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來就是那個被帶回來關在牢裏的男子!

馬知府這才想明白當時在牢中為何他會有被威懾了的感覺,還有他說警告的那一番話,此刻也炸響在腦海。

“這這,定是衙役弄錯了,下官不知啊!”

“好一句不知!本侯且問你,為何不升堂不斷案,就定人生死?你不過一個知府,竟然妄想一手遮天了嗎!”

知府大氣不敢出,連連道不敢。

“現如今本案疑犯在此,還不速速升堂,還所有人一個真相!”

馬知府頹然閉眼,喏喏應聲。

府衙大堂。

陸無風做在大堂側邊,目光冷如冰霜,氣勢懾人。

阿飛站在他的身後,背影英挺,也是一副冷漠的模樣。

被侯爺似有實質的目光掃過,堂案後的馬知府不由冷汗直流。

“威武!”

“來人,將三名疑犯帶上堂來!”

百姓們都圍在府衙大堂門口,議論紛紛。

當見到傳聞中已經死了的三位夫人,無不露出驚駭的神色。

馬員外的三位夫人竟然沒有死!

這是怎麽回事!

陸無風餘光自然瞥到戴著麵紗的女子混在百姓之中,他知道那是曼香。

她要親眼看看,最終的真相是否會大白!

“堂下所跪何人?”

“民婦何曉曉。”

“民婦蘭秋水。”

“民婦梅嬌嬌。”

“叩見知府大人。”

馬知府盯著堂下三人,眼裏藏著幾分陰森。

“現懷疑你三人下毒謀害馬之榮,令他至今昏迷不醒,你們可知罪!”

聽聞知府大人這一番話,堂外頓時轟然。

“什麽,是她們害的馬員外?”

“怎麽回事,不是說三夫人是狐妖,馬員外是被狐妖吸光了精氣嗎?”

“這三個人女人長得就很狐媚,定然也不是什麽好人!”

曼香聽到此處,冷冷看了一眼說話的人,是個滿臉胡子的屠夫。

“回稟知府大人,一人做事一人當,下毒一事全是由我所為,與兩位妹妹無關,還請大人明察!”

蘭秋水臉上全是堅毅的神色,自己的容貌早就被馬之榮毀了,身子也被殘害的傷痕累累,還不如獨自一人擔了這罪名。

隻是女兒。

她相信妹妹們定然能好好照顧好自己的女兒。

“姐姐!不是的,大人!”何曉曉急忙要解釋,蘭秋水立刻按住她的身子,眼神裏麵全是懇求。

何曉曉知道蘭秋水的想法,心內全是一片絕望。

“哼,你這婦人還想替她們脫罪!此事你一人如何做到,那梅嬌嬌定然是你的內線,你們裏應外合,毒婦!”

蘭秋水一時無法辯駁,神色有些不安。

她不想被問下去,最終牽扯出他來。

“你們三人還不速速認罪!”

“知府大人為何如此這般著急定罪?莫不是有什麽隱情?本侯尚在此,還是聽聽她們如何說吧!”

三人的心仿佛被緊緊抓住,回憶起往事,胸口劇烈的起伏,滿眼的怨恨。

既然給了她們說出真相的機會,那就揭開傷疤,好好給所有人看看,這馬員外是何等的畜牲!

蘭秋水直起身子,眼神迷蒙,她永遠忘記不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那時她憑借著容貌和身段,還有精湛的琴藝,在如煙閣也算是稱得上名號。

她雖然是清倌,但是每日願意花錢與她談情賦詩的人也是絡繹不絕。

馬之榮一眼就看中了蘭秋水。

他雖然長得一般,但勝在五官還算周正神氣,身形雖單薄,可出手又十分闊綽,因此如煙閣好多姑娘都願意巴著他。

可他偏偏每次都點秋水。

點了之後,也隻是喝喝茶,聽聽琴,並沒有任何逾越的舉動。

時間長了,秋水自然以為此人是一個良人,也是他的知音。

後來他提出要帶秋水回家,娶她為正室,秋水也是一時不敢置信。

有多少風月女子就盼著這一天,有人為自己贖身,讓自己能夠脫離賤籍,過正常人的生活。

因此雖然談不上對這馬之榮有多少感情,秋水還是答應了。

那一天雖說不是十裏紅妝,可是也是八抬大轎,該有的儀式吳之榮都願意滿足。

新婚後的那一個月,秋水也算是和吳之榮有過一段相敬如賓,恩愛的時光。

可是,好景不長。

有一天,那吳之榮從他大哥那邊回來,不知發生了何事,竟一改往日的偽善。

秋水不過是買了個首飾,帶著想給他看看。

誰料吳之榮眼神陰鷙地盯著她,一個巴掌將她掀翻在地。

秋水捂著紅腫的臉,眼神裏麵全是驚疑和恐懼。

她顫抖著問他:“夫君,你為何打我?可是我做錯了什麽事情?”

吳之榮蹲下身,拎住她的衣領,兩人臉湊得極近,秋水能感覺到他壓抑的喘息。

吳之榮眯了眯眼,手探到她的發髻,拔下那隻釵子,將尖銳的一端緊緊壓在秋水的臉上,秋水害怕到了極點,她感覺這釵子馬上就要戳破自己的臉。

吳之榮眼神愈發陰狠,從牙縫裏冷冰冰拋出一句話:“臭婊子,吃我的用我的,這肚子竟還沒有響動,老子可沒那麽多時間陪你玩!”

他狠狠一劃,秋水臉上瞬間鮮血直流。

“啊!”

秋水緊緊捂住臉頰,疼痛和害怕讓她身子不停發抖。

吳之榮站起身,又不解氣一般,狠狠踹了一腳,“老子給你半年時間,生不出男孩,就丟去山裏喂狼!”

說罷不管秋水如何哭泣,頭也不回的走了。

自那以後,吳之榮仿佛喪失了原本對秋水的所有溫情,每天冰冷著臉,秋水稍微有一點觸怒到他,他便拳打腳踢。

更讓人搜刮了無數懷男丁的偏方,不論是否可靠,都讓秋水去吃、去用。

秋水也想過一死了之,誰知吳之榮讓人盯緊了她,她就像被囚禁在牢籠中的雀鳥,沒有自由,也沒有希望。

連每晚的夫妻之間最親密的**,也沒有任何的溫柔可言。

吳之榮肆意馳騁,肆意淩辱,他甚至要虐到她崩潰,虐到她在**失去神誌才甘心。

秋水不論是白天黑夜,都極為痛苦。

一直到她懷上身孕,吳之榮才收斂了對她的折磨。

一時間仿佛戴上了兩人剛認識的時候麵具,讓下人細心照顧。

可秋水一顆心早就死了,哪裏看不出那麵具下麵的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