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另外一個戰場
張學武則恨恨的盯了一眼複興中學操場上中英法美日等國的國旗道:“總有一天老子要親手給你們全部都撕下來!”
顧維鈞望了一眼一見〖日〗本人就眼紅,搞得火藥味極濃的張學武,他現在開始有些擔憂了,讓這位熱河打殺神來上海參加停戰談判是否是一個正確的決定了,顧維鈞知道現在從承德到淩源再到朝陽的大路旁還掛著幾千具日軍官兵的屍體那!這幾天〖日〗本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崽子一般的嗷嗷直叫,為的就是這事!〖日〗本人幾乎每天都要找自己抗議幾次,英法美代表也表示了中方應該本著人道的精神等等。
但是軍政部是發了通文指示,不過張學武已久我行我素,本來就不打算趟這渾水的何應欽自然也是推手打太極的高手,幾下就將責任推得一幹二淨,〖日〗本人抗議好啊!讓他們去熱河找張學武啊!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張學武不聽我軍政部的,我也沒有什麽辦法!現在張學武來了,看看他會怎麽對付〖日〗本人?顧維鈞發覺自己此刻的心態一點都不象一名成熟的外交家,就好像是一個被惡棍欺負了的孩子在期盼惡棍挨一頓胖揍!
張學武入住了複興旅館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虹口日軍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內,作為全權停戰談判代表的岡村寧次與鬆岡洋右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日〗本方麵的談判代表也是文武搭配的模式”由於熱河戰役的慘敗,關東軍司令官武藤信義大將住進子醫院,據說其能夠健康出院的幾率等於是零,那麽熱河戰敗的責任自然就不能讓一個垂危之人擔當,作為大正年代最後一名大將,裕仁天皇雖然不能給其晉升元帥,但是也不願落井下石。
於是關東軍參謀長小磯國昭中將非常榮幸的當選了熱河戰役的最佳替罪羊,被迫離職被轉入預備役,而岡村寧次作為關東軍代參謀長參加上海停戰會議談判,可以說〖日〗本方麵原本是沒有任何誠意的”尤其是此刻關東軍所部已經安全返回遼寧,雖然無論〖日〗本方麵還是滿洲國方麵前是反複強調熱河是滿州神聖的領土,但是卻不敢,也在刻意回避口出狂言的習慣,什麽一個師團掃平華北之類的大話〖日〗本人暫時不會再說了。
不過從〖日〗本方麵的兩名談判代表就可以看出〖日〗本政府的意圖,那就是不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奚落〖中〗國政府的機會。
此刻的鬆岡洋右正身攜如日中天的聲望,以強硬的態度宣布〖日〗本退出國聯的鬆岡洋右成了〖日〗本政府的敵人,但是卻成為了整體國民的英雄?一個區區外長就敢代替整今〖日〗本政府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正常來說就算槍斃鬆岡洋右也不為過,否則讓〖日〗本政府如何解釋?我們的外長是神經病?請大家不要在意?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身高不高卻一副硬漢神情的鬆岡洋右於一八八零年出生於〖日〗本的山口縣,這裏後世被稱為專業產生〖日〗本右翼政治家的地方。鬆岡洋右少年時代,因家道中落,隨其兄渡美謀生,鬆岡洋右十多歲的時候因家庭破產而飄洋過海,被他的叔父扔在美國海岸上,要他自謀生路,命不該絕的鬆岡洋右被俄勒岡州bō特蘭一家美國人收養,而後苦難的生活jī勵他發奮自強,刻苦讀書,為此鬆岡洋右做過工,當過小聽差”為了賺到自己學費,他甚至臨時做過低等仆人。
就是一個這樣的家夥,整天在鼓吹滿méng生命線的重要xìng,〖日〗本人在研究張學武,張學武也在研究日方的兩名談判代表,岡村寧次自然不用多說,那是個狡猾得如同泥揪一般的家夥,對於國人劣根xìng的了解一點不少於張學武,甚至有些觀點更是一針見血的犀利。
張學武突然發現了這夥鼓吹侵華的〖日〗本人似乎都有一個極其特別的共同點?無論是岡村寧次、東條英機、鬆岡洋右、板垣征四郎、石原莞爾、建川美次、小磯國昭等等諸如此類之人,他們的幼年的家境似乎都不太好?而且命運也多折磨,就是家境比較好一點的,也是經常挨家裏人和外麵人的揍?
似乎是小時候成長期間留下的yīn暗心理疾病影響了他們長大成人後的判斷?在回頭看看曆史上〖日〗本政府身陷〖中〗國戰場捉襟見肘之時,還不忘了給山姆大叔一記右直拳,把這個世界上最大的龐然大物拉入了戰爭,估計當時德國的希特勒和意大利的墨索裏尼那會都能有心思踹死所有的〖日〗本人。
〖日〗本人這種歇斯裏地的瘋狂舉動到底能夠說明什麽問題?很顯然這是一群精神不正常徹底瘋狂的家夥,否則正常人誰能幹出如此瘋狂的舉動?此番上海停戰談判實際上就是〖日〗本政府方麵給予英法美三國調停的一個交待而已,日中雙方到底有多少誠意?恐怕寥寥無幾!
鬆岡洋右放下手中的關於張學武寥寥幾頁的資料,摘下眼鏡揉了揉太陽xué,轉身對岡村寧次道:“岡村君!這個張學武在熱河之戰前的所有舉動和部署似乎有極強的針對xìng,而且他似乎對帝國陸軍的戰術特點十分了解?但是並沒有此人在帝國士官學校留學的經曆?這幾張照片都是我軍攻占其防線之後拍攝的,我雖然不是軍人,但是這種交叉火力封閉式的戰壕我確實是頭一次看見。”
岡村寧次也放下了會談的資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道:“張學武此人在熱河之戰之前”就在奉天北大營與第二師團多門一郎所部進行過交戰,不過那是其雖然打得十分頑強”不過戰術特點卻並不明顯,但是熱河就大為不同了,其的作戰計劃和防禦特點都是針對我大〖日〗本帝國皇軍的薄弱之處入手,熱河一戰我大〖日〗本帝國皇軍可謂前仆後繼屍山血海啊!”
說著岡村寧次還滴下了幾滴眼淚?鬆岡洋右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隨即道:“既然前方將兵用命,那麽為何承德久攻不下?以至於帝**隊陷入全麵被動?現在軍說熱河與察哈爾和綏遠大有連成一片的趨勢?要知道綏遠距離俄國人不過咫尺距離啊!〖中〗國國民政府方麵又與俄國人複交,這就意味著其很可能從俄國得到更多的軍火和武器,這對於帝國的總體戰略是非常不利的。”
鬆岡洋右的質疑讓岡村寧次苦澀不已,好一會才如同一個剛剛**的怨fù一般哀怨道:“承德之敵不同於任何一支〖中〗**,即便在上海的第十九路軍與長城沿線的第二十九軍,亦不同與其相提並論,這支軍隊的官兵紀律嚴明,幣練極為有素,想要攻占〖中〗**據守的陣地,那麽就必須將防禦此陣地的〖中〗**一個不漏的全部殺死!每名〖中〗國士兵身上都帶著一枚光榮彈!甚至是一捆!到了他們認為的最後關頭,他們就會瘋了一般的撲到皇軍進攻隊列的人群中引爆!”
岡村寧次停頓了一下,繼續道:“那種血肉橫飛的場麵讓我至今想起來還膽戰心驚,張學武的軍隊的官兵似乎有理想和信念?或許是張學武給這些軍人強行的反複灌輸了什麽該死的觀念?他們非常的仇視帝國,恨不得殺光我們所有人,他們的士兵負傷不下火線,一直在自己的位置上戰鬥到死,流盡最後一滴血之前,依舊在向我們射擊,當我們的將兵攻入承德城後,那才是真正的噩夢,你必須向所有的屍體開槍,〖中〗**的傷兵也會換上我們陣亡官兵的衣服,抱著炸藥包或者集束手榴彈什麽的,躺在屍體堆裏,等我們的進攻部隊經過,他們就引爆。即便是成就了帝國陸軍榮耀,屍山血海的旅順攻防戰恐怕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整個熱河戰役以及進攻長城沿線,凍傷和來不及醫治而喪命的傷兵加上當場陣亡的官兵至少超過四萬人,另外有近二萬名傷員,這是帝國陸軍的滑鐵盧啊!”
岡村寧次的話讓整個會談準備室內的軍人和公務人員全部都目瞪口呆的望著,彷佛一個個靈hún出竅了一般!這是他們第一次從非官方渠道得知熱河戰役中承德攻防戰的〖真〗實消息,傷亡並不是之前公布的五千人和後麵公布的八千人,恐怕兩者加在一起也不夠三分之一,〖日〗本政府與軍部不但欺騙了整個世界,就連他們自己的國民和軍人也同樣欺騙。
鬆岡洋右猶豫了一下小聲神神秘秘道:“那我們為何不參照之前上海白川義大將被刺,也找朝鮮浪人在上海下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彼身不更好?”
岡村寧次用看待白癡一般的目光望著鬆岡洋右,鬆岡洋右在政治上確實個硬派英雄,也成功的化解過多次危機,但是這回他的這個主意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餿主意,刺殺對方的高級將領,而且還是在停戰談判期間?
岡村寧次真的懷疑鬆岡洋右這些政客是在用屁股想問題?刺殺本身就是一個潘多拉之盒,凡是第一個敢於去打開得一定就會認為是弱者的最後抗爭,大〖日〗本帝國皇軍豈能示弱不說,[e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