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來就是這一句話,若是換了別人,必然是一頭霧水,可太後是知情的人,她自己的眼睛也是換給了真龍。

曼香這一番話無疑是一個驚雷,震的太後身形都差點不穩,幸好劍紅緊緊扶住,才沒有露出不合時宜的動作來。

太後伸出手,超曼香抓住,臉色急切。

曼香將自己的手送上,仍有太後緊緊抓住。

“你說得當真!”

“當真!曼香已經去過幾次,今次便是打算去尋找龍炎的!”

太後恍惚了一陣,隨後慌亂道:“怎麽會如此,怎麽會如此,怪不得最近武陵受了這般災禍,本宮竟沒往這方麵想,先帝出事,武陵動**,這是真龍之氣不穩啊!上天這是要懲罰武陵嗎!”

武德帝和翊王,也就是文淵,如今被封為翊王,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不解。

太後也知道這件事?

太後忽而又道:“正兒可在?”

武德帝上前,接住太後的手,太後的心像在風雨裏麵飄搖一般,這一刻繼續武德帝的依靠。

“正兒,原本這件事情,應該是先帝傳位給你的時候,一並告知你的秘事,誰知先帝不爭氣,罷了,不提他,如今也應該讓你知道了,你先隨本宮來。”

太後這是要將地宮的來龍去脈告訴武德帝了,眾人很有默契地忽略了太後口中對先帝的不尊重。

武德帝隨著太後去了一旁的房間,兩人足足待了半個時辰,曼香等人隻好在偏房靜靜等候。

等到武德帝終於和太後出來的時候,曼香清楚地看到武德帝沉重的臉,甚至連走路的步伐也沉重了許多。

她其實也很想知道更多關於地宮的事情,但是這涉及皇家隱私,作為外人,自己是沒資格窺探的。

也幸好自己這番勸了武德帝一起,若是進去,有些什麽不知道的,興許武德帝還能幫助解釋一二。

太後確實了解很多關於地宮的機密,但是卻從不知曉有一扇通往地宮的門,居然就在自己日日禮佛的偏殿,甚至就在佛像之後。

也許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這地宮,還有多少秘密,留在那裏。

佛手轉動,墨羽領先,曼香隨後,武德帝和翊王中間,淨塵和喬女殿後。

下了地宮,黑漆漆陰暗無比,墨羽拿出火折子,照著前方。

其餘幾分也跟著拿出火折子,跟在後麵。

洞壁上還是濕漉漉的,整個洞內散發著屍臭味。

其餘幾人還好,喬女聞得幾欲作嘔。

忍不住頓了頓腳步,這種氣味熏得她不想進去。

一個溫和清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怎麽了?”

喬女嬌柔道:“這裏太臭了,我難受!”

淨塵有些無奈:“這味道確實有些奇怪,你先忍一忍,若是實在受不住,就化成白蛇到我懷中躲一躲。”

淨塵將躲進他懷中這件事說的這般自然,他如此坦**,可喬女卻做不到心如明鏡台,她的心上從百年前,從宋庭開始,就已經染上了塵埃。

“不......不必了,我能忍住!”

兩個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可往前看是,竟已經絲毫看不見前麵的幾人了。

甚至能一絲聲音、一點燈火都沒有。

洞中隻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火折子的火隱隱滅滅,照的洞壁上麵兩人的影子也深深淺淺。

淨塵下意識將喬女往後一拉,往自己靠了靠。

“小心,別離貧僧太遠。”

喬女耳後根染上一抹緋紅,抿著唇,點了點頭。

心中卻暗自唾棄自己這種時候還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可是淨塵胸膛卻近在咫尺,隱隱約約的溫熱傳來。

喬女與蛇相同,體溫極地,肌膚冰涼,感覺到身後的溫熱,忍不住如蛇一般捏了捏身子,往後貼了貼。

呼。

想念自己是小白的時候,能肆意在他的懷中。

但是喬女有自己的執著,她想讓淨塵將自己當做一個女人,而不是一條小白蛇,一個小寵物。

淨塵纖長的手指撥動著佛珠,口中念著喬女聽不懂的佛經。

“這次念的是什麽?”

太安靜了,害怕泄露自己的心跳聲,喬女隨意問道。

“驅魔經。”

簡單三個字後,淨塵便專心念著,喬女盯著洞壁上的影子,搖搖晃晃,仿佛自己的心。

她甚至想著,如果有一天,兩人紅海纏綿的時候,他又會念什麽經書呢?

也會這麽嚴肅認真嗎?

胸膛也會這般熱嗎?

或者自己的手能伸進他的衣領,也能讓他染上一抹緋紅。

喬女的心緒越來越遠,喘氣的聲音隨著自己亂七八糟的心緒竟然也越來越大,眼裏染上了緋麗,兩條**不動聲色地夾緊,扭了扭。

她以為自己的動作做得幾不可查,可淨塵是何人。

淨塵蹙了蹙眉,撥動佛珠的手停了下來。

一隻大掌從一側摸上了喬女的額頭。

喬女被這猝不及防的觸碰一激,忍不住牙關一鬆,發出了一聲嚶嚀。

“可是生病了?額頭有些燙。”

喬女身體繃得很緊,也不敢回頭讓淨塵看見自己這般春意的模樣,壓低了聲音道:“可能太悶氣了,無礙的。”

頓了頓又道:“這裏有什麽不對嗎?”

一邊說著,一邊按了按自己胸口,平息自己快要跳出來的心。

淨塵耳朵動了動,眉間舒展了:“嗯,是鬼打牆。”

“鬼打牆?”

隻見淨塵帶著喬女往前走了五步,又倒退了三步,隨後摸了摸左側的洞壁,就要撞上去。

喬女猛地拉住:“喂,這裏是牆!”

淨塵卻眸光坦誠,如湖水一般清澈見底,也如皓月一般明亮。

讓喬女不自覺放鬆了手,心底的緊張也被驅散。

他總是這般,仿佛從沒有任何慌亂。

喬女閉上眼睛,硬著頭皮往前撞去,心想大不了撞一個包,這可能就是人類說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吧。

反正自己也很難拒絕他的任何話。

他永遠都對自己有著難言的蠱惑。

誰知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一連往前走了好幾步。

喬女詫異睜開眼睛,前方一丈遠已經能看到曼香等人的光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