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見到易瀟了。

以厲以洲的身份見到了她,可一開口,仍是那些互相攻擊的陳詞濫調。

明明他已經知道了真相,知道易瀟是被陷害的,可他卻連當麵跟她說一句對不起都不能。

——畢竟他還要為希佑這個存在鋪路。

若是讓易瀟知道他已經明白了真相,希佑的身份定會暴露。

“希佑”還有未來,“厲以洲”已經沒有了。

他望著鏡子,擦掉了眼角那一顆每日都要畫上去的淚痣。

就像這顆被點掉的淚痣一樣。

他們,再也回不去了。

易瀟的嬌媚笑容縈繞在他的腦海,曾經那些過往吵鬧地糾纏著他。

直到淩晨三點,厲以洲仍不能安穩入睡。

可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易瀟給希佑那台手機發來的消息。

[睡了嗎?]

易瀟,她也失眠了。

厲以洲握緊了手機,猶豫了許久才回複了消息——

[還沒,你也沒睡麽?]

發去了消息,厲以洲心情複雜。

易瀟……也在為今日的再見麵失眠嗎?

他拿著手機,想問問她為什麽睡不著,可還沒等他想好如何開口,他的手機突然傳來了連續的震動。

是易瀟打來的視頻通話。

“……”

厲以洲忙從**坐了起來。

接?還是不接?

如果不接,她會不會懷疑什麽?

還好,他已經搬了家,床具什麽的都換了模樣,她應該看不出來。

厲以洲翻轉了攝像頭,接起了視頻通話。

“希佑。”易瀟甜甜喚道。

“你怎麽還沒睡?”厲以洲熟練地換了音色。

“欸,你怎麽不露臉呀。”

“我現在頭發很亂……不想讓你看到。”

還好,易瀟似乎沒有懷疑,隻是笑道:“你還有偶像包袱了是吧?”

厲以洲鬆了口氣,望著易瀟素顏躲在被窩裏的模樣,他露出了笑容。

好久沒有看到她素顏的樣子了。

也好久,沒有看到她在被窩裏放鬆自己的模樣。

她還是那麽美,不施粉黛時像隻楚楚可憐的小羊,少了些嫵媚,多了些清純的稚氣。

她蓋好被子,喃喃道:“希佑,你明天有沒有上班?我想去看看你。”

“嗯,我在。”

“那我明天約戴眠去找你,你可不能放我鴿子哦。”

“你放心,我會和領班說,隻等著你來。”

“嘿嘿。”易瀟像個小女孩一樣,小聲呢喃道,“我們希佑真好……欸?你不會本名就叫希佑吧?”

“不是。”

“那不公平。”易瀟故作生氣的樣子說,“我可是告訴你本名了。”

厲以洲按著早已經準備好的台詞,發揮道:“本名不好聽,就不告訴你了。”

“嗯……”易瀟想,“是不是你……在國企工作,怕我抓了你的把柄?”

厲以洲輕聲回答:“嗯……”

這些都是他準備好的套路,隻為了更像一個真實的男模“希佑”。

“好吧好吧,你不放心,那就不說了。”

易瀟還是一樣,不管是誰,她總是會尊重對方的意願,不太強求。

與他厲以洲,恰恰相反。

她這麽好,為什麽曾經的他什麽都看不到?

兩人聊了許久,直到易瀟睡著。

而從這一日起,他們常常在睡前打上一通電話。

——易瀟與希佑,熱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