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它無法在人數眾多的公共場合殺人,我們為什麽不直接帶著它去人多的地方呆上三天?”

秦文玉說道。

佐藤明美麵露苦笑:“如果靈媒說的是存活三天,我們就能這樣做,但詛咒的要求是找到它被隱藏起來的遺骸,這三天內如果我們一直呆在人數眾多的公共場合,雖然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三天時間一到,如果我們還沒有解除詛咒,某種力量就能直接抹殺掉我們。”

“哼,公共場合也不是絕對安全,田口先生在兩百人的飛機上一樣被它殺掉了,隻要露出一點破綻,它就會找到你,殺掉你。”山崎敬人冷哼道:“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們必須找到它的屍體埋藏的地方。”

佐藤明美點頭道:“山崎先生說得沒錯,我們必須找到它的遺骸,才能真正擺脫詛咒。”

“我們先離開機場吧,時間很緊迫。”她看了一眼秦文玉手上的玩偶,有些不寒而栗。

雖然這裏視線眾多,它不太可能直接動手,但一想到那個玩偶裏藏著一隻鬼,她就無法平靜自己的心緒。

不僅是佐藤,山崎也不明白為什麽這個異國的小子膽量會這麽大,竟然敢將它一直拿在手裏?

“你能不能扔掉它?你要用它當護身符嗎?”山崎皺著眉頭說道。

秦文玉搖搖頭,說:“我的想法和它有關。”

“都跟你說了我們不能帶著它去人多的地方呆上三天!時間一到一樣會死,你聽不明白嗎?”

山崎大聲叫道。

“你還沒明白?”秦文玉的神色毫無變化,他低頭看了一眼玩偶,“它有兩個作用。”

“它能幫助我們活下去。”秦文玉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盯著山崎敬人。

山崎敬人被他毫無波動的眼神看得心底有些發毛,竟然躲開了這個他第一眼就很不喜歡的小子的目光。

“你到底想說什麽?”

山崎敬人的聲音小了一些,氣勢也低了許多。

“先上車吧。”

說話間,佐藤已經帶著他們到了停車場,這裏人少了一些,看著秦文玉手中的玩偶時,她也有些害怕,仿佛它隨時會活過來。

秦文玉毫不客氣地坐上副駕,佐藤明美瞟了一眼玩偶,壓住心底的恐懼發動了車。

“秦先生,我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我夢到的是東京,山崎先生的夢到的是一個姓氏——小林,這是我們知道的全部,東京有二十三區,二十六市,五町,八村,小林這個姓氏是日本的大姓,人數眾多,我們隻有三天時間,根本找不過來……”

佐藤明美的聲音越來越低:“秦先生,你夢到的信息非常重要,如果少了你的夢,我們不可能找到它生前居住的地方。”

秦文玉擺弄著手中的玩偶,回應道:“我夢到了她的長相,她是一名女性,她的頭顱被砍了下來,身體藏在某個地下坑洞裏,老鼠一直在啃噬她。”

“還有,她很美麗。”

光是聽秦文玉的描述兩人就仿佛能看那令人恐懼的畫麵。

“所以,我們現在要找一個住在東京,姓氏是小林的漂亮女性?”山崎敬人捏著拳頭,低聲罵道:“這根本就沒有縮小多少範圍,三天時間,絕對不可能!”

“不,”佐藤明美注視著前方,車開得十分平穩,“是一位失蹤已久的,姓小林的女士,通過警視廳應該能查到相關案件,我有辦法。”

“你的顧客裏還有我們日本的警官先生?”山崎敬人的語氣充滿諷意。

“也有兼職的女警小姐。”佐藤明美通過後視鏡看了山崎一眼,語氣逐漸變冷,“山崎,你很無聊。”

車內陡然沉默下來,秦文玉並不感到奇怪,他第一眼看到這位佐藤小姐的時候,就知道她從事的是日本的風俗業。

而這位山崎敬人先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有著貪婪和克製來回交織的矛盾。

不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

車在往東京的某個警察署開,佐藤明美選擇了先打破沉默。

“秦先生……如果不是一定必要的,能不能請你扔掉它?或者……說明一下帶著它的理由。”佐藤明美的視線總是被那個玩偶吸引,它身上的顏色像血一樣紮眼。

“我要把它放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去。”

秦文玉言簡意賅地說。

“您的意思是?!”佐藤明美眼睛一亮,立刻察覺到了什麽。

“什麽意思?你們在說什麽?”山崎敬人不解的聲音從後座傳來,“把它放到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去會怎麽樣?”

佐藤明美解釋道:“還不明白嗎?‘灰’級詛咒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也可以理解為,它不能在世人麵前做出有悖常理的行為!”

“秦先生的意思是,用大家的眼睛將它鎖定在玩偶內,隻要它一直呆在眾目睽睽之下,就不能做超出‘玩偶’這個範疇的事,所以……如果能做到的話,這三天內我們不會受到它的任何襲擊!”

佐藤明美側頭看了一眼秦文玉,讚歎道:“秦先生你真厲害!”

秦文玉低頭看著玩偶,問道:“沒關係嗎?當著它的麵把一切都說清楚了。”

佐藤明美笑道:“不會有事的,它不久前才襲擊過秦先生的同伴,‘灰’級詛咒的力量會在發動襲擊後沉寂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它無法感知外界。不然,我是不會允許秦先生就這樣帶著它上車的。”

秦文玉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山崎敬人也終於懂了秦文玉的想法,雖然這小子的臉讓人很不快,但他的辦法卻值得一試。

“可是,就算把它帶到了人群密集的場合,隻要有人一段時間內沒注意到它,它就能用鬼的手段離開,繼續追殺我們,要怎麽做才能讓它持續不斷地獲得關注?”

山崎提出了一個還算不錯的問題。

秦文玉看向窗外:“那個就可以。”

兩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購物廣場上的大屏幕正在循環播放的廣告。

佐藤明美摸出一根煙咬在嘴裏,說:“我明白了,東京的話……涉穀區有我認識的人,用攝像機實時直播它的影像,投放到外麵的屏幕上三天,應該能做到。”

“而且,涉穀可是有著‘二十四小時不眠之街’稱號的城區,總會有人能一直看到大屏幕上的它。”

說到這裏,車輛緩緩減速,停在了一家警察署前。

“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