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命!”

“開炮!”

“轟轟轟——”

海浪呼嘯而來,一艘艘即將沉沒的戰船宣告著阿維什王朝艦隊的失敗。

他們在即將沉沒的戰船上、海麵上不斷呼救,等來的卻並不是救援,而是明軍火炮打出了霰彈。

十幾萬枚鵪鶉蛋大小的石彈橫掃了這片海域,前一秒還在呼救的阿維什人被射殺。

麵對阿維什王朝的艦隊,明軍並未付出什麽傷亡,便擊沉了其主力艦隊。

除了有幾艘補給船趁亂突圍成功,其餘大部分人都將性命留在了這片海域,包括下令發起進攻的恩裏克。

這位歐洲十五世紀初的航海家用性命為他的愚蠢買單,而他所率領的艦隊與士兵則是永遠留在了此地。

“千戶,要收降幾個俘虜嗎?”

“留幾個,其餘的不用管他們,繳獲他們戰船的旌旗、火炮就足夠。”

“是!”

在戚昇的命令下,八百名明軍海軍僅是抓了幾個阿維什王朝的俘虜,然後就開始了對阿維什王朝艦隊的各艘戰船開始回收旌旗。

海軍的評功有兩個,分別是海上的收繳敵艦旌旗記功,另一個是陸地上擊斃敵人,收繳敵人武器記功。

由於小船不可能掛大旌旗,所以用旌旗來評定敵艦大小還是比較管用的。

擔心都督府認為他們軍功造假,戚昇還讓人打撈起了這些沉船的火炮。

火炮風帆戰船的風氣是由大明帶領,奧斯曼效仿,隨後被歐洲各國學習的。

盡管他們提前半個多世紀將火炮大批裝備戰艦,可對於小國寡民的阿維什王朝來說,每艘戰船配備兩到六門火炮已經十分奢侈。

很快,戚昇完成了所有的打撈工作,並帶著幾個阿維什艦隊的俘虜返回了昆侖角。

西邊的戰事已經被昆侖宣慰司的百姓和商人所得知,於是當戚昇率領艦隊返回的時候,他們立馬得到了碼頭上所有軍民的熱烈歡迎。

饒是孟冉這種自視甚高之徒,也需要親自來到碼頭迎接戚昇等人。

當他看到戚昇等人帶人返回的時候,他心裏就升起了不好的預感,尤其是艦隊駛入港口停泊後,這種預感愈發強烈。

“宣慰使,末將幸不辱使命,擊沉敵艦四十五艘,剿滅西夷二千三百餘人,另外逃走了幾艘夷船和幾百夷人無法追上。”

戚昇下船後便向宣慰使的孟冉作揖匯報起來,孟冉聞言臉色難看。

他本以為這場海戰會打很久,這麽一來他就可以繼續在昆侖宣慰司慢慢撈錢。

現在戚昇直接把對方打得全軍覆沒,那自己還怎麽撈錢。

“嗬嗬,戚將軍勞苦功高,稍許我讓人在宣慰司衙門為眾兄弟做長街宴慶功,不過還需要勞煩戚將軍審問這幾個西夷,並書寫奏疏交給我過目後發往京城。”

雖說孟冉此刻對戚昇恨之入骨,但他還是表麵掛著笑臉回禮作揖。

畢竟昆侖宣慰司的人太多,大部人都知道事情經過,他即便想誣陷戚昇什麽也無從下手。

“好了,孟輝!”孟冉回頭對孟輝吩咐道:“讓宣慰司的庖廚安排長桌宴,人手不夠就請兄弟們幫幫忙,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是……”孟輝作揖應下,但戚昇卻開口阻攔道:“宣慰使,吃飯可以,喝酒就不必了。”

“這西夷與我們語言不通,審問他們需要很長時間,若是期間有西夷再度入侵,而我軍將士醉酒無法防備,那就糟糕了。”

戚昇盡職提醒著,孟冉臉上笑著點頭道:“對,是我考慮不周了,既然如此那就隻吃飯,不喝酒。”

回過頭去,孟冉再度吩咐了一遍孟輝,然後才轉身走上了碼頭上自己的馬車。

上了馬車,他臉色便陰沉起來:“不識抬舉!”

暗罵一聲,他便返回了宣慰司衙門。

由於昆侖角沒有熟悉阿維什語言的人,所以戚昇將戰報書寫過後,就派遣一艘福船與一百兵卒護送幾名俘虜和戰報、奏疏前往了忽魯謨斯。

五月,戰船抵達忽魯謨斯,當地的指揮使陳友得知消息,當即從阿巴丹、巴士拉等地尋找翻譯。

對於這個不熟悉的國家,通過幾次言語不通的交流後,明軍將其稱為“弗朗機”。

在找尋翻譯的過程中,陳友決定先將消息送往大古剌宣慰司,由當地官兵走陸路前往蠻莫,隨後八百裏加急送往北京。

正因為他的這一決定,這才讓朱高煦在十月得到了弗朗機襲擊昆侖角的消息。

當王義將奏疏遞上來,朱高煦翻閱查看後,他很快便了解了昆侖角海戰的結果。

弗朗機的艦隊合計火炮僅有五十二門,遠不如改良過後寶船的火炮數量多。

大明並沒有追求曆史上排水量兩千餘噸的大寶船,並非沒有能力建造,而是建造過後出海困難,需要其它船隻輔助才行。

朱高煦準備等蒸汽機船的技術成熟,再建造兩千噸以上的大寶船。

至於鐵甲艦,先不提焊接技術還達不到要求,單以他的習慣來說,他還是喜歡留一些殺手鐧的。

等各國開始生產能裝備十幾門、二十幾門火炮的火炮風帆戰船時再推出蒸汽機船,等各國開始製造出蒸汽機船,明軍再推出鐵甲艦。

不管如何,大明始終要在軍事科技各方麵壓世界各國一頭,也保持隻壓一頭。

“楊展怎麽不親自送消息來?”

將奏疏放下,朱高煦詢問王義,王義聞言則是作揖道:

“楊展去北海(日本海)巡視了,少說三個月才能回來。”

“他倒是跑動的比較多。”朱高煦頷首,而後才開口道:

“都督府派人核查過他們的戰果沒有,是否屬實?”

“就波斯衛指揮使陳友的奏疏來看,戰果屬實,並且已經在走海路運往南京的路上了。”

王義回答著朱高煦的所有問題,同時作揖道:“陛下,這西夷既然已經開始在昆侖角作亂,那是否要加大昆侖角的守備力量?”

“自然。”朱高煦頷首道:“讓海軍都督府新訓三千海軍,另外戚昇任期延長三年,明年這三千海軍前往昆侖角換防,若是戰功屬實,拔擢其為衛指揮使。”

話音落下,朱高煦便沒有對西方過多關注了。

說到底,西方已經失去了許多先機,此外奧斯曼的加強也讓他們疲於奔命。

就朱高煦讓西廠收集的情報來說,率先接觸大明火炮風帆戰船理念的奧斯曼帝國比曆史上提前三年發動了與威尼斯的海上戰爭。

如今雙方已經交戰五年,威尼斯敗多勝少。

威尼斯國的節節敗退,讓陸地上的拜占庭獨木難支,雖說奧斯曼還停留在射石炮的水平,但明軍利用火炮橫掃伊拉克、波斯地區的作戰理念恐怕也早早傳入。

恐怕這個位麵的拜占庭會提前被奧斯曼所覆滅,至於具體提前多少時間,朱高煦根本不在乎。

現在的情況和十八世紀情況一樣,越靠近大明的國家就越容易得到先進的技術。

近年來,日本、朝鮮、暹羅、帖木兒等國明麵和私下從大明引進的小學畢業學子數量眾多。

他們所求的,無非就是得到大明的火炮和火槍技術,不過這兩項技術想要得到突破,必須先解決冶金技術的問題。

等他們把這個問題突破,大明早已擁有更為先進的技術了。

想到這裏,朱高煦目光看向王義,同時開口道:“現有的紮甲已經不太適應我軍作戰,軍械局那邊利用機器鈑金的鐵製胸甲,搭配臂甲和短裙甲,護腿等甲胄,重量僅有二十二斤。”

“你稍許去看看,這種甲胄和布麵甲,哪種防護力比較好,哪種更方便裝備軍隊。”

隨著蒸汽機的各類機器得到運用,批量生產鈑金胸甲已經不成問題。

不過由於氣候不同,大明這邊到底是適合鈑金胸甲還是布麵甲,這具體還有討論的空間。

就當下來說,明軍還杜絕不了短兵作戰的情況,所以裝備甲胄還是必要的。

隻是裝備甲胄也得看情況,洪武、永樂年間那沉重四五十斤的紮甲雖然肉搏能力強,但太過沉重,不合適當下的明軍。

酌情減負,這是朱高煦需要為士兵們考慮的問題。

“臣告退。”得到示意,王義也畢恭畢敬的作揖退下。

在他走後,朱高煦這才轉頭對身旁的朱瞻壑詢問道:“西廠那邊有沒有匯報過河中、波斯和大食的情況?”

“有!”朱瞻壑頷首道:“大閱兵結束後,兀魯伯帶領上百名小學畢業後專修儒學的儒生返回了帖木兒國。”

“其國國主沙哈魯知道後,當即將這些儒生接到了國都,並撥發錢糧給他們研究學說。”

“雖然不知道這群人具體研究出了什麽,總之沙哈魯給予他們的待遇很高。”

朱瞻壑如此說著,朱高煦也並不覺得出奇。

“帖木兒是不敢與朝廷為敵的,他們若是複起,自然要對西邊的白羊和黑羊動手,從他們手中奪回伊拉克地區的疆土。”

“他們的政策是西進,這對朝廷來說也有好處。”

朱高煦如此評價,不過朱瞻壑卻疑惑道:“父親,可若是河中出現強國,那日後朝廷即便收複西域,也需要與其接壤並做出防備,此舉是否有些養虎為患?”

“養虎為患?”朱高煦輕笑道:“對自己自信些,你若是實力弱小那便是養虎為患,若是實力強大便是養犬護家。”“西北鐵路還有四年的時間就能修抵哈密,屆時不能停下,要想吐魯番建設而去。”

“我們不能主動和亦力把裏開戰,但他們絕對會忍不住阻礙我們修建鐵路。”

“一旦他們有所阻礙,那不必我多說,你也應該知道如何做。”

“兒臣知道!”朱瞻壑點頭道:“借此機會,將西域收複。”

“收複之後如何治理?”朱高煦又問,朱瞻壑也對此回答道:

“修建鐵路貫通天山南北,按照父親您所說的亦力把裏(伊犁)水草豐茂,那就憑借此地為整個西域輸送糧食。”

“以西廠所記亦力把裏之口數,朝廷隻需要將當地幾十萬人遷徙進入中原或河套,再遷徙幾十萬漢口前往西域就能實控整個西域。”

“不過兒臣仔細詢問過西廠,天山修建鐵路的難度似乎很大,如此一來就必須繞路,那朝廷想要掌控西域,所投入的錢糧恐怕是一個天文數字,這……”

朱瞻壑露出猶豫的神色,朱高煦聞言卻道:“不必繞行整個西域,隻需要修通前往亦力把裏河穀的鐵路就足夠。”

“從哈密出發雖然遙遠,兩千餘裏鐵路也並非不可完成。”

“錢糧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自會積累錢糧。”

朱高煦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日後會傳位給朱瞻壑,朱瞻壑聞言連忙道:

“父親如此勞累,兒臣怎麽敢再煩擾父親……”

麵對他的話,朱高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站在角落的亦失哈。

“太上皇和太孫如今到何處了?”

“回陛下,估計在寧夏或涼州境內,聽聞此次太上皇要前往甘州。”

在亦失哈回答朱高煦的同時,遠在北京兩千餘裏外的廣袤沙地上也響起了朱高煦話中所提及兩人的聲音。

“太爺爺,您說這麽種樹真的能活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呢?”

當朱祁鉞的聲音與朱棣的聲音先後響起,其二人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一處廣袤的沙地上。

在他們身後,一條鐵路自東向西而去,時不時就有運送材料的火車出現在背景中。

在他們的麵前,一片片被草方格固定的沙地延綿數百步。

在緊鄰鐵路的兩側種植著一排排的梭梭樹、胡楊樹和紅柳。

它們距離鐵路不過十餘步,由於當下是冬季,所以現在的它們顏色並不夠鮮豔。

這裏是寧夏中衛至涼州衛的四百裏無人區,雖然看似無人,但實際上在鐵路建設中每隔十裏就會設置一個加煤加水的煤水站點。

此外,鐵路兩旁的一排排樹木的地底則是有著一左一右兩條地下水渠。

四百裏鐵路左右兩邊都有煤水站點,並且還配備了抽水機。

除了為沿途火車加水加煤外,這些煤水站點還會在每天清晨、黃昏和正午時分抽取地下水來通過地下水渠流動。

水渠的滲水性並不好,故此被抽出來的水會滲出水渠,被外界的樹木所吸收。

除此之外,由於沿著山脈修建,因此這山脈每到冬季會積雪,到了夏季則是積水融化形成水源。

在地下,工部還修建了許許多多的坎兒井來蓄水,以此保障這四百裏道路的樹木能生長,搭配草方格來抵禦風沙。

此刻,朱祁鉞就在親手拿著小鐵鍬,跟著朱棣在布置草方格。

所謂草方格,其實利用麥草將其一束束呈方格狀鋪在沙上,再用鐵鍬軋進沙中,留麥草的1/3或一半自然堅立在四邊,然後將方格中心的沙子撥向四周麥草根部,使麥草牢牢地堅立在沙地上。

在後世麥草的用處並不算大,但在這個時代,一千斤麥草依舊能賣出不少錢,但鋪設在沙漠上卻鋪設不了幾畝地。

草方格搭配地下水渠及坎兒井與樹木、抽水機,不得不說在沙漠惡化還沒嚴重到後世程度的明初時期,這套組合拳打起來還是有用的。

近些年來,襲擾北京的風沙也基本隨著大寧、山西等處的植樹造林人漸漸變小。

若是後人都能像朱高煦這般重視治沙,那許多沙漠即便形成,也無法如後世那麽大了。

這其中,右翼河套南部的毛烏素沙漠最為出名。

曆史上的毛烏素地區曾發展過農業,漢代以後主要是遊牧區,到了唐代因為不合理的開墾,當地植被遭到破壞,流沙不斷擴大,到兩宋時期,毛烏素的沙漠化向東南拓展,到晚明就已經需要每年對長城扒沙了。

如今是明初,毛烏素的沙漠是北方治沙的重頭戲之一,至少就麵積來說,它如今的麵積不足二十世紀的四分之一,想要治理雖然困難,但也絕不是不可能。

除了它,其餘大寧、漠南等地的治沙工程也在繼續。

隨著鐵路貫通,各地的廉價煤炭不斷經過鐵路運送各地,加上朝廷發布的《禁伐令》,北方的柴火在明麵上已經不能販賣。

即便是私底下販賣,價格也達到了每擔二百文的天價,相比較之下,煤炭的價格則是已經降低到了每擔六十文。

低廉的煤炭價格加上蜂窩煤和配套的蜂窩煤爐出現,北方百姓的柴火已經開始由木柴轉向了煤炭。

除此之外,各地房屋的營造若是需要木料,也是必須向當地官營的木料廠購買,而當地木料廠的木料則是從不斷開荒的東北、交趾、琉球及南洋運輸而來。

這些種種政策,加上私下砍伐樹木被發現則各官營工場不予錄用的懲罰,北地百姓確實鮮少為了每擔二百文的木柴去丟掉每日幾十文的官營工作。

這些年,北方的植被也慢慢恢複了起來。

當然,植被能被恢複還是主要來源於低廉的煤炭價格,而這個價格則是朝廷以不賺錢為結果而定下的價格。

正因如此,許多民營煤礦在與官營煤礦打了幾年價格戰後,無一都被官營礦場所兼並。

由於漠北蒙古被解決,現在的陝西、山西等地自然也就不存在走私的情況了。

畢竟他們想要走私,那得穿越幾千裏的大漠去到西西伯利亞去了。

正是因為漠北蒙古被解決,所以許多地方的軍隊也要隨著朝廷的布置而調動。

朱棣這次來西北,就是想要看看甘肅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同時也出來走走,這對他身體有好處。

自己能活到六十七歲,這是朱棣自己都沒能想到的,他還以為他會和自己大哥,老二老三他們一樣,活到四十幾就薨了呢。

現在看來,自己和老五反而是正常的,都活到了六十幾。

捋了捋大胡子,朱棣看著眼前這茫茫大漠,滿意點頭道:

“幾十年後,這裏也應該會成為一片綠洲吧。”

他伸出另一隻手拍了拍正跪在沙地裏拋沙的朱祁鉞,朱祁鉞心領神會,扛著鏟子就跟著自家太爺爺往鐵路走去。

數百步的距離,他們見到了許許多多被發配來植樹的人。

僅是肉眼可見,便有不下千人在種植草方格和樹木。

“太上皇……”

王彥與鄭和二人見朱棣回來,當即行禮請意,朱棣也開口道:

“等下一班前往涼州吧,另外現在西北鐵路修建到哪了?”

“已經修抵甘州府治所張掖了。”王彥回答道。

“抵達甘州府治了?”朱棣倒是沒想到西北鐵路的建設如此之快,聞言便開口道:

“既然已經抵達甘州,那我們等下一班車直接前往甘州吧,順帶看看這西北的情況如何,回去後也好與老二說說,不然他整日困在紫禁城,也不知道外麵變化如何。”

朱棣倒是很有良心,即便出巡還是不忘坐在紫禁城的朱高煦,不過他這話說錯了地方,因為此刻他身旁有一個專門拆台的小子。

“可是爺爺在紫禁城,不是因為太爺爺您和爹總是亂跑嗎?”

朱祁鉞一如既往的正常發揮,隻是略微開口,便硬控朱棣幾個呼吸。

“額……你這小子不識好歹,若是太爺爺不出來,你能跟著來到這裏嗎?”

朱棣瞪了一眼這個自己所寵愛的曾孫,也得虧他身體還算健朗,不然早就被這小子氣出好歹了。

“太爺爺您不帶俺來,日後俺自己來也可以。”

朱祁鉞咧嘴一笑,鄭和見狀上前笑道:“殿下,您可不能隨便亂跑,您是千金之軀。”

“太爺爺萬金之軀也到處亂跑啊。”朱祁鉞把鄭和懟的說不出話來,朱棣隻能打圓場道:

“就你話多,少說兩句,不然讓人把你送回去。”

見朱棣這麽說,朱祁鉞連忙閉上了嘴巴,而這時一輛火車也朝著這裏緩緩駛來。

兵卒揮動令旗,這輛火車當即開始減速。

隨著他將速度減下來,百餘名兵卒開始上車將百姓調整到其他車廂,留出了一節車廂給朱棣與朱祁鉞乘坐。

這也幸虧是西北鐵路的乘客不算多,不然這麽做恐怕會讓許多人隻能站著走完全程了。

“嗚嗚——”

刺耳的汽笛聲響起,這輛火車開始沿著鐵路向著西北進發。

不多時,它的身影便離開了這處熱火朝天的植樹防沙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