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競劍之鋒 69 70

裁判宣布冠軍得主,兩隊互相握手。

緊接著頒獎儀式,大家站在一起合影。林逸飛半蹲在最前排,而雷克斯則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的很燦爛。當拍照結束,克裏斯便帶有警告性質地掃了雷克斯一眼,然後拉起林逸飛的手腕離開。

這是疲憊而又興奮的一天,回到了宿舍之後,林逸飛攤在**看著那獎牌傻笑。

克裏斯折好了一塊毛巾走了過來,在林逸飛身邊坐下,“那是鍍金的,又不是純金的,不知道你為什麽開心的不得了。”

“但它還是一塊金牌!”林逸飛有些不滿意地看了克裏斯一眼,誰知道對方的手指竟然來到他的休閑褲口,甚至向下拽去。

“喂!喂!你幹什麽!”林逸飛放下獎牌,拽住自己的褲子。

“你不是**了嗎?幫你用熱毛巾敷一下。”克裏斯歎了一口氣,似乎在指責林逸飛的任性。

“哦……”林逸飛緩緩鬆開手,克裏斯拽下了他的休閑褲,托著熱毛巾敷在他的小腿上。

林逸飛以為克裏斯會說要他以後比賽之前做好熱身或者多喝牛奶之類的,沒想到對方隻是沉默著隔著毛巾輕輕按摩著他的小腿腹。他手指的力度恰到好處,林逸飛眯起眼睛陶醉在那種舒適裏。

熱毛巾漸漸冷卻了,克裏斯隨手將它放在了床頭。

“謝謝,其實這一次**沒那麽嚴重,現在都不覺得痛了。”林逸飛伸長手準備拎起被克裏斯扔在地上的休閑褲,沒想到對方卻直接用腳踩住了褲子。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歡這個牌子的休閑褲,但也不用踩著不讓我穿吧……”林逸飛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克裏斯坐回了床邊,托著林逸飛的小腿,沿著那裏流暢的曲線,碎吻著,輕輕地咬著,林逸飛試著將腿縮回來,而克裏斯則會咬的更加用力。

“喂!疼啊!”林逸飛叫嚷著,他真懷疑克裏斯是不是要把他要出血來才甘心。

對方緩緩鬆開了牙齒,舌尖輕輕舔過被咬出的痕跡,疼痛和濕軟的感覺混雜在一起,林逸飛縮起了肩膀。

“你一動情就會聳起肩膀。”克裏斯向前挪動了一下,整個人趴在了林逸飛的身上。

“下去啦!我現在不想跟你動情!”

“逸飛,你還要多久才能成年?”克裏斯輕聲問。

“兩年零三個月!”林逸飛瞪了他一眼。

“還有好久。”克裏斯將腦袋枕在林逸飛的肩膀上,悶聲說。

“我才不想那麽快成年呢!未成年是一種特權。”林逸飛笑著說。

兩周之後的周末,林逸飛回到了陳林記,令他驚訝的是餐館的門竟然關了。從側門走上去,看見客廳裏林爸爸還有林媽媽以及陳叔愁眉苦臉地在那裏商量著什麽。

“媽,我回來了。”林逸飛走過去,陳叔說了聲“不打擾你們一家人在一起”就起身回了自己屋子。

林爸爸和林媽媽擠出了笑臉,但是林逸飛卻沒有放棄追問。

“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小飛你隻要好好念書就行了。”林媽媽想要推林逸飛進屋裏卻被他拒絕了。

“媽——我已經不小了,有什麽是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一時之間,客廳裏沉悶了下來。林媽媽坐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麽,林爸爸則低著頭。

良久,林爸爸抬起頭來說:“前兩天有人投訴說在我們的菜裏麵吃到了蟑螂……對方告到了監督部門,這兩天我們一直被檢查著。”

“那到底有沒有檢查到所謂的蟑螂?”

“當然不可能沒有。”林爸爸按住自己的眼睛,“但絕對沒有超過規定範圍內。而且小飛你也知道每次餐館結束營業之後,我們都要把廚房整理的幹幹淨淨,怎麽可能讓顧客在菜裏麵吃出蟑螂來?”

“那就是說有人在找我們的麻煩?”林逸飛蹙起眉頭。

“不知道啊,到現在還沒有收到可以再營業的通知,這幾天店麵的費用損失了不少。”林爸爸搖了搖頭。

“不過這邊政府部門的效率一向不怎麽高,所以爸爸你也別太擔心了。”林逸飛安慰說。

林爸爸點了點頭,“也隻能這麽想了。”

回到奧茲本家,克裏斯一進門就看見了德尼羅那個老頭和奧茲本先生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聊著什麽。克裏斯對奧茲本家的事情一向不感興趣,正要上樓的時候卻被奧茲本先生叫住了。

“克裏斯,跟我來一下書房。”

奧茲本先生的音調壓的很低,克裏斯挑起眉梢有些不悅,但還是隨著父親去了書房。

隻是沒想到德尼羅那個老頭也跟著進來了。

克裏斯背靠著座椅,表情冷淡而不羈。

德尼羅微微一笑,將一張照片放在了書桌上。

那是克裏斯今天比賽結束時擁吻林逸飛的照片,像素並不十分清楚,看起來是用手機照的,但絕對能分辨出照片上的人是誰。

“我很難想象你這個看起來理智到冷漠的孩子也會有這樣瘋狂的一麵,年輕人和我這種快要走進棺材裏的老人果然不一樣。”

克裏斯看著那張照片,表情愈加冰冷。

“您想說什麽?”

“離開這個中國男孩。”德尼羅的聲音裏沒有命令的意味,反而像是忠告一般。

“我可以離開奧茲本家,但我不會放棄他。”克裏斯正要離開,德尼羅的聲音再度響起。

“事實上你不可能離開奧茲本家,而我也有能力毀掉這個男孩的一生。”

“你想幹什麽?”克裏斯的語調上揚,手指抓緊了椅子。

“你可以打個電話去問一問那個男孩,他們家的中國餐館現在應該已經停止營業了吧?其實這隻是小事而已,我還能讓他們家破產,讓他被學校開除,讓他的全家被遣返回中國,我有的是辦法讓他活的很痛苦。”德尼羅雙手合十撐著自己的腦袋,“克裏斯,對於這些你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他呢?”

克裏斯睜大了眼睛,似乎沒有想到德尼羅會對林逸飛做出這些事情來。

“你做的這些不覺得多餘嗎?我可以放棄奧茲本家,相信家族裏有很多人等著這個繼承人的位置。”

“克裏斯,你覺得你放棄了繼承權就能夠自由自在了嗎?想一想你現在所擁有的讓多少人記恨,如果你失去了這個位置,有多少人等著讓你更難受呢?”

“我不會和他分開。”

德尼羅笑了笑,“‘不想’和‘不會’是兩個概念。你不想,但是你不得不和他分開,最重要的是你還會讓他遍體鱗傷。如果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下周我就會打電話給學校讓他們開除那個中國男孩,整個美國不會有任何一所學校敢錄用他。”

克裏斯握緊了拳頭,顫抖著。

“我給你一周時間考慮,一周之後,我會讓那個中國男孩痛不欲生。你們都很喜歡擊劍吧?”德尼羅站起身來,在克裏斯的肩膀上拍了拍,“試想因為你,他永遠都沒辦法再握緊佩劍的時候,他還會接受你嗎。”

等到德尼羅走出了房門,克裏斯垂著腦袋,牙關微顫著。

“他說的那些是真的嗎?”

奧茲本先生點了點頭。

“當初他也是這麽對我說的。如果我去見茜茜,哪怕我給你們生活費,德尼羅都會讓茜茜過的更痛苦。他不認可的,就會不遺餘力地斬斷。”

“嗬!”克裏斯嘲諷般地冷笑,“那麽我就要按照他所說的道路去走嗎?”

“克裏斯,你知道一個人在什麽時候最自由嗎?”奧茲本先生問。

克裏斯看著他。

“當你的權力大過所有人的時候。在那個時候你才能去選擇你自己想走的路,愛你想愛的人。”奧茲本先生握緊兒子的手指,聲音裏的無奈也許隻有到了他那個年紀才能明白,“就像那個時候,我明明知道你媽媽過的不好,明明知道她為了生活做了多少拋棄尊嚴的事情,我都不能站住出來,因為我一旦那樣做了,德尼羅會讓你們過的更淒慘。我隻能不斷等待著,忍耐著,直到我的羽翼豐滿,不再受製於他。”

“那麽現在呢?現在我們為什麽要受製於他?”

“泰勒家族裏你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妹妹掌握了奧茲本家一定的經濟實力,他們如果真的把伊麗莎白嫁給你那兩個堂叔的兒子,聯合在一起加上德尼羅的支持,局勢對我們不利。如果這張照片再被其他人拿到手裏,你作為家族繼承人的地位被質疑,其他人就會以此為借口聯合反對勢力來針對我們。到時候風雨飄搖,我保護不了你,也保護不了林。”

克裏斯沉靜地坐在那裏,看著那張照片。

“……我害怕與他分開。”

“克裏斯,林是堅強的孩子,想一想當初你隨我離開紐約的時候,他對你說了什麽。”

克裏斯閉上眼睛,唇上勾起一抹笑。

“他問我‘你知不知道十二歲意味著什麽’。”

“那麽答案呢?”

“意味著人生才剛剛開始,意味著我們還能做很多事情完成沒有完成的心願,意味著我們還不夠強大去反抗命運。”克裏斯自嘲地笑了起來,“原來四年過去了,我仍然沒有強大到反抗命運。”

“那麽就讓自己成長。去愛並沒有什麽了不起,你是否有能力忍耐愛的衝動呢。”

這是四年來唯一一次父子間的對話。

奧茲本先生起身離開了書房,留下克裏斯坐在書桌前。一整個晚上,克裏斯都未曾離開過。

周日晚上,喬治開車去唐人街接林逸飛回學校。

打開車門,看見沉鬱著坐在後座上的克裏斯,林逸飛隱隱覺得出了什麽事情。

“嘿,克裏斯!你的臉看起來真臭。”林逸飛笑著挪到他的身旁。

克裏斯抬頭看著窗外大門緊閉的陳林記蹙起了眉頭。

“啊,有客人說在菜裏吃到了蟑螂,這幾天被相關部門檢查,暫時不能營業。”林逸飛聳了聳肩膀,“放心啦,過幾天就好了。”

克裏斯點了點頭,喬治開車了。

“以前生意好的時候,我老媽都沒得休息,一天到晚說辛苦,這下子總算可以休息幾天了。”

林逸飛歎了一口氣,手指被克裏斯握住,然後十指交纏。一路上,克裏斯都沉默。

雖然以前一直就是林逸飛說話而克裏斯聽著,但此刻,林逸飛能夠感覺到一絲異樣。

進了宿舍門,林逸飛放下包,而克裏斯則坐在床邊看著他整理東西。

那種要將自己死死幫助的視線讓林逸飛喘不過氣來。放下手中的東西,他也坐在床邊與克裏斯對視,“你到底怎麽了?”

克裏斯望著林逸飛,這樣的表情林逸飛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除了在紐約與自己告別的那一天。

克裏斯離開自己的床,緩緩走過來,他一隻腿跨坐在林逸飛的**,伸手拖過他的後腦,林逸飛剛開口,便是一陣狂吻。克裏斯狂放地索取,將林逸飛壓倒在**。林逸飛試圖起來,克裏斯直接騎坐在他的身上,手掌按住他的額頭,那種親吻瘋狂中隱隱透露出絕望來。

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林逸飛的心頭,被殺死的錯覺令他膽戰心驚。

他不敢反抗,生怕稍稍的拒絕動作就會觸怒克裏斯。克裏斯的親吻逐漸失控,他的手掌撩起林逸飛的T恤,撫摸的力度像是要捏碎林逸飛的骨頭。當他的手掌沿著褲子的縫隙伸進去的時候,林逸飛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膝蓋彎起來頂上克裏斯的腹部,對方早有預料按下他的膝蓋,克裏斯的膝蓋頂入林逸飛的雙腿間,將他的一條腿向上頂起。

“你他媽要幹什麽!”別過頭去躲過克裏斯追吻的林逸飛忍不住破口大罵。

克裏斯死死扼住林逸飛的雙手,壓在枕邊。

兩人之間忽然死寂一般。

他的目光如此冰涼,眉目間有一種隱痛。

“告訴我,到底怎麽了?”林逸飛知道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否則他不會這樣反常。

“為什麽……總有人想要將我們分開?”克裏斯輕聲問。

林逸飛愣在那裏,良久才開口,“到底怎麽回事?”

克裏斯抱著林逸飛,不說話。

“讓我猜一猜,是因為你家族裏有人反對?”林逸飛伸手抱住克裏斯,輕撫著他的背脊問。

克裏斯的沉默著,林逸飛知道自己說對了。

“那個人一定不是奧茲本先生。能夠讓你這樣苦惱,那個人的地位在奧茲本家說不定還超過了你父親。”林逸飛蹙起眉頭,心中酸澀了起來,“他們拿什麽來威脅你了?”

“你。”克裏斯覆在林逸飛的耳邊。

“……我?”林逸飛頓了頓,“那個人是怎樣威脅你的?”

“讓陳林記倒閉,讓你念不了書,遣送你們回中國……還有……讓你一生都無法握劍……”克裏斯的語調是平靜的,但是林逸飛卻明白在這平靜之下克裏斯是害怕的。他害怕這一切都會變成事實,而他無力反抗。

“所以……我們該怎麽辦?”林逸飛輕聲問。

“我不要和你分開。”克裏斯的聲音發顫,那種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自從奧茲本太太去世開始,林逸飛就再沒有在克裏斯的臉上看見過。

“如果我們現在不分開,我的父母就要為我付出代價。”林逸飛咽下口水,他不是孩子了,在他明白自己也喜歡克裏斯的那一刻,他已經看見了克裏斯身後那個龐大而沉重的家族。有一些事情,或早或晚,必然到來。而林逸飛為此已經準備了很久了。

良久,林逸飛非常用力地說,“所以,我們分開吧。”

克裏斯撐起上半身來,看著林逸飛。那樣的眼神在三年前林逸飛也見過,就是他勸克裏斯跟奧茲本先生去紐約的時候。

“為什麽,逸飛。每一次分開的時候你都能做到這樣的從容?好像你從來都不害怕分離。我在你的心中從來都沒有占據不可割舍的地位。為什麽?”

克裏斯問他,眼淚從他的眼睛裏滑落,墜落在林逸飛的臉上,火燒一般。

“你想讓我反抗這一切嗎?”林逸飛閉上眼睛苦笑了起來。

他的內心深處是一個大人,他很明白這個世界是怎樣冷漠無情,他們無法改變這個世界,所以隻能靜待機會。

“為什麽不反抗?”克裏斯惡狠狠地問。

“因為你和我一樣清楚反抗的結局是什麽。”林逸飛伸手擦過克裏斯眼角的淚水,“所以我們要的不是反抗,而是戰勝。”

“變得強大,克裏斯。如果有人可以威脅你,那麽打倒他。如果有人比你強勢,那麽超越他。如果有人擋在你的前路上,那就摧毀他。”林逸飛的眉頭顫抖了起來,雖然他一直在忍耐著,卻終究情緒脫離了掌控,輕啜了起來,“克裏斯,有人說貧窮、咳嗽和愛是最不能遮掩的三樣東西。如果你能忍耐住愛我的心情,還有什麽能攔得住你呢?”

克裏斯握著林逸飛的手,仍然沉默。

“你害怕的不是分開。克裏斯,我們是分開不是分手。告訴我,你真正害怕的是什麽?”

“……我從來都不是完美的人。而你的世界那麽寬廣,你會遇到比我好一萬倍的人,然後你會被吸引,你會慢慢忘記在我身邊的那種心情。”

林逸飛笑了,輕輕搖著頭。

“你當然不完美。你寡言少語,你還老強迫我幫你**,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比你好一萬倍的人。如果你害怕我會被他們吸引的話,那就變得更加強大和耀眼。讓我隻看著你。隻想看著你。”

這一周,他們一起上課放學。參加完擊劍社團的活動,便一起回到宿舍,克裏斯總是親吻著林逸飛,仿佛時間不夠用一般吻的迫切。晚上躺在**,他們擠在狹窄的單人**,緊靠著彼此。他的懷抱很用力,林逸飛有時會被他勒到睡不著。

周四的時候,凱瑟琳和艾維來到了他們倆的宿舍。

凱瑟琳顯得很生氣,質問克裏斯為什麽要轉學也不告訴他們。說著說著,她倒是哭了起來。艾維慌亂著安慰她。

克裏斯與林逸飛並排坐著,直到凱瑟琳停止哭泣。

“我不在逸飛的身邊時,請你替我照顧好他。”克裏斯說。

“啊哈……”凱瑟琳嘲諷地一笑,“你還會拜托別人做事情嗎?以前你和林粘在一起的時候,仿佛別人多接近他一點你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對方,現在呢?你要別人來照顧他?”

“別這樣,凱瑟琳。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能照顧好我自己。”林逸飛笑了笑,唇角的苦澀就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拜托你,凱瑟琳。早晨請你督促他起來晨練,一定要他喝牛奶,不然缺鈣的話比賽的時候會抽筋。他一玩起線上遊戲就會不記得時間,一定要提醒他按時睡覺第二天才會有充沛的精力……”

“不要和我交代你的遺言。”凱瑟琳別過頭去,良久才蹙著眉說,“你以為我是傻瓜嗎?看不出你們彼此有多喜歡對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是因為奧茲本家容忍不了你們兩個嗎?”

“不是奧茲本家的容忍力,是我太弱小。”克裏斯的喉頭一顫,這樣細微的動作令凱瑟琳不忍心再說什麽了。

“不要以為林會傻傻地等著你。”凱瑟琳起身,拉起艾維準備離開,她知道應該留多一點私人空間給他們,“你知道他有多優秀,善解人意又紳士,喜歡他的女孩子多到數不清,外加還有一個雷克斯?格雷!”

她走了,一邊走一邊抽著鼻子,有些好笑。但也隻有凱瑟琳這樣的朋友才會不顧世俗的眼光站在林逸飛這邊。

周五的到來,像是世界末日。

喬治來接克裏斯離開。

林逸飛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他拉起行李箱,走到了門口背對著林逸飛停了下來。

“逸飛……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克裏斯用中文輕輕念。他的中文很標準,沙啞而沉冷,卻有著成熟男子的磁性。

“你曾經說過,承諾是因為沒有把握。”林逸飛用力地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那個不是承諾,是我和你的結局。”克裏斯說完,拉著行李箱走出門去。

門關上的聲響,決絕而心痛。

直到行李箱的聲音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林逸飛的眼淚才吧嗒吧嗒地落了下來。

讓他們迎接最後的波折。有人說逸飛不夠積極不夠強大,放心贏到最後的是林逸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