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閉嘴吧,最辱沒祖宗的就是你,本事不大還要納妾,納個妾心術不正,整個家都被敗了。”葉傳丞明目張膽的看著親娘。
潘葵菊目瞪口呆,“你,你在說我?我可是你親娘!”
“你自私透頂的人,處處隻考慮自己的感受,好意思說自己是個親娘?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隻是為滿足自己的私欲罷了,我和滿金在你眼裏隻是比那三個女兒重要,但重要不過你自身。”葉傳丞一把推開潘葵菊,搖搖晃晃的進屋躺著了。
他什麽都沒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全散了,此時是萬念俱灰。
身邊再也沒有人圍著他噓寒問暖,由著他高興時揍一頓,不高興時更揍一頓,葉傳丞終於知道扈氏的好處了。
葉家被打砸後的第三天他忍不住,去元慧庵找過扈氏,但扈氏很堅定的不見他,隻說倆人成親就是個錯誤,如今是及時止損,以後大道朝天各走一邊,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這些話。
他硬要往裏闖,被葉鳳琴那個母老虎連撕帶咬的擋住了,後來一起擺攤的薑姑娘出馬罵他,薑姑娘應該是讀過書,一個髒字都沒有出口,卻臊的他恨不能鑽到地縫裏去,比扇他耳光都難受。
也就是從薑姑娘罵他的字裏行間,他才意識到親娘的自私。
但一切為時已晚,無可挽回了。
葉滿金的死,他知道是早晚的事,所以心裏沒多大波瀾,都是葉家咎由自取罷了,哪天他兩腿也跟著一蹬,這輩子也就這麽過去了。
就這麽行屍走肉的過下去吧,他沒有那幾個女兒的勇氣,離開這對自私的父母。
喻心聽說了葉滿金死於花柳病的事,也是一驚,後來想起母狼早就給葉滿金看過相:命勢孱弱,本身就活不長,又偏偏生在了葉家,那直接雪上加霜了。
所以當時葉家三人上門找喻心的事時,母狼都懶得用力嚇唬他,反正他活不長。
喻心歎口氣,去葉德順那送上二兩銀子,讓葉德順以村裏的名義補貼給葉家,讓那個和她有血緣關係的葉銓坤不至於餓死。
她其實可以給更多,但萬一讓潘葵菊覺出不對勁來,再上門鬧騰怎麽辦?她沒工夫和她掰扯。
喻青青自葉家離開的第二天,就跟陸信衡去了鎮上懸濟堂住,喻心也沒特地告訴他們葉滿金死了的事,哪天順口一說就行,陸信衡掌握大局,青青最多來燒個紙,給點小份子錢,不會再心軟了,畢竟在葉家時,葉滿金欺負青青最多,她不信青青多麽把葉滿金當個事。
這倆人之所以去懸濟堂住,除了因為在這邊住不開,最重要的是那天晏大夫回來了,攜妻子兒子孫子。
真是讓喻心說中了,晏大夫絕不是孤寡到老的命運,他出去尋找四個月,在浥王府的協助下,居然真找到了失散的妻兒。
說來也巧,他遊曆到西部郡縣,他的老家所在地時已心灰意冷,都不抱希望預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生病了,醫者不自醫,他去了某個縣城的醫館預備拿些草藥,卻遇見一個跟他眉目頗為相似的夥計。
那夥計為人正直利落,沒有看他是個外地人就見人下菜多給他推銷藥草,而是跟掌櫃的商量後,收容他在後院養病,和廣白一起照料他。
幾日後晏大夫好轉,忍不住講起自己外出尋找妻兒的經曆,那夥計居然跪下了,無巧不成書,他就是晏大夫的小兒子晏哲!
晏大夫喜出望外,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晏哲擦把眼淚,講起當年墜江後的經曆,他們被追兵追趕後墜江,所幸那江水不急,母親牢牢抱著六歲的他和七歲的姐姐,但大哥下墜時撞到了頭部,當場沒了。
晏大夫抹起眼淚,他最寄予厚望的老大……
晏哲趕緊安慰老父,還有我們姐弟呢。
他們被下流的漁民救起來後養傷良久,養好傷就四處打聽父親的下落,一直打聽到甘邑郡母親的老家,但一無所獲,母親又帶他們姐弟二人回這裏,在父親的老家等候,這一等就是十四年。
這……晏大夫是去了老妻的老家紮根等候啊,真讓喻心給說中了,都是陰差陽錯。
老妻還活著呢,身體還不錯,姐弟二人都已成家,都有了後代。
一家子一合計,晏大夫先帶老妻晏魯氏和晏哲一家子回甘邑郡,女兒因為已嫁人,可以和女婿家慢慢商議,他隨時都歡迎他們回去團圓。
跟著他們的浥王府眾人也頗為興奮,派人回浥王府報信,無奈王爺進京府中無人,消息就這麽耽誤了,直到晏大夫這幾日攜妻帶子,跋山涉水的回到懸濟堂。
眾人自是各種道賀,陸信衡代表景忱送了一幅”柿柿如意圖“慶祝他們全家團圓,接著就堂而皇之的住進了懸濟堂。
景忱不顧病體,親自上門致賀,自然是帶著喻心的。
喻心給師嬸晏魯氏敬茶,又拉著晏大夫兩歲的小孫子好一個玩耍,懸濟堂後繼有人了。
她自掏腰包,請縣裏的戲班子來營安鎮連唱三天大戲,慶祝晏大夫闔家團圓。
如是熱鬧了幾天,喻心得南穀村蓋她的大宅子了,這才和景忱一起回去。
回去的馬車上她仍舊興奮不已,“就說我眼光老準老會給人相麵了,晏大夫雖然沒了大兒子讓人悲痛,但仍舊是子孫滿堂的運勢!”
“很準。”景忱給她點讚,話鋒一轉,“你呢,會有幾個孩子?”
“醫者不自醫,相者不自相!”喻心眨眨眼睛攤攤手,我不知道。
“那我呢,會有幾個孩子。”景忱笑咪.咪的看著她。
喻心就知道又跟她玩套路,她伸出魔爪挨個摩挲景忱的鼻眼,“不能隻看,還得摸一摸才知道,五六七八個吧。”
“哦。那你會好累,我不舍得。”景忱麵不改色道。
喻心臉有些紅,生硬的偷換概念:“……沒事,三宮六院給小王爺生七八個孩子而已,輕鬆。”
“那三宮六院之首先生起來吧。”景忱的手伸向她。
喻心真夠了,小王爺近期動不動就有開車的嫌疑,話裏話外的給她挑話頭,可謂極其不要臉,姐要不是現代人思想,早被你臊死了。
她羞極後反而無所謂了,躲開罪惡之手直接撲過去,“生個毛線,做人要主動,看我先收了你這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