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門小廝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個清晰的掌印,小廝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徐婉俞。
“看什麽,一巴掌不夠嗎?”徐婉俞冷冷的說道,反手又是一巴掌,帶起呼呼的風聲。
小廝也許是想,她那小細胳膊,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力氣?唯唯諾諾的大小姐,什麽時候學會了反抗?
“小的……小的錯了。”小廝這時才感到,來自徐婉俞身上的威壓,瞬間就穿透了他是奴才的本質,本能的反應,小廝跪地了……
徐婉俞目光寒似玄冰。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徐府的大小姐。”徐婉俞淡淡的開口,不容看門小廝的阿諛奉承,徑直向院中走去了。
背後的小廝咽著唾沫,徐婉俞方才的反應確實嚇了他膽顫,可自從他來到徐府,所知大小姐就是下賤命,甚至連大小姐自己都樂於接受……
記憶中,這間寬敞的北房是她以前住的地方,但徐婉俞性格懦弱,可以任意讓人欺負,也不吭聲,直到她被惡毒母子趕去了一間低矮破舊的南房。
屋裏終年不見陽光,又灰暗又潮濕,牆皮都已經脫落了,牆上凹凸不平,有蟑螂老鼠亂爬,前世小資生活的徐婉俞怎麽能忍受住那種房間?
屬於她的,她就要一點點討回來。
徐婉俞推門而進,這也許是她被趕出北房後,第一次來徐允言的房間。
徐允言正在敷麵膜!連用的銅鏡都是細雕花紋,鑲嵌螺鈿的,怪不得趾高氣昂的。
“二妹。”徐婉俞站在屋子中央喚了一句。秋梨不敢進來,徐婉俞索性就讓她守在外麵。
見無人答應,徐婉俞不惱,加重了語氣,“二妹。”
這次鏡前的人影終於有了反應。
“徐婉俞?胭脂買來了嗎?”徐允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徐婉俞這才看清了她,她的臉上都是麵膜黑色的泥,這大臉,麵積可不小。徐允言一身粉紅挑線紗裙,打底的長袖緊綁在她身上,跟木桶似的撴在徐婉俞麵前。
毫無美感可言,不曉得她哪裏來的宛若天仙的優越感。
“我問你話呢?”徐允言慵懶的說道。
“哦。”徐婉俞輕輕的應了聲,“我還沒買,我沒有銀子。”
沒想到因為這句話,徐允言卻炸鍋了。
“哎呦,你這是什麽態度啊!”徐允言在圓凳上站起來,徐婉俞莫名心疼圓凳。
“我本來就沒有錢啊,兜比臉幹淨。這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再說你要我去買胭脂,卻不給我錢,這怎麽算啊,二妹?”徐婉俞覺得好笑,徐允言明知故問倒打一耙的功夫,徐婉俞真是佩服。
“據我所知,是你們母女在管家那裏克扣了我的月銀,這事,二妹不會不知道吧?”徐婉俞接著說。活著的她真是懦弱,連錢都不知道爭取,過那苦日子也不奇怪。這個世界所有的機會,本來就不是留給弱者的。
徐允言明顯有些臉色不好,印象中任人擺布的窩囊廢,怎麽會反常來跟她對峙?
“你不要血口噴人,沒有證據就不要隨意誣陷,明明是你自己要求減少月銀的,說要給家裏節省開銷。”徐允言不紅心不跳的說著這些話。果真是脂肪厚,臉皮也是一層接一層。
徐婉俞心裏冷笑,二話沒說就坐在了對麵的**。坐上之前特意用手掃了掃床麵,然後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手。
這些徐允言都看在眼裏,現在她的震驚大於憤怒。此時徐允言又驚又怒。莫不是徐婉俞瘋了不成?
“賤人,在我的**下來!”徐允言冷冷的說道,手已經用上,去拽徐婉俞的肩膀。
現在的徐婉俞,哪裏是以前的徐婉俞?那個弱不禁風的徐婉俞,經徐允言這麽一薅,想必早已經摔倒在地了。
但現在坐在徐允言**的,卻是隻實實在在的女漢子,虛胖遠遠比不上精瘦!
徐婉俞順勢往裏一帶,徐允言就毫無預兆的趴倒在**,要不是古代木匠技術好,那這床,經徐允言二百斤的這麽一壓,怕是要塌了……
徐婉俞冷笑著從**站起來,絞住徐允言的胳膊,“你最好清楚我的身份,我是中書令大人的嫡女,不是喪家之犬,任人擺布。”徐婉俞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不知道你這賤人中了什麽妖術,全府的人都不拿你當人看,你休想飛上枝頭做鳳凰!”徐允言受鉗製,嘴上卻不饒人。
徐婉俞沒有過多廢話,跟這種蠢人也沒必要浪費口舌,但還需要徐允言給全府人做做“榜樣”,送他們一份大大的見麵禮。
抱著殺雞儆猴的目的,徐婉俞幹脆的就把徐允言的胳膊“哢唄”一聲,整脫臼了。
徐允言發出殺豬般的哀嚎,“賤人!”
“胳膊都折了還嘴硬,你這個人也蠻有意思的。”徐婉俞回以璀璨一笑,不理會咬牙切齒又淚眼汪汪的徐允言,輕快的離開北屋。
回到自己又潮又濕的南房,徐婉俞哀歎了口氣,同樣是中書令的女兒,怎麽待遇就不那麽差強人意。
“小姐,你沒事兒吧,二小姐沒怎麽著你吧?”丫鬟秋梨一臉擔憂的左右查探,看到徐婉俞真的沒事,方才舒了口氣。
要說徐婉俞哪裏最好,就是得了秋梨這麽一個陪她受苦受難,卻毫無怨言的丫鬟。這樣真摯的感情,擱在物欲橫流的現代,怕是沒有了。
“我能有什麽事?放心吧!你該擔心的應該是她。”徐婉俞滿臉惡趣味的笑道,秋梨看的一臉不解。
“隻是可惜了,沒有要來銀兩……”沒有銀子,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該怎麽生活呀?徐婉俞現在最發愁的是這個。
看她在徐府的地位,要想多要些銀兩怕是非常困難。那個極品的庶母,徐婉俞還沒有打過交道。但要是一口氣要了很多銀兩,不知那婆娘又會如何刁難人。
徐婉俞才回來沒有一會,坐屋裏氣還沒喘勻。就聽到院中慌慌張張的腳步聲。
徐婉俞冷笑一聲,盡管叫太醫吧,皮肉之苦,是夠你受的了。
徐婉俞身為一個健身教練,本身對任何體型並沒有任何偏見,可是人品不好的,就另當別算了。
就比如徐允言這種,仗勢欺人的。