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章 瘋狂的笨蛋
明妮.魏特琳女士並沒有去幹涉門口處傳來的喧囂,對於那些黑社會她也不在乎.正如同前麵所說,她以為擋得住鬼子兵的警察,沒有理由擋不住那些黑社會。無論他們是上海來的,還是其他什麽地方來的,難道他們比占領了南京城的鬼子兵們更加令人恐懼嗎?
親自與入侵“金陵女子文理學院”搭建花姑娘的鬼子兵們較量過的她,可不會再害怕那樣的較量。而且,現在“金陵女子文理學院”裏的年輕女人們,不再擔心鬼子兵們的侵犯。
因為中國的男人們有那麽一群,麵對入侵的鬼子兵不再講什麽“仁義道德”,而會用比他們狠辣100倍的手段去告訴他們,這一片大地是中華民族的先人們留給他們的後代,繁衍生息和建設的土地。
最少那些已經在明妮.魏特琳女士“名冊”上的女人們,她們會見證那樣的時代到來。最少整個“國際安全區”裏正在進行篩選的人,都會感受到那種建設的規模以及程度。
而眼前的事情,不過是黎明來臨之前,幾隻餓了的小蚊子在哼哼嘰嘰而已。原本小蚊蟲吸點血不是什麽大事,因為世界上除過中國有過一段,把黃、賭、毒完全禁絕的時光之外,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曾有過,沒有黑社會的日子。唯一的區別不過是,黑社會猖獗的程度。以及是否找到了黑社會產生的原因,並加以解決使自己的國家變得更好。
眼前受到的侵略,當然是建設的攔路虎。那些協助日本人侵略中國的漢奸也是攔路虎,包括眼前這些隻圖自己長官發財的,想轉成“官匪”的黑社會,同樣是攔路虎。
聽是沒聽說哪個閻王怕過虎,倒是閻王叫爾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大約張德欣總是忘了這句話,不明白閻王爺還是中國的,此刻他叉著腰瞪起來兩眼。呲著的牙咬著代表身份的大黑棍子雪茄煙,模樣不像什麽惡虎,倒像是一頭狗仗人勢的唁唁做勢的狂犬。
“知道你們麵前的是什麽人嗎,瞪大你們的狗眼向這裏看!別以為這裏的西洋雌老虎會給你們撐腰,在上海比這裏凶得多的洋人領事,見到我們祖師爺的時候,不也像小癟三一樣。儂們這些小赤佬就是蟑螂幫蚯蚓額雜交體的賤骨頭……”
夾雜著上海方言的話令眼前的幾個背著日軍繳獲的,來自中國軍隊大量裝備的,仿製的毛瑟式手槍。也就是盒子炮,既然開始叫盒子炮,那麽本書就這麽一直稱呼毛瑟手槍的“綽號”吧。
眼前的幾個南京偽警察暫時還沒有被眼前的幾個臭流氓嚇住,他們掏出盒子炮來在眼前揮舞著,用比眼前的張德欣聲音還大的嗓門叫著。大約潛意識裏,想把張德欣嘴裏的“西洋雌老虎”給吼下來,那樣話就有個“主事”的了。
這是缺乏安全感與尊嚴的中國人常常會有的選擇,他們希望有勇士來當他們的頭領。隻要有人領著,即便叫他們現在去死,他們也不大擔心。然而,反過來說要是讓他們自己當頭領的話,往往許多人會願意現在就死。
除過缺乏安全感與自尊之外,更重要的是眼前的這些家夥,讓他們看的胳膊上的紋身。那是青幫常常用來耍威風,並要其他人知道他們“身份”的標誌。這樣用紋身,那是有點“二”的。但在這種“用”紋身的“二”方法,在中國與日本,也包括未來的日本,都很有特色。
金濤也有紋身,隻不過那是兩肩的,肩頭的兩隻呲牙咧嘴的虎頭。如果他精赤著上身的話,那來自於未來技術的,彩色瞞著絕對會令**吃一驚。隻不過截止目前,僅隻有與他有合體之緣的夏琳.羅見過那兩個虎頭。
彩色的虎頭以金濤肩膀上的肌肉充當舌頭,當金濤進行某種運動的時候,那結實的如同鉛塊似的肌肉,總是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鮮活的仿佛會擇人而噬一樣。畢竟在1937年的世界上,沒有一個國家的紋身師父,能夠超越時空,在皮膚上刺下那樣亮麗而又逼真的圖像。
對此夏琳.羅有過評價,而評價則令金濤有點哭笑不得。
“喂,你幹嗎要紋兩隻這麽漂亮的小貓呢,按照你們綽號,你的左右肩上該是黑白無常。然後他們的舌頭就順著你的胳膊一直伸到手心……那樣的話……”
對於這樣刻意激惹的評價,金濤會瞪起兩隻眼睛,來威脅一下眼前的美女。
“唔,我看這種挑釁事實上一種邀請,某些人對了一天電腦,大概是要被鬆鬆筋骨才睡得著覺……”
沒等金濤兩魔爪撓上去,剛剛挑釁的丫頭,早已經把大白羊一樣的身體縮起來“嘻嘻”的笑個不停。說起來夏琳.羅作為一個有知識的,往往會透露出過多知性的女人,在那種時候會對金濤有一些小小的激惹或者引誘,使發生的一切看起來自然而又輕鬆,大概也是為了自己在隨後的熱情,找到一些理由!
“金陵女子文理學院”門口的偽警察瞪著眼睛,隻是他們心中卻已經是色厲內荏的。畢竟眼前的家夥是青幫,而這些家夥往往官麵上的事辦不通的時候,對付他們這些小人物就會找到他們的家裏去。
無論是不是偽警察,對於家人的安全,中國人都是關注的。甚至有的時候,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寧願自己受到些委曲,而不願意成為眼前的“青幫”或者什麽其他黑社會無賴眼中的“主事”的人。
這一點明妮.魏特琳女士顯然沒有想到,她更沒有料到,她的專注於更重要的工作的事情,卻引來了如此血腥事情的發生。
——“怎麽,你們想做什麽,這裏日本兵都不能見,你們這些人是不是全都想到憲兵隊裏去!”
出來的,是沒有等到明妮.魏特琳女士,而不得不自己出麵的警察小隊的小隊長。他挎著盒子炮,離開哨房的時候還刻意的拉展了自己的,曾經南京警察黑色的,現在佩戴上了膏藥旗臂章的警察服。
盒子炮挎在身側,裝槍的木盒蓋也沒有打開。他根本沒有打算與眼前的青幫起什麽衝突,那對於他的未來可不是什麽好事。麵對青幫的時候,他知道他不能太過於凶悍。別看眼前的青幫人數不過隻有12個人,可當麵的是個來自上海的,不知底細的家夥。倘若他的師父能夠給與“祖師爺”或者“師祖”搭上話,那眼前這個家夥就不能得罪。
因為在上海的敢於自稱某“師祖”的青幫,往往都是有些來頭的。倘若追巡他們的根本,往往能夠追到諸如黃金榮、杜月竹之類的青幫大佬的身上。當時在上海的三大青幫大佬裏,張嘯木善打,黃金榮愛錢,唯一有點好評的就是杜月笙,他的特點是會“做人”。
這把中國“官僚文化”下形成的卑劣市井文化,發揚到了最大化程度,甚至後世有許多人忽略他的罪惡。而事實上,賣豬仔、賣白粉、開妓寨等等的事情,這些人全都經過手。甚至張嘯林在日本人占據了上海之後,充當了漢奸。
所以不必為這些人正什麽名,就算正了名,這些渣子也永遠不過是些黑社會而已。
一聲厲喝,倘若是普通的流氓,那麽現在就見好就收。上來遞煙、送錢,買條“官路”走。眼前的偽警察小隊長,大概心中也是如此認為的。無論日本人占領前的南京城還是日本人占領中的南京城,“千裏為官隻為財”的這種狗屁文化,在1937年充斥著中國的角角落落。
說起來國民黨蠢,所謂“黃金十年”別說航母,飛機、坦克都造不出來。而上述的文化根源,恰恰是中國從工業革命之後之後悲劇真正在文化上的淵源。不管1937年還是遙遠的未來,這種文化不能被禁止,不能被清除,那中國無論如何發展,都隻會跌進表麵繁榮造就的喧囂之中。最終迷失了方向,落後於世界,然後必然繼續那從工業革命開始的恥辱!
不清除這種醜陋文化,那麽無論何時,中國都是“前途無亮”的。
“切,日本兵怎麽了,憲兵隊嚇不住人,我也認識裏而的皇軍。正經的,你讓開條路我們走,將來大家成了朋友有財一起發。你要吃飽了大米飯,讓我開年禮拜五,那就不要怨做兄弟的不仗義!”
叼著雪茄煙的張德欣知道,如果鎮不住眼前的偽警察隊長,那麽他就不能進到眼前的“金陵女子文理學院”。而且他心中也已經留了退路,那就是進去之後,他隻找曾經的“小姐”,不碰那些女學生就是。
難不成那個凶名滿天下的“金大閻王”這麽一點理都不講麽?
閻王爺夫講理,那不成笑話了。他張德欣隻是以為,金濤還是與中國的中央軍又或者其他勢力軍閥裏的軍官一樣。他還以為,蚩尤軍還是那種隻想在中國國內稱霸一方占點地盤,盤剝百姓的軍閥一樣。
他可不知道,金濤想要建立的是一個,社會風氣能夠“製造”出更多愛因斯坦、居裏夫人式的中國,而無論誰擋在前麵,是釋迦牟尼還是上帝又或者真主阿拉,他誰也不會給麵子。
“這……”
眼前的偽警察小隊的隊長一看眼前的情況,心中斷定眼前這個家夥背後有人,自己可能招惹不起。因此他的態度和善了些,手指卻在袖筒的遮蓋下,食指在大姆指上搓了起來。
在這裏玩這些貓膩,恐怕“玩家”們不知道,他們不過是些瘋狂的笨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