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心一想也是,費那勁幹嘛,這東西附加值也不高,不如和仇梓海合作,做出來五五分成,分一年也行啊。

仇梓海越說越興奮,他極具生意頭腦,要不也不會有錢到過分養尊處優,得了消渴症這樣的富貴病。

他怕喻心反悔,當即命人拿來紙筆,草擬一份合約,要和喻心合作,還請來隔壁綢緞莊的傅掌櫃當見證人。

傅掌櫃對喻心那是大加讚賞啊,和仇梓海一唱一和的吹喻心的彩虹屁,實在是讓人臉紅。

喻心思索一下,提議就把這個創意一次性賣給仇梓海就行了,她不想再費勁心思經營,仇梓海是臨縣的,離得南穀村有些遠,她太忙,來回跑動太累,適當上門指點幾次就夠了。

她還有個想法沒說出來,粉條這個東西一旦麵世,沒有發明專利保護的前提下會有大量模仿者,過個一年半載的就沒有獨家優勢了,還是不要太費精力的好,不如隻賣創意。

仇梓海也能想到這一點,他銷路廣,新鮮麵世的食材價格賣的貴,他賺一年的錢就夠了,不會虧本。

想不到小大夫還挺有生意頭腦的呢,他大筆一揮,在喻心簽下合約後,當即付給她紋銀百兩作為買斷費用。

喻心拿著沉甸甸的銀子,臉上笑開了花,這個年代真好,靈活的頭腦和層出不窮的創意有充分發揮餘地,她隻需把現代的東西改良後帶過來,就可以賺銀子致富了。

從懸濟堂出來後,喻心見天色還不算晚,幹脆繞道去趟玄雲觀,是時候去看下自己的經營成果了。

董富貴趕著車哼著小調兒,勁頭十足的不要不要的,他剛目睹喻心簽個約書就賺了一百兩銀子,佩服的五體投地,姑娘真是個厲害人物,跟著她有飯吃!

不止給他們口飯吃,姑娘待他們真是好極了,不僅給他醫治好了殘腿,對他們的生活也極盡照料,平時在蠶舍做飯,總要勻出點肉來給他們,米和麵也老往他們屋裏送,說他們年紀大了少吃些高粱飯,多吃些細糧有助於消化。

出門就吃的更好了,最差也是集市上肥的流油的肉包子,他董富貴一次能吃六個。

老天爺呢,回到家老婆子笑話他是餓死鬼托生,他拿出一個便堵住老伴的嘴,他倆這輩子吃的肉,都不及來了姑娘這邊後多,這是前世修了多大的福氣,才讓他們遇見姑娘呢!

老伴說了,一定好好給姑娘幹活,替姑娘長著眼色,姑娘雖然不許他們喊主子,但他們就是姑娘的家奴,忠心耿耿的家奴!

馬車停在山下,喻心一人步行上山,還未到玄雲觀就遇見一波人往下走,那波人均是麵有喜色,一個說看見了吧,這裏的符籙神著呢,一拿到手你就覺出身上輕鬆了吧,早先你還不跟我來……

另一婦人不住點頭稱是,說等這祛病的符籙用過身體好了,再來求個生子的,她兒子剛娶親呢。

喻心偷笑,說的不就是她放在道觀裏的符籙?管用是肯定的,她自己有數著呢,那符籙是她用朱砂混著母狼的眉心血畫就的,靈力自然不差,對付一般的小病小災足夠了。

剛到道觀門口又遇見一波,手裏拿著平安積德符,幾個人笑逐顏開的相跟著走了。

行,人流量不小,好兆頭,可以開展下一步了。

“姑娘來了,好巧,師父正讓我去尋您呢!”有聲音傳來,喻心定睛一看,是伺候在玄明道長身邊的小道童,小道童喜的不行,喻心來了,省的他跑腿了。

接著玄明道長也迎出來,一個勁兒把喻心往殿裏讓,平日裏得道高人的矜持穩重直接不見了蹤影。

喻心作個揖後落座,“道長似有喜訊。”

“貧道修煉三十餘年,竟然在這半個月開了竅,姑娘的做法是對的。”玄明笑道。

“願聞其詳。”喻心倒要看看,道長是如何開竅的。

“貧道自修煉之時便清高自傲,不願與世俗同流,故十幾年前接任這玄雲觀的住持後,維持的不是很好,徒兒們來來去去的太多,到現如今願意跟著貧道的,也不過這幾人而已。”玄明指指小道童等幾人。

小道童趕緊給師父作揖,玄明接著往下說,“我起先覺得好多徒兒是慧根不夠,耐不住修行之苦,與道家無緣,故也不在意,後來才覺得還是貧道狹隘了,他們跟著貧道苦修,也是想有個好的出路,這是人之常情嘛,但住持隻有一個,觀裏生活又清苦,他們覺得沒了奔頭,這才離開了。”

喻心笑,您快明說吧,還繞這麽大彎,就是經濟基礎決定一切唄,道觀裏也不例外。

玄明不好意思的笑,“貧道性格孤寡不善言辭,也不懂得怎麽對徒兒們好,所以他們受不住走了,是貧道的罪過。這幾天貧道想開了,得讓他們有個盼頭,而姑娘所要經營的一切,便是他們的盼頭,近期有了姑娘給的符籙,香客們不好直接拿走,便多少給些香油錢,有了這錢,徒兒們吃的飽穿的暖了,幹活都很賣力。”

這就對了,喻心跟著笑,“道長是修行之人,自然有我等到達不了的境界,但大部分人確是凡人,得過這平凡的日子,所以還得經營,道長不方便的就由我來做好了。”

玄明搖頭,“不,我和姑娘一起經營,觀裏香火旺盛,我以後也有顏麵去見祖師爺。我想好了,出家人做事也要放得開,隻要我做事保持初心,為民造福就可以。”

喻心深深作揖,“道長通透。 ”

玄明回個禮,“姑娘的符籙管用,口碑相傳的很迅速,這幾日觀裏的人流比往常一年還要多,玄明在此謝過了。不過眼下還有個事需要姑娘協助,所以才派道童去請姑娘。”

“那我是來巧了,道長請說罷。”喻心說道。

玄明娓娓道來,是隔壁雲河縣的縣令鄔旭澤找上了門,他唯一的兒子今年隻有十一歲,這幾日突然身患怪病,下腹疼痛不已,關鍵是這孩子老說自己肚裏有個怪物,那怪物還會同他說話,叫囂著要奪去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