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買的?”

易瀟有些不習慣。

厲以洲可是一次生日蛋糕都沒有給她買過。

在一起的那些年,他甚至都記不起來她的生日,都是事後補上了生日禮物,敷衍了事。

厲以洲放下蛋糕,說:“剛剛遇到你就定好了,還好,這家蛋糕店有成品。”

原來他早就計劃好了,吃定了她一定會陪他來吃飯。

易瀟看了一眼,是她喜歡的那家蛋糕店,連蛋糕的口味都是她最喜歡的伯爵茶奶油。

這也證明了一件事——

男人敷衍的時候不是不懂,不是忘記,而是根本就不用心。

“那……要吹蠟燭嗎?”易瀟問。

厲以洲找了下,在絲帶上找到了被綁著的蠟燭,去找服務員來清了桌子,順便借了火機。

易瀟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厲以洲。

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冷漠,手上的動作卻在為她插上蠟燭,點燃蠟燭。

“許個願吧。”他說。

“生日歌呢?”

“……”

厲以洲不耐煩地皺起眉頭。

但他並不唱,隻是冷冷說:“要聽你自己唱。”

“嘁……”

她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厲以洲笑了,趁著她閉上眼睛的間隙,好好地欣賞著她許願時可愛的模樣。

那緊緊閉上的雙眼,那帶著期待笑意的嘴角,還有被燭光映照著的,有點小肉的粉嫩臉頰。

她的笑容越來越是燦爛,仿佛對未來多加了不少新鮮的期待。

“好了!”

睜開了眼睛,吹掉了二十七歲的生日蠟燭,她看向了托腮假裝看著一邊的厲以洲,甜甜地說了句:“謝謝你,厲教授。”

厲以洲瞄了她一眼,明明被她甜得心顫,還是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哦”了一聲。

易瀟心情好,不跟他計較,切了塊蛋糕給他,給自己也切了一塊。

厲以洲不喜歡甜食,嫌棄地看了一眼,說:“不想吃。”

“吃掉!”易瀟已經在嘴裏塞下一口蛋糕了,惡狠狠命令道,“這是老娘我二十七歲的生日蛋糕,你必須吃!”

“……”

厲以洲硬著頭皮吃了一小口,一口下去才覺得,實際上還不賴。

並非純甜,和易瀟一樣,精致的甜美外表,包裹著層次豐富的不同風味。

吃過了飯,兩人也沒有其他的理由再繼續待下去了。

兩人,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易瀟堅持要帶走那個被切了四分之一的蛋糕,上了車,小心護送蛋糕回了家,珍惜地將蛋糕放在了冰箱裏。

電梯的遇險讓她筋疲力盡,回家便倒頭就睡。

一覺醒來,竟然已經夜裏十點了。

家裏一片昏暗,肚子餓得空**。

她甚至還沒卸妝,打開冰箱本想找點吃的,一眼看到的是那吃了兩塊後剩下的蛋糕。

愣愣看著那蛋糕半天,看著看著,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這是厲以洲給她買的第一個生日蛋糕。

她小心拿出了蛋糕,甚至還沒開燈,就著家裏昏暗的燈帶,用煤氣灶點燃了一支剩下的蠟燭,插在了殘缺的蛋糕中間。

她突然想拍一張照片,來記下這個時刻。

隨手用前置攝像頭一拍,她發了朋友圈,寫上——

[祝你生日快樂,自由的易瀟。]

她不發朋友圈的。

這算是她自從結婚官宣之後的第一條朋友圈。

於是,她那本就已經一堆未讀消息的手機,突然又開始劇烈震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