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殘破的洞和Shirley楊一起跳下去以後,可把我給摔壞了,尤其是腿,有一種骨折的感覺。也不知道Shirley楊和其他人都怎麽樣了,反正我是大腦裏麵一片空白,就隻感受到疼了。根據我腿疼的程度,我估計這個洞起碼要有3米深。
更悲劇的是,還沒等我緩過來呢,上邊就又有人跳下來了,而且還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我的身上。頓時我感覺我的脊椎都要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骨折那可就麻煩了。
我大喊一聲誰壓我身上了,結果還沒等那人回答呢,又有一個人跳下來壓在那個人身上了,這一下差點兒把我壓得背過氣去,這不是要我命呢麽。
其實這種情況也是避免不了的,外麵那麽多人,形勢這麽危急,洞口又這麽小,每次最多隻能進來兩個人。外邊大群的屍蟞持續不斷的進攻,誰也不願意在那個地宮裏多呆一秒種,所以大家就爭先恐後的往這個洞裏麵跳。
這麽多人都搶著往裏麵跳,外邊的人才不會考慮已經跳到洞裏麵的人的感受。因為在他們看來,跳下去的人們就已經是安全的了,而他們這些還沒跳下去的人仍然沒有擺脫危險,所以他們當然有理由優先考慮自己,而不管洞裏的人究竟是什麽情況。
這些還沒跳進來的人連洞裏的人站起來躲到別處去的機會都不給,能不發生“人在人上”的這種慘劇嗎?剛跳下來還沒有移動到別的位置的我能不被他們壓在下麵嗎?換了是我的話,我也不管那些已經跳下去的人啊。
疼的齜牙咧嘴的我隻聽見我的旁邊有人喊道:“上邊的別這麽著急下來,下麵有人都快被壓死了!你們等一會兒再往下跳!”
我心說他說的有人快被壓死了,這個“有人”指的是我不。
他這麽一喊,上麵的人也回了一句:“你們下邊的快點!老子都快要被咬死了!”
我們大家都知道現在時間緊迫,所以上邊的人這麽一喊,下邊的人動作也就快了一些。我身上和身邊的那些人都動作麻利的起來轉移到別的地方了,我也想快點換個位置,可是無奈後背和腿特別疼,剛站起來就差點把我疼哭。最後還是我旁邊的Shirley楊和胖子把我拉到一邊的。
Shirley楊和胖子把我拉到了靠牆的位置,我就靠在那裏一直休息了。上邊的人還不斷地往下跳著,還沒下來的人十分著急,在上麵大呼小叫的。不過我不管那些了,讓Shirley楊、曹隊長和特納去指揮他們吧。
不過神奇的是,自從我從上邊跳下來之後,身上的那些屍蟞全都飛走了。我心說這是怎麽回事?這不科學啊。難道是上帝看我被那些屍蟞咬的太慘了,它都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把屍蟞都給趕走了?
不僅是我身上的屍蟞,其他人身上的屍蟞也都飛跑了。從我這個位置向洞口那個方向照去,那些屍蟞成群結隊的從跳下來的人的身上向洞口外麵飛去。
如果按照正常的邏輯去分析的話,所有的生物都是有趨利避害傾向的,這是多少億年來生物不斷進化所形成的本能,生物的一切行為都可以用它來解釋。那些屍蟞已進入到這裏就開始拚命地往外麵飛,那麽我猜想,大概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洞口下麵的環境不適合屍蟞生存;二是這裏有屍蟞的天敵。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不然還能怎麽解釋呢?可是我對古墓裏的環境不是太了解,而且大學時學的專業並不是生物學,所以我也不可能太深入的分析了。一會兒幹脆問別人吧,我也不在這繼續浪費腦細胞了。於是我就開始靠著牆閉目養神。
就在我閉幕眼神的時間裏,我們這支隊伍也全部都下到了這個洞裏。最後跳下來的貌似是阿飛,他還叫囂著:“為什麽是我最後?!”
我心說你最後怎麽了,你就應該最後一個跳下來,讓那些屍蟞多折磨你一會兒,誰讓你剛才撇下我們這些隊友不管,自己躲到棺材裏麵避難去了。
大家都下來之後我們就開始短暫的休整了,Shirley楊和曹隊長清點了一下人數,還好,一個都沒少,都跳下來了。
所有的人都被屍蟞咬了,都顯得很狼狽,衣服都破了,甚至是有些人被屍蟞咬成了重傷,滿身都是血不說,連行動能力都喪失了。王醫生等幾個醫護人員到處忙前忙後的,給傷員注射抗生素之類的藥物,幫他們清理和抱紮傷口。當然,全體成員都受傷,隻靠王醫生那幾個人是遠遠不夠的,所以Shirley楊、寧姐、葉成他們也加入了進來,幫助治療傷員。
被屍蟞咬真是件痛苦的事,傷口都被它們咬下一塊肉來,而且咬完之後還有其他的反應。我現在渾身都難受,有一種頭暈和惡心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聯想起了食物中毒時的感覺。不用說,這屍蟞一定是帶有毒性的,我肯定是中毒了。
幾乎所有人都對屍蟞為什麽不留在這裏繼續
咬他們感到很奇怪,有些人甚至是在討論這件事。不過我也沒細聽他們說什麽,光顧著自己在這難受了。
Shirley楊過來給我上藥處理的時候,我心想她家祖上是倒鬥的手藝人,說不定她能對這些古墓裏的東西有所了解,幹脆就順便問問她吧。
於是我說:“楊大小姐,這屍蟞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咬人怎麽這麽狠呢,而且我現在還有一種中毒的感覺,要不是剛才王醫生給我打一針,我早就扛不住了。”
Shirley楊連抬頭看都不看我一眼,心不在焉的說:“說實話,我對這種昆蟲也不是太了解。不過我以前聽我爺爺說起過。”
“咱們老爺子怎麽說的啊?”
“他又沒有盜過墓,隻是小時候聽我太爺爺提起過,所以知道的也並不是太多。”Shirley楊雙手把我右臂上的繃帶狠狠地勒了一下,並打上了兩個死扣,接著說,“我隻聽他說過,屍蟞是一種在古墓的屍體裏孵化出來的一種蟲子,它們在古墓裏啃食屍體,所以體內都含有屍毒。古代有人把屍蟞作為墓室裏的防盜機關來使用,我們今晚遇到的就是這種情況。”
我心說這東西是吃死人肉長大的,果然不好惹啊,於是我又說:“這屍蟞可真厲害,而且數量還這麽多,真是太恐怖了。你說它們都是從屍體中孵化出來的,不知道這裏有多少具屍體供它們孵化,才能產生這麽巨大的數量。”
Shirley楊沒有說話,低頭幫我處理著右臂上的傷口,我想她應該是在沉思呢吧。
我接著說:“不過那些屍蟞的數量再多,它們也沒有進這裏麵來,否則的話我們就完了。”這時候Shirley楊又弄疼我了,我嘶了一聲,讓她輕點兒,然後接著說,“哎,不知道那些屍蟞為什麽不在這裏呆著,進來的也都很快飛出去了,這太奇怪了吧?”
Shirley楊沉思了一陣,過個十幾秒後,Shirley楊說:“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怎麽回事,爺爺也沒有跟我說過還有這回事。我想應該是這裏有什麽讓那些屍蟞害怕的東西吧,比如說,天敵,或者是某種化學物質。”
我心說Shirley楊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能讓那群屍蟞不敢接近的不外乎就是這幾樣東西了。不過她也沒有說出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也都是她的一些猜測。好吧,那麽我就暫時認為這是個超自然現象吧。
Shirley楊幫我處理好傷口之後,就馬上去處理下一個傷員去了,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跟我扯淡。我看她自己的傷口也都隻是簡單地處理了一下,不過還好,都隻是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麽太嚴重的傷口。
這時我卻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事:我的防毒麵具沒有了!
於是我趕緊叫Shirley楊過來了,問她我這一會兒沒有戴防毒麵具有沒有危險,這裏有沒有那些危險的白色植物,有沒有其他備用的防毒麵具等等一係列問題。
Shirley楊說:“現在有很多人的防毒麵具都壞掉了,備用的也沒有那麽多,這麽多人肯定不夠用。我去幫你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如果沒有的話就沒有辦法了。”
我心說這不是坑爹呢嗎,連個備用的防毒麵具都不夠用,這準備也不充足啊。不知道是誰負責後勤這方麵工作的,如果我是老板的話肯定解雇他,不管他找誰送禮托關係我以後都不再錄用他。
這時候我又想起我的Iphone4S了,不知道剛才我被那些人壓在下麵的時候,手機壓壞了沒有。結果我掏出Iphone4S一看,屏幕全碎了,這給我心疼的,差點兒就掉眼淚了。
手機屏幕也碎了,無聊而且十分疲憊的我,隻好靠在我背後的牆上靜靜的休息了。雖然感覺比之前好了一點,但是我現在仍然不想動彈。因為實在沒有事情可做,再加上我現在腦子裏比較亂,想什麽問題都想不明白,所以我就借著手電的光源,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我們所在的這間狹窄墓室四周的環境。
我們呆的這個地方,與其說是一間墓室,不如說是一條墓道。因為這裏實在是不比之前的墓道寬多少,我們這些人在這裏暫時休整顯得十分擁擠,人挨著人坐著,Shirley楊、曹隊長、王醫生他們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忙前忙後的,感覺有點兒像戰時臨時安置傷兵的戰地醫院。
與之前的墓道差不多,這個墓道的兩邊也是那種青灰色的石牆,石牆上有一些浮雕,上邊都是些跟墓主人有關的東西,不外乎是一些戰爭場麵還有一些祭祀和生活場景。
我繼續悠閑地觀察著這裏的情況,看來我的身體也無大礙了,估計再休息一會兒就可以繼續幹活兒了。可我剛拿出水壺準備喝口水,Shirley楊就過來跟我們說收拾收拾準備馬上出發。我心說這麽快就又開始幹活啦,我還沒休息夠呢。不過無奈這是楊大隊長的命令啊,我們也隻好照辦了。
我看大家起來的都有些不太情願,懶洋洋的動作很遲緩。寧姐這時候帶著一陣風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嘴裏大喊著:“大家都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搞得好像是黑社會大姐似的,很屌的嘛。
不過雖然寧姐十分的盛氣淩人,我們眾多的隊員還是加快了速度,不到半分鍾的時間我們所有人就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心說*威之下果然很有效率。
曹隊長坐在隊伍的最前邊,並回頭向我們喊道:“大家都跟上,我們快點走!”他的旁邊是Shirley楊、特納、張浩然、紀東海這幾個人。於是我們就排成兩排,一個挨一個的跟著前麵的人向黑暗的前方走去。
我心說Shirley楊和曹隊長他們是怎麽商量的,怎麽這麽匆忙。不行,我要去問一問他們。
於是我快走了幾步,從隊伍的中央一直走到了隊伍的前麵。中途路過陳教授的時候,他旁邊的那個女助理還鄙視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對我很不滿,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印象裏我好像沒有得罪過她吧。好吧,我跟她又不太熟,不去管她了。
我走到了Shirley楊的旁邊,說:“楊大隊長,我們怎麽這麽快就開始繼續前進了?我看還有很多人都沒有從剛才的那場惡戰中緩過來呢,這未免也太著急了吧?”
Shirley楊並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冷酷地保持沉默。
我又問了她兩遍她才搭理我,“小雨,你應該知道,我們沒有時間了。”
Shirley楊的這句“沒有時間了”說完之後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一下,我心說怎麽又是沒有時間了,她這句沒有時間了到底指的是什麽?難不成是楊老爺子活不了多久了?算了,我還是不問了吧,跟著他們走便是了,知道那麽多幹嘛。如果Shirley楊想告訴我她就跟我說了,不告訴我就應該是有些什麽原因。
我們大概走了能有十多分鍾的路,還不見這條墓道的盡頭。我心說這墓道還真是長啊,不知道我們還要走多久。當年精絕人修這個墓的時候不知道考慮沒考慮過成本的問題,一條破墓道修那麽長幹嘛,有這個必要嗎?要是所有的墓道都修短一些的話,那該節省下來多少錢啊!那些古人有的時候真不會算賬,缺乏經濟頭腦。
這路越走越遠,好像沒有盡頭一樣,真是令人沮喪。我懷疑走在最前邊的小林是不是領錯路了,怎麽走了這麽長時間還在墓道裏呢?
我看不止是我一個人,後邊的那些人基本上也都有點不高興。我心說這麽繼續走下去誰也受不了啊。
走在最前邊一直負責開路工作的小林一句話也沒有說過,就隻是在前邊默默地走著。不過突然之間小林卻停下來了。
我心說這是怎麽回事?拿著狼眼手電我就朝著前方照了照。這一照不要緊,我們這些人看著前方都無語了,這下可遇到棘手的問題了。
我們的前方居然是一個路口,有左、中、右三條路擺在我們的麵前,而且每條路的感覺還都差不多。一時間我們都停在了原地,誰都沒有了主意。
Shirley楊和小林、寧姐、曹隊長他們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兵分三路,三條道一起勘察。於是我們簡單的分了一下組,就開始立即行動了。我被分到了Shirley楊、小林、寧姐他們這一組裏,走最左邊的那條墓道。
老規矩,仍然是小林在前邊開路,我們在後邊負責火力掩護。不過與其說是火力掩護,倒不如說成是燈光掩護。我們這一行十多個人小心翼翼的繼續前進,生怕有什麽機關陷阱之類的。
小林還是老樣子,獨自一人在前邊走著,一句話也不說,估計他的內心一定十分強大。
可是正當我們往前走著的時候,我們的手電光掃到了他一下,之後再掃過去小林就不見了。
這是什麽情況?一個大活人就這麽無聲無息的憑空消失了?這也太假了吧?如果他是被這墓道裏的機關暗算了的話,那也應該發出點聲音才對啊,怎麽能這麽安靜,這麽突然呢?
我說:“這是什麽情況?小林不會是掉陷阱裏了吧?”
Shirley楊說:“我們大家找一找,說不定他現在就在我們附近呢。”
於是我們這一小隊人一邊喊著小林的名字,一邊拿著為數不多的狼眼手電四處尋找著他。在尋找小林的過程中,我不知不覺的就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了。不過這墓道裏陰森森的,走在最前邊的感覺可不太好啊。
我在前邊一邊賣力地喊著小林,一邊注意著四周的情況,十分不容易啊。不過我漸漸地感覺到,後邊Shirley楊他們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我隱約感覺到不對勁,是不是我走得太快了,離大部隊的距離遠了?可是當我回過頭來的時候,令我感到十分恐懼的事情發生了,我差點就嚇死。
我後麵的人全部都不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