滴,白公公這才發現是自己疏忽了,剛才那驛館軍士說那人受了傷,卻不見一絲血跡,想到這,他急吼吼的道:“給我回去,抓住剛才三個驛館的人!快!”可惜為時已晚,臨洛琛他們早就走的沒有了影蹤。

木易之氣勢洶洶的找銀盞問罪,可是銀盞卻告訴他,東方淩說的這個儀式連他也不知道,他會立刻回宮調查清楚,如果在他來之前他敢輕舉妄動,那麽媚兒就……

離開他的房間後,他越想越生氣,沒想到媚兒成了他的人質…

…,之前隻是想著按他所說的讓葉涵進獻寶盒就能救拉伊族的族人,以為他也會看在媚兒的份上盡力的為他們爭取,更是沒有懷疑過他;直到那次銀盞說道要問他借用拉伊族信物一事,他心裏就開始懷疑,隻是沒想到終究是看錯了人。

回房後,葉涵那悠揚的曲調傳來,他開始有些慶幸,當他開始懷疑銀盞的時候,他就開始疏遠葉涵,就是擔心他日她也成了人質,隻是看來疏遠並未能解決問題,他很後悔,腦子裏交替著出現著媚兒和葉涵的影子,他不知道要做什麽,淚流滿麵,進退兩難,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壺酒後,慢慢的開始進入了半醉半醒的狀態。

他開始囈語:涵兒,我最不該的就是把你卷進來的,現在我要怎麽跟你說才好……

怎麽辦?媚兒,我的妹妹啊……

銀盞深怕宮中有變故,不然為什麽他在宮中的耳目都沒有向他匯報,他要盡快弄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急的連夜趕路,留下了小童陪著其他人,在黑衣人未到之前就已經離開了客棧,始料未及的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葉涵居然會被人劫走。

小童一手捂著傷口,一邊跌跌撞撞的敲開了木易之的門,隻見小牛子哭喪著臉在那裏為木易之醒酒,好半天才見他悠悠的醒了過來。

原本深邃的目光,此時顯得有些朦朧,“你們怎麽在這裏?”屋裏的人都生氣的看著他。

雨順怒氣衝衝的拎著他長衫的衣襟:“還沒醒,我讓你清醒清醒!”一把將他按在了旁邊的冷水盆裏。

寒冷的水刺激著他的感官令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推開雨順抬起頭來,小牛子遞上毛巾,顫巍巍的道:“族長,葉姑娘讓人給劫走了!”這幾日雖然族長表麵上對葉姑娘不聞不問,漠不關心,可是他不止一次看著她的背影暗暗失神,如今葉姑娘給人擄走了生死不明,族長恐怕……

果然,木易之怒吼道:“什麽,你說什麽?”一把將小牛子抓到胸前,狠狠的瞪著他。

小牛子咽了咽口水,又小聲的說了一遍。

這時一旁的雨順冷冷哼道,“現在才想著著急,晚了!”

小童見他們主仆不和也不好插嘴,主子剛走就出了這等事,真是難以交代,要趕緊找到人才是,想著也就不等他們商量,準備離開時,卻被木易之一把拉住。

“銀盞呢?”

“主子恐回朝後沒什麽時間去看媚兒姑娘和小主子,沒想到才走就出了這檔子事。”小童見他臉色不善忙又說道:“主子還特意交代我要跟你說起的,可是我來了幾回了你都醉著。”還好銀盞走之前就吩咐好了。

木易之這才鬆了手徑直往葉涵的住所走去,他開始以為是銀盞偷偷將葉涵帶走,看來這個肯能性不大,所有的一切擺設完好無損,整個房間沒有什麽打鬥的痕跡,如玉也跟著走了看來是認識的人,吉他沒有拿,就是走的十分匆忙,什麽人呢?

木易之的手不自覺的握起拳頭重重的在桌子上砸了一下,隻聽到,“哢吱”的聲音,桌子裂了好幾條逢,‘啪’的就散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