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從墓道裏傳來的慘叫聲令我們吃了一驚,尤其是給我嚇了一跳,而且這叫聲裏還參雜著金屬撞擊的聲音。不用說,這肯定是出事了。
幾乎是在這慘叫聲發出的同時,Shirley楊、老曹、寧姐、小林等人就朝著墓室前麵石牆上的洞口衝了過去,並大聲問那邊發生什麽事了。
特納在墓道裏喊道:“有人受傷了,趕快叫醫生過來。”
於是王醫生和考古隊裏的那兩個醫生也跟著Shirley楊他們趕了過去。不過因為特納他們在墓道的中間位置,而這個墓道不僅特別長,而且還有機關,所以Shirley楊他們再著急也不敢快走,搞不好人沒救上自己先出事了那可就麻煩了。
墓道裏充斥著慘叫聲、哭聲、求救聲和急切的喊聲,簡直是亂成一團了。我們這些留在墓室裏的人雖然也很著急,但是除了拿著礦燈為他們照明以外,也幫不上什麽其他的忙。
我本來也想跟著他們一起去看看了,可是我對急救和醫療又一竅不通,去了隻能是添亂,除了打醬油以外什麽都幹不了,所以就沒過去。
我們這些人呆在滿是陪葬屍體的墓室裏等了老半天,因為墓室裏比較陰森,而且又有人受了傷,所以氣氛十分的壓抑。我坐在屍池旁邊,隻是偶爾與旁邊的人聊幾句。我們等了大約能有半個多小時,Shirley楊、老曹他們這些人才回來,個個表情都很嚴肅。還有三個人身上還掛了彩,而且其中有一個人還傷的特別嚴重。
我看平時一向樂觀的特納也皺著眉頭,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於是我便問他:“剛才誰出事了,現在怎麽樣?”
特納一臉“我們已經盡力了”的表情說:“是陳教授的一位學生,在墓道裏不小心踩到了墓道中間的石板上,結果牆上射出了很多箭,包括他在內一共有四個人被射傷了。”
我指了指受傷的那三個人,“就是他們幾個?”
特納點了點頭說是。
“那才三個人啊,另一個呢?”
“另一個就是那個陳教授的學生,他觸碰的機關,也傷的最嚴重。牆壁上射出的箭都是有毒的,而且把他脖子上的動脈射穿了,我們沒能把他救過來。”
“也就是說,他死了?”
特納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那你們把他扔哪了?沒見你們把他抬過來呀?”
那個陳教授的學生的死使我感到很震驚,沒想到我們這次行動會真的死人。而且還是剛下到墓室裏,還沒有找到棺材在哪呢,就有人犧牲了,我一時心裏還沒有準備好,無法完全的接受這個事實。心想我們才走到這裏就已經有人死了,這座精絕王陵這麽邪門兒,連當年楊老大都差點兒死在裏麵,不知道我們如果繼續前進會死多少人。我也不確定,繼續往前走的話,我會不會也死在這裏。
“我們暫時先把它放到墓道裏了,等出去的時候再把他帶出去。畢竟如果帶著他的屍體在墓室裏工作,那樣會很不方便的。”
我心說這也太殘酷了吧,我們才剛下來,那個陳教授的學生甚至還沒有進入到墓室裏來呢,就因為觸動了墓道裏的機關,白白的死掉了。這可真是出師未捷身先死,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知道此時的陳教授內心的感受如何,他那防毒麵具掩蓋下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張老淚縱橫的哭臉。我看葉成、那個女助理和教授的其他幾個學生在那裏安慰他,我就沒好意思上去多問。
我又簡單的跟特納聊了一會兒,得知受傷的那三個人有兩個都是考古隊的,而且其中還有個也是陳教授的學生。我心說這幫陳教授的學生破譯個古代文字還行,可是一下到這萬分凶險的古墓裏他們就不行了。連陳教授都安全的走過來了,怎麽一到他的那些年輕的學生那裏就出事了呢?
特納說他認為這很明顯是因為他們缺乏實踐經驗,所以才造成了一死三傷的慘痛結果。我心說看來他們是真缺乏倒鬥的經驗啊,真不知道曹隊長他們是怎麽想的,怎麽會安排他們下來呢?在地麵上安全的呆著不是挺好麽。
現在可倒好,我們除了有一個人死了,還有三個人受傷,而且其中陳教授的那個學生還是重傷,隻能先留在這間墓室裏了,還要留下一個人來照顧他。那個Shirley楊的雇員和另外一個考古隊的成員情況還好一些,隻是身上纏了一些繃帶,行動還沒有大礙,可以跟隨我們繼續前進。
“切,這幫人笨手笨腳的,就不應該讓他們下來。又耽誤了
這麽長時間。要是就我們這些人下來,現在說不定我們都已經上去吃飯去了。”
我聽旁邊一個Shirley楊的雇員抱怨道。看來Shirley楊的隊伍裏已經有很多人開始抱怨考古隊的加入了,雖然礙於Shirley楊的麵子沒有明說,不過聽他們說話的意思也能看出來了。很明顯,他們很看不起這幫考古隊的菜鳥。
不過麵對這種突發事件,曹隊長倒是表現得很淡定,沒有表現出一絲的猶豫不決。這從他當機立斷,決定把陳教授學生的屍體留在陰森的墓道裏,指揮王醫生等醫療人員對受傷者進行急救就能看出來。曹隊長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在安頓好了傷員以後,Shirley楊、曹隊長、特納、寧姐、陳教授這幾個人就開始商量下一步怎麽辦了。當然,作為資深醬油黨,我就在一邊旁聽他們商量了,基本上沒有發言。
曹隊長這回與以往開會的時候不同,沒說什麽廢話,直接切入的正題。
“這次小劉的意外,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來之前我們就已經掌握了一些資料,這個精絕王陵裏十分凶險。沒想到我們才剛下到這座墓裏,就已經有人犧牲了,而且還有個重傷的。”曹隊長說的小劉就是死的那個陳教授的學生。
特納說:“這次我們來的太倉促了,準備工作做得不足,有很多情況都沒有考慮到。我建議接下來我們的行動一定要十分小心,盡量避免單獨行動,經驗豐富的隊員要適當的照顧一下那些經驗不足的人。”
很明顯,特納說的經驗不足的人指的是考古隊的諸如陳教授和他的助理、學生。不過他說的經驗不知道是不是指的是倒鬥的經驗,還是野外探險什麽的?
特納這麽一說,陳教授便感到有些尷尬,很無奈的歎了口氣,說:“年輕人,我們這些知識分子給你們添亂了。”
我一聽陳教授這話說的未免也太消極了吧,於是忙說:“陳老爺子,您看您這話說的,您哪能給我們這些晚輩添亂呀?我們每個人隻不過是分工不同和擅長的技能不同而已,術業有專攻嘛。解讀這墓室中的文字、壁畫,研究這裏的陪葬品什麽的,還要仰仗您老人家的指點呢。”
寧姐也安慰陳教授幾句:“陳老先生,這也不能全怪小劉,這座古墓裏本來就很危險。就算是專業的盜墓賊,在這裏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何況是像他這種對在墓室裏工作毫無經驗的人呢?”
隨後曹隊長也安慰了陳教授幾句,“畢竟我們都是習慣於在地麵上工作的人,在地下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外。不過小劉這也算是為考古事業做出貢獻了,回去之後國家會給他的家人發撫恤金的。”
我心說這小劉可真是悲劇,人都已經死在這墓裏了,國家給再多的撫恤金他也花不著了。再說也不知道他家有沒有什麽背景,單位能給他家裏人多少撫恤金,要是給的少了那他可就更賠了。
不過陳教授雖然心疼他的學生小劉,但也不是那種不堪打擊的脆弱的人。在我們安慰幾句之後,老教授便恢複了常態,並與我們一起商量下一步的計劃。畢竟一般老年人都對生死這種事情看得比較透,不像是那些年輕人,或者是心理較為脆弱的人。
“這間墓室剛才我們已經探查過了,都是陪葬的奴隸和士兵,並沒有棺槨和其他陪葬品。這裏應該不是主墓室,我們應該繼續前進。”
很明顯,Shirley楊是急著去找盛放精絕國王屍體的那具棺材,好把那雙該死的全視之眼摳出來,解開他們家的詛咒。我頓時腦補出了Shirley楊那防毒麵具下,那閃著寒光的雙眼和惡狠狠的表情。不過這種表情隻能存在於我的想象中,在現實世界裏,陽光開朗的Shirley楊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惡狠狠的表情的。
寧姐表示Shirley楊分析的對,並說:“我認為我們應該把小張留在這間墓室裏,並派一個人留下來照顧他。剩下的人都繼續前進。”寧姐說的小張就是那個重傷的陳教授的學生。
“嗯,根據一般古墓的結構,我想通往主墓室的入口,應該就正對著我們進來的那個洞口。”Shirley楊說著指了指她說的那個方向。
於是在大家的討論中,我們拚湊出了一個可行性很高的方案。
由考古隊的那個受傷較輕的人留下來照顧小張,剩下的人都收拾好裝備,繼續前進,準備進入主墓室。不過,這次在前方探路的不隻是一個人了,而是小林、胖子和張浩然他們三個人一起去
。
我心說Shirley楊怎麽能讓胖子上呢,這靠譜嗎。
“胖子,就你這身材這麽胖能行嗎?幹這活兒的可都是身手敏捷的人,很少有你這麽胖的。你說萬一在裏邊出了點兒什麽意外,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再連累了別人,那可就更悲劇了。”
“哎,小雨,你這就說的不對了,誰說胖人就一定比瘦人動作慢半拍兒啊。別看胖爺我胖是胖了點兒,可是這毫不影響我的身手,該敏捷時一樣敏捷,絕對不比別人差。就你胖爺我這身手,別的不說,躲個飛箭,避個機關還是不成問題的。你要是不服那咱倆試試?”
胖子說話總是有吹牛逼的嫌疑,使人不敢完全相信他的話。不過既然他敢這麽幹,那就一定是有些手段了。
胖子其實總是吹自己身手好、槍法好,當年在老山跟越南人肉搏過。不過與其說相信胖子跟越南人肉搏過,我還是比較相信他是做飯的炊事員。看他那體格,哪像是作戰人員啊,這不很明顯是廚師麽?
雖然與越南人肉搏的情節總是被胖子說的十分精彩,不過其真實程度其實是很值得懷疑的,不知道這裏被他參了多少水分。很難想象這種情景,胖子拿著把三棱刺刀,與一個手拿槍刺、又黑又瘦、但身手敏捷的越南士兵展開殘酷的肉搏。雙方嚎叫著揮舞著刺刀,在對方身上左一刀右一刀的捅來捅去,直到兩人之中有一個被對方捅死為止。
當然,這場殘酷的白刃戰最終的獲勝者是胖子,不然我們今天就看不見他了。但是就以胖子那肥碩的體型,他要比別人多挨多少刀啊。當時的場麵我想一定是十分的血腥。
我們不一會兒就都收拾好了裝備,一步一步的向屍池的後麵走去。為什麽是一步一步的向那邊走呢?因為大家都害怕踩到機關。畢竟剛死了個人,所以大家都格外的小心,生怕再出點兒什麽意外。
我們分成兩隊,分別從墓室中間那個巨大的屍池的兩邊向主墓室前進。屍池裏堆著數量龐大的陪葬奴隸的屍體,在裏麵落了一層又一層,看著就讓人感到頭皮發麻。而屍池的兩邊,還有兩排被釘在牆上的當年那些精絕國王忠實的士兵。
雖然他們現在早已成了骷髏,但是他們那身披盔甲、手握長戟、驕傲而又威嚴的姿勢,給人一種這樣的感覺,他們好像是在滿懷敵意的注視著我們這些入侵者。我越這麽想,心裏的壓力就越大。
雖然理論上早已成為一具具枯骨的他們,是不可能給我們造成任何傷害的,但是他們卻可以給我們造成實實在在的心理上的壓力。真不知道當初精絕王是怎麽想的,要這些士兵陪葬有什麽用,他們又不能在千年以後,幫助精絕國王擊退我們這些入侵者。
我們這些人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這間墓室的後麵,拿著狼眼手電和礦燈,在墓室的後牆上小心地尋找著。根據前麵的經驗,和這座古墓的結構,我們分析這間墓室的後麵,也可能會有楊老大當年用炸藥炸出來的洞。我們決定尋找到它,並從那裏進入到主墓室裏去。
果然不出我們所料,在墓室後牆上,我們果然發現了一個炸藥炸出來的洞口,不用說,這肯定是當年楊老大等人的又一個傑作。
我們這一路上根本沒有使用炸藥和雷管,從進入盜洞到現在根本沒有費什麽力氣,淨走楊老大他們這些老前輩當年走過的路線了。
看來在古墓裏,事先有人進來過是有好處啊。楊老大等人不僅用炸藥給我們開出了一條路,而且按常理分析,我想墓室裏的機關也應該被他們破壞了不少。這下我們這些人可省事多了,效率和安全指數肯定都提高了不少。看起來我們真應該感謝楊老大他們才對啊。不知道楊老大他們如果知道他們當年的那次凶險萬分、死傷慘重的倒鬥,給80年後由他的重孫女帶領的隊伍帶來了無數方便,他們會怎麽想。
我們發現這個洞口之後,還是采用的之前的辦法,先派人過去探探路,然後其他人再跟進。於是小林、胖子、張浩然三人簡單的準備一下之後,就一個跟一個的進入了洞裏。
小林三人剛進去不長時間,我們就在這邊聽見了一聲聲音洪亮的“**!”,不用說,聽這聲音就知道是胖子喊的。隨後那邊又是一陣討論的聲音。
我們這些然還在琢磨裏邊到底出了什麽事了呢,過了一小會兒,隻見胖子突然從洞口裏鑽了出來。
“這下我們可發了,你們猜胖爺我在裏邊看見了什麽?這裏邊居然是一座燈火輝煌的宮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