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小女子無愧於天地,怎會謀財害命,請大人還小女子清白啊。”

“哦?無愧於天地?”

陸無風定定的看著曼娘跪下的身姿。

曼娘抬起來,直起身,看向陸無風。

“大人,小女子雖身在風塵,但行的正,從未做觸犯律法之事,請大人明鑒!”

“你是否有罪,自有律法公斷,帶走!”

“是!”

“等等!”

曼娘著急,心想這一去萬一無法自辯,官府逼供,我豈不是有去無回,我隻想活下去,鏡靈,隻得求助你一把了!

“大人,我畢竟乃宋城第一美人,今日尚未梳洗,頭發散亂,實在羞於見人,能否請您開恩,給我一刻鍾時間,待我梳洗?實在不行,就梳一下這頭發也行,您要不放心,可就看著我,我絕對不逃!”

可陸無風哪裏會給她作妖的機會。當下就對手下使了眼色,手下立刻就喊道:“帶走!”

“哎呦!”

曼娘被拉了一個踉蹌,青青扒開人群就要過來救曼娘。

侍衛們立刻就上前扯開。

這邊一群女的哭哭鬧鬧,那邊官兵呼呼喝喝,直鬧翻了天。

陸無風拔出劍,一劍刺去,隻聽嘩啦聲,鏡子被劍竟一下擊碎。

“還吵什麽,還不快帶走!”

曼娘看見鏡子碎了一地,整個人都呆住了,眾人隻道她是被陸無風嚇住了,哪裏知道她是瞬間覺得一個人生依靠沒了。

她呆呆的被扯著往前走,眼淚直愣愣的就掉下來了。

陸無風回頭一看,被她這樣子驚住,心想女子就是女子,哪怕是妖女也不過如此不堪一擊,隨便嚇嚇就魂都沒了。那天調戲本侯倒是挺有勇氣。

眾人走後,誰也沒看到,之前碎裂的鏡子,化作幾道紅光,飛向了天際,天邊一時紅霞漫天。

威武。

肅靜。

曼娘被帶到了公堂,衙役把她按著跪在堂前。

“堂下可是風月閣曼娘?吳氏今狀告你謀財害命,害死他的丈夫,你可認罪!”

梁知府在堂上問案,陸無風就坐在堂側聽審。

曼娘還是那副彷徨無助的模樣,陸無風蹙了蹙眉。

“你剛剛不是還說無愧於天地,現在怎麽,默認罪證了?”

聽陸無風說話,曼娘終於動了,她抬起頭,恨恨看了他一眼。

陸無風被她眼裏的恨意一時驚住。

曼娘收攏心神,直起身道:“大人,小女子並未害人,還請和吳氏對簿公堂!”

“傳吳氏!”

隻見一樸素婦人腳步驚惶,急急跪拜,“吳氏參見各位大人!”

“吳氏,請你看下,此女子是否是你狀告之人?”

“回大人,正是她,她化了灰我也認識她!”

曼娘看了吳氏一眼,“我與你素不相識,你為何冤枉我?”

吳氏朝曼娘“唾”了一口口水,道:“你這個娼婦,你自然不認識我。你可認識我相公吳白!”

吳白?曼娘想起來了,便是上個月投了銀錢要與她春風一度的人,她不過利用鏡靈,讓他自個兒在她的床榻上做了個春夢罷了,斷沒有害他呀!

“你相公之死與我何幹?”

“我相公,他……”吳氏頓時涕泗橫流。

那天吳白在風月閣“春宵一度”之後,便茶不思飯不想,夢裏都是美嬌娘,本就對家裏的糟糠之妻頗為嫌棄,現在更加變本加厲,動輒破口大罵。

吳氏自然將一切過錯都怪在了曼娘頭上。這就是世上的道理,明明是做丈夫的錯,但是原配隻會認為是狐媚子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