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就一直坐在這裏？”

“嗯，他是和一個女人來的，兩人一起來的，剛說了沒幾句，那女人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就先走了。”

唐飛道：“這個女人你還記得嗎？”

戴高朗搖頭道：“記不太清了，應該是白色的麵具，上麵有花紋，昨晚戴著的麵具都太像了，就算再給我看我也認不出來。”

“後來呢？”

“後來他就在這裏坐了一會兒，正準備走，一個帶著暗金色麵具的女人過來了。”說到這裏，戴高朗的臉色出現了一絲異樣。

“暗金色麵具的女人？你也看到她了？”唐飛意識到了什麽，將另外一個證物袋拿出來擺在桌上，“是不是這個？”

看到放在證物袋裏的暗金色麵具，戴高朗連連點頭，“對對對，就是它，就是這個麵具，我記得很清楚，因為405鬧鬼的關係，我還從來沒有在舞會上看到過哪個女人會帶這種麵具的，我當時還在想，是不是那個女人故意帶著這種麵具，想要引起別人的好奇心。”

唐飛道：“接著呢？”

“接著那個在吧台前的男人挺激動的樣子，對著手機講了一大堆，還請那女人喝酒。”

“所以他們都喝酒了？你有沒有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麽？”

“嗯，喝了幾杯，期間是說了些話，不過說了什麽我倒是沒聽見，一來是那邊的音響聲音太吵，二來他們說話的聲音也很輕，而且當時也不是隻有他們兩個在吧台前，我還在照顧其他客人。”戴高朗細細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思索道：“期初我的確是對那個帶麵具感到挺好奇的，可後來發現她和其他客人沒多大不同，也就沒有多在意。”

方碩有些著急，問道：“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再然後我就忙開了，也沒多注意那邊，再次回過頭的時候，看到那個男的好像喝醉了，趴在吧台那邊呼呼大睡，帶著金色麵具的女人好像是先走了。”

“喝醉睡著？”唐飛皺著眉頭，“你確定？他當時是怎麽一個狀態？”

“對啊，狀態就是喝醉了，直接就趴在那邊了睡著了。”

方碩道：“那個時候是幾點？”

“我留意過來，是十點剛過一會兒。”

“再後來呢？他又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走的時候……”說到這裏，戴高朗的脖子忽然縮了縮，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唐飛注意到了戴高朗怪異的動作，奇怪的道：“怎麽了？沒什麽好隱瞞的，實話實說就可以了。”

“好吧，我實話實說，唐警官您可別怪我迷信啊，又過了一會兒，那個人好像又忽然醒了過來，整個人迷迷糊糊的，朝著那邊的出口招手。”戴高朗疑神疑鬼的指了指那邊的出口，說道：“當時我還以為是他的朋友來找他了呢？誰知道往那邊一看，黑漆漆的一片，人都沒有一個。”

方碩和唐飛兩個人順著戴高朗所指的方向看去，那邊的確有一扇小門，現在是白天，看上去也是黑漆漆的，晚上想來也是更加的看不清楚。

可要是真的有個人在那邊，喝醉了的杜文俊都看到了，這個服務生沒理由看不到。

而且在之前的問詢中，杜文俊似乎並沒有說起過喝醉之後的事情，他說在喝醉之後的事情全部忘記了。

細細的一回想，方碩便覺得其中好像有些問題。

唐飛狐疑道：“你確定？真的沒有人在那邊？”

“真的沒有。”戴高朗接著道：“再後來，也奇了怪了，他自己一個人就重新站了起來了，搖搖晃晃的往那邊去了，嘴巴裏麵還奇奇怪怪的念叨著什麽東西，說實話，警官，他那時候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被附身了一樣。”

唐飛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方碩同樣也是神色凝重，鬼附身這種事情他是不相信的，這種情況在他看起來更像是被人催眠，又或者是被人下了藥。

唐飛再次向服務生確認道：“他是自己一個人走的？”

“是，我拿性命擔保，他絕對是他一個人走的！”戴高朗舉起了兩根手指像是發誓一樣，“說來當時我就覺得背後涼颼颼的，想著是不是真的遇到帶著暗金色麵具的鬼了，那人是不是真的被鬼給附身了。”

方碩低頭思索，從服務生的證詞中可以得知，杜文俊是自己一個人走的，難道說杜文俊當時真的受到了什麽催眠術之類的暗示？

唐飛抬起頭道：“怎麽？你也相信鬼這種東西？你不是一直在船上當服務生的嗎，怎麽？難道你不知道這個傳言是什麽時候流傳出來的？”

“這種事誰說的清楚呢？我姥姥說了，不可不信不可全信，至於你問我這傳言從什麽時候開始傳出來的，我還真不知道了。”服務生又低頭想了想，“好像從兩年前那個在405房間裏自殺死的那個女人之後，這件事就在網上給流傳開了，我其實也是從遊客們的嘴裏聽說這件事的。”

戴高朗說著又偷偷瞅了兩人幾眼，“說實話，我們老船長還是比較迷信的，他老在那邊說405號房間裏麵死了人不吉利，就把405號房間給封了，誰知道這麽做在外人看來就更加證實了405號房間鬧鬼的傳聞。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的，船長又幹脆把整個B區都劃到員工區，三樓和四樓也不住人了，我們郵輪也因為這個在網上大火了一把，每年也有不少人因為這個鬼故事來我們這裏。”

唐飛直了直身體，“這麽說，封鎖405號房間這件事是你們船長下的決定？”

“對，其他還有誰有那麽大的權利？你說是吧？”

唐飛又問道：“那麽兩年前的拿起案子，你又了解多少。”

“這個知道的也不算多，聽說那個女孩兒挺慘的，是自殺，被發現的時候吊死在房間裏，當場還留下了遺書，反正就是很慘，聽著挺不忍心的，至於她自殺的原因是不是和故事裏的那樣，著我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們還有不少人在私下議論，說這個鬼故事指不定就是船長偷偷編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