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圍觀等人徹底懵了。

“難怪剛才那位龔七小姐跑進去管閑事,原來人是她安排送進去的。”

“嘖嘖嘖,這些京城來的貴人們到底要做啥啊?小姑娘好好的偏要和盜賊一塊兒?”

“錯了,偷輿圖可不是什麽普通盜賊,那是通敵賣國的叛徒好不好?”

有人這麽一提,圍觀的人立刻就大驚失色。

“難不成他們是韃靼的奸細?想要偷輿圖來打咱們?”

“這樣的叛國賊堅決不能留下!”

……

仙鶴師徒頓時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難怪雲清堂咬死他們倆是盜賊,原來早就挖了這麽大一個坑在這裏!

梅林鎮才剛剛結束戰事,立刻又在此地設立了衛所,對於可疑的外來者統統都持排斥的態度。

他們倆為了滿足龔琳琅泄憤的私欲,竟然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一旦抓到出現在梅林鎮上的奸細,雲清堂這位剛剛上任的衛所百戶,是有權處理他們的。

仙鶴忍不住驚呼起來:“不是這樣的,我們真的不是奸細……是龔琳琅讓我們來的……”

“閉嘴!”雲清堂直接將驚堂木朝他的腦門上砸去,“你三番五次想要汙蔑方家小姐不說,現在竟然還想攀扯龔七小姐,你簡直膽大包天!”

“來人,將這兩個偷盜輿圖的敵國奸細先抓入地牢!”

地牢?

圍觀者以及衙門原來的那幾個衙役都懵了。

鎮署衙門哪裏來的地牢?

隻聽到雲清堂淡淡一笑:“算是衛所新建的地牢,你們不知也是正常。”

幾個老衙役立刻就看到,新衙役立刻朝衙門旁邊的牆壁走去,打開了那裏的一道門。

幾個老衙役渾身一震。

那道門何時有的,他們怎麽不知道?

門打開之後,就露出了下麵一截幽深的樓梯,通往黑黢黢的地下。

新衙役輕車熟路將仙鶴師徒抓了,送到了地牢裏。

雲清堂跟著鄭雲走了下來,四處看了看,笑眯眯道:“不愧是鄭校尉,這地牢設計得很不錯!”

鄭雲卻壓低嗓子道:“雲先生,你今日可是把龔家得罪狠了,就沒想過今後的打算?”

雲清堂對他抱拳道:“多謝提醒,我這不是來審訊了嗎?這二人可是我要送給龔家的大禮!”

剛才在眾人麵前,他當眾嗬斥仙鶴胡亂攀扯龔琳琅,阻止他繼續說話。

但仙鶴的話早就被人聽了去,想必沒多久就會傳到京城。

若是查出仙鶴二人偷盜輿圖,龔家明麵上也絕對不會和雲家過不去。

至於暗地裏,誰算計誰還不一定。

隻不過這些話他沒必要告訴鄭雲,隻讓他安心地擔任衛所新的總旗就好。

此時的梅林鎮已經被列為朝廷的邊防重鎮,將來衛所的規模還會擴大,鄭雲終於有了用武之地。

鄭雲看了一眼被鐵鏈捆起來的仙鶴二人,神色無奈道:“行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他和幾個新衙役離開後,雲清林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用手捏了捏鼻子:“這沒出息的,竟然被嚇尿了!”

隻看到那隻渾身披著黑毛的“獒犬”,不知何時在地上尿了一灘。

而旁邊被打得渾身是血的仙鶴,神色驚恐。

是他低估了雲家人的狠毒,竟然汙蔑他偷盜輿圖!

“百、百戶大人,我、我真沒偷輿圖啊……”仙鶴奄奄一息道。

雲清林抬來一把椅子讓大哥坐下,然後從旁邊的牆壁上取了一樣東西。

仙鶴看到他手裏那隻帶著鐵蒺藜的棍子,嚇得哆嗦不已:“我、我真沒偷……”

雲清堂冷冷道:“那你潛入方府是準備要作甚?”

“是龔琳琅讓我毀掉方小姐的清白,可是我都還沒能進到院子就被抓了!”仙鶴說起這事就氣憤不已。

他竟然是被一個婆娘抓住的,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你一個江湖術士,如何和龔琳琅勾搭在一起的?”雲清堂眯起眼睛問道。

仙鶴眼神閃爍了一下:“不過是一點小事,她請我來給她算個命……”

話還沒說完,雲清林手中的狼牙棒就狠狠朝他的臉上呼去——

“啊——我說!我說!”

……

半個時辰後,雲清堂兩兄弟神色鐵青走出了地牢。

“看好裏麵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入。”雲清堂道。

“是!”

雲清林狠狠一拳擊打在旁邊的樹幹上,樹上的葉子紛紛往下落。

“大哥,我們簡直太憋屈了!”

雲清林雙眼赤紅,目眥欲裂。

雲清堂立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冷靜!咱們回去再說。”

回到流村的時候,方如卿正和雲靈坐在竹**和兩小隻逗朵朵玩。

“爹爹,二叔,你們回來了?”雲靈看到他們,立刻高興道,“聽說今日龔琳琅被爹爹命人當眾打了板子,真是痛快!”

方如卿也急忙起身道:“多謝雲大人,否則今日如卿的名聲就會被毀了。”

雲清堂道:“方小姐不必客氣,梅林鎮出了這種歹人,人人得而誅之!”

雲靈卻察覺出來老爹和二叔的神色不太好,急忙對方如卿道:“如卿小姐,我帶你去我家後院看看花兒去,我娘和二嬸前些日子栽了好多花……”

兩人帶著兩小隻和朵朵去了後院。

雲清堂兩兄弟立刻進了正房的書房。

吳月霞看到他們兩人神色凝重進了書房,心裏不覺有些打鼓。

她很少看到雲清堂臉色如此沉重的神色,這副表情她記得在十年前見過。

就是雲家被皇上突然下旨抄家抓人的那一天。

書房門一關,雲清林忍不住怒道:“難怪咱們家這麽倒黴,原來是這個雜碎在作怪!”

雲清堂卻緊皺眉頭:“他說十年前龔琳琅就找到她,讓她和靈兒交換了命格,可那個時候她也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孩子,怎麽會知道要做這件事?”

此事連仙鶴都不清楚。

“他不是說了,當時是龔琳琅身邊的一個奶娘出麵辦的這事……”雲清林道,“可一個奶娘又怎麽敢這麽做?若是被發現可是殺頭的大罪!”

“還有一件事,父親通敵的證據是在半年後被送到了皇上手中。”雲清堂神色疑惑,“這兩件事為何那麽巧在同一年發生?”

雲清林驚愕道:“難道也是這狗雜碎幹的?”

雲清堂搖頭:“不是仙鶴,你下手已經夠狠了,他說的應該都是實話,他隻是把靈兒和龔琳琅的命格交換,但父親遭人陷害應該是另有其人。”

“難不成就是龔琳琅這小婆娘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