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上岸後裴不論大喝一聲,匕首朝跟出水麵的白蛇七寸猛刺去,一招“浪裏白條”翻上水麵,而後大喊一聲:“拉!”
伴隨著他的聲音,白鱗蛇痛苦扭曲跌落水麵,而裴副閣主正式被金剛繩拉上岸。
隻可惜了那把閣中代代相傳的匕首,隨那白鱗蛇入了江。
眾人暗鬆一口氣,剛四處散開預備往山寨趕,就聽見前方傳來呼嘯聲,聽起來不是一隻,是一群。
明白了,前方有埋伏,所以白鱗蛇要把他們送過來。
前方成群的黑影奔跑而來,看體型有豹子大小。
裴不論暗暗叫苦,豹子的速度他們可匹敵不了,真是剛出蛇口,又入豹窩。
那猛獸在黑暗中現身,把他們圍個圈後不動了,隻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們。
十人加裴不論背對背也圍成一個圈,舉著武器各自防備。
都說不上那是怎樣的一種怪物,說它們是豹子吧,小腦袋上偏偏有角,脊椎上方有肉翼,要是喻心在的話會說這明明是恐龍。
說它們是大型鳥獸類吧,偏偏四肢還能靈活凶猛的做出攻擊姿態。
就叫四不像吧。
“毒藥粉,上!”裴不論輕聲命令道。
一眾人影飛速而起,藥粉紛紛灑落。
接著上方的人掩口捂鼻,在空中反轉後紛紛落在三丈開外的地段。
他們在這個年代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就算遇到危險心態也極穩,會第一時間做出自保反應而不是慌神無措,更何況他們作為護衛跟隨裴不論多年,一起完成任務多次,默契的很。
十一人很快再次背對背合體,之所以沒有輕鬆逃跑是因為敵我形勢判斷清晰,此地是一派光禿禿的平地無處藏匿,跑也跑不過這四不像野獸,剛從他們的進攻速度就看出來了。
“等過來後發送符籙射眉心,用袖箭,快!”裴不論再次發出指令。
眾人剛準備好,四不像們就圍過來了,但明顯的比之前少了幾頭,可見藥粉管用。
“射!”裴不論發出指令。
“嗖!”“嗖!”破空聲傳來,精巧鋒利的袖箭帶著符籙射向四不像們的眉心。
希望那符籙對動物也有用,閣主姑娘說了,這些定身符是能力混合了靈獸的血,是效力最強的一種,隻是須得貼到眉心處才管用。
果然,被十一支袖箭射中眉心的四不像立馬僵在原地,隻剩下五頭朝他們撲來。
再掏符籙附在袖箭上已來不及,眾人長出一口氣握緊各自的武器應戰。
霎時刀光劍影劃破夜空,撕咬砍殺聲打破寧靜,性命攸關處眾人齊心協力,半刻鍾不到終於解決了剩餘的四不像,身上也各有傷痕。
“擦金創藥。”裴不論低聲命令道,從腰側拿出一小瓶白酒忍痛噴在胳膊的抓痕上,又撒上藥粉。
這法子是閣主姑娘教他們的,一定要先消毒,再上藥,就怕什麽細菌感染,還怕有毒。
自然了,這些金創藥也是姑娘帶給他們的,比閣中用了多年的金創藥好用許多倍。
眾人一一照辦,說實話被四不像抓傷時不覺得疼,被高度白酒這麽一激,個個呲牙咧嘴,閣主姑娘的治傷法子果然不一般啊,疼哭。
(遠方早已入睡的喻心:寶寶們忍一忍,我在研究刺激性小的碘伏,到時就不這麽受罪了愛你們麽麽噠——)
四不像們被幹掉後,岸邊再沒了其他動靜,夜空黝黑而安謐,遠處叢山黑色的脊背綿延不絕,壓迫感很強。
畢竟是從水裏渡過來又惡戰兩番,饒是體力過人的墨影閣眾人也覺得疲憊極了,他們吞下一粒閣主姑娘給的護心丹,再吃些牛肉幹飲用些水,休整了一刻鍾覺得恢複不少,又開始他們的征程。
他們上次執行任務時是被白離族的人用扁舟渡過去的,並沒有遭遇過白鱗蛇和四不像們,隻知道江麵上有人員巡護,而這次是自行前來,為隱蔽隻能水下泅渡,所以江麵巡護是躲過了,可又必須得穿過白離族的防護,還好早有準備,雖然驚險,並沒有損失人員。
還有,他們在這裏呆過不短的時間,因此地形熟悉,留下兩人在江邊做接應後,剩下幾人散開隊形進寨。
這寨子有多深沒人知道,之前隻聽白離族人說過有數十萬族人,也不知是否有誇張成分。
不過能把自家女兒嫁給皇子,這白離族肯定是有一定實力的。
所以他們打算速戰速決,直奔族長的居住地。
族長居住地位於第三重山的山腰,他們以前也住在這裏,很是輕車熟路的避開外圍寨子的巡邏,輕手輕腳的進了族長的大宅子。
這邊的宅子都是用木頭架起來的,第一層不住人,放工具和雜物,第二層才是人住的地方。
許是沒想到他們會輕鬆入侵,或是過於相信自家的天然屏障和猛獸,族人們睡得很熟,解決了族長宅子四周的八名巡邏兵後,他們輕鬆進了族長的臥室,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旁側同睡的族長夫人剛要驚恐大叫,直接被塞住了嘴。
族長的嘴也被塞著,努力瞪著眼睛反應了半天才認出裴不論,登時激動起來。
“誇絡族長,你害的我們夠慘啊。”裴不論讓部下關緊門,門內門外都有人員警惕,正式開展和族長的對話。“我勸你老實點,我的實力你知道的,就算你能號召全族滅了我,你也得先死啊。”
說罷掏出一粒藥丸給誇絡和夫人強喂下去,然後鬆開他們。
誇絡待要高喊,卻發現舌頭有些軟,身體也軟塌塌的一點力氣也沒有,隻能輕微挪動。
裴不論踹他兩腳,“你挺狠啊,明著送我們墨影閣茶葉,暗著給我們下蠱,害的我們差點死了。”
誇絡氣的吹胡子瞪眼,語焉不詳的發聲:“你們,罪有應得……”
誇絡夫人努力點頭,含混不清的喊:“女兒,我的女兒……”
“我們墨影閣殺了你們女兒不假,但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墨影閣從來都是拿錢辦事,我們自己是沒有仇人的——你可知是誰讓我們去殺你女兒的?”裴不論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