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瀟以為，楚溪沒有那麽在乎的。
這一刻，看著他泛紅的眼眶，聽到他的質問，易瀟這才明白。
楚溪對她的感情，是認真的。
她避開了楚溪的視線，有些慌張地問：“你是認真的……？”
他扶住了易瀟的肩膀，讓她看向他的眼睛，認真地說：“我是，我一直都是。”
“可是……我……”
“我知道你沒有那麽在乎我。”
“我……”
易瀟百口莫辯。
楚溪說得沒錯，他在她心裏的分量，不是最重的。
但即使如此，他也在她的心裏，這是不爭的事實。
易瀟不想多說什麽，她想要和楚溪再進一步之前，她必須先處理好其他的事，從此收心，不做海後。
可她還沒有想好。
她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問題——真的要再次進入一段戀情裏嗎？
去束縛自己，去改變自己。
她，想要的，難道不是自由嗎？
易瀟的答案寫在了臉上，楚溪也懂了。
他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易瀟問他。
“明白你還不想選擇我。”
這一次變成易瀟紅了眼眶，她問：“隻要我猶豫……你不會再理我了……對嗎？”
“……”
“隻要我沒有答案，你就要離開我了，對嗎？”
“……”
易瀟哭了。
她知道自己有錯，可她卻沒有辦法。
她哭著低下了頭，不是對他說，隻是對自己說：“可是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人不是糊裏糊塗……我也不知道我自己要怎麽辦，我隻是想要自由……”
“你的答案，是你選擇自由，是嗎？”楚溪問她。
“我不知道……”她抱緊了她的頭，淚水決堤而下，“你再也不會理我了……對嗎，楚溪……”
楚溪沉默。
易瀟以為，她要失去他了。
她鬆開了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可就在此時，楚溪上前幾步，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拽回了自己的麵前，躬身捧起了她的臉，吻上了她。
這裏是街上，不少人都向兩人投來了驚訝或羨慕的目光。
而易瀟和楚溪卻一點也不在意這些目光。
等到楚溪離開了她的唇，他望著她的淚眼，低聲說：“我這樣，會不會很沒出息。”
“……什麽？”
“我如果願意等你，算不算沒出息。”
“你……”
“我隻想能看到你就好……”
這一刻，易瀟動搖了。
自從她離婚之後，這是她第一次在心中充盈這一種陌生的心情。
叫做“希望”。
她突然覺得，是不是現在抓住了眼前的他，就可以抓住幸福了？
楚溪笑了，這一次的笑容是溫柔。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語中帶笑說：“有空記得想起我，見你如果要排隊，請幫我插號。”
“……”
易瀟被他的這句話弄得心口無比悸動……
他後退兩步，隻是留下了一抹笑容，帶著七七離開了。
易瀟站在了原地，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許久不能平靜。
而她完全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不遠處，在車裏的易默，完完整整地目睹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