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稚順著苦杏仁味來到藥架上,目光落在一個被打翻的小藥瓶上,伸手拿了起來,遞到陸斐舒的眼前,“這就是馮偉謀害你大哥的證據。”
陸斐舒接過蘇稚手上的藥瓶,眉頭緊鎖。
“嫂子,這件事情我會派人去調查,不過,事關寒鈞哥的生命安全,還請嫂子暫且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
蘇稚點了點頭,““我明白,你放心。”
陸家表麵看著風平浪靜,實則危機四伏,而且敵在暗我在明,蘇稚很讚同陸斐舒的處理方式,於是也沒有多說什麽。
“還有奶奶,她歲數大了……”
“我知道孰輕孰重!你放心,我不會跟陸老夫人講的!”
聽見蘇稚如此說,陸翡舒這才展開了一點笑顏。
“那嫂子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調查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等事情查清楚了,我會跟嫂子和奶奶說的!”
“好!”蘇稚聞言點頭,淡淡道:“辛苦你了。”
二樓,蘇稚來到陸寒鈞的床邊,停了下來,輕輕拉了一個椅子坐在男人身邊。
微風吹起窗幔,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印在男人略顯蒼白的臉上。
蘇稚大腦有那麽一瞬間的宕機,纖長的手下意識伸了過去,狠狠捏了一把男人的俊臉。
陸寒鈞拳頭登時握緊,薄唇緊抿,憤怒地咬著後槽牙,卻隻能在心中恨恨罵了一句,“找死!”
蘇稚滿意地抽回手,“你們陸家人真的很莫名其妙,誰讓你們都欺負我,這下我們算扯平了。”
說罷,她又看向病**昏迷不醒的男人,輕歎一口氣,內心不禁感慨。
【說你不幸吧,可你生來好看而且身份尊貴無人能比,還有個疼你愛你的奶奶;可說你幸運吧,又有那麽多人想要害你,先是你們家的那個管家,後有那個叫馮偉的家庭醫生,唉!】
病**上陸寒鈞聽著眼前小女人的心裏話,拳頭緩緩放鬆,眉心不動聲色地皺了皺。
而蘇稚全然不知,仍自顧自想著。
【要是沒有我救你,怕你早就死了,你這算不算是死而複生呢?】
想到死而複生,她就想起大師說的那個人,頓時垂頭喪氣起來,【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找到那個人。】
“那個人?這個女人難道是為了找人才來的陸家?”
陸寒鈞心下一陣不快。
【算了,你這裏的事情我還沒想明白呢,先不想那個人了。對了,之前的畫麵裏,那個管家是跟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在一起的,他們說車禍沒能弄死你......】
猛地,蘇稚被自己的推測嚇了一跳。
【原來你的車禍是人為的,而且這個人車禍沒弄死你,又聯合管家來害你,甚至不惜讓我當替死鬼,這是不是就說明......】
蘇稚的猜測戛然而止,她沒有在心裏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卻莫名將那人跟陸川鳴對號入了座。
“說明什麽?難不成這女人知道了些什麽?”
無奈蘇稚不再繼續,陸寒鈞無從可知她後麵所想的內容。
蘇稚心悸還未平複,又開始動起腦筋來:【那個馮偉又是受誰指使要給你下毒呢?】
“這女人腦子不錯,倒是給他點撥出了些調查的方向,可是她真的是要救他的麽?”
想到之前被她那麽折磨,陸寒鈞就莫名一陣喉嚨痛和肚子痛。
他還未想明白就聽到眼前的女人來了一聲長歎,“不想了,想那麽多做什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說著,蘇稚定定地看向陸寒鈞,嘴角撇了撇,絮絮叨叨地開口吐槽。
“你們陸家的人可真難伺候,人人都在勾心鬥角,煩得要命,不過,你要是熬不過去,不幸走了,我想老太太也不會虧待我,那一千萬一定少不了我的,我也就暫且為了那一千萬忍忍吧。”
“嗬,這女人果然還是為了錢。”
陸寒鈞冷嗤。
“若是你熬過來了,我會跟老夫人說讓我們離婚,畢竟我們有名無實嘛,離開後我也好去找那個人了,解決我自己的事情。”
“那個人?是男人吧!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這女人還真是要多無恥有多無恥。”
陸寒鈞臉色染了墨一般,連月亮都怯了膽,收了光芒。
蘇稚莫名覺得被一陣寒氣籠罩,摩挲了一下身子,起身關上窗戶。
“啊,好累,我先去睡了,晚安,陸大少。”
蘇稚撐了撐筋骨,看著**的陸寒鈞,幻想著他能起來給自己個回應。
“害,我都忘了你是個植物人了,我走了,好夢!”
說罷,蘇稚轉身離開陸寒鈞的房間,剛走到樓梯口準備去客廳倒杯水喝,卻隱約聽到樓下角落裏有人在說話。
她當即躲了起來,探著腦袋豎起耳朵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大嫂,你就給我一些錢吧,我這回是真的挺不下去了,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了!”
是陸川鳴和沈慧敏!
蘇稚一驚,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你怎麽還有臉來找我要錢,上次給你的時候你就說是最後一次,現在又來找我,我是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了!”
“大嫂,你這就不對了,好歹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是因為一家人我才忍你到現在,沒有把你那些破事告訴你大哥和老太太,你要是再來煩我,就別怪我不顧弟嫂情麵,把這件事情捅到老太太那裏去!讓她去評評理!”
難道陸川鳴是因為錢動了害她和陸寒鈞的心?又或者是為了報複沈慧敏?
“不給就算了!”
說罷,惱羞成怒的陸川鳴甩袖離開。
蘇稚正疑惑間,不小心踢到了樓梯拐角線。
“是誰?出來!”
蘇稚直起身子,從樓梯上走了下來,還不忘動了動腳:“是我!我剛才口渴,所以想著下來倒杯水喝,沒想到才走到拐角就被絆了一下。”
“你剛才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或者看到了什麽?”
沈慧敏見是蘇稚,瞬間黑了臉,一臉警惕地質問。
那架勢,仿佛她要是說個“是”字,下一秒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