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聞出冤魂的味道，如果小地精濫殺，肯定留下痕跡。”心月鬼狐自信回應，並不滿地撓撓慕新生的肚子。
開玩笑，居然敢懷疑一隻狐狸的嗅覺，比狗狗還厲害呢。
咦，為什麽會提到狗狗？
奇怪的傳承記憶。
慕新生不知道心月鬼狐的胡思亂想，詢問道：“冤魂沒辦法消除嗎？”
“短期內沒辦法，長期的話，冤魂得不到鬼氣補充，會虛弱消亡。”
“是嗎？”
複盤得差不多，暫時拋卻煩惱，慕新生沉沉睡去。
紅影又蹦蹦跳跳幾下，一閃，消失在原地。
一夜無事……
第二天，慕新生一覺醒來臨近中午。
剛搞定B級支線任務，在刷支線方麵並不迫切，當下重中之重仍然放在隱藏主線上。
出門前，慕新生打開玩家商城，購買了一頂青蛙帽子，算是配合精神病一起鬧鬧。
樓道口，老煙槍單手綁著繃帶，單手扛著一個大黑袋子，上麵蒼蠅飛舞，陣陣臭味傳出。
“這才四天，你有這麽多生活垃圾？”慕新生納悶。
前世就聽說過，一些明明普通的家庭，每天生活垃圾可以用麻袋裝，頗為詭異。
吐了一口痰，老煙槍冷冷道：“五樓有個病友身體不太好，我幫忙倒倒垃圾。”
他要不是B級支線打醬油，又浪費一次複活，用得著幹苦力？
以前就算支線任務，也根本看不上。
那名病友壯如牛，垃圾堆滿整個病房，瞎折騰他這個殘疾人。
預估幹完此次支線任務，他的老腰怕是直不起來。
人在驚悚，不得不低頭。
“別說我，你戴個滑稽的綠帽子，是準備去唱戲？”
綠字咬著重音。
“聯誼會，一個月一次的聯誼會，病友們歡聚一堂，我得弄得喜慶一點。”慕新生尷尬笑笑。
“聯誼會？我怎麽不知道？”
“你沒被通知？在食堂，我現在正要去。”
“噢，原來如此，我先做支線任務吧。”老煙槍愣了愣。
臥槽，貨比貨得扔！
居然沒一個病友告訴他聯誼會的事。
簡單交流幾句後，兩人分開。
食堂門前。
小地精看見遠來的人影，急忙跑上前，開心道：“人類哥哥，你來啦，我都等半天了。”
“走，我們進去。”慕新生牽住小地精的手，走向食堂。
食堂內花花綠綠，血腥類裝飾不多，僅僅幾團鬼火隨處飄舞。
桌麵上擺滿食物，看上去簡陋，但很正常。
比如炒青菜，烤番薯，大白饅頭之類。
古古怪怪，慕新生展開心眼不停掃視。
今天來的精神病不少，雙頭怪，三頭怪，甚至五頭怪都有出席。
一幹熟悉的鬼怪蹲在各個角落。
火縛鬼拿著燒杯在調製什麽，黑煙滾滾。
純白獸人享受著腳踏綠皮的快感，嗷嗷叫聲不斷響起。
李四見誰都笑嗬嗬，偶爾臉皮掉落冒出黑影。
陰風呼呼刮，鬼怪們習以為常。
找了一處空桌，小地精笑道：“人類哥哥，我們坐這裏，哥哥姐姐馬上到。”
“嗯，好，這些食物怎麽回事？”慕新生好奇。
按理鬼怪聯誼會應該充滿血腥，弄上幾道切片人心、醋溜大腸的菜品很合理。
“食物？”小地精看了一眼，“因為窮，人類太貴，我們隻配吃這些。這裏聚集的都是可憐鬼，在外麵沒有容身之處，唉……”
提起人類當食物，小地精不覺得有什麽不對，神情自然。
慕新生愣神，也對，鬼怪終究是敵人。
不再糾結食物，慕新生剛想提問，兩團人型黑霧飄到麵前。
像是頭部的地方點點頭，落座。
心眼看不清楚對方樣貌，黑霧和正常視覺觀察到的一樣，並未獲得任何特殊之處。
唯一的感覺，周圍空氣凝滯，強大的壓迫力隱隱覆蓋。
慕新生不由心生警惕，隨時保持能幹架狀態。
“謝謝你殺掉變態狂，否則我家小欣怡會成為下一個目標。”坐在右麵的黑霧發出男聲。
仔細觀察，雙眼不是常見的血紅，而是更偏向人類的黑眼睛。
“你們出手也能解決吧？”慕新生沒有攬下功勞。
他能感知黑霧鬼的強大，氣息遠超精神病科主任。
“我們不適合出手，以後你會明白，還是需要謝謝你。”黑霧鬼女聲嘎嘎亂笑，血紅的眼睛一閃一閃。
慕新生皺皺眉頭，驚悚還有不亂殺的鬼怪？
哪怕之前幫過他的金發大波浪，憎惡都是殺胚。
氣氛略沉重，小地精抓起桌上的白麵頭啃起來，“人類哥哥，你也嚐嚐。以前挨餓，吃不到這麽好的食物呢。”
接過大白饅頭，慕新生捏捏，軟軟的，挺正常。
於是張嘴小小咬一口，味道淡淡的，沒吃出什麽花。
普通的大白淡饅頭。
吃不慣清水寡湯，人類世界的食物豐富得多。
不過考慮到表麵的和諧，慕新生輕輕點頭，微笑道：“味道不錯，能填飽肚子。”
看見慕新生不厭惡，哼哧哼哧，小地精大口大口啃饅頭，啃完一個又一個，小小身軀如同無底洞。
哢嚓！
兩隻黑霧鬼開始吃桌子，木桌以眼見的速度化為粉末。
“沒事，哥哥姐姐以前被餓怕，習慣吞食木頭當食物。”生怕嚇壞慕新生，小地精邊吃邊解釋。
一頭烏鴉飛過，慕新生揉揉額頭，作死問道：“以二位的實力，捕獵人類不難吧？”
黑霧鬼至少嗜元境，甚至魂動境，你跟我說餓怕？
騙鬼呢！
“主人，你別挑釁它們，好強的。”心月鬼魂傳來一陣波動。
“多強？”慕新生心中默念。
“比我們的最強狀態強。”
倒是不出意外，慕新生沉默。
如果沒他強，豈不是能平推副本，那驚悚遊戲還有什麽必要存在。
這時。
“喂，你們兩個鬼是新來的？破壞公共財物違反規則。”白衣幽靈飄近嗬斥，明顯是針對黑霧鬼的行為。
哢嚓、哢嚓……
埋頭苦吃。
“說你們呢，講不講公德？賠錢，賠錢，按十倍賠。”
又飄來一隻三人高大的白衣幽靈小頭目，另有幾隻待在遠處摩拳擦掌。
不滿進食被打擾，黑霧鬼瞥了一眼，“浪費食物可恥。”
“滾。”
一聲尖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