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丫鬟遞過來皮鞭,清荷拿過來抬起,眼裏灑滿了得意,她要把顧錦枝打倒在她的麵前,最後像個奴隸一樣死命的踩在地上。

這樣子才可以報上次之恥。

顧錦枝看著她,神色淡淡,眼角染著笑意,跟氣急敗壞的清河形成了強烈對比,好像清河馬上揮鞭子懲罰的人不是她。

“我沒跟你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雙眼睛。”

謝夫人和謝淵被她支到其她地方了,一時半會兒來不及救她的。

等她將這一個不知好歹的顧錦枝處置了,到時再叫來謝家的人,讓她臉麵無存!

“來人!”

一聲吩咐,有婆子上前死死的按住顧錦枝,想將她的肩膀往下壓,將腿掰彎,就是為了逼她能夠跪倒在地。

顧錦枝看了眼遠處,嘴角微彎,挑釁:“怎麽還不打?”

清河氣惱,一鞭子下去,鞭子夾裹著風朝顧錦枝麵門襲來。

“相!公!救!我!”

該認慫就得認慫。

“嗬嗬嗬,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哈哈哈……”

一道瘦削身影閃身過來,那些婆子一個個跌倒在地,哎呦連天。

謝淵快速扶起顧錦枝,上下打量:

“你沒事吧?”

顧錦枝搖頭,好笑地看到那些婆子快速爬起來退到清河郡主身後,就連清河郡主都往後退了三步,一撥人沒了之前的囂張,各個驚恐看著他們這邊。

畢竟在場沒有人不知道,這堂堂的謝家少爺的威力,尤其是他身上的煞氣,足以讓人退避三舍,隻可惜了這一張俊俏的臉。

“清荷,怎麽又是你?”謝淵皺眉,厭煩道,“我之前怎麽跟你說來著,你若再敢欺負到我的人,我不會輕而易舉放過你!”

“表哥,你誤會了,我沒欺負她,大家可以作證啊,我們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

身旁的人不住地點頭替清荷郡主作證,而謝淵隻信任自己身旁的這一位。

“的確,她的確沒對我做什麽,畢竟,鞭子被你揮開了,他們也被你黴氣嚇跑了。”顧錦枝吐吐舌頭調皮道,隨即低頭,“可惜了,這衣服髒了怕是沒法穿了。”

顧錦枝撅著嘴,不舍地擦著衣袖。

若是謝夫人知道好心給她做的衣裳被弄成這副樣子,估計會很失望。

“哼,左右不過一件衣服,我謝家還不至於給少奶奶做幾件衣服的錢都沒。”

少奶奶?

一言既出,在場之人一片嘩然,都知道謝家少爺身帶煞氣,見者倒黴,觸之必是血光之災,怎麽還有人願意嫁?

大夥都抱著吃瓜的狀態,來回地看著這三人,連清荷郡主也不例外。

因為清荷喜歡謝淵的事情早就鬧得人盡皆知了,大夥還以為在今日靖王府的壽宴之上會宣布這二人的喜訊,看來她還是晚了一步。

也難怪會親自帶她們過來,看來是不想讓這新任的謝家少奶奶好受呀!

“謝少爺,這位真的是謝家的少奶奶?怎麽看著倒更像丫鬟?”

現在的顧錦枝就像是狼狽不堪的落魄女子一樣,沒有了秀麗的衣裙,也沒有各種的配飾,衣服沾滿血汙,發絲淩亂。

“是呀,謝家什麽時候找了這等不入流的兒媳婦了,謝家百年的麵子就要毀於一旦了!”

一人接著一人說著這些話,沒看到謝淵越變越沉的臉色。

“夠了,都給我閉嘴。”

謝淵吼完低頭看顧錦枝,他擔心顧錦枝第一次出遠門赴宴聽到這些受不了……

但是……

身旁的那人,竟在……擦裙子。

現在顧錦枝最在乎的就是裙子了,這是謝夫人的一片心意,怎可糟蹋了。所以一點也不在乎這些碎嘴聲音。

“嗯?怎麽了嗎?”

當她抬起時,對上了那雙帶笑的眼睛了,謝淵悠閑自在地笑了出來。

看來他還是白擔心了。

隻是兩人相視對望的刹那,在外人看來盡是新婚夫婦的甜蜜,看得清荷醋意大發,心中想的是怎麽置顧錦枝於死地。

她環視著四周,用眼示意身旁的千金,心領神會。

“天呀,這是什麽呀?”

就在這時,有人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衣服。

“這衣服是一件男子的外衫,怎麽會留在這裏呢?上麵還有血。”那千金說的很誇張。

眾人全部帶著看好戲的眼神,望向了顧錦枝。

有心之人居然特地的將衣服遞到了謝淵的麵前,但不敢靠近,謝淵隻瞧了一眼,隨即看向顧錦枝,但顧錦枝隻顧整理衣裙。

謝淵:……

“嗬嗬嗬,說不出來了吧,背著表哥見外男,果然是鄉野來的上不得台麵。”

顧錦枝這才注意到那件衣服,輕鬆道:

“哦,你說這啊,是剛才有一個男子受了傷,所以脫下來的。”

人群之中爆發冷笑之聲。

“蒙誰呢,好好的靖王府,哪裏來受傷的人,這不是在誆騙謝少爺呢?”

“哎呀,都說娶妻娶賢,女子還是要賢良淑德一些,千萬可別找些鄉野村婦,就連外麵沾染上的惡習也會一一的帶回來的,可真是恥辱啊!”

一個個又開始說三道四了起來,並且聲音越來越大,仿佛已將這黑鍋扣在她的頭上了。

“你也覺得我像他們說的那樣嗎?”

謝淵眯起眼睛,一直看著她。

突然之間笑了……

沒想到這謝淵是著了魔,還是腦子不好使了,自己的夫人給他帶了綠帽,非但沒有指責,還能夠笑得出來?

“我相信你。”

周圍的人全部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表哥,證據確鑿,還請你仔細徹查,否則……”

謝淵打斷她:“與你何幹?”

清河氣惱,抽起鞭子揮過去:“都是你,你這個毒婦,定是你用了什麽妖法迷惑了我表哥,都是你……”

顧錦枝一臉無奈,與她何幹?是誰一開始設計陷害的?

清河郡主動作太快,謝淵背過身準備用身體幫顧錦枝擋鞭子,顧錦枝嚇一跳,推開謝淵,怎麽說,她也不能讓自己的金主替自己挨鞭子呀。

不過鞭子最終沒落下來,而是靖王的護衛接住拿給了靖王。

“怎麽回事?今日是本王的壽宴,你們都聚在此處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