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語把門關上,說:凶手現身了。

陸尚:我看就是鮮豔。

我:她能殺了小墨還是能殺秋越?

秋語:我爹不認識她。

陸尚扶額:我的女人和孩子怎麽如此天真。

秋語:不管是誰,娘親一定要當心。我先回房間了。

但是,他卻並沒有回去,而是守在門外,像守在皇宮外麵。

然後,大約五更了,你看到,秋語被我婆婆抱了起來。

奶奶!

我當初就不同意收養你,現在看你,你是真傻!

我要保護母親。

秋語說完這話就睡著了。

我婆婆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間。

我剛出門,秋語就追了上來。

娘,等等我!

晨曦中,我的兒子有朝氣蓬勃地光芒,他就快有我高了,真招人稀罕。

但是。

我是她娘。

你幾天沒去學堂了?

自從那天我被暗殺,秋語就天天寸步不離保護我。

我……

大伯幫忙給你安排,你得好好學啊,長大了,當比你大伯更大的官,造福百姓。

我要跟爹學做生意。

那也得好好學啊。

可是我……

娘沒事,那人咬舌自盡了,凶手一時半會不會動手。

我得確保萬無一失。娘,我對不起你,不能再不保護你。

過去的事,就別說了,聽話,去學堂,快點。

我不去。娘,你別趕我,那先生還不如我會的多呢。

我笑著說:那就更應該去了,你教他。

娘,你就讓我保護你吧。

有這麽個又高又帥的兒子保護我,還挺驕傲,現在事情還是挺嚴重,我就同意了。

新菜品前天通過了測試,今天來的新客人就說菜品單一,小二把菜單拿上來,客人挑三揀四,數不清的毛病,其實就是不想吃,但是又不走。

我正和小語在一樓吃中午飯呢,李程跑了過來。

啥事兒?

客人不走。

那就住下。我一邊給秋語挑魚刺一邊說。

他也不住。

什麽人啊,認不認識,來過嗎?

是個生人。

小語,你慢慢吃,娘去看看。

我也去。

好好吃飯。李程,咱們走。

什麽人膽敢如此放肆!

那人站起來,轉身:長姐。

溫玉?

長姐,我要是不鬧,你是不是就沒空見我。

他的做法讓我很生氣。又對他如此揣摩我感到無語。好像我是個隻顧客棧不願見家裏人的冷血掌櫃。

姐。我找你有點事。咱們單獨說好嗎。

意思是讓李程出去。

李程:我看看他們把羊收拾幹淨沒有。

今晚要烤全羊,因為,陸塗過生日。

李程關上門,他還不放心,開門看看,又關上。

說吧,什麽事。

能幫我請杜郎中嗎?

幫你?你怎麽了?哪不舒服?

不是我,是蕾蕾。

就是他未婚妻。姓丁。

看起來的確弱不禁風,難道,真的有什麽病?

她怎麽了?

姐,我非她不娶,你千萬得幫我找郎中治好她的病,不能讓咱爹知道,否則咱爹不會同意,咱爹跟我說,我們哥仨都得生兒子,可是,丁蕾恐怕生不了,不管怎麽樣,我得娶回家,我一定得娶,日子都定了,不能出岔子。

日子,是你做了手腳。

我想這兩個月,讓她吃藥調理調理。

別想太多,興許沒什麽大毛病。杜郎中她回栗子郡了,請來得等幾天。找李郎中,他嘴嚴。

你一定猜到是誰了,就是給我公公看心病的郎中。

真能瞞得住?

天知地知咱們知。

那我信得過你了,你去吧。

幹啥去?

請郎中啊。

現在?

早點找來早治療。

弟弟的終身大事,我豈能不管不顧,一著急,就忘了有人對我下手,自然,也沒注意到有人跟著我。

你看到的,也隻是下半身,墨綠色的袍子,腰上垂著玉佩,玉佩墜著小魚流蘇。

我和李郎中出了門,就看到陸尚。

你看他的衣著,就知道他不是跟蹤我的人。

你怎麽來這?

咱爹不舒服。

又騙咱娘?

這次是真不舒服。

心?

胃。正好,我讓溫玉把他未婚妻帶咱家來,一起看吧。

溫玉和你說了?

他的現在就是我的過去,我能不關心嗎?

丁蕾先讓我公公看,我公公吃撐了,又在院子裏練功夫,因為沒什麽事幹,結果胃不舒服了,吃些開胃的湯,躺一天,就差不多好了。

溫玉:麻煩您給蕾蕾看看。

這是我和陸尚的房間,丁蕾坐在椅子上,手腕放在脈枕上。

李郎中皺眉,問:是不是打小就有這病?

丁蕾:最近才不舒服。

溫玉:李郎中,丁蕾的病能治嗎?

治不了。

聽到這話,我都震驚了,他倆得什麽樣,差點厥過去。

這病,得調理,別想去根,長期吃藥吧。

那,能要孩子嗎?

能。

蕾蕾,咱們可以要孩子,不用擔心了。

李郎中:要一個孩子吧,你姐的孩子也不是親生的,多孝順呢,你對他好,他就對你好……

李郎中說了什麽,溫玉聽不清了,他隻知道他得和丁蕾抱孩子來養。

一點,希望,都沒有嗎?

除非你想要了你未婚妻的命,那就能生。

丁蕾:把婚事取消吧。

定了還取消?人定勝天,小小疾病,你怕什麽。

我怕你爹。

我們出遠門一年,回來抱著孩子,就說是你生的。

我不想養別人的孩子!

丁蕾說完跑了出去,溫玉立即追出去。

李郎中:真像你們年輕的時候。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太不聽話,我們,老人說娶誰,嫁誰,啥意見都沒有,隻要不是壞人就行,哪像你們,愛來愛去的,當飯吃啊!唉!

我沒有心情反駁,我的心都在溫玉身上,但我出去追,卻看到那跟蹤我的男人,風度翩翩的,我不知道他可能不是好人啊,自然也不會主動理人,除了客人,我不會主動和陌生男人說話。

但是,他卻向我走了過來。

你以為,他要對我動手?

錯了。

不是大白天不敢。

他是張綠綠的夫君彭守,請我幫他勸張綠綠回去,兩個人有矛盾,他還坦誠跟蹤我,因為不好意思,張綠綠出來好幾天了,他特別著急。

什麽!綠綠沒回家?

她說回家?

是啊,她沒說你倆鬧矛盾了。她還勸我。

她哪天說回去?

前天。你們鬧了什麽矛盾!我告訴你,她是離我最近的朋友,她有什麽,我饒不了你!

侯府。

陸承無奈地看著我:怎麽又是你。又什麽事?說。

你怎麽這麽不耐煩,我願意來你這侯府前院啊,有急事。

那就說,廢什麽話。

我朋友失蹤了。

找了嗎?

找不到,還不是得來,派你的人幫忙找找,謝謝了。

我這侯府的人是幫你找朋友的?回去!

人命關天,你怎麽這麽冷血?

找不到再來找本官。

我哪裏想到陸承不願幫忙,彭守還在外麵等著呢。

你真的見死不救?

誰丟了都來找本官,本官忙不過來,你和她夫君一起來的,一起找去,去她熟悉的,常去的地方,本官在忙,沒空管這些雞毛蒜皮。

我告訴彭守,陸承不在。

你想想,綠綠平時會去哪,我跟你一起找。

我想不出來。

你好好想想,哭什麽!有本事別把綠綠氣跑,後悔什麽用!

我……

掌櫃的,你真在這,我找你一圈了。

我問李程:什麽事?

三樓發大水了,二樓也淹了,掌櫃的你快跟我回去。

你自己去找吧,找不到去客棧找我。

我說完跑去客棧。

原來隻是泡了三樓和二樓各一個房間。

不過,已經有蔓延的意思,客人困在水裏,如果開門,其他房間也會遭殃。

我現在在三樓門外,放水的客人在房間裏不願出來。

溫心客棧重新開起來,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老客人也紛紛回來,我懷疑是我的菜留住了他們的胃,才會終於開起來迫不及待回來。

難道,又和之前一樣,不到一年就發生點事情?

客人是故意水漫客棧。

什麽原因呢?

你很疑惑是吧。

我也。

你也聽到了,我問了好幾句,此人一聲不回。

其他客人還不知道。

我必須在他們知道之前把問題解決。

這位客官,我是客棧掌櫃,今天我的客棧客人連續不斷,夥計忙到不能休息,可是,就在前年,我的客棧卻不得不關門停業,直到今年春天,才煥發生機。客棧,是我十五歲那年就開始準備,今天,我二十九歲,十三年,我都在操心客棧,一年,在學習,在掙紮。我還,差點砍頭。被追殺,被誤會。可我還是挺過來了。

但是,你看到裏麵的人的表情,就知道我白講了。

他可不是遇到什麽事厭世,那樣就不會隻淹樓下那一間。

因為,他是李北。

樓下,是張珍珍和他們的兒子。

我聽不到回應,問李程:他哪來的水,誰給的。

我們都忙著,把他安排進來就沒管,我們也不知道。

我開始奇怪了,如果是水,關門能關的住嗎?

你也想到了吧,我今天腦子變笨了,也不能怪我,誰一下子遇到三件事不懵。

我不想猶豫,一腳踹開門,見到的竟然是李北,我還沒問,就感覺腳冰涼冰涼,低頭一看,好家夥,竟然是冰塊!

現在是九月份,冰塊隨時都會因為爐子的溫度融化,房間中間燃燒蠟燭,故而融化快,水就淌到了二樓,門口冰塊多,才流不出去。

你看這些大大小小的冰塊,真能把客棧淹了。

原來,我們的擔心並不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