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我就喜歡怎麽滴

遊樂將視線從那對戀愛男女的身上收回,腳尖點了點地麵,然後長籲一口氣,低啞開口:“有煙就好了全文閱讀。”

袁錚的眼一眯。

遊樂一個激靈,拋了媚眼:“裝深沉啊,這多好的氣氛啊,蹲在馬路牙子上,頹廢的抽煙,說說過去那坑爹的記憶……”

袁錚緊繃的臉鬆緩下來,壓著笑比了比遠處近一米的白瓷大花壇:“你可以在上麵蹲著。”

“別別。”遊樂擺手,笑完醒了醒嗓子,“我說,差不多九歲吧,已經住校了,其實也見多了打架,也沒少參與過,那時候真覺得自己特牛!可是……12歲那會兒吧,才上初中那年,中班的幾個師兄和學校的壞學生鬧矛盾,也是打來打去的,最後我有個師兄被那群壞學生一棍子打了腦袋,那時候我還跟著去看熱鬧,親眼看到那個師兄被一棒子敲得鼻子、嘴巴都在出血,直直地躺在地上了。我想,這事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人最後怎麽樣?”袁錚蹙眉。很奇怪遊樂身邊怎麽那麽多暴力事件,他從出生到現在,再大的衝突都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遊樂浮躁不安的情緒終於在這樣沉重的話題裏沉澱了下來:“住院,治好了吧,後來家長到體校和學校裏鬧,好多人受到了處罰,最後那個師兄就離開體校了,我記得,那時候我和他關係很好最新章節。”

“所以你不想打架,是因為怕出事?”

“我怕自己被打成腦震**。”遊樂抬頭,眨巴了一下眼,笑了,“我腦袋可金貴著呢,就算斷根指甲我都不樂意,何況是腦袋了。啊,對了,你會覺得我這樣特別慫嗎?”

“不會。”袁錚認真搖頭,“逞一時意氣,劃不來。”

“對對對!”遊樂恍然大悟,拍了拍手,“就是這句話,還有個什麽來著?對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

“你倒是看得挺明白。”

遊樂哈哈一笑,抬手搭上袁錚的肩膀:“好慫的言論,倆慫貨!”

“我可不是。”袁錚否認,扭頭深深看著遊樂,“你也不是。”

“呼——”

一輛小轎車呼嘯而過,明晃晃的燈光照亮了袁錚半邊深俊的眉眼輪廓,黝黑的眼閃爍的細碎的光澤,分外的柔和。

近距離的看著這張臉,遊樂的心髒又微微跳大,頭腦發暈。他往側麵走了兩步,躲開了那股子讓他不自在的氣息,然後很又後悔了。

一路走過去,不動聲色地繼續打量袁錚,腦袋是越發的暈,像喝醉了酒。

動心!動心?動心個屁!你有毛病啊!

和袁錚在路上的談話耽誤了不少功夫,遊樂趕緊趕慢才在最後門禁時間回去。寢室裏的隊友大多都上了床玩手機,隻有紀向明還坐在床邊,見他進來目光便黏上,像是有話要說。

遊樂在門口站定腳,與他對視了幾秒,見紀向明不單目光沒有回避,甚至露出了幾分示好的笑意,於是遊樂蹙眉,視線掃了一圈,瞬間拉起警戒線,警笛長鳴。

“要熄燈了,點上床。”紀向明說完這句話,把蚊帳簾一放,睡下了。

遊樂摸了摸後腦勺,一頭霧水。剛剛上床躺好,就聽見手機響了,打開一看,竟然是紀向明的短信。

【今天練習的怎麽樣?】

這是什麽意思?

遊樂瞪圓的眼恨不得吞掉這幾個字,腦袋裏一瞬間出現了七八個猜測,總結下來都離不開“示弱求合”這四個字。

回,還是不回?

遊樂掙紮了一番,謹慎地回答,【還行。】

【好,晚安。】

很,新的消息發了過來,遊樂看著這幾個字臉色陰晴不定,總覺得自己被一根棍子撩了一下,不痛不癢,卻難受的要命。

管你的!

遊樂暗自嘀咕了一下,把手機往枕頭邊一甩,閉眼又想起了袁錚,咬著手指頭在**來回翻了兩下,最後牙齒一用力,手指的疼痛驟加,罵了一句:“有毛病啊!”

不就觸景生情心跳加速嗎?這就是喜歡啊?可怎麽就不是喜歡呢?憑什麽就不能喜歡呢?喜歡袁錚多正常啊?以後還得更喜歡!能礙著誰了!?

過兩天,名單公布下來,遊樂在這次隊內選訓中憑借著出色的表現,無任何爭議地進入了正式的名單。不過意外的是,紀向明也進了名單。

提起紀向明就不得不說劉樺了。畢竟劉樺在這個係統裏也混了那麽久,多少有些人脈關係,所以就算認為紀向明被選進國家隊的可能性不大,也希望給自己最出色的弟子一個學習適應的機會,然後等來年再戰。

劉樺的行為是一名期待弟子成才的教練的殷切期盼。可是對於紀向明而言,尤其是他和遊樂打了這個賭之後,無異於在紀向明的腦袋上扣了一個屎盆子,臭的他臉黑了好幾天,生了很久的悶氣。

當然,遊樂暗自笑得不行,大有一種連天都幫著自己的爽!

隻可惜這種暗爽並不能改善他在體校的境遇,隻是再次恢複到了冷暴力的階段,而且楊舒毓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經常會向遊樂傳遞出可能會動手的信息。不過因為每次都被紀向明提前給攔住了,導致有火沒處發的楊舒毓劍走偏鋒,愈加喜歡出去上網,被劉樺警告過一次後,才有所收斂。

這些,對於遊樂而言似乎已經不再是事兒了,心裏的窩火通過實力證明發泄出去後,他對體校的隊友態度是愈發的不在乎,而是全神貫注的提高自己的成績,務求名正言順地進入國家隊。

如今,每天晚上去國家隊的遊泳館訓練,已經成了他一天之中最開心的時間段。

袁錚依舊風雨不改的每晚出現,而白文斌偶爾也會過來一趟,隻有羅鳴一直沒有出現。

遊樂一門心思的在幸福花海裏徜徉,對這件事一直沒有仔細想過,隻是愈發地粘著袁錚,就連袁錚也區別對待,見著遊樂臉上就掛著笑,沒事還拍拍腦袋,低聲細語,看得一邊的遊明傑隻覺得自己受到了冷落,心裏酸了吧唧的像是倒了一碟子醋,咬著手帕羨慕嫉妒,卻不知道羨慕誰,最後隻能說是那奶爸心思的戀戀不舍。

這天晚上訓練完,遊明傑難得送了遊樂一次,這一路臉上都帶著小人得誌的猥瑣笑容,遊樂看得心裏發毛,問了一句,遊明傑一攬遊樂的肩膀:“乖侄兒啊,你可真給你小叔爭臉!”

“什麽?”遊樂眨巴著眼。

“嘿嘿嘿……沒什麽,你好好遊,回頭進國家隊啊。”遊明傑歪著嘴,眼眯成了一條縫,想起劉樺不單請自己吃飯道了歉,最後又當著領導的麵說了句對不起,他的心裏就爽得不行!

當然了,和他道歉是一回事,樂樂這邊肯定也要知會一聲,隻是必須要把握好分寸,畢竟樂樂這年紀的心性不穩,指不定絕地翻身一朝得勢就牛皮哄哄頂了天,所以這顆甜棗必須得在敲了棒子後才能給!

嘖嘖……棒子是什麽?

遊明傑背著手望向天空,笑的像個老狐狸。

隻可惜,最近遊樂規規矩矩沒錯可挑,而一早定好的三國遊泳爭霸賽也到了時間,於是遊明傑隻能帶著隊員匆匆離開,把這事兒就給耽誤了。

遊樂在那之後也搬進了國家遊泳集訓隊的公寓樓,開始進行為期半個月的摸底訓練。

國家遊泳隊招收新隊員是一件大事,文件下達到各省市,然後在省市裏麵挑選尖子生送到北京摸底,對於沒有門路的遊泳運動員們,絕對是一次必須把握住的難得機會。

遊樂所在的北京市體校,嚴格說來算是省級別的職業隊,而且因為其出色的師資力量和進入國家隊的近水樓台,很多別的省市運動員也會想辦法擠進來,所以北京市體校的教練養成了非尖子不招的習慣。隻是凡事有對比,至少在遊樂這個年齡層,就算尖子再多,他也是拔尖兒的那一個。

在集訓隊依舊如此。

遊樂對集訓隊用的泳池還真不是一般的熟悉,五十來號的運動員等著拿鑰匙分更衣箱的時候,遊樂從背包裏一掏鑰匙,大搖大擺的就進去了。

在他身後,人群裏,紀向明看著他的背影,搖頭歎了一口氣。再一回頭,看到有幾個外省來的女孩還盯著遊樂看,於是,又歎了一口氣。

當然,遊樂雖然在不覺間會做出這種特立獨行的事兒出來,可是在人際交往上卻很出色。才住進集訓隊公寓的時候就認識了好幾個集訓隊員,在更衣室裏又認識了兩個,健談開朗的模樣倒是多少衝淡了大家對他不好的印象,還紛紛問起了他國家隊的各種事情。

遊樂缺朋友缺得心肝脾肺腎都在疼,別人問他什麽,那是恨不得把腦袋裏的東西都倒騰出來,第一天的訓練就成了眾星拱月的存在,身邊什麽時候都圍著一群人。

紀向明冷眼旁觀,很想給遊樂提個醒,可是又覺得兩個人關係好不到那個地步,說不定還惹人煩,不如先閉了嘴,近觀事態發展再開口提醒。

這次集訓隊負責帶訓的有四名國家隊教練和三名教練助理,從體能到身體條件再到遊泳成績一一記錄在案,而大師兄文浩赫然在列。

就讀大三的文浩課業很少,也不用跟著去參加比賽,所以在隊裏人手不夠的時候,就把他叫上幫忙,擔任助理工作。

第一天訓練,文浩向遊樂打了聲招呼就開始忙,訓練結束還要做統計工作,連話都沒多說上兩句,等到熟悉手上的工作後已經是兩天後,便把遊樂叫到了寢室裏玩。

遊樂再次來到自己曾經住過的寢室,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袁錚的**。藍色格子圖案的床單已經換成了綠色的小碎花,和枕巾同一個色係。枕頭邊的手表和手機看不見了,換了一個粉色的可愛小鬧鍾。

文浩見他視線落在小鬧鍾上,頓時笑了:“和袁錚不像吧?他女朋友送的。”

“啊!?”遊樂扭頭看他,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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