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抵達到了此處,江陵就率領士兵開始攻城。

江陵的士兵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磨練出來的精兵,秦親王本就是為了逃難才到了邊關,地勢不熟,作戰經驗也不足,一時間節節敗退,江陵勢如破竹。

而江陵才到後不久,太後的人馬也立即趕到,打著鏟除叛亂的旗子對秦親王進行攻擊,秦親王遭受不住兩方精兵的攻擊,很快就要敗下陣來。

副手也是急得兩天兩夜沒有睡好,慌得嘴角起泡。

秦親王看著麵前的沙盤,上麵插滿了代表太後和江陵的旗子,偌大的沙盤上隻留下一隅代表自己的地盤。

副手看著沙盤,臉色比秦親王還要難看。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副手捏著下巴,神色嚴肅,“我方本就沒什麽精兵,人數稀少,江陵一方明顯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而太後那邊又是想要將我們一舉拿下,這兩方,都是帶足了精兵將士,我們即使背水一戰,也沒有辦法突破重圍。”

秦親王聽著副手的分析,一邊頷首,一邊皺眉,“不錯,江陵對喣國宣戰,就是想從我們這邊突破,然後乘機進入喣國,大開殺戒。”

副手有些慌張,臉色鐵青,“那……親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從軍這麽久,他還沒遇見過自己人打自己人打得這麽帶勁的。

秦親王沒有抬頭,“如果我和太後再這麽打下去,到時候隻會兩敗俱傷,讓對方坐收漁翁之利,幾乎不會費什麽吹灰之力就將喣國拿下了,我們的人馬,本不應該消耗在內戰上。”

副手聽出了些苗頭,心中劃過一絲異樣,試探著問,“那親王的意思是……”

秦親王拍了拍手,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沙盤,“你派人送信給太後,目前形勢危急,邊關難保,要是我們失守,喣國也難保,為了喣國,本王請求喣國的支援。”‘

他神色堅定從容,眼中毫無畏懼,但是卻充斥著滿滿的擔憂。

副手愣了一下,“親王,這怕是不妥……太後本就殺紅了眼,她應該不會在我們要垮了的時候幫助我們,現在她的眼裏哪還有什麽國家大事,顧全大局,她眼中隻有奪勢篡位,根本不會調派人手幫忙。”’

“如果喣國滅亡了,她奪的勢又是誰的?她還能穩穩地坐在太後的位置嗎?不過都是濟國的階下囚而已。”秦親王雙眼劃過一絲猩紅。

副手不再多嘴,隻是行了一個軍禮後道,“卑職這就去辦。”

說完,他就退出了房間。

他剛走不久,太後的信使就來了。

秦親王跟手下交代過,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即使是太後的人也應該以禮相待,而這次太後的人還算是規規矩矩,頗有風度。

來人是個軍中的小官,頂著一張年輕但是飽經風霜的臉,上來時對著秦親王行了一個畢恭畢敬的軍禮,“秦親王。”

秦親王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他廢話,直接步入正題,“太後有什麽話?”

來人沒有多言,直接從懷中拿出一張信紙交給秦親王,也許是覺得叫人傳達自己的話有損氣勢,太後酷愛叫人傳達自己的信件。

秦親王光是掃了一眼就覺得有些暈頭轉向。

太後在信上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跋扈,她料到秦親王不忍心看著喣國栽倒在自己這一輩的手裏,居然乘機想要叫他投降,隻有他投降,太後才會停止攻擊,轉頭對著江陵發起進攻。

秦親王看得雙眼發黑,他終究還是高估了太後的匹夫之責,這個時候想的不是什麽江山社稷,而是考慮的自己的權威勢力。

“不知親王作何打算?”來人拱手問道,聲音和藹,毫無倒刺。

秦親王腦子飛快地轉了一圈,即使是現在這個時候,他還是要努一把力,他要和太後商議暫時停戰的事宜,隻有這樣,喣國才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秦親王便三步並作兩步奔到自己書桌前,親筆寫了一封停戰書交予那人,“你將此信交給太後,讓她自己定奪,若不停戰,喣國難保。”

“是。”來人接了信,在衛兵的護送之下出了戰營。

太後的人剛走,秦親王就立即下令讓城外的士兵退回來,隨後立即封了城,現在這樣的條件,保存戰力才是至關重要的。

江陵見他們打到一半突然撤退有些蒙,還以為他們有什麽新的作戰方案,因此沒有貿然追上去,而最後才發現他們隻不過是逃跑了而已一時間又氣又笑,跟著追到了城邊大門外叫囂。

“秦親王!你打到一半突然撤兵是怎麽回事?知道自己打不過了嗎?”江陵高聲罵道,希望通過激將法讓對方迎戰,然而對方沒有任何回應。

江陵見狀罵得更加起勁,“秦親王!你要是個男人,就出來迎戰,躲在城中當縮頭烏龜很光彩嗎?”

秦親王依舊不應。

江陵又換了一副陰陽怪氣的腔調喊道,“要是你不迎戰,這倒也可以,我知道你是為了喣國著想,顧全大局,隻要你出來跟我磕三個響頭,叫我和我的這群弟兄們一聲爺爺,我就考慮一下放你一馬怎麽樣?”

秦親王還是不應,回答江陵的隻有呼嘯的風聲。

江陵還是沒有放棄,對著秦親王的大門罵得越來越帶勁,越來越難聽,還命人送了一件女人的花衣服進去,嘲諷秦親王像個小姑娘一樣優柔寡斷,不敢迎戰。

而秦親王則是照單全收,就是不應戰。

此時的秦親王似毫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淡定從容,他的心也很焦躁,他希望太後可以和自己商討停戰協議,將江陵打退再說。

但是他又知道這十有八九是不可能的,太後天生就沒什麽體恤民情的心思,也不會管理朝政,隻想著權傾朝野,目前對太後來說是一個好機會,但是對於百姓來說卻是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

他隻有按著自己的兵,仍由江陵在城外肆意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