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 在這兒過年
“長官，您要帶著鐵判官在這兒過年？”
趙德一睜大了眼睛，他完全沒有料到，金濤會帶著蚩尤軍“鐵判官”部隊的十五個成員，來他趙德一的“山寨”過年。也是，現在已經到了1月末，轉眼天亮就是2月1日。再過10天就是中國的新年，同樣也會是日本人的新年。
正因為如此，趙德一才與他的遊獵小隊劫掠了幾次日本占領軍的運輸車隊。弄到手一些過年用的物資，當然隨後轉手就順著河底的索道，給送到“紅名村基地”裏去了。
我們知道，南京城內的索道，那是來自於小金魚夏芷嫣的建議。它的那一頭連在城外的一處河道上的隱密之所，那兒建立著另外一個有地道的“中繼站”，並由一個“遊獵小隊”看守。
物資到達那兒，將會裝在“江南水泥廠”路過的車輛之中，直達湯山附近的采石場。在那兒開采石灰石的工作，一直在進行之中。當然，那也是蚩尤軍手雷上，那些嗆人的“胡椒套”的來源之一。生石灰粉，對於人類身體上各種粘膜，都有著灼傷的能力。加上帶有“辣椒素”的粘土，對於沒有護目鏡的人，那絕對是失其喪屍視力與呼吸的能力。
在“中繼站”裏的，是“遊獵小隊”之中初成軍的小隊。例如黃建安率領的小隊，就是剛剛完成訓練，並缺乏足夠的作戰經驗的小隊。他們在那兒執勤一天一夜之後，就會回到“紅名村基地”裏休息，換上另外一個小隊。
雖然行動的過程之中多少有些風險，但這樣輪流執勤，也能夠讓他們多些作戰經驗。至於風險，在夜間使用無聲武器的行動，風險因為槍聲的微弱，而被降低到了最小的程度。
“不是吧，長官您帶著15個吃貨來，我們這個小山寨哪有紅名村那裏的東西好。而且我們弄到手的物資，不全都給您送過去了，您又跑來這兒，這不活活糟蹋人嗎！”
“吃貨”這當然是未來的詞匯，可見金濤給趙德一他們教的，不全都是好事。
“怎麽嫌老子我在這兒耽擱你當大爺？不就是差點糧麽，鬼子還沒有糧？”
金濤才不在乎他到哪裏會沒有吃的，作為一個特種兵，那沒有什麽吃不下去的。就算是隨便抓個老鼠，烤烤也能將就對付肚子不是。而且身處兵力極不充裕的日本占領軍控製的，幾乎依然是空無一人的南京城裏，想找點吃的還不容易。
而且小日本鬼子也過新年，據說從東北已經運來了不少的大米白麵以及軍用罐頭。看起來日本侵略軍的軍方，那是打算用一個還不錯的戰地新兵，來抵消士兵們對於傷亡而造成的憂慮。
一聽金濤這麽說，趙德一不吭聲了。隻不過原本他這一兩天是不打算帶著手下進行什麽過於危險的作戰的，畢竟新年在即，大家心裏都希望，如果要死的話，是不是過了年再死。
不過這與金濤想的不是一回事，金濤自己必須去聯絡國際安全區的人。不需要他們與“國際紅十字會”聯係，然後雇傭在上海以及沿岸的船舶，把南京城裏的20多萬，南京大屠殺的幸存者送送到他將來打算“種田”的海南島去。
“德一，別嫌麻煩。你知道我們就要走了，還要帶著城裏的百姓們一起走。要走的話，單憑城裏的鬼子兵給國際安全區的那點糧，可不能供他們吃到地頭。”
一聽金濤的話趙德一眼前一黑，他知道這年是不必要再過了，隻是不知道金濤打算什麽時候進行這樣的行動。而且與霍遠山的想法相似，趙德一同樣不理解金濤為何要帶走南京城裏的百姓們。
“長官，我們自己走很容易，要帶著他們的話……”
金濤感覺這件事似乎在士兵當中的影響挺大，雖然大家平常都背《亡靈守則》，也都把自己當成是“華夏龍族”的人。但顯然他們對於這個概念之中，對於蚩尤軍的要求到底是個什麽模樣，心中還不是那麽清楚。
他認真的看了一眼趙德一，接著從懷裏掏出香煙來。
“長官，抽這個，這是我們從鬼子倉庫裏弄來的，勁老大了！”
趙德一摸了來一要雪茄煙，塞進金濤手裏，還殷勤的替他點上火。對於他這一套本領，金濤全當沒看到，而是打算好好與他談談。
“說什麽呢，德一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是華夏龍族的蚩尤軍，倘若華夏龍族全都是你這樣的東西，沒有一個老百姓，那華夏龍族不成笑話了。另外，如果蚩尤軍不能解決南京城裏這些戰爭難民的問題，我們還算是什麽蚩尤軍，還怎麽敢自稱是華夏龍族的軍隊。想想看，我們跑了，丟下了我們的同胞，那和中國其他軍隊還有什麽區別？”
金濤的話把趙德一說的不吭聲了，他明白金濤這是在向自己解釋蚩尤軍的根本。
一支軍隊無疑需要建立在一個信仰的基礎上，蚩尤軍不信歐美軍隊那一套，也不崇尚蘇聯軍隊的那一套。蚩尤軍是華夏龍族的軍隊，是維護華夏龍族尊嚴與利益的軍隊。這將會是蚩尤軍戰鬥的基礎，說白了解決的是——為何而戰的問題。
趙德一同樣吸著煙，這時心中卻把想家的事情拋到了一邊。麵對金濤的連串追問，他實在是想不出一個答案。如果像他想的那樣，蚩尤軍隻帶著“紅名村基地”裏的人，而不顧南京城裏的戰爭難民，那與南京保衛戰裏在長江大概上奔跑而光的國民黨兵有什麽區別。與他們向自己人開火的手段，又有什麽本質的不同。
如果蚩尤軍那樣做的話，就依然還是把中國人，這個概念之中包括的生命、尊嚴扔在了一邊。依然不過是為了爭權奪利的，進行長年軍閥混戰的軍隊沒有任何區別。
——金濤看自己一段話，把趙德一說的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那會使趙德一好好思索一下，蚩尤軍的存在以及它的使命到底是個什麽模樣。又抽了幾口煙，給趙德一個思考與緩緩神的機會之後。他長長的吐出一道煙霧，然後接著說下去。
“中國其他的軍隊可以不顧中國人平民的死活，但我們不能。我們是蚩尤軍，是維護中華龍族尊嚴與安全的軍隊。那麽南京城裏的戰爭受難者，如果願意與我們一起走的，就該給他們一個機會。為此盡管是新年時段，但我們不能停止戰鬥！”
趙德一這時大概是想通了，他知道自己的剛剛的懶惰來自於想家，也來自於疲憊。畢竟從12月13日遇到金濤那一天開始，到現在已經打了一個半月的時候，他和他的小隊幾乎從來沒有休息過。作為“遊獵小隊”之中最精銳的一支，往往他們的作戰次數最多，傷亡同樣最多。
“是的長官，我懂了，現在還不是鬆勁的時候。不如這樣，長官您和鐵判官那些家夥都是剛來，休息一下，我和弟兄們出去，看看能不能到什麽地方給咱們再找些好吃的回來！”
金濤要在黃家地道為核心城內小基地裏過年，那麽趙德一原本準備的食物種類與數量可能都不大充分。不過他沒有料想到，金濤卻阻止了他的行動。
“要俊書的人先出去看看，你們不忙動。而且今天夜裏，我不鐵判官們還要去一趟國際安全區。你知道要是帶著所有的戰爭難民一起走，沒有他們的幫忙是不成的。另外我們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急著出去可不是什麽好想法！”
金濤的話讓趙德一安靜下來，他得好好安排一下。蚩尤軍的作戰，除過那些偶遇式的戰鬥之外，多數時候都是如同小賊相仿。先好好的“踩點”，然後安排好一切才會發動突襲式的作戰。這是蚩尤軍的強項，也是往往由“遊獵小隊”與“狙擊小隊”配合作戰的原因。
在金濤心裏，這兩種小隊將來都是蚩尤軍進行高強度作戰的精銳部隊。與“蚩尤軍絕命旅”之類的部隊相比，他們是輕兵、是奇兵、是戰場之上的利刃。也是正麵戰場之上的精銳中的精銳，這與蚩尤軍“鐵判官”部隊的使命完全不同。
“正經的，今天夜裏把我們剛剛談到的事情與你手下聊聊，我猜不光是你和遠山有這樣的問題，其他人同樣有這樣的問題。”
趙德一緩緩點點頭，熟悉手下弟兄的他明白，想家不是他趙德一一個人的問題。自從金濤決定“蚩尤軍”要離開南京城的時候，想家的問題早就已經開始困擾著所有人。
與他趙德一一樣，所有人都在想著，將來不管金濤帶他們去哪兒，都要把家人接去呆在一起。雖然跟著金大閻王那一定是要打仗的，但所有人都感覺，他們從來沒有像是在金濤手下那樣，能夠像一個真正的“人”那樣去活著。
金濤給了他們希望，而“有希望的生活”則是此刻中國每個平民都在追求的生活。更重要的是，在金大閻王手下，他們能夠有尊嚴的活著，而不必擔心他們的長官隻是把他們的生命看得如同螻蟻一樣。
也許有人認為，這時的中國人並不懂得“尊嚴”二字如何，事實上這是一種錯誤的觀念。尤其是那些所謂的“鄉愚”，他們根本不懂得“尊嚴”的含義。
其實這樣考慮的人好有一比，就像那個把中國帶出帝製，卻又用所謂的“軍政、訓政、憲政”的“三政還民”體係，來忽悠中國人的，內心之中想要**的人某人與他的同誌們一樣。
事實證明，那恰恰是錯誤和愚昧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