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炎後出世

秦黛心是個財迷,玄體本身又是個有錢都買不著的東西,黑美人與冷鋒都是巧奪天工之物,她平時看待這兩樣東西跟看自己的眼珠子似的,如今她一連失去兩件珍寶,怎麽可能不心疼呢!不過東西再好也是死的,總比不過人命重要,那兩樣東西開啟了機關,給了她和慕容景一條生路,也算是發揮了最大的作用了。

秦黛心歎了一聲,心想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也許日後她能找到更好的兵器也不一定。

“雪晴,傷好了嗎?”秦黛心不是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她一旦想通了一件事,就不會再糾纏下去。

雪晴點了點頭,“屬下傷得不重,已經沒事了。”

秦黛心點了點頭,“沒事就好,晚點我要回秦府,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回去吧。”

雪晴高興得不得了,連忙道:“是,屬下沒什麽要收拾的,隨時能走。”

秦黛心站起身來,拍了拍雪晴的臉頰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麽樣了?要是讓燕媽媽看著了,還以為我沒給她女兒飯吃呢。”

雪晴羞澀的笑了笑,這些日子她一直生活在後悔和自責當中,把秦黛心墜崖的事都怪到了自己頭上,她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日夜寢食難安,不瘦才怪呢!

不過現在好了,主子毫發無損的回來了,自己也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行了,你先歇著,晚點走的時候我會叫你。”秦黛心轉身往外走。

雪晴連忙唉了一聲。她知道秦黛心怕是要去找王爺商量事情,因此連忙送秦黛心出門,哪成想秦黛心突然停住腳,轉身問她道:“小喜是誰啊?”

雪晴腦海中閃過一張年青的臉,她尷尬的啊了一聲。秦黛心進屋時,她以為是小喜來了,就迷迷糊糊的問了一聲,沒想到卻被秦黛心聽了個正著。雪晴隻覺得臉頰發燙,她磕磕巴巴的道:“沒,沒誰。”

小喜全名叫肖長喜,是慕容景手下的一員猛將,今年才十九歲,生得虎頭虎腦的,這次去瓦那的七個人當中就有他一個。雪晴當日受傷,就是被這個叫小喜的人背回來的。

秦黛心見雪晴這副模樣,心裏明白這個小喜恐怕不是女人,不過她也不是那樣愛打趣手下的人,因此就沒有追問。反倒問了一句。“杜絕風呢,他怎麽樣了?”

雪晴見秦黛心沒有再追問小喜的事情,心裏鬆了一口氣,連忙道:“杜侍衛啊,王爺惱他沒保護好主子,因此讓他去清理馬糞……”

秦黛心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聲來,隻是慕容景一直跟自己待在一處,何時下的這個令?她怎麽不知道。

“行了,你歇著吧。走的時候我叫你。”

秦黛心出了門,回到上房找慕容景。

陳掌櫃還沒有走,他正躬著身子跟慕容景說著什麽,秦黛心在簾子外頭聽了一會兒,半點感興趣的話題也沒聽到,這個陳掌櫃像是算計好了似的,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什麽盈餘多少,進項幾何,倒像是在向財務總監做報告似的。

慕容景板著臉聽著,他腦子好使,有些東西隻要在腦子裏過一遍,就能聽出差頭來。兩個人嘀咕了半天,說的不過是上半年莊子,鋪子,以及慕容景名下所有副業的盈利情況,這是一大筆經濟帳,也算是大事兒,難怪兩個人嘀咕了半天還沒完。

秦黛心覺得無聊,正要出去透透氣,就聽裏麵傳來了慕容景帶著憤怒的聲音,“這幫渾蛋,一個個的貪贓枉法,到底有沒有把大雍朝的律法放在眼裏?”

秦黛心本來是要出去的,聽了這話,連忙轉了回來,站在簾子外細細的聽著。

隻聽那陳掌櫃道:“主子息怒,聖上對此事也是震怒不已,工部貪墨案一事方才消停,結果就又查出了國舅的事兒,實在是有些不像話。”

慕容景歎了一口氣,孫皇後無子,處處針對貴妃,國舅犯事兒,豈會與她沒有關係?說不定根本就是孫皇後授意的。

“讓人查去,找到證據,彈劾國舅,若是皇後那裏有動作,就借著貴妃的手除了她。”慕容景的聲音很冷,好像根本沒有溫度一樣,簾子外的秦黛心聽了,眉頭不由自主的擰了起來。

他這樣做,已經是把手伸向了皇上,這件事情往大了說,是國家大事,往小了說就是皇帝的家務事。小舅子貪了姐夫的錢,當姐姐的能不知道嗎?他這是要保大皇子嗎?

秦黛心一時心亂如麻。

就在這時,陳掌櫃退了出來,他朝著秦黛心施了個禮,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秦黛心掀了簾子進屋,見慕容景神色無恙,眼睛裏卻有怒容。

“貪官曆朝曆代都有,你又何必生這麽大的氣。”她順手從桌子上拿起茶壺,給慕容景倒了一杯水。

慕容景接了過來,放在唇邊輕呷了一口,沒有說話。

秦黛心暗忖,朝堂勢力錯綜複雜,情勢如何根本不是她這個外人能看明白的,難道說這個國舅的貪墨會拖延他們去瓦那的腳步嗎?又或許,這是別人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不讓慕容景抽身離開?

二人各懷心事,誰也沒有說話。

慕容景想了半天,最後才一口喝掉手中的水,對秦黛心道:“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府吧,別耽擱了明天的事,咱們在這兒盤桓幾日,辦妥了事兒,立即動身。”

秦黛心猜想他是想到了對策,當下點了點頭,“也好。”

秦黛心其實是高興的,慕容景雖然不願把自己牽扯到朝政中去,可到底沒防著她,連這麽機密的事情也肯讓自己知道。除了愛以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信任。因為相信,他才會不介意自己聽到這麽機密的事情,才會把他的擔憂和思慮暴露在自己的麵前,即使是沒有跟她細說。但她也已經很高興了。

秦黛心這麽一想,腳步就頓住了,她轉身對慕容景道:“溪下村那個石剌子山塌了,動靜不小,想必已經有人在關注它了,要我說,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的,有時候不如借助些天意,如果連老天爺都發了怒,那後果不就不是誰都能包庇的了。”她這話暗藏玄機。慕容景那麽聰明,應該很快就會想到她要表達的意思。

果然,慕容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沉思起來,竟然連秦黛心是何時走的他都沒有發現。

人的力量有限。

是啊。他雖然為堂堂親王。又是保皇堂,可當今皇上並不知他炎王的身份,對自己多有忌憚,處處提防。在當今聖上眼裏,隻怕自己這個手握重兵的親弟弟,遠比後宮裏的女人們要可怕的多……

慕容景細不可聞的歎了一聲,孫皇後出身名門,祖父是當朝丞相,外祖父是國公爺,她雖然是個女流。可到底是母儀天下的皇後,身後又有強悍的支持,如果孫皇後要拿下貴妃,暗害大皇子,那麽能阻止她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自己雖然能以雷霆之擊拿下她,可這樣一來皇上對他的誤會就會越來越深,怕是還會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有意取而代之。

若是人力不可為,那麽,便真要借助天意了吧?

溪下村的石剌子山山脈塌陷,如果把它說成是上天的警示呢?結果又當如何?

慕容景鬆了一口氣,他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場危機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化解了,化解它的人……

他微微一笑,心情瞬間好了起來,暗想那丫頭果然是自己的福星!大概是當局者迷吧,這麽好的機緣他自己沒有想到,偏要那丫頭提醒才明白過來。

“顧惜敗。”慕容景輕喊了一聲。

門被推開了,顧惜敗走了進來,單膝跪地道:“主子吩咐。”

慕容景輕聲囑咐一番。

顧惜敗仔細聽著,越聽越覺得主子這主意妙極,聽到最後,他簡直要忍不住拍案叫絕了,妙,這個主意實在是太好了,這樣一來不但能除了國舅,打壓了孫皇後,保住了貴妃和大皇子,同時還能讓丞相和晉國公無話可說,同時閉嘴,連皇上隻怕也挑不到主子的半點不是。

“是,屬下即刻去辦。”顧惜敗起身要走,卻被慕容景喚了回來。

“她是何時走的?”

顧惜敗愣了一下,才道:“三小姐走了有一會兒了,帶著雪晴牽著馬離開的,此時想必已經回到了秦府。”

慕容景點了點頭,心想有些事情也許該早些完成了。

“你飛鴿傳書一封,讓錦瑤來台州一趟。”

顧惜敗呆住,讓錦瑤來?難道說……

不會吧?

慕容景無聲的看了顧惜敗一眼,後者一個激靈,連忙抱拳道:“屬下明白,即刻就去。”

顧惜敗出了上房,找到陳掌櫃,把慕容景的吩咐與其商量了一番,二人分頭行事,細細的安排起彈劾國舅的事情來,做這種事情需要把各個環節都考慮好,不能出半點紕漏,好在炎黃的人都是精英,也做慣了這種事,一張大網很快就織了起來。

直到入夜時分,顧惜敗才忙完,他回到屋內急匆匆的寫了一張字條,從角落裏取出一隻扁籠子,抓出一隻雪白的信鴿,把字條藏在鴿子腿部的小竹筒中。

顧惜敗推開窗子,望了望夜空中的那淺淺的彎月,把手中的白鴿用力向空中一拋。

白鴿很快飛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顧惜敗歎了一口氣,炎黃要有炎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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