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鄭乙放了空槍。
莊恒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牛到麵不改色的麵對槍口，不過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畢竟……
他攤開手掌，裏麵躺著一把的子彈。
“我不是什麽搜尋者。”莊恒笑了笑：“鄭先生應該多做做功課，我是個賊。”
鄭乙愣神的工夫，莊恒毫不猶豫的一刀斬斷了鄭乙的手腕，握著槍的手落在地上，鄭乙頓時疼的倒在了地上！
莊恒走過去，把手槍撿了起來，一顆顆填滿子彈
“而且，我學東西很快的。”隨著莊恒的聲音，他抬起胳膊，槍口對準鄭乙：“鄭先生試試？”
“小莊。”徐達在後麵喊了一聲莊恒，他不希望莊恒開槍。
雖然莊恒一直在警局裏的名聲很壞，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沒什麽道德底線，隻要給錢，他就什麽都幹。
可在遊戲裏的這段時間，徐達覺得莊恒並非傳言那樣，在這些心思各異的玩家之中，他甚至算是天真的一個，這一槍開下去，莊恒有可能就不是莊恒了。
正如莊恒對黃浩然的擔憂一樣，但在徐達心裏，莊恒的事情，遠比黃浩然要嚴重。
畢竟黃浩然沒有莊恒這樣的能力，越是有能力的人，道德觀就越重要。
莊恒明白徐達的意思，他手向下沉了沉，一槍打在了鄭乙的膝蓋上。
那隻健康的腿的膝蓋。
鄭乙發出劇烈的慘叫聲，莊恒的肩膀上還有傷，被槍的後坐力牽動，也疼的他呲牙咧嘴，好一會兒才回過身去給徐達鬆綁。
“你還記得老子被捆在這兒？”徐達被莊恒不緊不慢的動作氣的要死，他胳膊剛才差點兒被鄭乙掰折，現在疼的要命。
“目前記得。”莊恒鬆開繩子，把手槍遞給徐達：“但你要在往外說我那些身份什麽的，我可就不一定記得了。”
“白眼狼！”徐達恨恨的罵了一聲，他把彈夾卸下來，數了一下子彈的數量，然後打開保險，別在了腰上。
鄭乙年紀的確是大了，慘叫兩聲之後，就沒有了力氣，徐達走過去，蹲在他身邊：“老爺子，你說你不分青紅皂白的衝我們開槍，把自己弄到了這幅田地，何苦呢？”
鄭乙沒了一隻手，腿上的槍傷也疼的鑽心，徐達的話沒等說完，就暈過去了。
徐達搖搖頭：“到底是年紀大了。”
“我還想從他嘴裏問點兒什麽出來。”莊恒站在徐達身後，有些遺憾：“什麽項目、投票一類的。”
“不過任務沒有結束，看來他並不是任務需要我們尋找的NPC。”徐達往鄭乙出現的方向看了一眼，拐角裏麵究竟是什麽，他們還不知道。
莊恒在鄭乙身上找了找，發現了一個對講機，調整了一下頻道，裏麵並沒有什麽聲音傳出來，而在對講機的後麵，有一張門卡。
“小莊，你過來……”
莊恒在擺弄對講機的時候，徐達就已經走拐角處發現那裏還有一扇鐵門。
門口是電子門禁，莊恒刷了卡，門很快就開了。
門內的桌子上，放著一排排的注射器，而在房間的最裏麵，四麵都是玻璃的圓柱形空間內，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涵涵媽媽。
莊恒幾乎馬上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但她一直閉著眼睛，像是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非常安靜，絲毫沒有察覺到莊恒和徐達的走近。
徐達過去敲了敲玻璃牆，那牆麵並沒有如同玻璃一樣，發出清脆的聲音，反而悶悶的，但裏麵的女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莊恒和徐達的時候愣了一下，而後緊張的向他們背後看過去，似乎是在尋找什麽。
“這鄭老先生的愛好，挺別致啊。”徐達打量著裏麵的女人，忍不住感歎。
莊恒意識到了什麽，嫌棄的瞪了徐達一眼。
不過這女人長的的確不錯，她身上穿著一件米白色的衣服，頭發隨意的抓在腦後，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別擔心。”莊恒走到玻璃牆前麵：“我們救你出來。”
徐達可不確定他們要這麽做：“我們還不知道她的身份，真的要把她放出來？”
被徐達這麽一問，莊恒也不太確定了。
女人看起來沒有攻擊性，而且放她出來，他們或許能知道更多的信息。
“我的經驗告訴我，沒有無緣無故就會被嚴密關押的犯人。”徐達打量著女人。
這有些說服了莊恒，莊恒看向裏麵的女人：“你叫什麽名字？”
女人沒有反應，她還是直勾勾的盯著莊恒和徐達。
“這別是個聾子？”徐達覺得女人的反應不太對勁兒，挽了挽袖子，在玻璃麵前筆畫了一下。
女人的神色有些變化，她甚至站了起來，向前走了一小步。
莊恒對徐達刮目相看：“你還會手語？”
“不會。”徐達麵不改色：“亂比畫唄。”
然後，徐達在玻璃牆麵前，跳了一段街舞。
女人的眼神逐漸開始疑惑。
“行了行了。”莊恒抓住還準備繼續發揮的徐達，他想起鄭乙身上的對講器，在嚐試最後一個頻道的時候，莊恒看到女人抬頭看了看上麵。
順著她的視線，莊恒看到吊在頭頂的擴音器。
但這樣的交流，是單方麵的，女人仰著頭，似乎說了一句什麽，並沒有聲音傳出來。
見到了人沒有辦法溝通，這和沒見到沒什麽區別，但女人似乎發現了兩個人沒有惡意，她赤著腳，走到了玻璃牆旁邊的位置，指了指遠處的一個儀器。
莊恒看過去，見那裏有一個操縱台。
上麵很多按鈕，莊恒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他把手指放在其中一個上，看向女人，女人緩慢的搖頭。
接著莊恒試了幾個，最後落在綠色的按鈕上，女人迅速的點頭，然後看了看上麵的對講，莊恒也就按了下去。
一陣“呲呲啦啦”的聲音從四周傳來，順著聲音看過去，莊恒這才發現這個房間的擴音器也在頭頂。
“求求你們……”
女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環繞立體音讓莊恒有些起雞皮疙瘩。
“……放我回去吧。”
她的聲音如同目光一樣急切，在那樣期盼的目光之中，莊恒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
無數的疑問從腦海中升起，莊恒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走到女人麵前，拿起對講機。
“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會放你出來。”
“告訴我，你是誰？”
“鄭乙為什麽會把你關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