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燃燒的雪暴
但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情,徹底印證了我的想法。
這件事情發生的根本原因,是我低估了他的病情,在我慢慢吞吞地把雪暴的治療方案做好之前,他的病再一次毫無預兆地犯了,前次是水,這次,是火。
2004年11月25日,宜:安灶、上房、起屋;忌:捕魚、織網、挖渠、開河。那天是正好晚上我值班。
當我在值班室洗腳的時候,無意間翻開了今天的黃曆。我苦笑一聲,看來今天是個火日,於水不利。
正想得入神,忽然聽見雪暴的病房裏傳來一陣歇斯底裏地叫喊,中間還夾雜著火燒皮肉的蹦蹦聲。雖然隔著樓道,但那聲音穿透了基層牆壁後仍然非常慘烈,好像那個人要死了一般。
我不敢怠慢,腳都沒來得及擦就趕忙穿上了鞋。在敲響了值班護士的門後就與她一起飛奔進雪暴的病房,我掏出鑰匙打開門,還沒來得及開燈,一陣刺眼的紅光就射進了我的眼睛。
雪暴的床單著火了!
雪暴沒有躺在**,他全身上下赤條條地,隻穿了一件三角**,**的身軀露出一根根肋骨,像磨麥粉的石碾一樣在床邊的地上不停地來回打著滾,一邊滾一邊嘴裏還不停地喊著“我要自殺,我活著沒意思,我要燒死自己!”
可是他的身上卻沒有火,著火的分明是他的床單!場麵一時顯得好笑,又帶些詭異,我和值班的護士愣在那裏,心中焦急卻又無從下手,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焦急的是,我們既要破滅床單上的火,又要製止雪暴的癔症,但兩件急事一起發生,就讓我們有些無從下手。
我眼疾手快,跑回值班室,將那盆洗腳水潑到床單上,火勢得到了控製,暫時不用去管。我又給旁邊嚇傻了的護士使了個眼色,她才從慌亂中反應過來,蹲下去,與我一起按住雪暴的手和腳,讓正在打滾的雪暴不能動彈。
我按住雪暴,對護士說:“趕緊打鎮靜劑!”護士趕緊跑回去,拿來一支鎮靜劑,扒開雪暴的褲衩,露出半個屁股,然後一針熟練地紮入了雪暴的身體。
隨著注射器的慢慢推進,雪暴的叫喊聲也一點一點地減小,掙紮的力氣漸漸變弱,像一隻死去的兔子一樣耷拉下來。當整支鎮靜劑注完的時候,雪暴已經伴隨著山響的呼嚕聲躺在地上靜靜地睡著了——折騰了這麽久,雪暴自己也累了。
我叫來護工給雪暴重新換了床單被子,然後和值班護士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雪暴翻過身來,準備抬到**。
雪暴雖然很瘦,隻有不到130斤,但畢竟一米八的個頭,像一根灌了鉛的電線杆一樣躺在那裏,護工換了床單後自顧自地跑進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隻留下我和那個值班護士,還有躺在地上的雪暴。
護工沒有編製,都是臨時工,根本不管這些,他們隻要幹完自己的活就可以。他們不怕被炒魷魚,因為誰也不會在瘋人院長久地幹體力活。
更何況,我是個年輕的醫生。
我和值班護士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把他抬離地麵,然後像扔麻袋一樣把雪暴扔到**。
由於用力過猛,在把雪暴放上病床的一刹那,我和那名護士的身子都向前一個趔趄,腦袋撞在一起,一陣發麻的生疼從頭上傳來,同時她也驚叫著發出一聲尖叫,兩個人由於腳底不穩同時滾到了地上……
由於我是男人,自然比她高比她重,同時向前倒地,我的身子就正好壓在了她的身子上麵,把她撲倒了。
一種酥軟的感覺從身子下麵傳過來,我就像壓在一塊柔軟的海綿上一樣,配合著她身上隱隱約約的香水味,我心中升起一陣從未有過的舒服。尤其是胸部那裏,就像頂著兩個裝滿水的氣球。
那一瞬間我就控製不住自己了,爬在護士身上不願意起來。
我甚至都有些欲罷不能。
我今年已經25周歲了,俗話說,25,狼入虎。女人到40歲是如狼似虎的年紀,男人則到了25歲是最饑渴難耐的。
14歲那年,我開始跟著舅舅出去打工,一直到20歲,又跟著曾叔叔在這所醫院裏待著,之後就一直在為自己的前途而努力到現在,沒想過,準確地說,是沒敢想男女之間的戀愛。
因為我比較自卑。18歲那年,我看上了工地老板的女兒,用自己攢下的錢在生日那天給她買了個布袋熊。但得到的確是委婉的拒絕:
她勉強從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對我說:“一個窮苦出身地孩子,這些錢還是拿回去攢著蓋房子吧!”
嗬嗬,一個窮苦出身的孩子。
從此,我斷絕了所有的男女之想,努力爬到了現在的位置。正是她的那句話,讓我在打工之餘瘋狂地讀書。現在想想,我應該感謝那個女人。
但想要像個城市人一樣過上幸福的生活,道路還是非常艱辛的,這也是所有在城市打工的農村娃的一個夢想吧。
言歸正傳,由於我沒談過戀愛,自然不知道女人是什麽滋味,這也是我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接觸女性,壓到那名護士身上,我心裏的火苗騰地一下就竄起老高,下麵也不自覺地……
雪暴不燒,輪到我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