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卸磨殺驢

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張學武最後一派桌子道:“熱河沒什麽好壯丁了,之前孫殿英所部、宋哲元所部、商震所部、東北軍各部都在熱河拉過丁,但是這沒什麽,咱們熱河軍團別的不多,大洋多,待遇好!軍餉足!這是咱們的優勢,常言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咱們待遇好沒人羨慕嗎?有人要是投奔咱們,咱們自己都收下啊!都是同袍戰友兄弟,不能冷了人家的心,他們不知道咱們待遇好的,就去告訴他們啊!孫殿英的部隊、宋哲元的部隊、傅作義的部隊、商震的部隊、第十七軍徐庭瑤的部隊,還有咱們親戚東北軍各部,好幾十萬人那!都是成型的老兵,在次也是半新不舊的新茬子,咱們不要他們的槍,就要人!”

嘩!張學武話音剛落,瞬間激烈的掌聲頓時響起,黃濤見這架勢立即起身補充道:“這個軍團長的意思是大家可以盡量去宣傳,不能誘拐強搶啊!都是友軍,都是友軍啊!另外去的募兵分隊至少要營級單位,清一色配馬帶自動槍,千萬別吃虧了!”

台下的眾軍官目瞪口呆的望著剛剛還在要大家注意影響,結果一轉身就提醒要帶上家夥別吃虧!看來真是物以類聚,有什麽樣的軍團長,就有什麽樣的政治部主任。

在北平的旺德順茶樓之內,今曰茶樓內幾乎全部被身著中山裝的壯漢坐滿,每個人的腰裏都鼓鼓囊囊的別了東西,而且每個人的眼光都顯得十分的犀利,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一看就知道這是久經戰陣的軍人。

在旺德順茶樓的三樓梅蘭菊竹四雅間中的梅字廳內,一襲灰布長袍馬褂的何應欽與同樣身著便裝的徐庭瑤、黃傑、關麟征、劉戡等人正在密會,原本這次會議也是要求張學武參加的,但是由於其整軍奔波不停,何應欽做主會後將會議記錄抄備一份傳閱張學武即可。

置於為何要在茶樓內開會,自然是南京最高軍事委員會一點見不得人,上不了台麵的小把戲。

何應欽環顧在場的幾個人點了點頭道:“就一個事情,如果讓宋哲元、商震、傅作義、孫殿英所部人馬離開熱河、察哈爾、綏遠,你們大家誰有高見?”

何應欽一開口,在座的諸位就已經明白了,卸磨殺驢的時候到了,曰本人連朝陽都放棄了,熱河可謂是以無近憂了!所以盤踞在熱河、察哈爾的孫殿英、宋哲元所部與惦記著綏遠的商震、傅作義所部就顯得很是礙眼了。

而且南京政斧的財力也實在無力久撐大軍,所以卸磨殺驢已成必然,不過按照正常規矩的話,恐怕南京中央政斧還得破一筆小財,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人家在你為難關頭趕來了,尤其二十九軍連番血戰,現在就想直接把人家打發了?如果處理不當這很容易傷各路諸侯的心啊!

甚至比當年周文王玩的烽火戲諸侯更有殺傷力,何應欽也不明白,原本應該是行政院與最高軍事委員會的差事,怎麽會推到北平軍分會來?難怪這幾天張學良總是感冒身體不適,要去上海就醫?感冒嗓子痛犯的著去上海嗎?現在何應欽明白了,感情人家那位盟兄可能早就透話過去了。

改文人幹的差事武將去幹,改武將幹的偏偏讓文人去搞,國民政斧這一大堆的亂攤子呦!

歎氣感慨歸歎氣感慨,但是最高軍事委員會交代下來的命令吩咐實際上就是蔣委員長的指示,沒有所謂討價還價的餘地,執行!如何更好的去執行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何應欽召開的這次秘密會議最終是無果而終,與何應欽當初的設想一模一樣,徐庭瑤、黃傑這些人能做得了什麽主?這可是絕對得罪人的差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誰肯輕易張這個口?

何應欽回到軍分會之後有些鬱悶,他這個軍政部長現在屈居在北平原本是準備替張漢卿擦屁股的,結果沒用上,就變成了善後之人,南京的老蔣和老汪到是輕鬆自在,大撈名譽人氣,一個個好似如何如何的英明果斷一般,張學武的力挽狂瀾也成為了南京最高軍事委員會的臨機決斷。

正所謂大海航行靠舵手,長官指揮得好,將士用命才有今天斐然的戰績,對此何應欽有些無奈,但是他知道張學武是聰明人,肯定不會跳出來給最高軍事委員會添堵的,開了一上午勞而無果的密會,有些疲憊的何應欽剛剛準備休息,這時一名副官夾著譯電本走了進來,敬禮之後將譯電本一遞道:“南京最高軍事委員會密電!”

又是密電?何應欽這些天來最怕的就是密電,接過電文一看,何應欽長長的鬆了口氣,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事情,與己無關高高掛起,讓張學武以談判團副團長身份前往上海參加中曰停戰談判。

這是誰出的主意?團長是宋子文,二個副團長一個是顧維鈞,另外一個則是張學武?這不是去談判了,這是誠心給曰本人添堵去了。

何應欽不知道,曰本人提出所謂的談判之後自己也是懊惱不已,兩國未宣戰就動用了幾十萬的部隊攻伐殺戮,接過大曰本帝國皇軍遭受了六十年未有之敗績,在曰本人他們當年打俄國人打得稀裏嘩啦,前段時間俄國人中東路打東北軍稀裏嘩啦,換成大曰本皇軍打東北軍那還不跟玩一樣?東北軍的武器裝備在中[***]內算是不錯了,所以大曰本皇軍打中[***]也應該是排山倒海一般。

接過打個承德,加上出擊長城沿線前前後後傷亡共計六萬多人,這個傷亡大曰本帝國也是承受不起啊!現在看來關東軍安然無恙的撤退了,參謀本部經過戰後分析發覺原來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中[***]根本沒能力圍殲帝國的關東軍主力於熱河,帝[***]的進攻遭受到了嚴寒的考驗,後勤補給不足,中[***]的情況似乎更差,相比之下沒有最差,隻有更差,曰本人開始有些後悔了。

但是調停已經成立了,又是英法美諸國參與,曰本可不敢在外交上一次姓單獨給三國大耳光,國聯抽了也就抽了,英法美三國可不能單獨抽,於是正兒八經的談判在上海舉行了,為了挽回大曰本皇軍在熱河損失的聲威,另外也是曰本帝國海軍誠心給陸軍添堵,整整本土艦隊的第一分艦隊的二艘航空母艦三艘裝甲巡洋艦以及二艘戰列艦在內的五十七艘艦船幾乎堵住了黃浦江入海口。

麵對曰本人的囂張與跋扈,蔣介石雷霆大怒,侍從室主任錢大鈞則給蔣介石出了一條妙計,那就是你曰本人不是耀武揚威嗎?我把張學武增設成談判團副團長,惡心惡心你們曰本人,看你們還囂張個屁!

不過此刻的張學武卻在承德的廢墟中迎接一位上海來的老熟人,周瑩!

熱河之戰意外的以中[***]隊勝利告終,這也大大的出乎了很多歐洲國家的意料之外,自第一次鴉片戰爭上海開埠後,上海迅速憑借著獨天獨厚的地理位置成為亞洲最繁華的國際化大都市,被稱為“十裏洋場”、“東方巴黎”、“遠東第一都市”等美譽。租界的存在使得上海的核心腹地從未被戰火波及,並享有實際讀力的地位和充分的國際聯係,可以說上海的租界已經成為一個保持東西方聯係的特殊存在。

一方麵是國恥,另外一方麵卻是客觀現實的需要,所以上海的租界也同為愛國人士所糾結不已。

周瑩此番的到來就是為了張學武麾下的熱河之地,而且兩人在此之前有約在先,合作的事宜要等張學武活著再談,顯然現在到了周瑩還賬的時候了,對於這個讓自己一直牽腸掛肚的小男人,周瑩也是糾結萬分。

不過此番早已領會了張學武的所謂正義感的周瑩並沒直接切入大煙生意,而是采取了迂回的策略,她的幕後老板有能力購買歐美各國的軍械,而他們則需要熱河穩定的貨源供應,這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談起來十分融洽的事情,但是問題偏偏就出在了張學武的正義上。

於是周瑩換了種方式,她想知道新紮的軍團長大人在這片貧瘠民不聊生的土地上靠什麽來養活他的十幾萬人馬?

對於周瑩的問題,張學武還真沒辦法回答?熱河一地工業、農業、商業基礎可謂全無,湯玉麟把稅都收到了三十年後了,這也就意味著那些拿著民國熱河省政斧完稅條子的農戶與商戶三十年內不必繳一毛錢的稅,唯一有稅的就是熱河的大煙相關產業,不過張學武要收的話,收得還是十五年之後的稅。

不要說老百姓怎麽活,就是這個稅張學武也下不去手,是啊!自己拿什麽去養活自己的十多萬人馬啊?也搞平均經費那一套?

周瑩笑眯眯的望著有些發呆的張學武道:“我的張軍團長大人,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和我裝不懂?你我之間幾乎就已經坦誠相見了,有話就請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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