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

天時,地利這兩條,可是打仗的重中之重。

“皇帝到底想要幹什麽?”羅將軍不可能私自把隊伍拉到雁落關去,這個命令,一定是皇帝下的。可是瓦那人都知道邊蕪鎮有十七萬大軍在待命,隻要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朝沙漠中挺進,支援秦子贏這三萬人的小分隊!現在羅將軍帶著人去了雁落關,秦子贏可就危險了,他後方空虛,手裏又隻有三萬人,難道能抵擋得住瓦那王庭十多萬大軍?皇帝這是讓秦子贏當炮灰呢嗎?

須臾間,秦黛心就把利弊權衡了一遍。

以三萬人,換取一個勝利的機會,皇帝是贏了,可秦子贏的命呢,大概就保不住了。

慕容景見秦黛心臉色不太好,當下知道她是把事情看明白了,秦子贏雖然很多事情得過分了些,但他畢竟是秦黛心一母同胞的兄長,他的生死大事,秦黛心不可能不在乎。

“做武將就是這個樣子,隨時隨地都得做好為國捐軀的準備。”

秦黛心知道自己不該衝慕容景發脾氣,可是眼下的情況,她實在高興不起來。

“為國捐軀和當炮灰是兩個意思!”

慕容景大概猜到她口中的炮灰是什麽意思,他安慰似的摟了摟她的腰身,輕聲道:“別怕,格日桑耶想啃下你哥這塊硬骨頭,隻怕也不容易

。”

秦黛心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道:“說起來,鐵蒙托合城可是有幾萬人呢!能讓這些人在一夜之間消失個幹幹淨淨,倒也挺了不起的。你跟我說說,你們是怎麽辦到的?”單憑這十幾個。就能把五萬人撂倒,我不信!”殺人不是切菜,況且即便是切大白菜,五萬顆大白菜,得切多久?

慕容景略帶神秘的道:“你猜猜。”

秦黛心轉了轉眼珠,隻道:“這事兒怕跟我那便宜師傅脫離不了關係。”慕容跋一向神出鬼沒,他既當過皇帝。也做過炎黃的首領。功夫高,手下能辦事的人指定不少,老奸巨滑的仁德皇帝一出馬。隻怕複雜的事情也變簡單了。

“你猜得不錯,不過他並沒有出麵,而是跟尼窩格做了一樁交易。”

秦黛心皺眉:“尼窩格?”在格日桑耶眼裏,尼窩格的酋長膽小怕事。是個裹足不前,容易滿足的老實人!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酋長雖然是個老實的,可是他兒子卻是個有野心的,特別是能力出眾的老三,越有能力的人。往往越不想屈居人後,三王子娶了多困鐸的小女兒後,就越發不甘心平庸了。

“那個什麽雅。也不是個安分的。”別以為她不知道,那個公主可是很想討慕容景的歡心呢!

“什麽雅。我怎麽不記得有這個人?”慕容景微挑峰眉,語氣歡快的問道。以前他府裏有不少女人,整天變著花樣的在自己麵前晃悠,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的事情她們也不是沒幹過,那時慕容景隻覺得厭煩,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她們。可是現在他看著秦黛心眉眼全是醋意的樣子,竟打心底裏歡喜起來了!

“不記得最好!”秦黛心含糊一句,才正色問他,“聽你這麽一說,是不是多困鐸和尼窩格那個王子聯合起來了?此事一定是暗中進行的,可為何尼窩格的人要滅了鐵蒙托合呢?難道這本來就是多困鐸的意思?”

慕容景點了點頭,“鐵蒙托合這人不簡單,能文能武,能屈能伸,近幾年在哈爾汗的威信慢慢的就豎立了起來,在外,他是一個年紀不大,喜歡出風頭,擔虛名的形象,實則此人心機頗深,腦袋裏有貨!”

他這麽一說,秦黛心就明白了過來。

“而且這五萬兵馬,都是鐵蒙托合的心腹,是他一手建立起來的,每個人士兵都是他親自挑選的,堪稱精銳!”

怪不得!

怪不得多困鐸容不下他,這樣的人,才三十初頭就有這樣的作為,日後前途不可估量!多困鐸的兒子都是平庸之輩,想讓鐵蒙托合這樣的人真心輔佐他們,難呐!

“咱們的人事先埋伏到了隊伍中,扮做我的親兵,鐵蒙托合對我雖有提防,可是卻百密一疏。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尼窩格的人會與我們裏應外合。”幾萬人馬,先是被藥倒了,隨後被人像砍瓜切菜一樣的收拾了個幹淨!

秦黛心心裏還有疑問,“格日桑耶身邊的人又不是廢物,這麽重要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知道?”

難道王庭的探子,都是擺設不成?

慕容景隻道:“他身邊,也有老頭的人,有些事,能瞞他一陣子

。”

秦黛心這才恍然大悟。

不管怎麽說,鐵蒙托合這五萬人算是解決掉了,這對秦子贏來說,是件好事!

“隻怕羅將軍帶人去了雁落關一事瞞不了多久,我大哥命在旦夕,隨時可能出事!”

秦黛心擔心秦子贏,他若有個三長兩短,蘇氏怕也活不了了,不管怎麽樣,自己喊她一聲娘,她又真心待過自己。

愛蓮還懷著他的骨肉呢!

秦黛心覺得自己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走吧,先吃口飯,跟大當家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麽走。”

大事當前,慕容景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兩人相攜離開了僻靜之處,往大帳那邊去了。

天氣漸暖,吃飯也不用找北風的地方了。肖飛飛一手張羅起接風宴,讓人把桌子擺在外頭,六七張桌子拚在一起,倒像是要開流水席的模樣。

慕容景他們有十多個人,加上肖飛飛,秦黛心和紀婉兒,再加上山寨裏比較有頭有臉的幾位當家,良子,王五等人,這接風宴倒還有點聲勢巨大的樣子。

場地不算太空。四周都是火把,整個營地顯得十分熱鬧。

眼下正是緊張的時候,吃的東西都是湊合上來的,肖飛飛也算是大手筆,讓人殺了兩隻羊,隻不過沒有酒。

局勢緊張,酒是精貴物件不好弄。運輸也成問題。而且秦黛心三令五申,從將領到士兵,任何人都不許喝酒。為令軍法處置。

秦黛心的軍事化管理,使這些平時散漫的馬匪們很不習慣,不過肖飛飛說過,秦黛心的話。就是她的話,誰敢不聽。就滾出去!大夥沒辦法,隻好照做。一旦適應了這套管理方法以後,每個人都會發現自己的變化,隊伍的能力明顯上了一個檔次。讓人想不信服都不行!

這種時候沒有酒,顯然略顯遺憾,不過杜絕風他們的神經一直緊緊的繃著。如今也算是找到了個放鬆的地方。

裴虎幾個難得放鬆一回,心情好。說話聲音也就自然大了起來,好在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沒有人計較這個。

秦黛心心裏有事兒,看大夥吃的差不多了,便道:“大家散了吧!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還有事情要安排!”

眾人連忙應允,忙不迭的離席,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秦黛心反倒對肖飛飛道:“大當家,咱們去帳子裏聊聊。”

肖飛飛應了一聲,便讓良子等人各司其職,另外安排人收拾這些殘羹剩飯,這才去了大帳之中。

肖飛飛知道秦黛心找她說的事,都是大事,她精神抖擻,像陣風似的鑽進了帳篷裏!看到了慕容景也在時,微微有些尷尬,不過隨即想到自己都嫁人了,再想這些有什麽用?心裏早都放下了,麵子上又何必過不去呢!

這麽一想,肖大當家就釋然了。

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肖飛飛並不知道慕容景的真實身份,這樣做也不算失禮。

“秦姑娘,是不是有仗要打?”肖飛飛一副打了雞血的模樣,渾身上下都像是充了電似的,迫不及待的問道。

秦黛心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怎麽這麽問。”

肖飛飛英眉微挑,“這沙漠的沙子裏,都有一股要打仗的味道。”肖飛飛頗為得意的說了這麽一句,她骨子裏也是個好戰分子,空氣裏的硝煙味,她早就聞到了。

秦黛心點了點頭,肖飛飛這麽好戰,又與瓦那人有血海深仇,想勸她走怕是件不容易的事。隻是這話再難說,也得說,打仗不是兒戲,秦黛心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肖飛飛的所有家當都付之一炬,別的東西沒有了可以再掙,人呢?人沒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大當家,事情有變,你連夜動身,帶著你的人離開這兒!”

肖飛飛聽了這話,當下一驚,連忙起身,“為什麽?”先前胸腔裏愉快的心情不翼而飛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還有憤怒。

“我的兄弟們就那麽差,到了現在,你還是看不上他們?”肖飛飛的胸腔裏湧動著一種叫憤怒的情緒,她不想一輩子做馬菲,更想留下來帶著兄弟姐妹們一起報仇,國仇家恨,一起了結,這有什麽不對?

秦黛心能懂肖飛飛的心思,可眼下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話該說還得說。

“大當家……”秦黛心正欲說些什麽,卻看到肖飛飛一臉狐疑的盯著自己的臉看。

“大當家,怎麽了?”

肖飛飛專注的盯著秦黛心,突然問道:“你這嘴怎麽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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