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圓和豹夙的回歸給部落族人帶來了巨大的安全感和喜悅。

大家圍在裝滿新鮮物資的大車旁,精神百倍的聽著熊能族長和熊葉阿姆的分派任務。

這些瑣事自然不用蘇圓操心。

蘇圓舒服的泡了個熱水澡,然後便帶著特意準備好的禮物串門兒去了。

第一個去的自然是獅伊娜阿姆的家。

阿荼和苦結成伴侶後,依然住在獅伊娜阿姆的房子裏。

為的自然是方便陪伴和照顧獅伊娜阿姆。

敬老院已經被雄性老獸人們發展成了‘老年活動中心’,喜好安靜的獅伊娜阿姆自然便不再裏頭住了。

蘇圓發自內心的感謝阿荼。

坦白說,她覺得自己並不能將獅伊娜阿姆照顧的更好。

而獅伊娜阿姆顯然也更喜歡和阿荼生活在一起。

從阿荼和苦的家裏出來,蘇圓便去了敬老院,主要是看薩阿祭司,順道也看看三山阿公。

滿登登的禮物送進敬老院的大院子,長者們高興的像小崽子們一樣。

蘇圓則被薩阿祭司叫去屋子裏說話。

先是蘇圓把這一趟南部之行的見聞、感受細細說給薩阿祭司聽。

接著,換成薩阿祭司說部落中的大事小情。

等蘇圓從敬老院出來,迎麵就遇上了挺著大肚子的阿蘿。

蘇圓連忙快走幾步,伸手想要扶住阿蘿。

“我等不及想見你了,就來了。”

阿蘿率先開口,堵住了蘇圓和大花兩人的責問。

蘇圓著實有些吃驚,阿蘿的肚子比她離開是大了好多好多。

甚至,比蘇圓從前見過的那些八九個月的孕婦肚子還大。

想到皮卡的本體,蘇圓沒忍住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

“阿蘿,你的肚子有必要這麽大嗎?”

阿蘿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就反應過來,笑道:“大嗎?也還好吧,是你沒見過更大的。”

她快生了,還能下地走動,比起那些肚子大到隻能每日躺在**的準阿姆們來說,已經非常感謝皮卡的小體格了。

“你忙完了嗎?我在家準備了好吃了。”

阿蘿從一大早上就開始忙活了,現在滿屋滿院子的都是肉香。

蘇圓點頭,小心的扶著阿蘿往家走。

“忙完了,正要去看你呢,你就來了。”

“阿蘿,你什麽時候生啊?”

阿蘿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母愛的光輝,“快了,還幾天吧,幸好你回來的及時,不然可能就要錯過了。”

蘇圓呼吸一緊,心裏默默替阿蘿捏了把汗。

還有幾天就要生了。

阿蘿要當阿姆了。

皮卡竟然是豹夙幾人裏最先當阿爸的。

而看上去最沉穩的赤隱...至今還是老光棍兒一根。

正在和豹夙、諾斯等人議事的赤隱毫無預兆的打了個打噴嚏。

豹夙淡淡掃了一眼過去,圓圓說過,這是被人念叨的反應。

“好了,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今天就到這裏吧。”

豹夙果然散會。

他想圓圓了。

說來奇怪,二人結侶也有一年了,可豹夙覺得好像才一個月,那種對蘇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也越發強烈了。

這一日的晚食自然是在阿蘿家裏用了。

夥伴們熱熱鬧鬧,鬧鬧哄哄的直到半夜才各自散去。

回到家。

蘇圓和豹夙當然免不了要好好親昵一番。

雖然二人未曾分開,可不管是在路上,還是在南部森林部落,豹夙都一直將欲望死死克製著。

他知道圓圓在這方麵很是有些‘保守’,而他自己...也不想給任何人窺探他們之間最美好的事情的機會。

於是,這一趟南部之行,豹夙是叼著肉,不能吃,別提多煎熬了。

蘇圓任由豹夙幫忙清理了身體,不知是不是回到家太興奮,還是惦記著阿蘿就快要當阿姆的事情,蘇圓難得的還有精神。

二人於是抱在被窩裏說悄悄話。

多是蘇圓在說,豹夙聽。

不知過了多久,蘇圓漸漸沒了聲息。

豹夙在蘇圓額頭落下一吻,攬著心愛的小伴侶進入了睡夢。

平靜的日子是在蘇圓和豹夙回來的第三日被打破的。

這一日清晨,先是大花慌慌張張的砸響蘇圓的門,大喊:“阿蘿要生了。”

然後...就有鷹碩的消息送回來,說...‘敖山部落和戈山王城又打起來了,隻不過...戈山王城這次並沒有像上次那樣,那麽快的從敖山站到便宜,截止鷹碩離開...雙方打了一天一夜,事態處於僵持之中。’

不僅如此,就在阿蘿平安生下第四隻小崽子,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水,繼續生老五的時候,一陣比以往每次都更劇烈的地動突然席卷了森林。

甚至...眾人還能望到旭日山脈高高噴起的火焰岩漿。

此起彼伏。

這樣的規模隻怕不是一處火山口噴發了,而是十幾個,或者更多。

阿蘿有些被驚嚇到了,以至於小五、小六、小七生的很凶險。

若不是蘇圓及時用回春術替阿蘿輸送了些力氣,結果還真的不好說。

等到七小隻都平平安安的被收拾好,一日功夫竟就在忙碌中過去了。

蘇圓的神經緊繃了一整日,可她還不能休息,因為...豹夙等人還在搶險忙碌中,地動導致了二十三處山洞坍塌。

萬幸,族人們反應很快,並沒有人員傷亡。

但不少吃食、用品被掩埋,大夥還是需要清理。

並且,王城最後來的那些奴隸們的居住問題也要解決。

到了深夜,依然有小浮動的餘震侵擾。

沒有人敢睡。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五日。

五日後,看著森林中越發陰霾的天氣,眾人心頭皆籠罩上濃濃的悲傷情緒。

他們沒有死,但下一次呢?

沒有人懷疑不會再有下一次。

更可怕是...所有人都意識到...森林不再適宜居住了。

空氣中刺鼻的臭味兒比之前翻了足足一輩。

采集區了無生氣,仿如一片死地。

禍不單行的是,夜裏,一場大雪的到來和地動一樣突然。

天氣驟然冷了下來。

一夜入冬。

“其他部落的情況隻怕比我更糟。”

畢竟,隻有嘯山部落擁有堅固的磚瓦房。

而其他部落,族人們全部都還居住在半地穴式,或者山崖式的山洞裏。

“寒季前的最後一個月,是各個部落儲存過冬食物的時間,而今年...這個時間直接被掠去了。”

也就是說,其他部落很可能根本沒來得及儲備食物。

沒有食物會發生什麽?

老弱病殘可能隻有等死,但青壯年的獸人一定會...搶奪。

北部森林中最‘富庶’的可就是他們嘯山部落了。

“不知道戈山、敖山什麽情況?”

“還有崖山,這回他們怕是也不能獨善其身了。”

正如嘯山部落眾人預料的那樣,戈山、崖山、敖山的情況絕對可以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了。

地震來時,戈山獸人正在第三次攻打敖山部落。

結果就導致...兩部落一般的青壯雄性,被地陷、被樹砸、被誤傷、數十人當場死亡。

崖山原本想置身事外,奈何這次,獸神並沒有保佑他們。

一座開鑿了上百個山洞的崖壁在地動中整個碎裂墜落了。

饒是崖山族人各個會飛,可在無數碎石的衝擊下,很多人根本沒來及飛上去,更有許多人被砸斷了翅膀。

不能再飛,對於崖山獸人來說,比死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