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 有個記者

帶有紅十字的帳篷,遮住了天空裏熾熱的太陽,在這裏並沒有人注意她的存在。雖然她金發碧眼、雖然她青春美麗,可就是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不過特瑞莎.加文並不在乎這件事。

她手裏掂著一架彩色攝影機,正在拍攝被放在甲板上的傷員。在她的周圍,一些醫生與護士們正在忙忙碌碌。根據特瑞莎.加文的觀察,那些護士之中,許多人並不怎麽稱職。

不是她們的態度,也是不是她們是否認真的問題。而是她們受到的訓練,十分不充足。更多的時候,似乎是在操作之中學習工作的技巧。

“這真是一種極不負不負責任,也缺乏人道主義光輝的行為。”

雖然沒有見過,那個在世界所有媒體上已經變成了名人的金大閻王,但她的心中已經把那個家夥,與中國傳統的軍閥們等同起來。

為了來中國,為了到那個正在建設的什麽“天涯城”裏工作,來前特瑞莎.加文不但重新熟悉了自己的中文,更重要的是溫習了中國近代曆史。

這是一個遠遠沒有達到文明程度的國家,具體的形態有點像印度,但又與印度有著巨大的區別。畢竟印度是一個被英國長期進行了殖民統治的國家,相對而言印度人更加容易被歐美社會所接受。

反之,中國人雖然在到處都能夠看到,或者聽到他們存在的消息。然而,他們似乎難以拋棄自己曾經屬於的那個民族的某些傳統。例如在美國的一些華人家庭,尤其是生活人唐人街的那些華人,就算在美國幾代人,他們卻依然保持著某些中國人的特點。

例如他們拜菩薩,但卻不加入基督教。而中文,在唐人街並沒有被遺忘,甚至所有的中國人的後代的母語,依然是獨特的中文。

當然,每年也有許多華人離開唐人街的圈子,因為各種不同的際遇加入歐美人士組成的圈子。他們當中獲得肯定與接納的不在少數,雖然有的時候,偶爾還是能夠感覺到有點格格不入。

特瑞莎.加文在大學的時候,有來自中國的朋友。對於東方這個神秘的國家,特瑞莎.加文一直懷著巨大的好奇。為此她自學了中文,並因此而有了許多祖籍中國的朋友。因為這樣關係,她得到了眼下的工作。

紐約時報特派天涯城的記者,為了她能夠更輕鬆的展開工作,紐約時報向天涯城的“抗日戰爭受難者營地”帶來了50萬美金的捐贈。出於對中國政客與軍閥們的不信任,這50萬美元的捐贈全都被采購成食物。

美國的罐頭廠甚至為此專門設計了標簽——“慈善罐頭——戰爭受難者專用”,並根據中國人的習慣,全都裝上豬肉。不但如此,紐約時報還承諾,隻要天涯城的“抗日戰爭受難者營地”存在一天,就每年再拔10萬美元的捐款。前提是,倘若在蚩尤軍的軍需品供應裏發現了這些慈善罐頭的蹤跡,那麽將來的捐助就將立即結束。

就特瑞莎.加文來說,這是一種帶有偏見的條件。

“天涯城,到底在中國哪一個地方呢?”

來前查地圖的時候,特瑞莎.加文始終沒有找到這個名字。後來問過人才知道,天涯城居然就是那個金大閻王正在建立的新的城市。

“閻王!”

特瑞莎.加文當然知道,在中國閻王代表了什麽。尤其看過《南京之殤》的她更加理解,那個金大閻王在南京到底做了些什麽。那個震撼的,在窗戶上的比花盆還多的腦袋展示的殘酷,會使所有看到這個鏡頭的人掩麵驚呼。

有的時候特瑞莎.加文認為這是那個金大閻王做的傻事,畢竟他不是一個新聞工作者。從某種情況來說,他是一個政客。政客們難道不是那種向所有人展示他們好的一麵,又同時隱藏他們陰暗麵的,最言不由衷的人群。

《南京之殤》原本會使南京大屠殺接受到更多的同情,也會使金大閻王與蚩尤軍接受更多的幫助。可那個“傻家夥”,居然就像記者那樣,不但一絲不苟的記錄了一切,甚至還告訴所有人,以上的畫麵是真實可靠,又有人作證。

雖然結果很使人佩服,這個正在建設天涯城的,在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金大閻王的所謂。但特瑞莎.加文總忍不住要叫他是“笨蛋”,畢竟他太沒有一個政客應有的自覺。

全是紐約時報對於這樣一個,在古老中國出現的,不遵守政客規則的“新政客”有著極大的興趣。這就造成了特瑞莎.加文的到來,也造成了那五十萬美元的罐頭以及其他慈善救援物品。

從這個角度講,也許這是一種測試。

特瑞莎.加文甚至都猜得到,中國的政客與軍閥們會如何去做。毫無疑問他們會撕掉那些標簽,然後把這數量巨大的肉食,投入到他們的軍隊裏。好使沒有多少油水的軍糧,變得更好吃一些。

就像特瑞莎.加文認識的一些唐人街的中國人,他們會把公共廁所裏的廁紙與肥皂拿回自己家去。那樣的醜行,甚至被一些人說成是“變通”。又借此抨擊美國政府,對於華人的,相對於日本、印度以及其他移民相比之下的歧視態度。

她的某些同學,將那種沒有公德的行為,歸結成一種“反抗”。

“難道犯罪本身不是一種對於社會的分配製度進行的反抗嗎?相比之下,我們的反抗要溫和的多,侵犯的不過是首先的準則,完全沒有威脅他人的生命與財產安全!”

對於這樣似是而非的辯解,特瑞莎.加文總感覺有些什麽不對勁,可惜她還沒有想到,到底這樣的辯解裏問題出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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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城到了,所有人清點自己的行李,並隨時準備下船!”

喊話的是,是船上的一小隊蚩尤軍士兵,他們負擔著警察的職責。

曾經特瑞莎.加文想與他們聊聊,不過那些冷漠的人,根本不會與她多說。雖然他們對於其他的諸如醫生、護士等等慈善機構的人十分禮貌,也會認真協助他們進行工作。可對於船上的,懷著各種各樣不同打算的外國人,有著天生的戒備。

比如特瑞莎.加文曾經問過。

“先生,您參加過南京城裏的作戰?”

“是的!”

別看特瑞莎.加文的中文說的不錯,甚至對他們還用上了敬語。可這些家夥,根本不為所動。

“你是在自稱為金大閻王的將軍帶領下,在南京城裏與日本占領軍作戰的。我想請問,軍醫院裏對於南京占領軍的傷兵進行屠殺,您也是其中一嗎。呃,我沒有指責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您是否按照您接受的命令參加了那樣的行動?”

“我參加了,而且親手殺掉最少10個鬼子傷兵。我得說我的手沒有別人快,殺的太少。有一天到了日本帝國的本土,我會補足數量!”

“他們可是傷兵嗎……!”

在特瑞莎.加文的心裏,屠殺傷兵在什麽情況下都是說不過去的。畢竟他們不過是按照命令來作戰的軍人,就算戰鬥之中殺過中國人,責任也該有他們各自的軍隊和國家來承擔。

一句驚呼即出,特瑞莎.加文的心裏分成稍感自己驚呼的太不是時候。畢竟《南京之殤》她看了,那些血淋淋的屍體以及日本士兵進行的,連修女都不放過的無恥行為。

同時心裏也擔心對方不再理會自己,因此補充了一句。

“當然,您是執行命令,完全不必感覺到有什麽不適!”

“我沒有不適,我告訴過您,我手太慢殺的少了,將來會到日本帝國本土上補足!至於您的驚呼我可以有,你們自詡為文明人的西洋人想的是什麽。我要說是的,凡是入侵了中國的所有日本軍人,都必須付出他們個人的代價。理由很簡單,如果是戰爭,那麽是軍人之間你死我活的戰鬥。沒有什麽好說,大家可以按國際法做事。可當他們不是軍隊,他們不過是強盜與流氓的時候,肯定不能適用國際戰爭法則。按照我們中國人的傳統,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沒有什麽好說的!”

今天在船上執勤的不是別人,恰恰是趙德一。諸位不要看小子在南京城破的時候還什麽都不懂,可現在他已經是遊騎兵部隊裏的連長。文化水平也不僅僅是過去識字,背過《亡靈守則》的大兵。

在他剛帶著手下跟隨金濤到達海南島之後,他是第一批受訓的軍官。而訓練他們的人,已經德國黨衛軍的成員。戰術不必德國黨衛軍的成員來教,納粹那一套種族主義在天涯城自然也不吃來。但德**人就是軍人,那份鐵血以及他們的軍事傳統,在當時的世界上的確非常、非常優秀。

最少德**隊不像日本軍隊,是隻知道絕對服從上級的傀儡士兵。有沒有大腦,有沒有獨立思考的能力,事實上才是一個軍人是否稱職、是否優秀的最重要前提之一。

那些認為日本士兵最優秀的小白們,看到這個標準可以閉嘴了!

受過黨衛軍軍官訓練的趙德一,加上金濤帶自未來的戰士,說真的令一個連的遊騎兵屈了他的才。三個月的密集訓練,金濤那是親自坐鎮,黨衛軍的軍官們,也按照金濤的要求不講關於納粹的一切,而是按照德**隊傳統軍官的要求來教育他們。

諸位可能不相信,趙德一在嚴酷的訓練裏,甚至學會了拉大提琴。不是他想學,金大閻王那狗日的說了,他要學不會就親自操死他。與其被他變態的訓練操死,學個大提琴實在不算是難事。

用長篇大論回答了特瑞莎.加文的詢問,趙德一有點不耐煩。然而黨衛軍軍官們要求,他們在任何時候麵對女士,都必須要彬彬有禮,因此趙德一不得不耐著性子,與眼前這個洋妞一直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