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不可追憶,景忱不樂意誰也沒辦法,隻是婉兒又要哭個不停了……送走景忱一行後木天恩重重歎口氣,走向後院扮演寬心老爹爹。

木府不遠處的山路上,景忱正和姨父姨母告別,姨母要去外祖家住一段時間。

陸信衡長出一口氣,終於不用被約束了,和爹娘相見的這幾日,他被催了好幾次要婚娶要婚娶,陸公子借口自己克妻想逃離父母嘮叨,不料陸氏夫婦很堅決,好,就算你克妻,就算沒有合適的正室人選,那你就給我娶個側室,總之給你明年一年時間,我陸家要見到下一代人出生。

陸信衡扶額,愁死得了,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是吃不是女人……

待父母的馬車隊伍不見蹤影後,他撩開馬車的門簾,偷偷喊楚飛艦,“賤人,聊十文錢的。”

楚飛艦勒馬放緩速度和馬車同行,小衡衡學俏皮話學的很快。

陸信衡小聲道:“在木府景忱拒絕木天恩的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

“什麽感觸?”陸信衡歎道,“你妹真有魅力,始料不及。”

“愛情好可怕,老子決定以後獨身至死。”楚飛艦冷冷回答。

又一個始料不及的答案,這兄妹倆都是怪胎!陸信衡啪的放下門簾,“那你現在就去死吧!”

楚飛艦打馬跑遠,他有預感,他妹根本不是姓景的對手,這輩子逃不出姓景的手心了,nnd!

夜晚一行人寄宿在山間一家客棧,這客棧依山而建,周邊也沒有其他建築,顯得孤獨又冷清,陸信衡連呼是黑店不能住,楚飛艦無所謂,黑店怎麽了,他倒要看看老板有多少道行來黑他們。

再說了,不住這裏,你找個地兒?前方暗哨打探過了,百裏內無人煙。

陸信衡閉口無言,隻得拉著七星和他住一個房間。

半夜楚飛艦起夜,發現景忱房間還亮著燈光,遂敲了敲進去。

景忱果然沒睡,正在描一副畫像的最後幾筆。

喻心的臉赫然紙上,形似兼神似,帶著淺淺的微笑和倔強。

姓景的這是被木家提親的事刺激到,想他妹了。

“太像了。老實說,我都忘了我妹長什麽樣子了,畢竟我們相處時間就那麽幾天。”楚飛艦脫口而出。

“已分離一個月零九天。”景忱低聲道。

楚飛艦:“……”

他咬牙切齒,“姓景的,你就是不打算放過我妹了?”

“至死方休。”景忱回答的很快。

楚飛艦氣的捶一下牆,回頭大聲道:“那你得發誓,你一輩子不準辜負她。否則我一劍捅你個對穿。”

景忱笑了,楚飛艦這話,是認可他對喻心的感情了。

“不認可怎麽辦?你又不會放過她,老子偏偏還打不過你。”楚飛艦很沮喪。

“我以母後的名義起誓,絕不會辜負喻心。”景忱堅定道。

這……是把太後娘娘和喻心視作等同重要了,楚飛艦很滿意,從懷裏掏出一把煙絲,“表現很讚,加十分,這是獎品。”

真夠了這位沒正形的大舅哥,景忱接過煙絲細細端詳,又放到鼻前聞一聞,“哪裏來的。”

“一個南洋貨商給的啊,也住在這黑店裏,背著二十斤煙葉子賣不出去,就送給熱情好客的我一大把。”楚飛艦懶洋洋的回答。

“你怎麽知道這叫煙葉子。”景忱捕捉到他話裏的蛛絲馬跡。

nnd老子一個現代人當然認識煙葉子,煙草是明朝時傳入中原的,差不多就在你們這時候,所以才遇見了啊,哼,楚飛艦翻個白眼:“我認識很奇怪嗎小王爺?我告訴那貨商這不是黑店,他告訴我那是煙草不很正常?”

“好好說話。明天一早帶他來見我,所有煙葉我都要了。”景忱吩咐道。

楚飛艦哼唧道:“你又要送我妹是吧?告訴你這玩意兒一般是男人抽,女人不抽的。”

“給她,她自然大有用處。還有,留下那貨商的地址。”景忱往外趕楚飛艦,“睡覺了。”

楚飛艦一大早果然帶著那貨商進了景忱房間,並從貨商那了解到,這時的煙草主要用來在煙瘴林子裏避瘴氣,是以叢林中使用較多,所以他背了來這邊試水,不料無人識貨。

貨商身上不僅有煙葉子,還有煙草種子,景忱問過種植煙草的要素,細細謄寫在一張紙上,這才放那貨商走人。

楚飛艦服氣,姓景的對他妹的心真是日月可鑒。

一行人繼續往北走,此時離過年還有二十天,他們需要趕回王府需要十天左右,在王府歇息個四五天,然後繼續北上,在除夕前夕覲見皇上。

來的時候為了避開耳目各種繞圈和障眼法,足足費了一個月的時間,回去就相對輕鬆了,景忱騎馬被他們發現了也不要緊,反正他向來目無表情,武瘋子文瘋子兼備的人騎馬很正常。

這一日,他們來到吳越之地。

吳越地處豐饒的江南魚米之鄉,這裏氣候溫和,河流縱橫交錯,湖泊星羅棋布,可種植雙季稻,糧、棉、水產在全國占據重要地位。

景忱之所以選擇繞行這裏,一為微服私訪,體察當地民情;二為試探下潭洮郡守莫亦檳,喻心信中說他是晁勉的後台,而莫亦檳的後台為某位王爺。

一路皆是盛世之象,連對政事不感興趣的楚飛艦都連連誇讚,他喜歡有水有船的地方。

陸信衡一路輕吟:“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哎呀江南的小娘子也是出水芙蓉,你父母不是勒令你一年內完成任務嗎,帶兩位回去吧。”楚飛艦調侃道。

“我多謝你不懷好意,我已經想好一位合適的人選。”陸信衡嗤道。

景忱速度也慢下來,表哥這麽快就有打算了,誰,他可認識?

陸信衡一挑眉毛,你稍微一猜就知道了。

景忱:“哦,是她,合適。”

陸信衡點頭,“我這事若成了,咱們光棍三劍客是親上加親,更密不可分了。”

景忱打馬走人,留下一句話:“一定要先問問她願意與否,不可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