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在跟著我了。”徐婉俞冷冷的說。從她去醫館,公孫策就跟著她,在醫館出來,公孫策還跟著她。

“我走我的路,你管不著。”公孫策有些玩世不恭的說,徐婉俞對公孫策這種並不感冒,前世她見的多了,這種幼稚的小男生……

徐婉俞剛剛受過傷,雖然傷口不深,但也是她受過最大的傷。懶得跟公孫策計較,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喂喂喂,徐婉俞!”公孫策又跑上去追過去。

到了徐府門口,徐婉俞頓步,總不能讓他跟到家裏去。才剛剛認識的男人而已,況且徐婉俞還不想認識他。

“原來你是中書令的女兒啊。”公孫策一副恍然的樣子,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終於止步不前了。

徐婉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進入徐府。碰見看門的小廝,小廝畢恭畢敬的對徐婉俞問好。

公孫策笑道,俊美的少年飛揚的笑,就那麽一瞬間,萬物都好像失了神采。

“喂,傳聞中說你嫁不出去,今日本公子救了你,你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啊!”公孫策囂張地喊道,甩甩袖子,大笑著消失在徐府的門前。

瘦弱的身形頓了頓,冷冷的哼了一聲,“幼稚。”小腹突然疼了一下,徐婉俞咬咬牙,傷口好像又裂開了……

“小姐!”冬梅匆匆忙忙跑進北房,把門撞的嘩啦響。

“嘶……”徐允言瞬間黑了臉,她在做女紅活計,正在房間裏繡鴛鴦,冬梅突然闖入,銀針就這麽紮入了肉裏。

“賤婢!什麽事?!”徐允言吼道,手指已經冒出了芝麻大的血珠。

冬梅嚇得臉色蒼白,“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知錯了!”身子都軟了趴在地上,徐允言脾氣不好,給她賞上幾十板子是免不了了。

“罷了,快說什麽事,慌慌張張的!”徐允言皺著眉頭,又重新繡起了鴛鴦,綢緞上的鴛鴦栩栩如生,初學就能繡成這樣,徐允言也是心靈手巧了。

“徐婉俞回來了。”冬梅鬆了口氣說,“不過她好像受傷了,衣服上都是血,而且跟她一塊回來的,還有一個男人。”

冬梅娓娓道來,她剛剛在前院晾曬徐允言的衣服,就看到了這麽一幕,衣服都沒曬完,就趕回來匯報二小姐。

“你說什麽?她受傷了?確定嗎?”徐允言又問了一遍,難道徐婉俞還惹上了別的人?

弄傷徐婉俞的人,真不是她找的,她還沒有那麽心急,想要徐婉俞這麽快就死。

“奴婢沒有看錯,徐婉俞確實是捂著腹部回來的,她衣服上的血跡很明顯,不會看錯的。”冬梅肯定的說。

比起跟徐婉俞一起回來的那個男人,她受傷,才是重要的。既然這樣,那這個好消息,就要讓母親知道一下。

徐婉俞進了南房,因為失血,嘴唇有些發白了。

“秋梨……把門關上。”

秋梨關上門,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

“小姐,我去給你煎上藥。”秋梨抱起藥帶上門去廚房了。

徐婉俞忍痛把醫生纏的藥布揭開,果真,傷口又開始滲血了。傷口不深,卻很長。看來她得養幾天,等結瘡了。

是誰要於我不利呢?徐婉俞思索著,難道是徐允言?不過徐婉俞馬上否定了這個想法。那些大漢,明顯就是想帶她去什麽地方,不然她沒命回來,早就在飯館就解決她了。

真是個多事的身子啊……徐婉俞扶額歎息,還沒有開始賺錢呢,別丟了命。

“母親,徐婉俞那個賤人受傷了。”徐允言小聲說道,怕有心之人聽了去。

“受傷了?可我們並沒有出手。那個賤人,看來惹了不少事。見血了吧,看來化屍粉要毒發了。”李氏陰測測的臉配上詭異的微笑,別提多讓人不舒服了。

“徐婉俞既能死,又怪不到我們頭上,豈不是美事一樁?”李氏欣慰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母親,難道真的不要緊嗎?看爹的意思……好像不太想讓那個賤人死……”徐允言有些擔憂的問道。

上次,徐婉俞因為過度節食,其實是他們母女二人所做。生命危在旦夕,可是徐懷安請了有名的太醫,徐婉俞這才拾回了一條命。

“人命天定,怪不到我們頭上,就看那賤人的造化了。”李氏想起徐懷安竟然花重金,隻為了撿回徐婉俞的一條命。

要知道平時,徐懷安可是一眼都不曾多看徐婉俞的,卻對她的性命如此重視。

“小姐,來喝了藥,你的身體就能好些。”秋梨把一碗黑糊糊的東西端給徐婉俞。徐婉俞隻看了一眼就要吐了。

她堂堂女漢子,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弱不禁風了?徐婉俞風風火火的直起身子。

“嘶哈……”徐婉俞欲哭無淚,泥馬傷口又撕裂了,還是認命吧!

秋梨在旁都看呆了,“小姐,你要安心靜養,你剛剛那是做什麽。來,快把藥喝了吧!”秋梨作勢要拿勺子喂藥。

徐婉俞一把把藥碗搶過來,“我自己喝!”那倔強的眼神真要命。

徐婉俞壯士一般一飲而盡,秋梨端著蜜餞的手抖了抖……

太苦了……這是徐婉俞唯一的感覺,淚都要流出來了。

既然徐家一家人都沒有打算讓她去尉遲侯的生辰宴,那她受了傷豈不是更好了。隻是,去取啞鈴的時間要有所推遲了。

月明星稀,沒有烏鴉沒有雀鳥,隻有一翩翩公子獨立院中。

“公子,你也好生準備準備吧,侯爺生辰眼看越來越近了,這次生辰,侯爺請來了各個有勢之人的女兒,也是為了給公子挑選佳人。”尉遲侯府管家王瑞拿來了一個托盤,衝尉遲煜的背影喚著。

“嗯。”尉遲煜眼神空洞,難得得空仰望星空,心裏想的卻都是刀光劍影。聽到王瑞沒有離開的意思,尉遲煜轉過身。

“公子,這是老爺吩咐的。”王瑞把托盤上的紅布拿開,托盤中央赫然兩塊雙鳳白玉佩。

“老爺說,一塊給公子,另一塊,就給幾日後公子中意的佳人。”王瑞把托盤輕輕放在院中央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