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無法麵對

井甜兒哭笑不得,給了他肩膀一拳,“你這個笨蛋!”

“是啊,我是笨,不笨今天怎麽能糗成這樣!”丟死人了,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立刻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沒有啦,你不笨,你放心,沒人會笑你,他們都會羨慕我有個好弟弟!”井甜兒擦幹臉上的淚,笑意燦爛。

“你到底是怎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像個瘋。”

井甜兒彈他腦門一下,“連這個都不懂,所以說你是個笨蛋!”

井安沁哼了聲,“算了,既然你沒事,我回去了。”

井甜兒笑眯眯的抱住他的胳膊,“你忘了嗎?上次我們開玩笑,你說段律痕如果欺負我,你就揍他,我說你打不過,你說你加上簡幽就打的過了,你這次怎麽沒去找簡幽?”

井安沁冷著臉,“氣過頭了,不記得了。”

“小沁……”

“嗯?”

“你真好?”

“你今天怎麽了,這麽肉麻?”

“因為我今天突然發現我好幸福,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應該每個瘋都是這麽想的!”

“……”這個欠扁的家夥!

送走了井安沁,回到教室,井甜兒被夏雪和薄荷幾個狠狠笑話了一頓,說她差點因為一身衣服引發一場血案。

而井甜兒卻想起了簡幽。

不知道為什麽,那次和井安沁開玩笑似的對話,她記得很清楚。

井安沁說,如果段律痕敢欺負她,他就去幫她教訓段律痕。

她說井安沁打不過段律痕。

而井安沁說,不是還有簡幽嗎,加上簡幽就能打得過了。

今天……沒有看到簡幽……

她好像好幾天沒見到簡幽了,他最近都在忙什麽?

心裏惦念起簡幽,好容易捱到下課,給簡幽打了個電話。

簡幽說他沒事,最近都在給鬱冷幫忙,所以沒有來校,但是井甜兒覺得不對勁。

簡幽不會對她撒謊,每次和她撒謊時,她一下就能聽出來。

所以,今天她聽出來了,簡幽在撒謊!

他有什麽事要瞞著她,要對她撒謊呢?

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好容易捱到放,她和段律痕、簡清漾分別打了招呼,沒有回井家別墅,而是去了簡幽的莊園。

最近忙著和段律痕卿卿我我,好久沒和簡幽好好吃頓飯,認真說幾句話了,她不覺有些內疚。

簡幽上次陪她,還是她腳踝受傷的時候。

那時家裏沒人,她需要照顧,簡幽和段律痕就輪流去井家陪她。

而她腳踝好了之後,她就再沒見過簡幽。

這樣的情形,讓她想起霍婷婷說過的話……你對簡幽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需要他就把他叫到身邊,不需要她就理都不理。

她一下就有些氣悶。

其實她不是故意冷落簡幽,隻是她現在有了段律痕,而簡幽也有了阿蘿,他們幾個都需要獨立的空間和時間。

她有些頭疼。

她到底要怎麽做,才是對的?

回到簡幽的莊園,她先回自己的房間把她那身差點引發血案的衣服換下來,換了一身寬鬆舒服的家居服,出門去找簡幽。

她輕輕敲了敲簡幽的房門。

“誰?”簡幽的聲音冷似冰雪,沒有一絲溫。

“我!”井甜兒應了一聲。

“……姐姐?”

雖然是兩個字,井甜兒還是聽出其中的慌亂。

她來之前沒有和簡幽打招呼,就是想親眼看看簡幽最近到底在忙什麽。

聽簡幽居然聲音裏有幾分驚慌,她更加驚魂不定,用力敲了幾下門,“幽,是我,我是姐姐,開門!”

“姐,你稍等一下,我在換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聲音為什麽這麽驚慌失措?

井甜兒再也忍不住,退後幾步,飛腳把門踹開。

房門洞開後,露出簡幽蒼白慌亂的俊臉。

他衣衫不整,看起來剛剛確實是在換衣服。

隻是,如果僅僅是換衣服,他為什麽緊張成這樣?

“姐,你怎麽來了?”簡幽叫了井甜兒一聲,往前走了幾步,難掩眼中的驚慌。

“怎麽?你這莊園我什麽時候不能來了?”井甜兒目光犀利的審視他。

簡幽臉色一白,“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井甜兒上下打量他幾眼,心髒抽痛。

隻不過是幾天沒見他而已,他憔悴的厲害,妖孽般絕美的容顏清瘦如雪,漂亮的雙眸下兩點青黑色的暗影,讓她想起她與他重逢的時候。

那時,他因為服用忘憂,身體狀況差,她費了好大力氣,好打功夫,才幫他一點一點糾正過來。

忘憂……忘憂……

他該不是……

井甜兒被心中可怕的想法駭的四肢冰涼,渾身發冷。

她繞過簡幽,開始四處翻找。

床頭櫃、衣櫥、床墊下、抽屜裏……都沒有。

她的目光落在簡幽身上,做到簡幽身上,像警察查犯人那樣,一點一點從下往上摸找。

簡幽緊張的渾身都繃緊了,“姐……我……”

井甜兒的手拍到他上衣兜的一個硬物,心髒驟然縮緊,手掌顫抖著摸進去,掏出一個玉白漂亮的小瓷瓶出來。

打開聞了一下,氣味熟悉無比,正是在她噩夢中無數次出現過的忘憂。

忘憂!

忘憂!

她費了那麽大力氣才幫他戒掉忘憂,他居然……

她臉色慘白,心痛如絞,整個人哆嗦的不成樣,簡幽想起上次她將瓷瓶捏碎,捏了一手的瓷瓶碎片,心有餘悸,不顧一切的將瓷瓶從她手中搶過去,“姐,你聽我解釋……”

“我親眼所見,還解釋什麽?”又氣又怒又心疼,無數種情緒在她胸膛裏劇烈衝撞,逼得她幾欲瘋狂,她驟然失控,揚手臂高高舉起手掌。

簡幽下意思捶了下眼簾,片刻後,響亮的耳光聲響起,他卻沒有感覺到痛。

他呆了下,震驚抬頭,看到井甜兒慘如雪色的右臉,幾個指痕一點一點紅起來。

他失聲的叫:“姐!”

井甜兒頹然閉眼,轉身要走。

無法承受,無法麵對,如果現在她腳下是高樓,她真恨不得用力跳下去,一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