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二樓的那群人,看好他們!”

門被關上的時候,林嬌不滿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白薇倒是很客氣,做了個請的手勢,莊恒和徐達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敢開口,聽話的跟著往外走。

隻不過外麵的景象,讓兩個人目瞪口呆。

剛才空****的辦公室裏,坐著不少身穿白大褂的人,他們像是大夫,更像是實驗室的研究員,焦急的忙碌著,甚至沒有人抬頭看一眼莊恒和徐達。

二人詫異的對視一眼,不過,莊恒心裏有一個大概的猜測,應該是時間線回溯到了事發之前,這也就說明,他們要在眾目睽睽之下,逃出療養院了?

特別是……

白薇並沒有稱職的把他們帶回到病房,隻是將他們送到了五樓的樓道口,有四個膀大腰圓,穿著保安服裝的人,從白薇手中接過了他們。

沒錯,接過。

胳膊被這幾個人抓住的時候,莊恒覺得骨頭都碎成渣了,他甚至懷疑這幾個保安是不是就是機械人的原型?畢竟除了身高差點兒,就沒有其他的差別了。

他們被帶進電梯,莊恒覺得這不像是他之前開控製板的那個,等電梯下行到三樓,他們竟然是從莎夏死的那個汙染通道裏出來的!

但此刻,這個位置叫電梯間。

看來應該是後來發生了什麽,這座電梯被封死了,而且改成了汙染通道。

他們沒給莊恒太多的思考時間,直接把他推進了病房。

雖然他和徐達沒有被分開,但這病房裏的人,也未免太多了。

莊恒站在門口,望著十來個齊刷刷看向自己的病人,那感覺就像是第一次看到萊納。

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自從到了療養院,莊恒一直覺得這裏的人太少了,哪怕九個玩家死的七零八落,剩下的依舊一個沒見著。

可現在人多了……甚至有點兒太多了起來。

他習慣於將自己藏起來,所以順理成章的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徐達也跟了過去,他剛想和莊恒研究一下眼前的情況,門再一次被打開,薄晏也被帶了進來。

得,無人生還。

徐達歎了口氣,擠了擠莊恒,給薄晏讓出個地兒來:“四樓那女的招什麽沒?”

薄晏搖搖頭,他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換上了病號服,但腹部的血,還是順著衣服透了出來。

“啥也沒說?”徐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個字兒都沒說?”

薄晏皺了皺眉頭,抬眼看了看徐達。

莊恒知道薄晏有些不耐煩了,徐達隻是對於那女人嘴硬表示不理解,但薄晏會認為徐達不信任他。

他趕緊岔開話題:“現在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咱們怎麽能逃出去才重要!”

“也對。”徐達點點頭,他盤腿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頹廢:“折騰了一圈,事情倒是知道了大概,可有什麽用?還是……”

徐達的話沒等說完,感覺莊恒用胳膊肘懟了自己一下,他順著莊恒的目光看過去,不遠處的角落裏,有一個女孩兒正坐在地上發呆。

仔細一看,徐達就看到了她眼角的那顆痣——莎夏。

“徐警官,考驗你的時候到了。”莊恒心裏打定了主意:“跟嫌疑人套話這種事兒,你最熟悉了吧。”

徐達當然是義不容辭,而且現在的莎夏,看起來的確年輕漂亮。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並不合身的病號服,衝莎夏走了過去。

莊恒見徐達走遠了,目光落在薄晏身上,沒了那身西服,他看起來竟然更瘦了些,甚至一些骨骼凸起都能從衣服的輪廓上清晰的看到。

“你的傷怎麽樣了?”莊恒覺得拉著他跳樓的那個薄晏不值得可憐,但對方也畢竟幾次三番的救過自己,適當表示一下關心,還是有必要的。

可薄晏並不領情,甚至都沒有說話。

莊恒吃了閉門羹,撇撇嘴靠在牆上,也不說話。

不過,讓他心裏感覺舒服一點兒的,是徐達也吃了閉門羹。

“挺好一姑娘,可惜是個啞巴。”徐達才不承認他啥也沒問出來,隻好坐在地上,說了句風涼話。

不過,他很快有了別的主意:“小莊,你去試試吧,說不定人家小姑娘喜歡帥哥。”

“喜歡帥哥,應該讓薄晏去啊!”莊恒才不去,他最不想和人打交道了:“那不比我帥?”

“等她變成汙染通道裏那副鬼樣子之後,在讓薄晏上。”徐達不想得罪薄晏,繼續煽動莊恒:“咱們總要摸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才能行動吧,你沒看到剛才押著咱們的那幾個人,腰上都有棍子!”

他說完,特意比劃了一下:“那麽粗!硬碰硬不行,還是得智取,你去取一下!”

莊恒翻了個白眼。

這白眼一翻,他發現視線右上角那個任務欄下麵,居然出現了一行時間。

【距離副本關閉時間,還有32小時】

“這什麽意思?”徐達抓了一下莊恒的手腕,聲音有點緊張。

“如果32個小時之內,咱們不能離開青山療養院,就會被關在副本裏。”薄晏在牆角輕聲回答:“永遠也出不去了。”

“這遊戲是一點兒人事兒也不幹!”徐達罵了一句,衝莊恒使了個眼色:“快去啊小莊!”

莊恒的確不想去,但這個倒計時給了他一定的壓迫感,他環視了一圈周圍,覺得眼下的處境比之前要難。

因為他甚至無法從這些人之中,分辨出誰是玩家。

這樣一來,莎夏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莊恒扶著膝蓋站起來,準備往莎夏的方向走。

但褲腳被薄晏拉住了。

“聊聊她妹妹。”薄晏提醒了一句。

莊恒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走的時候,聽到徐達埋怨薄晏,為什麽剛才不提醒他。

即便之前九死一生,此刻看到莎夏,莊恒忽然萌生了一種:如果他一直生活在這樣的遊戲裏,那該多好。

死去的人可以在見到,他也能夠去修改一切自己犯過的錯。

莎夏覺得眼前的光線被人擋住了,她抬起頭,看了莊恒一眼。

同時,莊恒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開場——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