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聽了照例把那張陰沉的臉沉了又沉,看著齊文皓的目光不善起來。

齊文皓拿眼睛那麽一掃,來的人還真不少,林老爺林夫人,大少爺夫婦,三少爺夫婦,還有各房的大丫鬟,不下十人。

“怎麽,舅父舅母,各位表哥表嫂也是被人叫來,看看二表嫂得的什麽急病嗎?”他雖然心裏記掛著海曼,可是見到這個陣勢心裏已經明白了七八分,恐怕這是有人精心布下的局。先給海曼下了**,再把他引來,然後叫了一大家子人來捉奸。以他對海曼的心意,怕是把持不住,即便是他能把持得住,眾人看了海曼中**之後的模樣,怕是也說不清了。

雖然不知道那布局人的目的是什麽,不過做法有夠卑鄙,若是真的被捉住,那麽他和海曼也就沒臉再在林家呆下去了。雖然他是不介意了,可是海曼的名節可就全毀了!

難道海曼也是看穿了這一層,為了保全名節自己跳窗逃走了嗎?

這空當梅杏兒和屈嫂趁著香味散去,把房裏搜了一遍,也不見海曼的身影,她的外衣還搭在屏風上,會去哪裏呢?隻有一個可能。

“老爺,夫人,請你們快救救二少奶奶吧,她被人抓走了!”梅杏兒急急地奔出來,跪在林老爺麵前哭訴。

林老爺剛聽齊文皓說海曼得了急病,又聽梅杏兒說她被抓走了,愈發糊塗了,看了看齊文皓,又看看梅杏兒,再看看鄭如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三個人說的怎麽都不一樣呢?”

鄭如雪得到消息,興師動眾地把一大家子人都叫來玉芷院,本想看戲的,沒成想出了這麽多亂子,非但沒捉奸在床,反倒搞得一頭霧水,趕忙辯解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啊,有人跑到我那兒跟我說看到有男人進了二弟媳的房……”

果然是這個劇本!

齊文皓心裏冷笑了一聲,麵上卻不動聲色地吩咐梅杏兒和屈嫂,將眾人讓到堂上,將晚上發現有人潛入玉芷院以及他是怎麽被人叫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隱下了**一事。以鄭如雪的性格,要是知道了**的事情,不知道又要編出什麽瞎話來。

林老爺也聽完急了,不管怎麽說,林家也是大戶人家,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兒媳婦被人從家裏擄走呢?立刻通知家丁滿宅子找人。

齊文皓敷衍了眾人幾句,也出去找人了。他心急如焚,按照梅杏兒的說法,那**肯定是翻牆的人下的,那麽這麽半天的工夫,海曼肯定已經中招了。雖然他還時間琢磨那**是什麽來頭,但是也能感覺到那**很是強勁,若是她迷失了心智,又遇上了男人……

他不敢想下去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搶在別人之前找到她,然後想辦法給幫她解毒,如果非要用那種方法,他也希望為她解毒的是自己……

易雲抱著海曼在夜色中急急地穿行著。

涼風一吹,讓他的頭腦多少清醒了一些。雖然暫時點了幾處穴道,能抑製一些,可是身體裏的欲望之火依然蠢蠢欲動。

他不知道事情怎麽會搞成這樣,他隻不過是想去拿回自己的碧玉簫而已,為什麽會碰上這種事情?

他自認為是定力極強的人,就算中了**,也不至於會迷失理智。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裏。

當他從敲門聲驚醒過來的時候,她和自己的衣服都已經褪去了大半,在她渴望的呻吟聲中,他的身體也飽滿非常,差一步就釀成了錯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本來點了她的穴道離去就是了,可是一時間多事,竟然連她也一起帶了出來。或許他潛意識裏害怕辱沒了她的名節吧?所以才不忍心讓別人看到她赤身裸、體的樣子……

不管怎麽樣人已經帶了出來,再送回去是不可能的,況且那家的人肯定也已經被驚動了,回去等於自投羅網。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她雖然處在昏迷之中,可是秀眉緊皺,滿臉通紅,媚態依舊,身體也源源不斷地傳來灼熱的觸感,撩撥著他的欲火。

“要盡快解了這藥勁兒才行!”他趕忙把目光從她臉上挪開,努力地轉移著注意力,生怕自己殘存的理智會被這火燙的身體吞噬殆盡。

一連穿過好幾個街區,他拐進了一條小巷,在一家掛著“藥”字樣的鋪子門前停住了,用腳使勁兒地踹著門,“開門,快開門,老藥頭,我知道你在裏麵。有人要死了,快救人啊……”

一連叫了好多聲,門板都快踹破了,裏麵才傳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不緊不慢的,讓他不由得火光。

一陣門拴響動,門打開了一條縫,從裏麵探出帶著笑意的半張臉來,“哦啦啦,原來是真人啊,我還以為是做夢呢。我這幾天老是夢見你,都想死你了……”目光往下移了一點,看到他懷裏衣衫不齊的海曼,驚異地眨了眨眼睛,“哎呀,你終於做了采花賊嗎?我就說你有這個潛質……”

“你哪來那麽多廢話!”易雲不耐煩了,抬腳狠狠地踹下去,就將他連門板一起踹開了,抱著海曼徑直走到裏麵,放到榻上,立刻遠遠跳開,摸到桌邊,倒了一碗涼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被他叫作老藥頭的人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雖然留著一撇山羊胡,一臉懶散的模樣,但是人長得也算俊朗,還遠遠稱不上老頭。被易雲踹飛也不生氣,慢條斯理地站起身來,撲打了一下屁股上的塵土,拴好了門,才踱著四方步走到裏麵來。扇著大蒲扇,笑眯眯地看看易雲,再看看海曼,也不說話。

“老藥頭,**你能解的吧?快給她解了吧!”易雲語氣急促地說道。

老藥頭漫不經心地笑了一笑,“你不是也中了嗎?”

“我知道我中了,不過先給她解,我還堅持得住!”

“我看你也不用堅持了!”老藥頭湊過來在他身上聞了幾下,“此藥名為益春散,效力強勁,無藥可解,除非行衾枕之禮,方能解除!”

易雲剛剛壓製下去的欲火,又被他這幾句話勾得旺盛起來,憋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吼道:“你少胡說八道,快解!”

“哎呀,被你看穿了!”老藥頭嘿嘿一笑,又為難地咂巴了一下嘴,“這個確實有解藥,不過藥材難找啊,需要一味紫河車,這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裏給你找這種東西啊?”

“那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易雲焦急地問道。

老藥頭不懷好意地笑道:“有啊,和她行衾枕之禮啊!”

“你想死嗎?”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老交情上,易雲恨不得拿出短刀來剔了他。

老藥頭本是開玩笑,見他急赤白臉的是真急了,捋著胡子頗為惋惜地歎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個女人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我本想幫你一把,你怎麽還急了呢?這女娃子長得不錯,身段也好,我就不明白你哪點不滿意?”

“這不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好不好?”易雲依然很火,“我跟她素不相識,更何況……更何況她已經嫁人了……”

“嫁人了?”老藥頭有些吃驚地打量著海曼,“怎麽看著不像呢?”

“人家怎麽樣跟你有什麽關係?”易雲不耐煩地吼道,“快點解吧!”

“怎麽沒關係?有沒有行過衾枕之禮用的藥是不一樣的。”老藥頭放下大蒲扇,從旁邊的櫃子裏取出幾味藥材來,倒進瓦罐裏搗著,瞟了易雲一眼,嘿嘿一笑,“你該不會還是童子之身吧?你要跟我說實話哦,否則用錯了藥可是要人命的!”

易雲原本就變成紫紅的臉因為窘迫開始變黑,“是童子之身又怎麽樣?”

“哎呀?你還真是啊?”老藥頭驚異地打量了他一番,連連搖頭,“看不出啊,看不出……”

易雲不想再理會他,摸過茶壺,倒了一碗涼茶,一飲而盡。

老藥頭知道這**的厲害,也不再多話,很快搓了兩顆藥丸,一顆紅的,一顆黑的,紅的給了易雲,黑的塞進海曼的口中,輕扣她的喉頭,讓她吞了下去。

解藥下肚,易雲渾身的燥熱立刻散去不少,那燃燒不熄的欲火也漸漸地熄滅,過了一刻鍾的時間,便恢複如初。隻是感覺身體空虛乏力,仿佛生過一場大病一樣。

“喂,你不是說她嫁過人的嗎?怎麽會這樣?”他坐在外麵吹著冷風,暗自慶幸逃過一劫的時候,突然聽到老藥頭在裏麵急急地喊道。

“怎麽回事?”他急忙奔進去,就見海曼躺在榻上,皮膚通紅如火,臉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表情十分痛苦,也被嚇住了,“這……這是怎麽回事?”

老藥頭責備地瞥了他一眼,“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呢?你說她嫁過人了,我就給她用了黑丸,用錯藥了吧?”

“啊?”易雲傻了,“那你的意思是說……她還是個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