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二合一大章

賈府與齊府關係一般,賈夫人在拍賣會的時候聽了長公主的一席話,知道齊家的人依附慶安王,因此生了防備之心,慢慢的開始刻意疏遠齊家,齊夫人白氏來過好幾次,賈夫人不是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她,就是讓人直接回了齊夫人,說她不在。慢慢的,白氏也讀懂了賈夫人的意思,不再去了。

她出身名門,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不想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

自那以後,賈夫人好像再也沒有邀請過齊家的任何一個人。

方婉茹不知道從誰那聽了點風聲回來,當著秦黛心的麵有意無意的說過幾回,其實她就是想讓秦黛心離齊家,特別是離齊寶珠遠一些,好像隻要這樣做,她就能撇清什麽似的。

說到底她不過是為了秦二小姐。

“讓人盯著齊寶嬋,記著,齊寶嬋不比起寶珠,這位齊二小姐身份特殊,身邊又有不少的高人,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雪晴連忙點頭應了,想起那回一個陌生男子深夜進了齊二小姐閨房的事兒,她臉一紅,當即轉身退下了。

秦黛心卻想了許多。

齊寶嬋是瓦那來的,她與那個叫靖木的瓦那殺手牽扯過多,如果她也是細作,那麽齊家到底扮演了什麽角色,是被她蒙蔽的受害才,避風港,還是齊家其實早就知道一切,他們本來就是跟齊寶嬋是一夥的?

秦黛心想起齊寶珠的話,如今當日她跟自己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麽齊富貴的身世就絕不僅是一個商人那麽簡單,一個商人,雖然為保財運不得不用些手段,可沒有哪個商人是要滅人家滿門的。

那個齊胖子,他又為何要抱了齊寶珠回來?

秦黛心隻覺得有一張織得密密實實的網當頭朝她罩了下來。剪不斷,理還亂。

至於賈府嗎?

光看他們與長公主的關係就可以看出,賈府的人應該是保皇一黨,可事實到底是怎麽樣的,現在還不好輕易下診斷。

齊寶嬋去賈府,賈夫人竟然沒攔著?她又是以什麽樣的理由,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呢?

秦黛心想起了那個藏在賈府裏名喚卡河娜的那個丫頭,人人都知道她叫新竹,可誰會想到她竟然是齊寶嬋的手下?她跟齊寶嬋都是來自瓦那……

這一刻,秦黛心敢肯定。齊寶嬋去賈府,一定是去見那個新竹。

必須要弄明白她們到底想幹什麽!直覺告訴自己,此事事關重大!

可是。自己與齊寶嬋素無交情,如今與齊寶珠也翻了臉,她又有什麽理由去齊府一探究竟,換言之那齊寶嬋心機深沉,自己又能從她那裏打探到什麽呢?

看來。隻能從新竹那兒下手了。

這丫頭雖然也經曆過訓練,可心誌不堅,學來的許多東西都欠著火候,而且她心裏創傷尚未痊愈,隻要稍稍一觸碰,就會讓她想起許多的不愉快的過往。而這個時候她的情緒就會出現大幅度的起伏,意誌力也會相對的薄弱,上次自己隻用了一個簡單的催眠術。她就把自己的來曆都招了,如果不是賈二那頭蠢豬弄出了那麽大的動靜,自己應該會知道更多的東西。

這個新竹,應該是一個突破口,比起齊寶嬋來。她更容易對付。

隻是,自己要用什麽樣的理由去賈府呢?

這個問題還真傷腦筋。賈府跟她本來就有理不斷的關係,如果不是賈家三番五次的上門來提親,也許這個問題也就不會這麽複雜了。

唉,她該怎麽辦啊!

想了又想,突然一個大膽的計劃從腦海中跳了出來,並且越來越清晰。

是啊,自己入不了賈府,卻可以用計讓新竹出來啊!

隻要新竹出了賈府,那事情不就好辦多了嗎?

秦黛心忙讓人找了雪晴來。

“賈府裏有個丫頭叫新竹的,你想辦法打聽打聽,看她是在誰的院子裏當差,咱們設個計,引她出來。”

雪晴連忙應了,又換了衣裳去了陳記雜貨鋪。

第二天早上消息就被傳了回來。

“……這個新竹原來是賈二爺院裏的三等丫頭,不知道怎麽的,就被降去廚房做洗碗婢。”雪晴一麵親手服侍秦黛心穿戴,一麵小聲的把探子送來的情報輕聲說給她聽。

這樣啊……

秦黛心暗想,難道是因為上次的事情?

上次自己可是沒管那新竹的死活,把她扔下就跑了,許是那賈二爺醒來後發現自己周身狼狽,遷怒新竹沒照顧她自己,又或是他把新竹當成了攀龍附鳳的人,故此把她趕到了廚房去?

哎呀呀,都是自己連累了她,這可怎麽好?

秦黛心在心裏開著玩笑,臉上卻沒有半點的虧欠意思。

惡人自有惡人磨,沒準兒這洗碗婢的活還是那新竹自己求來的呢!也隻有這樣,她才能更加卑微的活在賈府,不惹人注意……

“設個局,把人引出來……”

雪晴連忙應了,低身幫秦黛心穿好繡鞋。

賈府?廚房

一個胖胖的婆子在廚房外頭巡視著。

她穿著花錦蜀的夏衫,底下穿了條馬麵裙,頭上帶著亮晃晃的金釵,手腕子上掛著一對赤金的寬麵鐲子。

有粗使婆子討好的上前,“張媽媽,什麽風把您老吹來了?”

張婆子是夫人的家生子,她在府裏的地位也是不容小覷的,這位張媽媽主管著內院廚房裏的采買,這可是個肥缺,有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跟這個位置沾點邊兒,隻可惜夫人看得嚴,除了幾個信任的人以外,別人的手根本就抻不進來。

“嗯。”張媽媽的眼睛長在頭頂上,自然不會把這麽一個粗使的婆子放在眼裏,她用眼睛環視了一圈,隨後伸出白胖胖的手指在院子裏點起人來,“你。你,還有你,你們,跟我來。”

被點中的人無比歡喜,都露出激動的神情。

正在洗碗的新竹也被點中了,她不明白大家都高興個什麽勁,想來那媽媽也是來挑人幹活的,幹什麽不是幹?她放下洗好的碗,把手擦了擦就愣愣的跟著走了。

張媽媽最終挑了七個人。

“一會兒你們就跟著我去集市去,讓你們幹什麽你們就幹什麽。多聽,勿言。”張媽媽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大堆話。

新竹這裏知道,原來自己和另外六個丫鬟都是被挑去幫著張媽媽去集市上挑貨物的。

賈府裏的食用的一切食物都是由張媽媽親自挑選的。張媽媽一雙眼睛生得極毒,什麽樣菜新鮮,什麽樣魚做出來味道鮮美,什麽樣的肉肉質好且有營養……她隻需用眼睛看一看,用鼻子聞一聞就知道了。她從不讓菜農,商販自己把東西送到賈府,因為她怕那些人會暗中調包,以次充好,所以每次都是帶了人來,讓她們跟著商販。盯著他們把挑選好的東西送到賈府去。

新竹暗暗稱奇,心想怪不得這些人來的時候都喜滋滋的,原來可以不用幹活。還能在街上溜達溜達,最重要的是,跟在張媽媽身邊,沒準還能學到東西呢。

新竹暗中撇了撇嘴,不以為然。

不過她既是在賈府生存。自然是要遵守這裏的生存之道的,什麽活不是幹?

所以當下她便很順從的跟著眾人上了街。

張媽媽事實著十幾個人走在集市裏實在有些顯眼。那些小商小販們見到他。就跟蜜蜂,蝴蝶見了蜜糖一樣往上湊。

“張媽媽好啊……”

“張媽媽來看看我的魚,新打上來的,十分的新鮮啊。”

……

這些人都是常年在集市裏擺攤的,他們都知道張媽媽是賈府的采買,是個大主顧,因此都十分主動上前的想要巴結她。

出主意料的是,在府裏一向倨傲的張媽媽麵對這些人的時候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的不耐煩,反而麵帶著笑容,露出十分可親的樣子。

不知道她是真心如此,還是在為賈府的聲譽著想,總之出府後的張媽媽與在府中時完全就是兩個模樣。

稱之為判若兩人也不為過。

新竹看了暗暗稱奇,卻也謹守著規矩,不但不說話,連眼神都安安分分的。

其他人也是如此。

“這個蘑菇怎麽賣?”張媽媽在一個小攤位麵前停了下來。

那賣蘑菇的是個半大的小子,穿得衣裳雖然破舊,可是卻漿洗得幹幹淨淨,看得出來他娘親應該是個非常勤快的人。

“這蘑菇是去年采的,不過我家保存的好,不但沒生蟲子,而且蘑菇非常完整,所以也比別人的貴一些,一斤五十文。”那孩子一點也不羞澀,反而十分流利的回著張媽媽的問話,一看就是個家教非常好的孩子。

張媽媽拎起蘑菇來看了一眼,確實好,也不怪比別人家貴。

“好,這些我都要了。”

那孩子臉上露出欣喜萬分的神情來,忙有條不紊的稱起蘑菇來,“一共是十二斤四兩,一共是六百二十文錢。”

這孩子真是伶俐。

張媽媽笑著從一旁的丫鬟手裏接過錢,當著孩子的麵數了數,又用早就準備好的麻繩幫著串起來,交到那孩子手上道:“拿好了,可別掉了。”

那孩子笑著應了,把蘑菇放在一個竹子編的小筐裏道:“婆婆,這筐是俺自己編的,不值什麽錢,但裝蘑菇卻很方便,也碰不著,您拿上吧,不要錢。”

張媽媽又笑,順手又從那一串錢上擼了五個錢來,一把放到那孩子手裏,“我活了大半輩子的老婆子,哪裏還能占孩子的便宜。”

那孩子頭一次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來。

張媽媽讓人接過筐來,又把蘑菇裝好,這才離開,往前頭去挑東西了。

因為為蘑菇數量不多,而且極輕,所以並沒有讓人送回府去,而是由走在前麵的一個丫鬟提了。

緊接著張媽媽又去糧店買了糧,選了雞蛋。又買了幾扇豬肉,挑選了一些魚,見人家的菜好,又緊著府裏主子愛吃的挑選了幾樣,湊在一起足有百斤之數……

張媽媽身後的人越來越少,到後來,除了跟著她來的兩個提錢的丫鬟以外,就隻剩下新竹和另外一個丫鬟還站在她的身後了。

市場裏有賣新鮮牛乳的,張媽媽看了歡喜,講好了價錢。付了銀子,便讓新竹盯著,跟著賣家把奶送到府裏。

新竹自然應了。目送了張媽媽遠去,說是還要再買些調味用的材料。

“大哥,我們現在就走吧,婢子還有活計要幹呢,回去遲了。隻怕要挨罵。”新竹見那個男人磨磨蹭蹭的,心裏有些不滿,不過自己的責任就是留在賈府裏,打探消息,以求來日的圖謀,自然不能太出風頭。也不好擺什麽府裏丫鬟的架子。

更何況她現在就是一個打雜的丫頭,哪裏有架子可擺。

那男人訕笑了一聲,與她商量道:“姑娘。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院子裏還有兩頭產奶的羊沒擠奶呢,如果我跟你去了府上,隻怕羊都被漲死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先擠了羊奶。然後再與姑娘去府上送牛乳可好?”

羊奶?新竹的眼睛一亮,隨即又警惕的道:“你養了牛。還養了羊,照顧得過來嗎?”

那漢子嘿嘿一笑道:“不瞞姑娘,屋裏的婆娘生孩子了,可是她沒有奶,我又舍不得給娃喝牛乳,隻得給他喝點羊奶了,這羊是我從別處買來的,剛下了糕子,身子虛又瘦,就是有奶,這羊奶啊,可真膻,孩子吃不慣,剛開始還哭鬧呢。”

新竹的疑惑就被打消的一幹二淨了。

“你家遠不遠,路可好走?”新竹打量了那個高高的木桶一眼,又問,“這桶怎麽辦?”

那漢子見她有同意的意思,連忙道:“不遠不遠,就在這巷子後頭,路也好走,這桶便放在這裏,我讓旁邊的大哥給照看一眼,他是熟人,一定會幫我看好的,姑娘無故陪我辛苦一回,我給姑娘煮碗牛乳喝可好?”那漢子竟朝她不住的拱手。

新竹口裏泛起了津,當下道:“也不必牛乳,你給我煮碗羊奶就是了。”

那漢子見她同意了,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那怎麽行,那羊奶可不是什麽人都喝得慣的,不是我小氣……”

“哪兒的話,牛乳可比羊奶值錢多了,婢子可不好意思占大哥的便宜,我就朝你討碗羊奶喝吧。”

那漢子見她堅持,便應了一聲,他與邊上賣東西的說了幾句,“大哥,我就回來,你幫著照看點,這是人家付了錢的,可出不得差錯。”

那漢子大聲應了,“去吧,去吧。”

賣牛乳的漢子這才帶著新竹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巷子裏走。

沒走多久眼前便豁然開朗起來,房屋錯落有致的分散在空地之上,有的人家用籬笆圍起了院牆,屋子格局不像巷子裏那般緊湊,家家戶戶都有個不大不小的院子,也有的人家條件好點,拿石頭,或是土磚圍起院牆。

新竹暗想,沒想到台州城裏還有這樣的地方。

那漢子領她進了一個院子,院子裏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左邊是一個用破舊枝木搭起來的牛棚,旁邊一處小空地上則是拴了兩隻羊。

院子裏養著牲畜,氣味極不好,可新竹像是沒有聞到到似的。

這些於她來說,都是在熟悉不過的吧。

那漢子拿了個簡易的小凳子,找了一塊幹淨的空地道:“姑娘稍坐,我去看看我那坐月子的婆娘,馬上就來擠奶。”

新竹沒有多想,點了點頭。

院子裏升起了濃濃的炊煙,空氣中散發著好聞的清草味,新竹隻覺得眼皮發沉,似乎昏昏欲睡。

是做活計做累了吧?

她看了看日頭,覺得時間還早,便享受起這片刻的悠閑來。

不一會兒,她似乎睡著了,有人來輕聲喚她。

“卡河娜,快醒醒,你又在這兒睡著了。”

新竹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一個十分模糊的影子,慢慢在看,竟是阿媽。

阿媽。阿媽,我好想您。

“在這兒吹風,當心受涼,你阿爸為你煮了羊奶,快來喝一碗。”

阿媽的聲音真好聽。

新竹端起碗來,喝了口羊奶。

竟然還是家鄉的味道,真懷念。

新竹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卡河娜,你是不是幹了什麽不好的事兒?你是阿媽阿爸的好女兒,要清清白白做人。你可做了違背良心的事兒?”

新竹麵無表情,可是心裏卻十分不好受,有委屈。有無奈,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阿媽,我不想的。

“孩子,你跟阿媽說,你做了什麽虧心事?”

“好孩子。不論你做了什麽,你永遠是阿媽的好孩子。”

新竹心裏的防線被久違的親情一點點的突破,“阿媽,我做了細作,嗚,可是那些人好壞。我已經不是清白的女兒身子了,我要報仇。”

秦黛心心裏有些唏噓,又問道:“孩子。誰汙了你,你告訴阿媽,阿媽讓你阿爸和你的哥哥為你報仇!”

“不,不要。”新竹的臉上突然流露出一絲驚恐,“那些人好可怕。阿爸和哥哥會死的。”

秦黛心連忙安撫了一陣,見她的情緒又穩定下來了。才又道:“你做了細作,這可是不光彩的事兒,你是不是殺人了,女兒,你是阿媽的好孩子,千萬別做壞事。”

“阿媽,我成了細作,幫著主人做壞事,可是我也不想的,我得報恩,我能活著回來,全憑主人的搭救,我不能忘了人家的恩情。”新竹還是那幅呆呆的神情,可嘴裏卻飛快的道:“再說,主人答應了我,說隻要這事兒一了,便讓我出了賈府,從此無憂無慮的活著。”

她又露出幾分向往來。

倒也真是可憐的人。

秦黛心又輕聲哄了她幾句,又問:“女兒,可有危險,阿媽聽你這麽一說,心裏慌慌的,不會有危險吧?”都是飽含著關懷的聲音。

新竹擰了眉,似乎在抗拒著。

秦黛心心裏一動,她越是這樣抗拒著不肯說,越代表這件事情十分的重要。

“孩子,你跟阿媽生分了是不是?連實話也不肯跟阿媽說,我的卡河娜不是這樣的……”

新竹表情隨之變成了略微慌神的樣子,“阿媽,你別哭,卡河娜最聽阿媽的話,我跟你說……”

原來,齊寶嬋交給她一個人,讓他把這個人藏進賈府裏頭,吩咐一定要看好他,並且不能讓人發現他,隻等以後再派人來接走他。齊寶嬋找了幾個人,在夜裏把一個麻袋扔進了賈府,新竹把人扔在了山上的那口枯井裏。

就是齊寶珠曾經掉下去的那口枯井,因為上次齊寶珠在這裏出了事兒,賈府大奶奶便讓人封了這口井,隻不過封的不嚴密,隻是在上麵釘了幾塊木板而已。

新竹覺得,這個地方是最安全的,沒有人會想到已經被封了的枯井裏會藏著人,因此幾天以為也算是平安無事。

“那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秦黛心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麽驚天的秘密。

“是個半大的孩子……”

秦黛心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她敢肯定那人一定是大皇子。

“那你的主人去賈府是不是為了見你?都說了些什麽?”

新竹不明白阿媽怎麽會知道主人來見自己的事兒,她沉默,不想說話了。

秦黛心暗暗歎了聲氣,看來,今天隻能到此為止了。

新竹的狀態已經不再適合繼續下去了。

“好孩子,你累了,好好睡一覺吧,醒來以後你就忘了……”秦黛心反複給新竹暗示,直到確定她不會再想起今天的對話內容,才結束了催眠。

新竹睜開了眼睛,她疑惑的看了看四周。

那賣牛乳的漢子局促的站在她對麵,見她醒了連忙鬆了一口氣,“姑娘,我都等了你老半天了,怎麽喝羊奶還喝睡著了呢?一定是府裏的活太重了。”

新竹狐疑的看了自己手裏的羊奶一眼,“我睡了多久了。”

“可有一會兒了,奶都涼了。”

可不是,碗裏的奶都已經涼透了。

“你怎麽不叫我呢?”新竹有些怒。

那漢子苦著一張臉,“我……我不是想你累了,打個盹,唉……”

一幅讓人不得不信的老實模樣。

新竹不疑有它,連聲道:“快走吧,一會兒我回去遲了,可要挨罵的。”

“唉,唉,好好。”

兩人又回到街上,把牛乳桶裝上了車,送去了賈府。

張媽媽不知道被什麽事兒絆住了,竟還沒有回來。

新竹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運氣也算不錯,至少不會挨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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