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突擊!!”“末將領命!”
平倭水師的二千料坐船甲板上,楊俅凝重表情開口。
在他開口之後,身後旗兵打出旗語,各艦船見狀紛紛以旗語回應。
一時間,一百五十餘艘噸位在一千料以上的戰船開始從長島東側順風而下。
上萬水兵開始準備,近千門碗口銃與五百餘門洪武鐵炮準備就緒。
與長江、登萊等水師隻有船首與船尾布置火炮不同,平倭水師作為專門在沿海掃**倭寇,並且又經朱高煦建議而設立的水師,他們的戰船火炮數量是正常明軍戰船的數倍。
正因為有如此數量的火炮,平倭水師才能在不到四年的時間,將原本應該從大明開國騷亂到永樂中期的倭亂硬生生給消滅。
不得不說,如果平倭水師真的參戰,那這場海戰的走向還真的難以判定。
然而作為主帥,楊俅與楊展父子二人之所以安排今日的交手,不過就是為了讓平倭水師輸的更合理罷了。
為了這個合理性,父子二人就連路線都是提前書信溝通過的,例如眼下……
“定射裝填,預備……放!!”
“轟轟轟!!”
當平倭水師浩浩****的開進南下時,長島東南角的沙灘上突然爆發了猛烈的炮聲。
頃刻間,數以百計的炮彈如雨點般砸入平倭水師之中,靠近長島一側的平倭水師戰船遭到了打擊,許多船隻被打穿了船舷。
“長島有賊軍炮台!!”
“嗶嗶—嗶—”
叫喊聲,哨聲……絡繹不絕響起。
這一刻,除了楊展父子二人與渤海海軍外,平倭、登萊、長江三支水師的水兵們都十分慌張。
前者因為遭到炮擊,後兩者則是慌張長島被占據,並且渤海海軍還構築了炮台。
他們本以為平倭水師馳援而下,因此發起了全軍突擊。
眼下平倭水師被長島炮台所阻礙,沒能及時發動突擊,那他們就成為了突擊的孤軍,需要麵對的,便是渤海海軍那七百多門黑洞洞的炮口。
“放!!”
“轟轟轟——”
不足一裏半的距離,正在衝鋒的登萊、長江水師遭到了來自渤海的炮擊。
成兩路縱隊前進的長江、登萊水師所組成的南軍水師在遭遇炮擊的一瞬間,整支艦隊的隊形陷入混亂。
“全軍突進,交舷開炮,甲板使用開花彈,船艙內火炮使用實心彈!”
在南軍水師因調轉方向陷入混亂時,楊展抓住戰機下令進攻,渤海艦隊分成三個分隊,分別由楊展、崔均、鄭峻率領。
鄭峻率領二十二艘由馬船改裝的臨時戰船留下,攔截試圖進攻的平倭水師,並對另外兩支分隊提供火力掩護。
楊展、崔均所率的四十艘兩千料以上戰船則是向南軍水師發起衝鋒。
旗語不斷在桅杆上的水手手中揮舞,在“全軍突擊”的旗語揮起後不久,各戰船桅杆上又出現了楊展“進一步接敵”的軍令。
“全軍衝啊!”
“拿下登州,解放山東!!”
“吼——”
甲板上,作為被解放的一員,曾經的金州降兵,如今的渤海水兵們激揚頓挫的吼叫,各戰船甲板上鼓角齊鳴。
渤海海軍在一片歡呼聲中向南軍水師直插過去,陳瑄也聲嘶力竭的大吼指揮:
“所有戰船按照計劃貼緊,用船首的火炮炮擊!”
陳瑄已經嚐過渤海海軍穿插過後的左右船舷炮擊威力,因此特意交代了在渤海軍發起衝鋒時,所有戰船緊聯,用船首與船尾的火炮發動炮擊。
然而這一切都成了無用功,他的建議很好,可長江、登萊水師的戰船大多都是一千乃至五百料的戰船,麵對三千、兩千料的渤海戰船,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辰時二刻十二分(7:42),渤海戰船成功擠入了南軍水師的隊形中,而這一刻,渤海所有戰船接到了來自楊展的旗語……全軍開炮!
“轟轟轟——”
建文二年二月十六日,登州海戰戰鬥打響兩刻鍾後,由楊展、崔均率領的兩支分隊突破南軍水師的前軍,兩舷火炮開始一起射擊。
在兩支分隊穿過南軍水師陣型時,兩舷火炮齊射造成了數以百計的南軍水兵傷亡。
船舷毫無‘破甲’能力的南軍水師戰船無法對渤海戰船造成傷害,即便水兵們及時調轉炮口,卻也來不及發射火炮。
渤海海軍的開花彈與實心彈、火繩槍配合得天衣無縫。
盡管南軍水師竭力抵抗,但敗局已定。
北方的平倭水師在側翼遭受長島炮擊,正麵遭受渤海海軍鄭峻分隊炮擊的局麵下陷入困境。
渤海軍的炮火對準了他們的硬帆,遭到損壞的硬帆四麵漏風,西北風不斷地將它們往登萊東側吹動,阻礙了後方戰船的衝鋒。
原本在平倭戰事中屢戰屢勝的楊俅,此刻居然顯得有些“無能”。
平倭水師失去了楊俅統一的指揮後,難以加入登州近海的海戰,即便偶爾有一些戰船突圍,卻在轉瞬間被鄭峻分隊集火,戰船不是擱淺就是被打斷了桅杆。
辰時四刻,在開戰後的四刻鍾後,南軍水師已經死傷慘重,即便陳瑄不願意再次承認失敗,可還是下達了自己的軍令。
“全軍撤往東邊的威海!”
這一刻,陳瑄感到了挫敗。
他自出道以來,從未遭遇過如此慘敗,盡管是在自己不熟悉的方麵戰敗,但他依舊心有不甘。
“南軍撤了!”
“追擊!!”
渤海海軍甲板上,所有海軍的水兵歡呼著,還有叫囂追擊的。
隻是麵對他們的歡呼聲,作為主帥的楊展卻帶著擔憂的目光看向了身後的戰場。
好在南軍撤退的旗語打出後,北邊的平倭水師沒有繼續作戰,而是跟隨陳瑄的南軍水師開始向東撤退。
楊展鬆了一口氣,同時臉上表情也重新沉著起來:“全軍停止追擊,救助落水南兵,同時炮擊登州炮台,掃清炮台後炮擊城牆,兩日內必須拿下登州城!”
“末將領命!!”
楊展的威望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高,渤海軍南下的第一重困難,在他連續兩日的指揮交手下被摧毀。
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繼續聽令,然後拿下登州城,接應大軍渡海。
一時間,戰後還能動彈的五十餘艘戰船開始在距離二裏外的地方炮擊登州灣的炮台,失去作戰能力的戰船與臨時戰船則是被調往了長島的寺後灣。
“轟轟轟——”
絡繹不絕的炮聲開始在登州灣響起,麵對渤海軍的炮擊,十二處炮台無力反擊,隻能被動挨打。
戚諫眼見如此,無奈率領炮手們撤入登州城,然而他們走後,渤海軍卻進一步開始炮擊登州城。
從登州灣到登州城,足有三裏的距離,是兩千斤洪武鐵炮射程的兩倍。
可即便如此,渤海軍的艦炮依舊打到了這裏。
由夯土包磚修建的登州城十分堅固,可在渤海海軍的艦炮麵前卻顯得那樣脆弱。
從辰時七刻到未時六刻,在一千多門艦炮接近三個時辰的炮擊下,登州北城被擊垮,同時還能作戰的兩千海軍兵卒登陸登州港。
戚諫眼見登州即將陷落,數萬百姓又無法撤走,於是隻能打出旗語投降。
建文二年二月十六日下午申時二刻,登州灣的炮聲終於停了下來,但彌漫的硝煙、濃厚的火藥味仍籠罩在戰場上空。
被擊穿的戰船碎屑在海上漂浮,有的戰船甚至還在燃燒。
登州海戰,渤海海軍一共戰死二百四十六人,傷七百八十三人。
南軍戰死不可計數,楊展估算在三千人,自海上被救起俘虜,以及突圍失敗投降被俘的南軍水兵兵卒為五千四百二十七人。
殺、俘數量加在一起,南軍水師直接減員數量不下共九千人。
南軍水師的五百二十七艘戰船中,有六十七艘被俘,一百一十二艘被擊沉,其他戰船則逃往東方的威海衛。
整個會戰中,渤海軍隻損失了十六艘戰船,其中有十二艘還是由馬船改造的臨時戰船,並且毫無致命處,短暫修補過後就能投入使用,反觀南軍水師損失超過三分之一的水兵和戰船,元氣大傷。
除了以上的戰船繳獲,登州灣內的一百二十四艘馬船、烏稍船也被繳獲征用。
不過由於朱高煦的交代,楊展給這些船隻的船主寫了欠條,表示會在戰事結束後歸還船隻,若有損壞,照原價賠償。
盡管楊展按照朱高煦所交代的做了,但許多商人並不相信渤海軍會歸還他們船隻,更別提賠償。
商人們都隻能自認倒黴,而楊展則是將這群船隻全部投入了運兵任務中。
十七日黃昏,當大批戰船、商船出現在剛修建好的旅順港南邊海域時,城內的朱高煦就得知了消息。
他沒有絲毫懷疑便帶人出了旅順城,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渤海戰船對於這個時代的戰船來說,多了多少跨越時代的東西。
果然,當他出現在旅順港的時候,南方的數百艘船隻紛紛打著渤海的旌旗開始在海上排隊入灣。
“下令全城民夫和兵卒開始裝船,要以最快時間渡河南下!”
朱高煦對身旁的孟章、徐晟、塔失、多爾和齊等人吩咐著,四人聞言開始下令召集全城男丁。
一時間,一車車軍糧、一匹匹馬匹、一筐筐火藥被先後運上戰船。
渤海軍的裝船很有講究,五百料左右的用來運糧、運人,五百料以上的則是用來運輸馬匹。
不得不說,這次返程的船隻數量大大超過了朱高煦的預期,甚至他們還為朱高煦帶來了一船船的糧食。“殿下,事情順利!”
“我知道你不會輸!”
楊展匆忙下了船,同時將此戰繳獲和過程與朱高煦說了個清楚。
在說到登州城時,楊展臉上笑意更是藏不住:“登州城有南軍水師的八萬六千石軍糧,還有各地糧商運來的二十二萬糧食。”
“軍糧我放在登州城了,糧食我運回了旅順,都在這裏。”
楊展對朱高煦示意那一船船被運下的普通糧食,朱高煦見狀也對孟章等人開口:“孟章,停止軍糧運送,把軍糧留給留守的弟兄吃。”
隔著老遠,朱高煦對孟章叫嚷一聲,孟章也遙遙作揖。
在二人回應過後,楊展繼續說道:“我已經命令崔均和鄭峻分別走海路進攻登州以東的沿海州、縣、衛、所。”
“這些地方都有不少儲備倉和常平倉,眼下南軍水師逃竄,整個山東拉不出兩萬可戰之兵,隻要我們的人速度夠快,完全可以將登州以西的一州二縣三衛六所給拿下。”
“以此前末將隨楊文都督平倭的記載來看,這些地方起碼有不下二十萬石儲備糧和常平糧,民間商賈擁糧也不少。”
楊展開口說罷,朱高煦也接上話道:
“你帶第一批人渡海後,立馬將這些地方的百姓和糧食一起遷移遼東。”
“您說什麽?”楊展愣了愣,他沒想到朱高煦居然還想著往遼東遷移人口。
雖然他不知道遼東情況如何,但從金州來看,遼東整體顯然是糧食吃緊的局麵。
這種局麵下,再將這一州二縣三衛六所的十幾萬百姓遷移遼東,這恐怕會讓遼東糧食吃緊的情況更加危急,也會極大耽擱來旅順的海運時間。
“我有我的安排,這十幾萬百姓我要安置在長海和莊河這兩地設縣。”
朱高煦要用山東人口充實遼東人口,甚至山區之中也不放過。
孔家子弟雖然沒有發展到明末的數萬之巨,但在明初依舊有數千人,連帶親屬和其它山東士紳富戶,最少能遷走十幾萬人。
這群人朱高煦現在沒有精力遷,但可以用他們對眼下南軍的幫助作為借口,等打下京城之後將他們遷移遼東。
隻要將他們遷移到渤海、遼東、大寧等地,並限製他們不得返回關內,隨後為他們開啟科舉這一上升途徑,朱高煦相信他們用不了幾年就會融入關外,屆時成為關外的一份子。
哪怕他們再不情願,可日後到了官場上,一旦要提拔官員,那肯定會從關外的自家子弟和關外子弟中選拔,從而提升北方官員的占比。
朱高煦要用靖難之役下一步棋,下一步朱棣都不敢下的棋。
他之所以敢下,其依仗就在於渤海四城那已經讀了三四年書的學子們。
對於已經會解方程式、幾何的他們來說,在書寫文章、治理國家上,他們興許不如關內的儒生官員們。
可是在數學上,就一個簡單的幾何問題,就能擊敗關內半數的儒生官員們。
朱高煦現在不需要太多給他出辦法,製定國策的人,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大明接下來應該怎麽走,才能比曆史上走的更遠更強盛。
他需要的,是把基層那群陽奉陰違的胥吏給裁撤罷黜,換上自己在渤海的那三萬多學子。
如此一來,既能將關外的女真人悄無聲息的遷移關內,又能利用他們掌握基層稅收。
這群關外女真人縱使日後會腐敗,但隻要能執行自己製定的政策,把該收的稅收收上來,自己就不會太難為他們。
實在腐敗的那群,朱高煦則是會用日後成長起來的北方學子將他們一一裁換。
如何發展北方、如何發展關外……朱高煦心裏有自己的一把秤。
從提升北方人的官場地位,到政策傾斜,加大北方手工業占比,他自己有一套完整的構思。
說不好聽些,他能利用的資源是明朝十六個皇帝加一起都達不到的。
就好像西南的金銀銅礦,如果不是朱高煦開口告訴朱元璋,它們還得在地下埋個幾百年,直到清朝中後期才被全麵發現。
西南如此,東北也是如此,更不要提海外。
封建社會的士大夫不是傻子,隻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能慫恿皇帝打下整個世界。
例如明代中後期的士大夫,後世人都說他們軟弱,卻不知道他們在發現西南的金銀礦後,立馬就開始硬著頭皮和東籲緬甸、楊應龍、奢崇明、沙定洲等人斷斷續續打了一個世紀。
隻要有利可圖,他們就會變得積極且精明。
要挑準利益,一些東西在某些時候值錢,某些時候就不值錢。
不過這其中不包括金銀銅鐵,至少在五百年內不包括。
因此,朱高煦的學科,算是派上用場了。
“山東百姓盡管遷移,能遷移多少就多少,這場戰事不會持續太久的。”
朱高煦腦中思緒完全,現實卻對楊展給出承諾。
楊展雖然擔心遼東糧食問題,可麵對朱高煦的安排,他還是選擇了信任。
不多時,渤海軍開始大批登船。
由於北上船隻的數量遠超朱高煦他們的預期,因此僅僅第一批人便運送了六千四百之數,還有四千餘匹軍馬。
他們來回需要三日,按照這個速度,大概能在二十天左右的時間裏完成全軍登陸。
不過在完成登陸的中間,朱高煦不可能傻傻的什麽都不幹,那樣隻會讓李景隆有時間準備對付自己。
因此,朱高煦也踏上了第一批渡海的隊伍。
十八日午後未時,伴隨著第一批渡海船隻抵達登州城,朱高煦便迫不及待的吩咐起了隨他一起南下的徐晟。
“讓弟兄們吃飽喝足,然後挑三千弟兄和所有軍馬,我們明日一早出發青州府。”
“殿下,我們要打青州嗎?”徐晟開口詢問,朱高煦卻搖頭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反正我們這一趟不是為了攻城掠地,而是為了更好掩護弟兄們登陸。”
朱高煦簡單交代過後,便自己去登州衙門休息去了。
在這裏,他還見到了投降後被圈禁起來的戚諫。
“末將登州代指揮使戚諫,參見殿下,殿下千歲……”
不算寬敞的登州衙門倒座房裏,朱高煦見到了一身鴛鴦戰襖的戚諫。
“起來吧。”
朱高煦坐在了倒座房內唯一的椅子上,然後看著緩緩起身的戚諫,心裏有些想笑。
戚諫,提起這個人,許多人並不熟悉他,可如果提起他的玄孫,那許多人都會豎起大拇指。
戚諫的曾祖是跟隨老朱從淮西打出來的一個普通兵卒,名為戚祥。
在大明建國後,戚祥被老朱授予登州衛指揮僉事的正四品官職。
盡管後世說老朱苛責功臣,但實際上老朱和朱棣這兩人對功臣可以說基本做到了與國同休。
戚繼光、俞大猷、孫傳庭……
這群還算出名的人,細數他們的家庭,基本都是從洪武乃至永樂年間傳承下來的家族,而能傳承下來的原因就在於老朱家十分保值的衛所武官世襲製。
但凡子孫努努力,都能繼承祖先留下的官職,例如戚繼光寸功未立就是指揮僉事,俞大猷百戶官,孫傳庭雖然沒有直接繼承家中武官,但也是靠著家族積累的資源考取功名。
戚諫是戚祥的曾孫,也是戚繼光的高祖父,對於這樣的人,朱高煦不管他的後代能否生出戚繼光,至少看在戚繼光的麵上,以及他自身的能力上,自己不能對他太苛責。
“這地方太小了,明天開始你就入主這指揮使衙門吧。”
朱高煦在戚諫尚未反應過來前笑著開口道:“那個代字,便去了吧。”
“謝……謝殿下隆恩。”
戚諫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似乎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在他反應過來後,朱高煦也開口說道:“投降的弟兄,除非特別需要,不然我不會讓他們跟隨南下,不想讓他們麵對曾經的同袍而揮舞兵器。”
“我聽朱成功說,你守備能力還算不錯,也能指揮一下登萊水師。”
“雖說登萊水師不算強大,但能在海上指揮上百艘大小船隻也是不俗的能力。”
“你若是願意,便繼續在登州擔任指揮使,清君側結束後,我再讓你加入海軍之中,統帥一支艦隊。”
朱高煦還是一如既往的說著許多新名詞,戚諫聽後也一愣:“海軍?”
“是啊。”朱高煦輕笑:“我天朝有渤海、東海、南海、鯨海(日本海)、大明海(太平洋),海外有藩屬之地,還有小西洋(印度洋)、陌生丁海(阿拉伯海)、大西洋等不同海域……”
“這些海域,理應都應該各有一支艦隊,才能保障我天朝及藩屬國安全才是。”
“你若是願意,日後我想讓你擔任鯨海艦隊的都指揮使。”
“水師那名字,若在江河之中使用還算不錯,可要來到波瀾壯闊的大海之上,必然要以海軍此等名字,才能彰顯我大國威儀。”
話說到此,朱高煦也起身道:“你回家給家裏報個平安,明日來衙門好好辦事吧。”
朱高煦起身離去,留下戚諫瞧著他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朱高煦徹底走遠,戚諫才抬頭看向倒座房的窗外,低聲呢喃:“鯨海……”
《明世宗實錄》:“二年二月乙醜,上遣成功破南軍水師,拔登州,南軍被俘者數萬,溺死者無算。”
《明太宗實錄》:“二月春,上惑景隆與大同,景隆知登州城破,大軍遂撤,北平圍解。”
《渤海紀事本末》:“二年二月乙醜,上令成功破南軍水師,拔登州一縣二州三衛,徙登州之民移遼東,設長海、莊河二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