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大佬·夙大馬金刀的坐在火堆邊,氣勢全開,骨節分明的大手漫不經心的撥弄著篝火。

蘇·小慫·圓悄咪咪貼著牆根往裏挪,杏眼忽閃忽閃的,莫名其妙+手足無措。

這是她暫住的山洞啊!

長得好看就能硬闖嗎?

還反客為主製造冷氣!

“喂...”

你什麽意思啊?

蘇圓輕踢了顆小石子,小石子咕嚕嚕滾進火堆,濺起幾點火星。

豹夙涼涼看蘇圓一眼,劍眉微蹙。

蘇圓的杏眸慢慢放大...

有沒有搞錯,他還不樂意上了?

“我說那個誰,借火取暖就該有個借的態度,你知道嗎?”

反正大豹子也聽不懂普通話,還不是隨便她吐槽。

哼哼——

這般一想,蘇圓的心情頓時美妙了不少。

“喂,你想在這兒烤火也不是不可以,麻煩你禮貌些,這是我的山洞!”

蘇圓叉起小腰,奶凶奶凶的,有種揚眉吐氣的錯覺!

豹夙看著麵前色厲內荏的小雌性,無聲彎了彎唇角。

不是昨夜偷偷摸摸給自己送竹鞋的時候了,嗬,雌性...

這裏本就是他的山洞。

豹夙掏掏耳朵,不甚在意的垂眸,繼續處理手中的晚餐——一隻成年短尾獸(野麅子)。

蘇圓眨巴眨巴眼,大豹子剛剛那是什麽眼神兒?

為毛一副自己好像多垂涎他似的亞子!

過分,她明明是不想他汙染山洞,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蘇圓突然大喊一聲:“別在這弄!”

豹夙抬眸,滿眼詫異,小雌性膽子這麽肥了?這是在命令自己嗎?

對上豹夙倏然犀利的眸子,蘇圓慫慫的癟癟嘴,指指山洞口,又指指某豹子手中的獵物。

“那個,能不能去洞口處理啊,在這弄,血會很難處理的。”

自己那幾隻竹筒裏的水根本不夠洗地。

豹夙眸光微微一閃,似乎明白了什麽,下一瞬,竟真的起身,拎著短尾獸朝洞口走去。

蘇圓一喜,看著豹夙格外筆挺的背影,大豹子其實也沒那麽難相處嘛。

“唉喂,我不是讓你出去啊,就在門口弄就好。”

見豹夙都快走出洞口了還不停下,蘇圓連忙踮起腳尖輕喊了聲。

豹夙腳步頓住,俯身唰唰幾下將短尾獸開膛破肚。

蘇圓趕緊轉過身,這真不是她矯情,現場看宰殺真是需要勇氣的!

她默默從係統空間裏取出一根山藥,走到存水的竹筒邊洗了洗,一分為二,用細樹枝穿好,回到火邊,開始烤山藥。

剛盤腿兒坐下,豹夙就拎著處理好的野麅子回來了。

蘇圓下意識給豹夙讓了讓位置,豹夙看她一眼,沒說話。

接下來,是沉默時間。

蘇圓蹭著邊邊上的一點小火苗慢吞吞的烤山藥。

豹夙動作輕鬆又熟練的翻烤著野麅子。

蘇圓心裏納悶兒,看豹夙著樣子,在族人當中,絕對算上精通烤肉的。

可他平時不是也接觸不到火種嗎?

滋滋滋——

山洞裏,漸漸飄散開一股濃鬱的肉香。

蘇圓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默默拿起烤山藥,小心翼翼用指尖撥開一點皮,小咬了一口。

呼呼——

燙!

耳邊似乎響起一聲輕嗬,蘇圓扭頭看去,就見豹夙麵無表情的冷峻側顏被火光鍍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透著點溫暖,又似乎不那麽真實。

他的鼻梁好挺,好好看!

下頜線的輪廓也堪稱完美,下巴上還微微有個小坑兒。

蘇圓記得有種說法,管那個叫美男坑兒。

豹夙忽然轉頭,四目相對。

蘇圓像個做壞事被班主任抓包了的小學生,立刻慫的掩耳盜鈴。

她可不是偷看啊!

她就是順便看看!

咳咳——

“那個,你吃這個嗎?”

蘇圓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反正一伸手將一半烤山藥給豹夙遞了過去。

讓蘇圓沒想到的是,豹夙竟然扯下一隻麅子腿,回遞給了自己。

“啊,我吃這個就夠了,你吃吧!”

蘇圓其實有點小開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容易滿足了,大概是在這裏,任何一點善意都會被放大吧!

豹夙卻沒有收回去的意思。

蘇圓真怕他下一瞬就將麅子腿丟地上,趕忙接了。

豹夙不再看她,開始大快朵頤。

蘇圓發現他吃的雖然很快,但竟然有那麽一點優雅,而且全程靜音,搞得她也不好意思弄出聲音了。

好在她習慣了細嚼慢咽,吃相一向比較斯文。

不知是不是餓了的緣故,蘇圓竟然覺得豹夙的烤肉手藝很不錯,甚至比阿蘿烤的還好吃那麽一點點。

正想著,豹夙已經吃完起身,拎著一具白慘慘的骨頭架子大步離開了山洞。

蘇圓咀嚼的動作頓住,就這麽走了?

不知怎滴,蘇圓竟然有些擔心,下這麽大的雨,大豹子難道還要睡在樹上?

再是體格強健,真麽風吹雨淋的折磨一宿也不行吧?

自己要不要...

正想著,豹夙的身影又回來了,在洞口飛快甩了甩頭,蘇圓甚至可以看到飛濺起的水花。

豹夙有一頭藏藍色的短發,雖然沒有托尼老師幫忙打理,但奇跡般的很有型。

蘇圓感歎,別的不說,就豹夙這身材這顏值擱到現代娛樂圈裏,那還有這那那這那些人什麽事兒!

不過,大豹子從哪兒突然變出來了一塊獸皮擦身?

她明明記得他進來的時候是兩手空空。

等等,他怎麽還往石床去了?

這是要睡了?

豹夙要是聽見蘇圓的心聲,說不定會心情好回一句:恭喜,你答對了。

就在豹夙要從蘇圓身邊走過時,蘇圓突然伸手攔了一把。

柔軟微涼的指尖輕掃過豹夙結實緊致的肌膚,帶起一股若有似無的顫栗,一路電進了二人心底。

蘇圓條件反射似的彈開,豹夙的身體也明顯一怔。

然,二人心裏想的卻一點都不一樣。

豹夙在想,為什麽自己每一次都避不開小雌性的觸碰,難道小雌性覺醒了某種特殊的獸神之力?

而蘇圓想的則是,大佬...你要留宿,我怎麽辦!

就算您瞧著是清心寡欲,不食人間煙火那掛的,可誰知道長夜漫漫...

咳咳——

“那個,我...”

蘇圓指指石床,又指指自己,然後雙手合十放到耳邊,做了個睡著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